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以人头作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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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里。
对于突然出现的顾南盛,皇帝的确十分惊讶,“你不是该在桐丘县,怎的突然回来了?”
顾南盛笑嘻嘻的行了个礼:“听说京里出了大事,我就马不停蹄的赶回来瞧瞧——毕竟我的职责是护卫您的安全,自然要将您放在首位才是。”
皇帝微凝的神色顿时如云开月明:“你这孩子。罢了,回就回了吧。你且说说,京都到底发生了何事?可是跟你私自带沈郎中进宫有关?”
皇帝将目光落在沈明玉身上,沈明玉一进来就跪下请安,这时候还没有被获准起身呢。她也就只能跪在那里,任由皇帝打量。
先还担心顾南盛会被皇帝责罚,毕竟违抗皇令是大事。谁知这狗男人说两句好话,皇帝竟就这么揭过不提了?
也幸好是密令,要不然被其他嫉恨他的人知道,又该有新一轮的弹劾了。
顾南盛终于正色,抱拳道:“陛下,沈郎中有要事禀告!若非臣及时赶回,沈郎中只怕这时候还被人困在府中挖地窖,准备凭她那一己之力挖个通道前来找您呢。”
皇帝听得一愣,饶有兴致的笑起来:“那沈郎中这地窖挖的如何了?”
沈明玉:“……”
现在是关心地窖的时候吗?重要的不是她的被困以及她挖地窖的原因吗?
算了,沈明玉认命的回道:“禀陛下,微臣那地窖挖的不太顺利,微臣吃了两天土,也不过才挖出两担土而已。若非顾大人及时赶回来,可能微臣挖到明年也没法见到您。”
皇帝被她苦着脸的模样逗的又笑了两声,这才心情颇好的说道:“来,沈郎中说说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们大过年的不是抗旨不遵就是挖地道的。南盛方才说你被困在了自己府里?这可是奇怪了,这天子脚下,你又不曾犯错,怎会被人困于府中?”
沈明玉也不跟他兜圈子,还怕这皇帝又扯到了别处去,直截了当的将她的发现说了出来。只不过她才说到那忘忧散十分可怕,皇帝就笑着打断了她:“你说忘忧散啊,朕知道,那可是个好东西啊!”
沈明玉心里咯噔一声,不由自主去看顾南盛的眼睛。
顾南盛原还带着笑的俊脸慢慢沉了下来:“陛下用过了?”
皇帝见他这般凝重,不由有些诧异,却还是笑说道:“老二孝顺,说他用着很不错,那伤腿时常痛的他夜不能寐,不过自从用了忘忧散后,不但精神好了,连伤腿都不那么痛了。”
皇帝顿了顿,看一眼季公公,季公公连忙站出来,笑着继续说道:“世子爷委实不用担心,陛下得了那忘忧散就让太医看过,都说那忘忧散不但能令人心情舒畅,还有止痛的功效。您是知道的,陛下素有头风之症,这一个月总要发作那么几次。于是陛下先让底下的人试了药——”
“让谁试的药?”顾南盛皱眉问道。
“是老奴手底下一个老伙计,上了岁数,又一直有个老寒腿的毛病,往年这种时节,他都躺在床上连身都起不来。谁知用过了陛下赐下的忘忧散,那日不但腿不痛了,还健步如飞的跑到殿前来谢恩,多少人都看到了呢。”
“您用了几次?”沈明玉再也顾不上别的,抬头定定看着皇帝。
她这样直视龙颜已是犯了忌讳,又兼她语气又急又冲。皇帝眉头一皱,显然感到被冒犯了,不太高兴的样子。
“陛下——”沈明玉定了定神,她已经知道想要说服皇帝相信忘忧散有问题只怕不容易,他现在看到的全是忘忧散的好处,她跟顾南盛说再多,也没有半点用处,说不定还要惹恼他。
“微臣恳请陛下给微臣一点时间,让微臣做个实验给您看看!”她说着,重又重重拜倒在地:“事关我大周存亡,还请陛下给微臣一个机会!”
皇帝沉了脸,目光沉沉的看着沈明玉的脑袋,没有说话。
任何一个帝王,都不会高兴自己的臣子说出这样的话来——尤其还是一个自诩明君的皇帝。
季明看一眼皇帝的脸色,立刻上前道:“哎呀沈大人,这话可不能乱说呀。你小孩子家家说话没个轻重,快给陛下认个错……”
“陛下,微臣愿以项上人头为证——倘若那忘忧散当真没有问题,微臣愿以死谢罪!”沈明玉打断季公公的话,铁骨铮铮般再度拜下。
顾南盛皱了皱眉,什么以死谢罪?跟他商量了吗就敢说出这样的话来?真当他不会生气?
皇帝看了顾南盛一眼:“南盛,你怎么说?”
顾南盛走到沈明玉身边,看了她一眼后,撩起衣摆跪在了她旁边:“她的人头估计份量不够,再加上我的罢。”
他在她身边跪下时,沈明玉就吃了一惊,这狗男人在皇帝面前好像是有不跪的特权的,别人都跪着时,他也是吊儿郎当站着的,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他跪皇帝——而且,他还加上了他的脑袋,跟她站在了一起!
她心头微微一暖,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情,只想冲他微笑。
结果却遭到了嫌弃:“笑的比哭还难看,实在笑不出来就不要笑,我说过让你放轻松,一切有我,你只管相信我就是了。”
他低低的飞快的说完后,挺直腰背看向皇帝:“我让人将我府里那只猫抱过来,事实到底如何,陛下很快就能见分晓。”
沈明玉再度惊到了,狗男人什么时候成她肚子里的蛔虫了?她还没说呢,他就知道她的打算了?
好在有顾南盛的坚持,皇帝虽然不高兴,还是允了他们的请求,一边让人去取忘忧散,一边命人去凉王世子府抱猫来。
沈明玉跟他肩挨肩的跪在一起,见状忍不住担忧道:“那狗东西不是你的爱猫吗?你怎么舍得啊?”
“不过一只猫,有什么舍不得的?”顾南盛比她还诧异的模样。
“你养了它那么久,难道没有感情的吗?”
“一个畜牲而已,我还能跟它有什么感情?”
沈明玉:“……”
好的吧,铁石心肠的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