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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见傅夫人提起了自己的女儿,她心里一动,也跟着说:“一年年的都大了,自她姐姐进宫后,这个孩子一直姑娘在我的身边,难免要娇惯些。去年我就让她跟着她大嫂学着做事,现在算盘会打,账本也会看了。”
傅夫人听说了倒是夸赞了番:“将来嫁了人,就能直接主持中馈了。”
侯夫人笑道:“主持中馈,得了吧,她还嫩得很,又没经过什么历练。”侯夫人谦虚了番,心里想的却是早点把瑶华和傅世子的婚事定下来。两家来往这么密切,彼此是看着长大的,是青梅竹马。他们宋家对傅家可是一百个满意。
不过侯夫人说了几句后,却没了下文,侯夫人悬着的心就一直没有放下,不过见傅夫人没有继续下去,她也不好缠着人家说定亲的事。宋家毕竟是女方,太直接了倒显得宋家的女儿嫁不出,要急着嫁人似的,惹人议论。
侯夫人一直没有等到傅夫人那句“让他们定亲”的话,久了,侯夫人心里不免有些忐忑,眼下她的生日还没过去,心想等过了这段时间再探探傅家的口风。
却说瑶筝在家躲清静,刚躺下没多久,章佩英和二房的瑶娟、瑶兰三人一并来了。瑶筝不得不起来应付她们。
“四姐姐怎么跑回家睡觉呢?”瑶娟说话的语气自带一股天真烂漫。
“我躲清静来着,你们怎么找到这里来呢?”瑶筝含笑着招呼她们几个,又让丫鬟添茶倒水送点心。
因为章佩英替瑶筝说了话解围,瑶筝一直对她很感激,说起这事的时候,章佩英倒也只是笑笑:“四妹妹不必放在心上,当时我也只是偶然听见了你们的对话,也不知道傅家六妹妹为什么突然埋怨你招惹了她,当时我听见这话心里就替四妹妹委屈,明明你什么也没做啊。”
“他们对我的成见不是一天两天的,要想改变一个人的固有思想是很难的事。”
瑶娟脑袋不是很灵光,她有些坐不住,东看看,西摸摸。瑶筝倒是无所谓,在她的眼里瑶娟就是个还小的孩子。不过画绢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而已。
章佩英又看见了那副绣架,绣架上还插着针,旁边是整理好的各色丝线。章佩英走过去仔细看了两眼,架子上绷着一块大红绫布,上面拓的稿子是鸳鸯荷花的图样,她看罢笑说:“四妹妹这是在忙着绣嫁妆啊?”
“什么嫁妆,你别胡说啊。”瑶筝又解释道:“反正闲着没事可做,随便做几针消磨时间而已。”
章佩英很是艳羡:“我娘总说我毛毛躁躁的,什么也学不好,做的针线也歪歪扭扭不好看。四妹妹,要是有空的话,你可以教我怎么做针线吗?我想跟着你学。”
瑶筝一听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成,只要你不嫌我这个人罗里吧嗦,教你完全没问题。”
“到时候你别嫌我笨就好了。”章佩英笑了笑。
就在姐妹俩说针线上的事,后来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她们纷纷扭头一看,却见瑶娟不小心将架子上摆着的一个玉葫芦给扫到了地上,那玉葫芦当时就碎成了几块。
瑶娟当时十分害怕,立即就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然后带着哭腔向瑶筝请求道:“四姐姐,你别生气,别生气。”
这只玉葫芦算得上房里最值钱的宝贝了,瑶筝一直很疼惜,每天都会用绢帕擦拭好几遍,就这样跌碎了。
瑶筝的心也跟着玉葫芦碎了好几片。她走了过去将地上的碎片拾了起来,在那边抱头求饶的瑶娟更是呜呜地哭出了声。
章佩英和瑶兰见状不妙,两人纷纷上来请求瑶筝:“五妹妹也是不小心,你就别怪她了。”
瑶筝见章佩英眼神中有些担忧害怕,心道之前的她果然就让人这样的害怕吗?原身是个炸药包,易燃易爆,家里的人都避之不及。可饶是如此,章佩英还会为她说话,有些不大灵光的瑶娟会冲她笑,年幼的瑶兰也会叫她一声姐姐。这个家的人并没有完全地孤立她。想到这里,瑶筝还能去嗔怪什么。
她又蹲下身来,温柔地和瑶娟说道:“五妹妹,没事的,摔坏了就摔坏了。放在那个架子上本来就不大稳当,并不是你的错。”
瑶娟听见瑶筝这样说,她的哭声才止住了些,瑶筝又温柔安慰了几句,瑶娟才松开了抱着头的手,抬起了一双盈盈泪眼看向了瑶筝。瑶筝见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便去拉瑶娟起来:“别蹲在地上,当心腿麻。你这个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瑶娟在瑶筝的搀扶下起了身,一旁的章佩英看得目瞪口呆,在她以为即将爆发一场暴风雨的时候,没想到这么快就平息了下来。她看瑶筝的目光多了两分疑惑,宋家的这位妹妹果然改变了不少。
画绢和翡翠同样也是不解,瑶筝吩咐在一旁看戏的两人:“行了,你们也别愣着了,将地上那些碎片收拾干净吧。”
翡翠答应了声,与画绢俩弯腰清理了干净了。
瑶娟也止住了哭泣,她身边的丫鬟去打了热水来与她重新洗了脸,瑶筝将自己的脂粉拿了出来与瑶娟上了妆,很快就恢复了那个原本清丽的小姑娘。
姐妹们想多说几句话,就有婆子找来了对她们说:“几位小姐在这里躲着啊,前面要开宴了,请快去赴宴吧。”
章佩英答应着:“立马就来。”
四个姐妹手拉手亲昵地出了听鹂院。
女眷们的席面摆在嘉善堂的院子里,男客们的席皆在外院,侯爷和府里的世子应酬着。
瑶华扭头见四姐妹一道进来的,瑶筝还拉着瑶娟的手,两人都是一脸的笑容,她心中暗道,傻子和疯子在一处玩,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她拉过了章佩英质问道:“朱姐姐找你下双陆,你怎么不见?”
章佩英笑答:“去四妹妹屋里坐了坐。”
瑶华听说很不以为然:“听鹂院那么小,有什么好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