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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黑暗的恶鬼山中腾起了一团黄色的雾气，恶鬼魔鱼那巨大的身子此时在地上抽搐不已。此时它的红痕处正有一柄灵剑插在正中间的位置，一丝乳白色的液体在伤口处慢慢流淌出来。它三只眼睛狰狞可怖的瞅着元本初的方向，死不瞑目。
“咳咳！”元本初此时腹部有一个窟窿，这是恶鬼魔鱼的临死反抗。
不过也仅如此了，那伤口虽然看着可怖，但此时正以一种恐怖的速度恢复着。若仔细看，还能看到一丝丝灰色的雾气迸发出九彩光芒，滋润着元本初的血肉。
“恶鬼魔鱼不愧是恶灵榜上的凶兽，果然很厉害。”元本初感慨的走到恶鬼魔鱼的位置，当她看到那乳白色的液体，眸光微微一动，一招手，一个玉瓶出现在灵剑旁边，将这些液体收了起来。
“这是什么东西？”
“仿佛是善阳水。”李老不确定的说道。
“善阳水？天下排名第五，却最难见到的天地灵液？”元本初眼中是满满的不可思议，“李老，你确定吗？”这东西可是在恶鬼魔鱼身上收集的！恶鬼魔鱼是什么玩意儿？这是天底下最凶恶的恶鬼魔兽之一，这玩意儿全身上下都充满了恶，它的身上能出现善阳水这种天地正义化身的灵液？这听着怎么那么滑稽呢！
李老听到元本初这话，眉头微微一皱，言辞第一次严肃起来：“元丫头，我觉得你对灵气，魔气，鬼气，恶气这些东西有些误解。在你看来，是不是魔气，鬼气都是不好的？恶气就是坏的？嗯？”
“难道不是吗？天分昼夜，人分善恶；道路有曲直，行事有正误。善，恶，从来都是对立的。”
“善恶的确是对立的，但这不代表灵气，魔气，鬼气，恶气这些气息有对错之分。你要知道，不管是神气，还是仙气，灵气，魔气，鬼气，妖气，恶气，都是从混沌气中分化出来的。混沌有善恶吗？没有！”李老最后两个字陡然加大了音量，“所谓善恶，都是人自己分的！”
“这——”元本初有些发怔，李老的话冲击着她数百年的常识，但她却觉得李老说的很正确，是啊，这所有的气都是从混沌中分化出来的，它们本身并没有对错之分，有的不过是属性不同罢了。而在天道的眼中，这些通通都是平等的，要不然，天道也不会允许其存在不是吗！
“更何况，你不是早就知道极阴育极阳，阴阳可转换的道理吗？恶兽，凶兽的体内，为何就不能有极善之力的形成？”
“我、我只是没碰到过。”上辈子也见过甚至杀过更加凶猛强大的恶兽，可也没发现这样的情况呀。
“没碰到过就说不可能，你什么时候也如此肤浅了！”李老终于逮到一个可以说教元本初的机会，此时正不遗余力的“教训”呢！一边说，他一边心中暗爽：胸中的这口气终于出来了，小家伙，竟然还想骑到他的头上去，哼，他会给她这个机会才是怪事呢！他会让元丫头知道，什么叫做姜还是老的辣！“果然还是年纪小。”
听到这么老气横秋的话，元本初嘴角抽了抽：年纪小？呵——卧槽！
元本初的眼睛猛地瞪大，看着地上慢慢消失的恶鬼魔鱼：这是怎么回事？
“李老——”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咳咳，我突然发现这里竟然有个山洞，小灵快点儿过来！”
看着跑没影的李老，元本初：……
知道家中这一老靠不住之后，元本初也不理会他了，而是蹲下来看着正在消失，不对，应该是消融，从实体向气体的消融。
看着自己毫无阻碍的穿过那些鬼气与魔气的手掌，元本初的眼中带着一抹淡淡的奇异：虚实转换，果然是很神奇的。
恶鬼魔鱼最后消融的是巴掌大的红痕，而这红痕消融的速度非常慢。
元本初蹲下来，一眨不眨的看着它消融，她很想知道这能出善阳水的地方有何与众不同。现在看来，的确是与众不同的很，瞧这消融速度，难道密度更大？
在好奇心的促使下，元本初伸手去抓还未消融的红痕。
可下一刻，让元本初惊愕的事情再一次发生了：这红痕竟以闪电般的速度，迅速消融了！那些黑色的气体，更是以光速消散。
“咦！”躲起来的李老突然惊叫了一声，“怎么回事？这里怎么会有恶之源？”
“恶之源是什么？”元本初收回手，目光中带着一抹狐疑，刚才若是没看错，她再消散的气体之中看到了一张孩子的脸，一张充满纯粹恶的脸，只一眼，就能让人心生战栗。
“是恶之力的本源。灵气有灵气本源，魔气有魔气本源，善也有善之本源。听闻只有炼化一丝本源之力，才能成就大道。不过可惜，本源之力就算是神尊也炼化不了。”
元本初：……这废话说的，连炼化都无法炼化，得到又有个屁用！再说，她现在不过是一个金丹期的小修士，与神尊的距离，那是不能以道理计的，好吗！
“咳咳，当然啦，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现在悟的大道遗音，说到底都是这些本源交织在一起产生的，所以，你懂了吗？”
“不懂。”元本初暗暗翻了个白眼，说了半天，你不就是说这东西是道之本源吗？罗里吧嗦的，估计那龙家老祖宗之所以关他十万年，就是因为他——太、啰、嗦、了！
“呃，你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突然这么笨了！我的意思是，你要是能抓住这本源之力，对你大有好处！”李老很急切的说道。
“好处？”元本初眼角抽了抽，“不能悟透的本源之力，再好也不过是占位置的垃圾！”
李老目瞪口呆的看着元本初：……卧槽，上古时期被人趋之若鹜的本源之力，在这小丫头眼底竟然是垃、垃圾？这丫头还真是，还真是——让人忍不住想收拾一顿！
不过现在的李老显然不具备在现实中收拾元本初的能力，所以他进行了更深层的深刻教育：
“垃圾个屁？就算是不能悟透，但有本源之力也能加快你的修行之路！”
“李老是觉得，我现在的速度慢？”
李老：……仔细想想，还真是一点儿都不慢！虽然谈不上上上之资，但也有中上之资。
“我一点儿都不觉得慢！”
“可是——”
“再说，既然你知道这是好东西，那显然一些隐藏在暗处的大能也知道，你觉得我能守住？”
“这——”
“不能悟透，又会招致大敌，这不是垃圾是什么？嗯？”
“可这是——”
“垃圾！”
李老败退，在识海中，他老人家忍不住泪目：这到底是谁教训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