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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辰尚早,叶从蔚当然不会选择这种时候做些不合群的举动。
父亲母亲、兄弟姐妹皆在,有什么理由退场。
幸而戏台上传来咿咿呀呀的唱腔,并不无聊。
叶从蔚放下茶杯,又去门口边看几个小厮摆弄鞭炮。
火红色的彩纸,长长一串,这是等着迎接新春时燃放的。
正在这时,司兰挎着一个小竹篮进来了,绕过外间的丫鬟,来到叶从蔚面前。
“姑娘。”
叶从蔚不解:“怎么了?手里拿的什么?”
司兰拉她到一旁,道:“方才隔壁二叔公府上,派了一位嬷嬷过来,说是堂少爷托她送点小东西,权当谢礼。”
她打开竹篮子给叶从蔚看,一个红色的锦囊,扎紧了口袋。
“哪个堂少爷?”
“是叶风来。”
叶从蔚拿起锦囊,沉甸甸的颇有重量,打开一看,原来是巴掌大的玉石摆件。
很有意思的是,它雕刻的主题不是花鸟虫鱼,也非什么吉祥图样,而是一卷春饼。
雪白的面皮卷成一筒,表面有烤得微微焦黄的痕迹,面皮一端有绿色菜叶与红色肉糜悄悄探出一点。
本是一块飘了杂色的白玉,被这么一巧妙利用,化作美味春饼,小巧精致。
“这我如何能收?”叶从蔚把它装回锦囊内,问道:“嬷嬷呢?”
司兰忙答:“我请了她喝茶吃果子,还没走呢。”
因为是隔壁府的人,不好贸然来前院,生面孔会被丫鬟拦住,引来诸多注意,所以司兰才自己走这一趟。
“你把东西还给她,就说上午一顿早点,自家姐弟不必客气。”叶从蔚想了想,又道:
“今年除夕夜,给嬷嬷一吊赏钱,劳她夜里跑这一趟。”
“是,我晓得了。”司兰重新提着竹篮子,退了出去。
目送人离去,叶从蔚眉头微蹙。
即便与二叔公家往来不多,也不至于因为一个早点而大费周章的谢她。
何况早上那会儿,是叶雨见空着肚子,叶风来早就吃过了。
叶雨见年岁与叶朔差不多,叶从蔚只把他当小弟看,至于叶风来……他为何如此?
司兰这一去就没再回来,叶从蔚料想她把事情办妥当了。
……
稍晚些,老太太被春蓝叫起来了,厨房那边准备了饺子连并一些点心。
众人吃过之后,时辰一到,迎接新春。
同一时间,远处近处,皆有炮竹声传来,彼此响应一般噼里啪啦。
叶从蔚跟着拜了门神,又给长辈道吉祥,随后才被遣散,各自回院里休息。
睡得晚了,明天却不能不早起,年初一酬神上香。
司梅估摸着时辰,早早来外间等着,接了叶从蔚回去。
“方才吃过东西没?”叶从蔚拢了拢斗篷问道。
夜色深沉,树下积雪未化,忒冷了些。
“我跟她们一块吃的饺子,”司梅笑眯眯道:“还吃到一枚珍珠了。”
“看来你今年运势不错。”叶从蔚忍不住笑。
“那是,司兰都羡慕我呢!”司梅昂首挺胸。
府中上下张灯结彩,不必打灯笼,主仆二人回到雨舟院。
下午才沐浴换衣,这大半夜的不必折腾,热帕子擦把脸就能睡下了。
临睡前,叶从蔚还要问叶风来派遣的嬷嬷一事。
司兰禀道:“我好言婉拒,把嬷嬷劝回去了,这事也没张扬,旁人不曾注意到。”
司梅不解:“堂少爷与姑娘是近l亲,便是有什么往来,也不必这样偷偷摸摸吧?”
在她看来,即便收下了礼物,也不过姐弟间玩得好。
如同叶朔,论起来也是堂弟,有什么好东西时常差人送到雨舟院,何曾避着谁?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无功不受禄。”叶从蔚摆摆手。
司兰解释道:“四姑娘最见不得我们受到特殊待遇,甭管什么玩意儿,哪怕是一道菜被姑娘多得了,她也是要闹的。”
“难道要因为四姑娘,我们就不敢与旁人交好不成?”司梅有点不服气。
司兰无奈摇头:“你是个榆木脑袋。”
“说什么呢?”司梅鼓起脸颊。
司兰戳戳她脸蛋:“若真顾及她,姑娘还怎么跟朔哥儿往来?”
“……也是。”
论起来,叶从菲还是叶朔亲姐姐,也不见得她管得住。
而叶风来与叶朔不同,二叔公的孙儿,隔了两代血缘都淡了。
同姓同族,是为宗亲,不宜姻婚。
可在前朝,有位公主开了先例,后来在民间陆陆续续偶尔有见。
世人对两代开外的姻亲,似乎宽容了许多,所以叶从蔚得避嫌。
******
庆宁郡主病倒了,新年这几日,连着起早贪黑,下了两场雪,稍有不慎便染了风寒。
府里上下吃穿用度、车马出行、送往迎来,全赖她一手调度。
叶从蔚少不得去帮忙照顾,掀起帘子,苦涩的药味扑面而来。
“给母亲请安。”
“嗯,坐吧。”庆宁郡主精神头不错。
屋子里暖烘烘的,二夫人也在。
庆宁郡主这一倒,许多事务就落在二夫人身上了,大事她拿不准的,会过来询问商议。
起初二夫人还有点高兴呢,总算有自己上阵的时候。
可一天忙活下来,夜间瘫倒在榻上,腿肚子直抽筋,才知掌家不易。
“秦国公夫人下了拜帖,明日登门拜年,若她要看我们二姑娘……”二夫人欲言又止。
庆宁郡主不在意道:“那就给她看,姑娘大了总要见人。”
即便知道对方打着什么主意,难不成就可以回绝了?
庆宁郡主此时病着,不宜见客,明日全靠二夫人了,不过有老太太撑场面,她并不担心什么。
她舍不得自己闺女去给人做填房,老太太也护短,也是不同意的。
秦国公夫人来了,老太太自然有一套态度去应对她。
说这事的时候,叶从芷这个当事人坐在一旁,庆宁郡主没让她回避。
不过毕竟是自己婚事相关,哪怕是稳重的嫡长女,此刻也垂了眼帘,不敢随意插话。
侯府四个姑娘,除了老六岁数偏小,前边三个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今年的年礼明显增多。
那些笑着无端套近乎的人,多半是来相看的。
叶从蔚每回跟着叶从芷去见礼时,都好生收拾过仪容,可惜夸赞的话虽多,愣是没有谁家选中她。
秦国公夫人亲自前来,老太太命人奉上好茶水招待,几个姐妹一道露了脸,如同上辈子一样,她看上叶从芷了。
论出身,侯爷与郡主之女,论排资,叶从芷是嫡长,必定要先在妹妹前面定亲的。
叶从蔚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事情与上辈子如出一辙。
不一样的是她个人的选择,她断掉了杜诀表哥这条线,两人再无可能。
难道除了自己,她无法左右其它任何事情么?
其实,若二姐姐能跟秦国公府定亲,那也是好的。
总比嫁入亲王府被克死来得强。
叶从蔚虽自身难保,与叶从芷关系并不亲密,但如有可能,救她一命也是好的。
可惜就是有心无力,不该她说话的地方,胡乱出言反而坏事,只能边走边看。
时间所剩无几……她不能死心。
叶从蔚还打着陶迟的主意呢,所幸机会很快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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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春雨,冰雪消融。
开春后气温回暖,可算不那么冷了。
院子里的草木抽出新枝嫩叶,翠生生的瞧着分外喜人。
齐钰世子寄了请帖过来,说是要去踏春游园,邀侯府的表弟表妹同去。
前世叶从蔚没去,因为生母的缘故,有心避开郡王府的人,但这世不同,她决定厚着脸皮与叶从芷一同赴邀。
二月就要开考,大哥自然是没空的,二房那边的人,认为与郡王府的亲缘不如大房,这类非必要的聚会,大多婉拒。
所以只她和叶从芷两人。
庆宁郡主对此没说什么,侄儿的请帖当然要赏脸,多一个叶从蔚正好。
叶从蔚不知道此行能不能看见陶迟,可他作为世子妃的弟弟,出现的几率应当很大。
她猜对了。
入了郡王府,世子妃亲自接引姐妹二人,花园里百花绽放,开得比别处早。
世子妃的弟弟妹妹都来了,陶露看着显小,不过十三余,显然家中排行在陶迟之后。
有世子妃代为介绍,叶从蔚总算是能够和心心念念的男子相识。
不知是默契还是怎样的心照不宣,陶迟看到叶从蔚,微微意外,却不提及曾有过的一面之缘。
只拱手浅笑:“五姑娘。”
叶从蔚有点紧张,没人知道,她一个女儿家,在心里盘旋着怎样惊世骇俗的心思。
她想要不着痕迹勾得他注意,没有口头承诺,拒绝私定终身,而是让这人自主的来府上提亲。
这很难,叶从蔚不知道要如何展示自己,才能得到想要的结果。
说来陶迟也是备考生一个,此番一派自然随意,并没有消瘦或是拘谨,不像三哥那样被考试压力给弄得喘不过气。
也不知是他胸有成竹,亦或者天生从容,倒显得游刃有余。
当然,游刃有余这一感官,是在叶从蔚预先知道他有个好名次的前提下。
不了解的人,兴许会觉得陶迟没把会试放在心上。
“世子爷呢?”世子妃转头问道。
丫鬟上前回道:“方才听春山说前头贵客来临……”
话音未落,小厮春山便快步走了过来,“禀夫人,豫亲王与二皇子来了!”
“什么?”世子妃有些讶异。
她不喜世子爷跟豫亲王太亲近,偏生劝不住,又不敢说太多皇室宗亲的不是。
如今倒好,连二皇子都带上了……
讶异过后,世子妃连忙命人撤了茶水点心,另外换上一套全新的,还把身边大丫鬟遣去亲自沏茶,以免疏漏怠慢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