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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水云宫,依旧是印象中那个模样。
只是宫门大敞,在门外候着的嬷嬷换了个人。
“恭候娘娘大驾。”
叶从蔚点点头:“进去吧。”
不仅是老嬷嬷,叶从蔚一路往里走,就没看到半个眼熟的宫女太监。
她心下微凛,此前伺候的人,不知是听命于太妃还是先帝,他们必定知晓许多秘密。
如今一个不见,莫不是都被处决了?
……会是谁动的手?若是太妃自己,不难理解,但齐宿也有可能。
叶从蔚这么猜着,面上丝毫不显,入了主殿。
太妃娘娘已经在那候着了,她蹲坐在香炉旁,闻着袅袅香氛。
叶从蔚上前见礼,似乎惊动了她,很快就站起来,“你来了。”
太妃上下打量她的服饰和绣纹,问道:“长戈给你封号了么?”
“还没呢。”叶从蔚回道。
太妃缓步过来,牵住她的手,笑了笑:“你有孩子,又是明媒正娶的王妃,位份定然不低。”
叶从蔚没提齐宿要立她为后的意思,低眉顺目道:“全凭陛下安排。”
“他这人心肠冷硬,瞧着你就是个听话的,否则怎能入他的眼。”
哪有做母亲的这样说自己儿子?叶从蔚忍不住抬眼看她。
太妃自顾自道:“你往后,可以多带着孩子来看看我。”
“是。”叶从蔚只管口头应下,具体情况具体时刻再说。
太妃带着她到茶几旁落座,身边伶俐的小丫头捧了新沏好的热茶来。
虽已经入春,气候还是挺冷的,司兰去拿了个暖手炉来给叶从蔚抱着。
太妃不开口,叶从蔚就不主动挑起话端。
实在是她嘴笨,面对长辈从来不是讨喜嘴甜的活泼性子。
好在太妃自己也是个性情淡然之人,在叶从蔚怀孕前,她几乎吝于任何话语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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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坐片刻,精美的茶具被摆上桌案。
太妃开口了:“女子这一生依附于男子,做姑娘时,看你父亲是什么身份,出嫁后则观夫君是何许人也。”
“他高你便高,他低入尘埃,你比尘埃更低。”
……
“太妃此言甚是。”叶从蔚好奇,她想表达什么。
太妃扭头看她,道:“入了这道宫门,就该忘掉外面的一切,遵循内里的规矩,你能做到么?”
叶从蔚微微一愣,不是特别确定:“臣妾自然要遵守规矩……”
“后宫规矩,便是不能专宠。”
“!”原是在这里等着她。
叶从蔚抿抿嘴,噤声不语。
太妃的目光望向外面的阳光,道:“我说这话,并非想干涉你们,只是一句提醒罢了。”
叶从蔚端正坐姿:“愿闻太妃教诲。”
“我不太清楚长戈的身边事,但听说眼下近身的只你一人,”她捧起茶盏,“此非好事,来日你成为众矢之的,站得越高摔得越疼。”
叶从蔚觉得她头半句话挺矛盾的,太妃对齐宿的事情,也需要道听途说么?
宫里目前就叶从蔚一个妃子,即便没有封号,也是把她当成正经主子供着的,不敢怠慢。
不知怎么个摔得越疼?
叶从蔚对此疑惑,索性如实相问。
太妃低头轻嗅茶香,笑了笑:“臣子与皇帝,从来不是全然的臣服关系,他们会逮住长戈一丁点错处,拿来做话柄当成筹码。”
话说到这,叫叶从蔚更加难以反驳。
她不曾读过什么厉害深奥的书籍,在侯府只是粗浅的学会认字,不过在话本里,倒是看到过不少狐、媚、惑主的故事。
彼时她曾感叹过,女子命苦不能厮守自己的爱情,也好奇过,她是否真的心怀恶意魅惑君上。
如今结合自己的境地一想,隐隐懂了一些。
这世间不乏黑白颠倒之事,女子有没有魅惑并不重要,只要世人认为你有罪,你就百口莫辩。
当然,眼下她远远不到那样的情景,不过是未雨绸缪提个醒罢了。
“此番设想吓着你了么?”太妃问道。
叶从蔚摇摇头:“臣妾觉着,并无能耐叫陛下专宠于我。”
她何德何能?
齐宿才跟她透露过要纳妃的意思,这后宫之中,很快就要热闹起来了。
重生那一刻起,就知晓他帝王命格,又怎会生出独占的奢望来?
太妃似乎对她的反应不甚满意的样子,道:“宫中难免会有身不由己的时候,你且回去细想。”
“……是。”
叶从蔚一低头,告辞离开。
从水云宫出来没多远,司梅就嘀咕上了:“太妃娘娘到底有何用意?”
“奴婢也没瞧出来,”司兰挽着叶从蔚的手:“又不像是立威……”
叶从蔚语气微叹:“她不明说,我们又怎么能知道呢。”
“不说便不说吧,反正娘娘是跟陛下过日子。”司梅笑道:“咱们顾好自己就成。”
叶从蔚当然不至于因为太妃一番话就胡乱生出不愉。
她和旁人不一样,她有过短暂的前世,死过一回更容易知足。
如今齐宿待她有情,这是意外之喜,何必去探究这份情的深浅呢?
还有一喜,便是肚子里的孩子,这比什么都重要。
叶从蔚第一次做母亲,虽然孩子尚未来到人世间,但她已经有了为人母的心境与觉悟。
有子,而后有所求,同时又无畏惧。
奇妙非常的感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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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进入二月,中旬,齐宿吩咐下去替叶从蔚绣制凤袍。
他意图拟定圣旨,封叶从蔚为后。
此举很快被大臣们拦住了,说是太妃尚未抬位份,先后顺序不可逾越。
否则传出去了,便有苛待生母之嫌,往大了说,那是不孝。
又说后宫空虚,只叶氏一人,即使登上后位,也无人给她统率。
明里暗里,没少催促陛下尽快填充美人的意思。
听完那一干人七嘴八舌的劝阻,齐宿默不吭声,没有争辩任何,暂时把事情往后压。
他提个话题就没下文了,优哉游哉,反叫那群臣子纳闷。
这位新帝,肚子里那是九曲十八弯,叫人摸不清真正意图。
到底是不是想立后?
叶从蔚知道了也不多嘴询问,皇后的位置非她莫属,只管安心养胎就是。
她不着急,身边几个小丫鬟却挺急的。
“陛下若是先选秀再立后,这中间会不会发生什么变故?”司菊小声问道。
“能入宫伴随君侧的,必定是名门贵女……”司梅摇摇头:“不过她们哪里比得上娘娘。”
叶从蔚的肚子已经显怀了,才三个月,隆起的弧度颇为明显,想必是个大胖小子!
向来在大家后院中有子傍身才稳妥,后宫更是如此,她输在娘家不够显赫,但有陛下倾心,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司菊不放心:“依我看,还是劝娘娘抓紧点,以免夜长梦多。”
自家王爷突然做了皇帝,想也知道根基不稳,朝堂中很多事情需要倚仗大臣。
古往今来,帝王笼络臣子的手段,莫过于姻亲巩固,陛下纳妃是迟早的事。
司菊担忧,哪日来一个身份高不可攀的贵女,半路夺走后位,岂不叫人扼腕。
面对她的忧心忡忡苦口婆心,叶从蔚不禁想笑。
“若真有那样一个人,能叫陛下违背心意,那么我做了皇后也不安稳,被弄下来轻而易举。”
“娘娘怎么尽涨他人威风……”司梅不赞同道。
“这是事实,”叶从蔚一手轻抚肚子:“假若有一日陛下有求于人,要放弃对我的呵护,现在给我多少保命金牌都没用。”
真有那天,齐宿自己都被时局所限,不得不向自己的臣子低头了,又哪能保证她的待遇呢?
这样的皇帝做得憋屈,却并不少见,能够任意施展的君主,得看手中握了多少底牌。
叶从蔚不知道齐宿面对群臣有多少底气,但她猜测,他不会那样轻易妥协。
否则,这么多年的忍辱负重为哪般?
他韬光养晦,苦心积虑弄死自己的皇兄,为的不就是扬眉吐气么,倘若做了皇帝还要被臣子压一头,一切便失去了意义。
叶从蔚扭身看向自己几个侍女,交待道:“你们不许在私下里过多议论此事,如同当初在王府,不管千翠园的美人有多少,自有陛下拿主意。”
司菊司梅两人对视一眼,乖乖俯首:“是,娘娘。”
她们两人较为心直口快,时常嘀咕这些,反观司兰司竹就稳住许多,轻易不开口揣摩。
“她们这是想岔了,现今最要紧的莫过于照顾好小皇子。”司竹掩嘴笑道。
“对对,奴婢方才从司衣坊拿了一册小衣图样,娘娘可以先瞧瞧,喜欢哪一种。”
叶从蔚点点头:“男的女的都看看,未必就是小皇子。”
“定然是小皇子,有兆头的!”司兰笑道。
叶从蔚低头,瞥一眼自己微鼓的肚子,医婆说她的三个月较之其它妇人略大些,为此她没少担忧。
是男是女不知道,就怕自己每日进补不知节制,把孩子养的太大,不好生产。
趁着气候回暖,叶从蔚非要每日溜达小半天才肯回去歇息,不仅如此,午后小憩也掐着时辰,不能睡太多。
她这样节制,又时常询问医婆与有经验的嬷嬷,倒叫司兰几人汗颜,觉得她们还要更加上心。
为了伺候周到,司兰抽空看一些妇幼的医书,她识字不多,一本书磕磕巴巴看下来,还算有所收获。
叶从蔚再没有过害喜的症状,司兰时不时给她拿捏手脚,以预防来日月份大了会腰酸腿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