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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堪

将军如此多娇 吴瑕 5690 2022-05-08 1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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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兄妹之前过招, 点到为止。

  也许是在攻心, 也许是在说真心话, 是谋定而后动的心机还是藏在表象下的哀伤……都已经不重要了。

  从本质上来说, 她对司奉龄而言是一件可以换钱的“东西”, 或是一个任务的“目标”, 当这种利益关系确立后, 她的努力都是徒劳的。

  只是心里不甘,怎么能折在这里?

  她搜罗脑海中一切有用的资料,记得还在甘州的时候, 朝晖提过关于拔延诃勒的一些情报。

  “拔延诃勒是东突厥强硬派的中流砥柱,也正是因为现在的可汗想对大昭出兵,所以拔延部力才会压执失部成为叶护。他痛恨大昭人, 在一次战争中, 他的生母和姨母被大昭人奸/杀,从此之后, 但凡到了拔延部手中的大昭俘虏, 几乎都没有能活着回来的, 而且他尤其喜欢……折磨女子。拔延诃勒为人睚眦必报, 你得罪过他一次, 纵然千里之外, 他也筹集了军队来抢夺你,所以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落在他手中。”

  当她遇到拔延诃勒, 新仇旧恨交加在一起, 她会是什么下场?林菁不愿去想,她只知道自己一定要活下去,不惜一切代价。

  兄长和姑姑还在长安等着她回去……她感受到胸前的木头小鸟,被缚在背后的手用力用力攥成拳头,指甲刺入皮肉里,拼命地忍着泪意。

  不能害怕,不能示弱,不能放弃。

  两人沉默着行了一段路之后,远方的山坡上出现了一队骑兵。

  “哈予昆!”司奉龄高喝了一句突厥语。

  林菁听在耳中,两人的突厥语是一个师父教的,司奉龄的突厥语音调都跟她一样……他真的是她的师兄。

  对方也做出了回应,然后加快了速度向他们奔驰。

  林菁一脸冷漠,她不回避,也不抗争,眼睛一直盯着来人。

  司奉龄一看便知,她知道在自己身上无法突破,已经把目光转移到其他人身上了。

  真是太识时务了,很像他。

  不是现在这个已经无懈可击的司奉龄,而是那个初出茅庐,眼睁睁看着自己裹上一层层铠甲的他。

  谁不是从撞破南墙的那一刹那开始成长呢?

  他紧抿着双唇,看着林菁。

  对司奉龄来说,作为一个已经被逐出师门的“师兄”,他没有义务保护这个连面也未曾见过的“师妹”,他用她来换利益,天经地义,没任何心里负担。

  他欠她的,只是这一场欺骗。

  可司奉龄这十年行走江湖,骗过的人不计其数,早已习以为常。

  就在对方骑兵离他们还有三百步的时候,他突然下了一个决心。

  他的手移到林菁的腰后,飞快地向她手心里塞了一样东西。

  林菁心头剧震,她手指微动,便知道他放在她手里的是一枚极薄的骨片,很久以后,她才知道这是司奉龄的独门暗器,曾数次帮他脱离陷阱,但因为制作工艺繁复,他身上也只备着三片。

  她按下拿到武器的激动,将脸转到他胸口,极其控制自己的脸部表情,以免被敌人发现端倪。

  司奉龄不动声色地道:“如果你能逃出来,我许你一件事,这样,我们扯平了。”

  林菁来不及想他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在她临近绝望的时候,又给了她一线希望。

  “我不会原谅你的。”她道。

  司奉龄没再回答,他翻身下马,将她扛在肩膀上,借着这个动作,林菁用指尖把骨片弹了起来,然后凌空咬住,将它压在了舌根底下。

  来人比司奉龄还要小心,又在外面给林菁罩上了一个布袋子,还在上面捆了三道绳索。

  林菁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是绳子了,很快,她又被人扛了起来,身体朝下伏在马背上,身旁的人简短地交谈了几句,大抵是货款两讫的意思,随后便是马蹄离开的声音,她身下的马也奔跑起来。

  如果不是肚子里那几块胡饼早就消化了,林菁被颠簸得几乎要吐出来。

  好在这一次旅途并不长,马的速度渐缓,她听到了零星的声音。

  跟在大昭不一样,现在她的耳边,全都是突厥语,偶尔能闻到羊奶的香气,还有孩子的声音。

  她知道,这是到了突厥人的部落里。

  马走在路上,毫不迟疑,证明来接应的人是拔延诃勒身边的人,他们训练有素,目标明确。

  又走了一会,林菁被放了下来,连地都没着,又被人扛起来步行。

  这是到了马匹不能进入的区域了。

  那人转了好几个弯,身边的脚步声和说话声越来越少,最后他压低了身子,似乎进了一个帐篷,然后将她平放在地上。

  “都出去。”年轻男人的声音响起。

  她听到脚步声渐渐远去,周围一片寂静,下一刻,她感觉有刀尖抵在她额头上。

  无论是司奉龄还是来接应的人,都没有堵了她的嘴,林菁猜测这是拔延诃勒的乐趣,说不定他想听她求饶。

  草原部族敬重英雄和好汉,在这个时候,硬骨头说不定能活,求饶的话,她会死得很难看。

  刀尖割破了布袋,她像是被剥了茧的蝴蝶,骤见天日的时候,才最令人惊喜。

  当然,喜的人不是她。

  林菁安静地侧卧在地上,在最初时看了面前人一眼,然后便垂眸不语。

  年轻英俊的突厥贵族微笑着拆开了他的礼物,另一只手举起酒杯,将杯中物一饮而尽。

  “终于见面了,林菁。”

  拔延诃勒扯过她身上的绳索,只用一只手便将她拎了起来。

  林菁看清了这座帐篷,空间十分宽敞,地面上铺着暗红色的毡垫,边上堆着几个半身高的大箱子,这应该是一间私人仓库,最里面由黑布盖着一个四方形的大家伙,不知是什么。

  她被拔延诃勒放到箱子上,他用刀子隔开她腿上的绳索,然后两臂不由分说地将她双腿一分,人已挤进她的双腿间,抓着她的衣领将人扯了起来。

  两人面对面,林菁夹着他的腰,姿势很不堪,也导致她无法用力。

  林菁没傻到去跟男人比力量,她心里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可那微微颤抖的睫毛还是泄露了些许青涩。

  “你对付女人,就这些招数吗?”她清冷的声音响起。

  数千年来,男人对女人的招数都没什么新意,强迫和占有,羞辱她们的人格,用跨间二两肉来昭示男人的权利与野蛮。

  拔延诃勒盯着她道:“哦,对,我忘了,你一直厮混在全是男人的军营里,这种招数已经见怪不怪了,那地方也熟门熟路了吧?还有那一次,你来主帐刺杀我,失败之后被连正带去了什么地方,嗯?一起鬼混了吧?他对你那么念念不忘,合黎山都被他搜了个来回。”

  “我劝你省省力气,除了死,我没什么好怕的。”

  “真的?”他一挺身,两人贴得极紧。

  林菁眼皮跳了跳,她紧张得手心出了汗,可表面上依然平静地与这头禽兽周旋着:“拔延部面临被分权的危机,没想到一族之长还有这样的兴致,真让人惊讶。”

  拔延诃勒的目光渐渐阴郁了起来,他的手捏住了林菁的脖子,拇指摸索着她光洁的下巴,“拔延部要被分权了,这么大的事,我这个族长怎么不知道?”

  “执失部和苏农部与你本就不是一条心,进攻幽州大营失败之后,执失戈图把所有的过失都按在你头上,而你作为叶护,也因他们的失利而对两部进行打压,毕竟阴山上的贵族被俘虏,可汗在渭水之盟中不敢对大昭压迫太过,令你们失去了许多利益。四部贵族不合,就连大昭兵临朔方城,你们也没能来得及反应,可见权势斗争势如水火,拔延部是新提拔的叶护,执失部和苏农部真的有心的话,你的权利必定会被分散,比如堂堂叶护想进攻甘州,居然还要凑出一个杂牌军,不惜放下身段跟连正合作,也真是寒酸得可怜。”林菁说罢,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拔延诃勒在她脖子上的手蓦地收紧,他看着林菁的脸慢慢变红,可她没有求饶也没有慌乱,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她想自己这次真的要死了,这一瞬间,脑海中掠过无数画面——

  长安。

  好想回家。

  演武场上空的随风而卷的云;

  兄长门前古朴的黑陶洗墨缸;

  姑姑手捧着最后一把横刀,一遍又一遍地擦拭;

  孤夜中传来埙的悲音,屋脊上路过一只猫;

  书房外的青竹沙沙作响,是一个适合休憩的好午后……

  她听到了春日晴空中清亮的鸟鸣声,幽静的竹帘缓缓拉起来,熟悉的身影端坐在那里,伸出一只白皙修长的手。

  “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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