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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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盛毫不意外听到沈明玉这样回答,她总是这么冷静又知分寸,知道何时可以出头,何时又该收敛锋芒。
“你猜皇帝怕不怕?”顾南盛小声问她。
沈明玉白他一眼:“皇帝也是人。”
是人就会害怕!尤其皇帝这样身处高位的人,又亲眼看到有人在他面前发作的惨状,他的内心里能毫无波澜?
沈明玉忽然想起一件事:“你可知道皇帝他服食了几次?”
“想来也有个三五次了吧。像你说的,那东西能让人产生愉悦感,使人觉得精神百倍。这种‘好东西’,谁能忍住不用?更何况他还是帝王,不像旁人,他想要,自然有人双手贡上,还不像别的人需要千方百计去得到。”
他的语气里不无嘲弄之意,嘴角依然勾着一抹浅浅的慵懒笑意,漫不经心又凉薄到底。
“那几个皇子们呢?”沈明玉又问。
“二皇子三皇子自然不愁,南燕人知道他们二人乃是最得皇帝宠爱的皇子,为了‘讨好’他们,自然在他们身上花下了大力气。尤其老二受了伤,为了止痛,一天总也要服个一两次吧。老三嘛,虽说他没受伤,但他从小跟他哥争惯了,他哥有的,他也必须要有啊!”
沈明玉明白了,服食了这么多的忘忧散,两个人又都是身娇肉贵的,就算后头知道忘忧散不是好东西,只怕也没有毅力来戒除这心瘾。
二皇子跟三皇子只怕是废了——皇帝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将皇位传给两个瘾君子,保管哪天这江山就给瘾君子儿子给败光了呢。
沈明玉有些唏嘘:“如此,就剩五皇子跟六皇子了。五皇子,他没有碰吧?”
顾南盛挑眉,又用那种欠揍的模样反问道:“你是希望他碰了,还是希望他没碰呢?”
沈明玉:“……我希望谁都不要碰!”
顾南盛嗤笑:“你希望天下太平,希望人人得安。你是圣人吗?”
沈明玉嘴角抽了抽。
要是他知道“圣母”这个词,定然要迫不及待往她身上套。
但她从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圣母心,天下太平人间安乐,那就是她上辈子的生活环境啊,她因此而对大周有这样的期许,算什么圣母心嘛。
便是在后世,每年牺牲的缉毒警察的数量,都仍是令人触目惊心!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为了那些舍小家护大家的人们,沈明玉都不希望有人去碰触那种东西。
“六皇子呢?”沈明玉突然问道。
顾南盛耸肩:“陈皇后爱儿心切,听说那忘忧散是个好东西,不但能够治病,还能强身健体,能不为她心爱的儿子找些来?”
“以陈家的经济和能力,南燕人势必不会找上他们……”
“所以啊,陈皇后跑去求了珍宝贵妃。”顾南盛笑的意味深长。
沈明玉也是说不出话来——陈皇后为了儿子不惜放低身段去求与她不合的珍宝贵妃,可想这其中要受多少的刁难与嘲讽,将一国之母的身份抛诸脑后,甚至还要受到羞辱。可最后发现,这不但不是救她儿子的良药,反而还是催命药,也不知陈皇后能不能接受得了自己害死自己儿子的事实。
“看样子还要很久,要不然我让人护送你回……”他话音未落,就听御书房内又传出一声心惊的嘶吼,接着就是头撞地板的砰砰声。
顾南盛倒是不着急,不过看沈明玉神色有些焦急,这才又慢悠悠的踱步回了御书房,一进去就下令将毒瘾发作的臣子捆绑起来。
……
前朝不平静,后宫自然也是人心惶惶。
各宫底下的人行色匆匆,各显神通的想要打听前朝到底出了什么事。
后宫虽说立有皇后,但其实皆以珍宝贵妃的重华宫为尊。因此一旦察觉出了事,重华宫的消息都是来的最快的。
当珍宝贵妃听说忘忧散有问题时,犹自不敢相信,“这、这能有什么问题?正儿腿那么疼,太医都束手无策,却是那忘忧散能让正儿止住痛,还能宽解他养伤的郁卒心情。这忘忧散……怎么就有问题了?你说说,到底哪里有问题?”
底下回话的人大气都不敢出,恨不得将脑袋都埋进地里去,小心翼翼回道:“回娘娘的话,说是……那忘忧散能令人上瘾,令人一心只想着那东西,万事不顾。倘若不戒,身体很快就会衰败下去,最后……”
“哐当”一声,珍宝贵妃白着脸砸了桌上的茶具。
宫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这时候万万不敢求饶。
“胡说八道!”珍宝贵妃哑声喝道:“这到底是谁在胡说八道?!去,再去看看,看陛下怎么说的?”
捡回一条命来的宫人忙不迭应是,爬起来垂着头,飞快的退了出去。
“不可能的。”珍宝贵妃咬着自己的手指头,神经质般呢喃道:“明明是顶好的东西,怎么就变成毒药了?这绝不可能……”
皇后的长春、宫里亦时一片兵荒马乱,因为得到消息的陈皇后当场就晕厥了,这要是回话的人再给力一点,陈皇后可能就当场去世了。
阖宫的宫人掐人中的,惊慌乱喊的,喊太医的……吵吵嚷嚷犹如菜市场一样。
最后也不知道是掐人中的原因,还是太过吵闹的原因,陈皇后总算是醒过来了。
一醒过来,她就挥开宫人的手,跌跌撞撞往儿子住的偏殿冲过去,抱着脸色苍白的六皇子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边心肝肉的喊叫着,后悔的恨不能捶胸顿足。
“都是母后害了你!是母后害了你啊。皇儿!母后的皇儿啊!”
六皇子人还是懵的,却不妨碍他安抚自己的母亲,等他断断续续从哭的不能自已的母亲口中得知了忘忧散事件后,他只怔愣了下,便柔声安抚道:“母后不必如此。”
说着,喉中痒意难忍,终于咳了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
皇后一边命人拿水来,一边心疼的直落泪。
“反正儿子本就是命不久矣之人,每日被病痛折磨,儿子也痛苦得很。反倒是那忘忧散,叫儿子松快了这么几日。若是可以,儿子倒是想这般松快的死去,因此,母后万不可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