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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礼将一样东西放在她手心里,方才让她张开眼。
小朵张眼一瞧,竟然真是一对梅花样式的耳钉!
“你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不知道?”小朵兴奋笑道。
有礼拿起耳钉给她戴上,笑道:“我见你那天盯着小花的耳朵一直瞧,便知道你喜欢这个样式,第二天便去金店买了,想找个合适的时候送给你,既然你现在要,那就正好拿出来了。”
小朵摸着耳钉,叫有礼拿镜子来照照。
有礼拿过镜子来,小朵左耳朵照照,右耳朵照照,开心的像个孩子。
有礼双手从她身后伸过来,一展右手,一根金链展到小朵跟前,与她耳朵上的耳钉像是一套上的。
“呀!这链子也好看的紧。”小朵伸手去抓。
有礼就势给她戴到脖子上,下巴搁到她肩膀上,瞧着镜子里的小朵,笑道:“果然好看。”
“什么时候学会哄人?”小朵笑着问他。
“要买呢,就买一套。”有礼变戏法似的又将出一支同样款式的钗来,给她插到头上去。
虽然小朵大失元气,面色还有些蜡黄暗淡,可这一打扮,竟也显得光彩照人。
“知道你还喜欢翠玉的手镯了,看见好的,也买了两对回来,今儿先拿一对给你,若是哪天我惹你生气,再拿出别一对来哄你。”有礼去床边的柜子里,掏出个精致的包缎锦盒来,笑道。
小朵瞧着他,笑道:“你倒底藏了多少好东西在这屋里,待你不在的时候, 我好好找一找,说不定还能找出点什么来。”
“好呀,那你现在就找吧,有惊喜的,不止还有一对手镯,经过首饰铺子饰品摊子的时候,见有你喜欢的或是古朴好玩的,我就会买下来,等有机会再拿出来哄你开心。若是一下子都将出来给你,也就没有乐趣了是不是?”有礼笑道。
小朵摘下颈上的链子,放到首饰盒里,上床去倚着锦被坐下,方又笑道:“以后别胡乱花这个钱!你知道你并不喜欢戴这些玩意儿,累累赘赘的,干什么不方便。”
“傻子,喜欢就戴了,若是干什么不方便,便不干了,家里又不是没有仆佣,让他们做就是了。”有礼道。
两人正说话,只听雅悦又哭起来。
有礼忙去抱她,笨手笨脚的抱起来,却嗳嗳的叫着跳起脚来。
小朵瞧过去,便只见他的前衣襟子一溜往下飞快的泅湿了,一直湿到底下,滴滴答答的往下流,不由哈哈大笑。
“瞧你闺女多疼你!没什么好给你,送一泡尿给你。”小朵指着他笑道。
有礼抱着闺女也不敢动,嘴里嗳嗳的叫着,跺着脚等闺女尿完,不哭了,这才把她放下,给她换尿布。
小朵因笑道:“刘婶找的这两个奶娘真是找着了,奶水真是好,这才多大工夫,两孩子已经尿了两回了。”
“不对呀,朗之没尿。”有礼道:“他没哭嘛。”
“你儿子跟你一样傻,浸在尿泡里照样睡,你摸摸他的屁股试试,我猜也一定尿了。”小朵笑道。
有礼伸手进襁褓里摸一摸,呵呵一乐:“朵儿,让你说着了,这小子连后衣襟都湿了,还睡的跟小猪一样呢。”
小朵听说湿了衣裳,便下床下找衣裳给朗之换。
两人忙活着带孩子不提。
一时无话。
且说翌日清晨,有礼自起身来弄早饭给小朵吃了,又瞧着奶娘弄好一对儿女,这才出门来瞧望父亲。
种守仁喝了这两日药,原先麻木一无所知的半边身子略略有了知觉,却只是还不能够说出一个清楚的字来。
有礼也深知这事急不得,亲自端了药过来喂他喝下。
见婆子端来早饭,便又喂了他一碗梗米粥,再给他喝参汤,他却不肯喝,要躺下。
有礼只好服侍他躺下,瞧着他闭上眼睡了,方才起身离开。
未走出屋子,只见赵良玉理着发梢走进来。
有礼见了她,朝她作个辑,微笑道:“赵婶,我正找你有事商量,既然你过来了,那就在这里说也罢。”
赵良玉请他在椅子上坐,倒茶给他喝,殷勤的问他何事。
有礼便开口说道:“父亲得这个病,怕一时半回也好不了,昨天晚上我与朵儿商量过,许是他在这边住不惯,水土不服的缘故,所以我们想举家回乡下原籍去。
那边山清水秀,气候好,想来对父亲的病也有好处。赵婶若是愿意跟你们一起走,大家便一起离开,若是故土难离,我也不便勉强。
早饭过后,我便找人来商量买掉这边的产业,最多也就再住个十天半月便就离开了。”
赵良玉闻言,面色变一变,变的苍白透明,抱着茶杯呷口茶,半晌方才开口道:“少爷的意思是把这边的产业全都卖了么?”
有礼点点头:“正是,自从搬过来住的也不甚开心,不如回老家自在。赵婶也跟我们一起回罢,父亲还得你亲自照顾的好。”
赵良玉抬头朝他笑笑,笑的极为勉强。
“难道赵婶不愿意跟我们一起走么?”有礼追问道。
“容我想想,先出去吃饭罢,大家都等着你呢。”赵良玉道。
有礼应着,起身告辞。
赵良玉并没有紧着跟出来,直到有礼去餐厅与众人吃毕早饭,她方才摇摇摆摆的走过来。
有礼起身作辑,道:“赵婶,因我有要事要办,先吃过了,见谅见谅。”
说罢,便要离开。
未及走两步,只听赵良玉叫住他。
有礼停下脚步,待她开言。
赵良玉在椅子上坐了,自袖里掏出几张字据来,颦着眉头,道:“本来我不想说这件事,可如今少爷要举家回乡,便也不得不说了。趁大家都在,一起说清楚。”
“赵婶要说什么事?”有礼问道。
赵良玉将放在桌子上的几张字据拿起来递给有礼:“这是你父亲曾经写下的字据,要我跟他成亲许下的事,还是这个是我们在官府起的执照,能证明我和守仁早已经是正式的夫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