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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妃诞下公主,并没有让宋家又多少喜悦之情,侯夫人深深地替女儿担心起来,一心希望女儿能够平安。
大家去清音馆给老夫人请安的时候,大家什么都不敢说,不过侯夫人没有露面,吕氏强打着精神在老夫人跟前奉承。
“你们太太呢?”老夫人没有见着长媳少不了要多问一句。
吕氏只好道:“母亲她身上有些不舒服,就没过来。”
“哦?身上不好,怎么回事?早上她过来的时候我见她都好好的,要不要紧?”
吕氏又连忙道:“不过是有些头疼,没什么大碍。”
宋老夫人听说才又点头道:“那行,让她好生养着吧。”
瑶华听说母亲不好,在清音馆略坐了一下,直接就去了嘉善堂。侯夫人躺在床上连晚饭都没吃。
瑶华见了难过,上前关心道:“母亲,您怎么呢?”
侯夫人见是女儿,她的眼泪突然就下来了,搂着瑶华低低地哭泣:“我的好孩子,好孩子。”
瑶华一脸懵逼,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侯夫人摸着女儿的脸说:“二丫头,我不会让你再重蹈你姐姐的悲剧了,你不用成为你第二个姐姐。”
“大姐……她怎么呢?”瑶华意识到事情有些严重。
又过了一日,宋家终于被允许入宫探视,宋妃也死里逃生,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又回来了。
侯夫人从奶娘的怀中见到了那个瘦弱的小女婴,那个小女婴皱巴巴的一点也不可爱,侯夫人对这个外孙女也说不上来有多么喜欢。
等到屋里只剩下母女二人的时候,侯夫人眼泪才落了下来:“宁儿,你受苦了。”
“幸好捡回来一条命,不过太医说我这身体将来怕是无法再孕。公主也因为早产将来身体羸弱。母亲,我……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啊。”宋妃说着就哭了起来。
侯夫人忙安慰道:“娘娘,您刚生产过,不能哭,要好生保养。养好了身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宋妃却满心自责:“你们费尽心力宋我进来,我却并没有给宋家带来什么荣耀。”
“快别这样说,傻姑娘。你现在养好了,还有以后。”侯夫人心疼不已,恨不得替女儿受罪。
宋妃躺在床上,因为怀孕,她的身材已经严重走样,脸盘也比以前大了不少,使得五官都挤在了一起。以前那个美貌的女子已经看不见多少影子了。要女儿生的是个皇子,将来的路也不用愁,可偏偏生的是个没多少用处的公主。将来女儿在宫中的日子只怕也难熬。
“皇上可让你自己抚养小公主?”
“还不知道,得看太后的意思。不过亲母抚养儿女的例子并不多,我也不敢奢求,只希望他们能给小公主找个靠谱的养母。”
宫里的规矩如此,侯夫人也不好抱怨什么。她也跟着偷偷掉了几滴眼泪。
“你好生养着吧,将来还很长。我也不方便多陪你。”侯夫人说着就要告辞了。
宋妃却一把拉住了母亲:“母亲,上次我和您说过的那事考虑得如何呢?”
“哪一件?”
“再送个妹妹进来帮我。”宋妃恳切道。
“现在说这个只怕早了些,年后再提吧。”侯夫人心里乱糟糟的。
“早点定下来也好,明年春天又要开始选秀,又有一批新人要送进来,母亲和父亲商量了早点有个决断才好。我说也不用选了,就决定二妹妹吧,她年纪大一些,出身没得说,也懂事。还是同一个娘生的,没什么芥蒂。”
宋妃的话让侯夫人呆了又呆,她连忙道:“你二妹妹和傅家世子自幼青梅竹马,感情深厚,怕是不适合。我两个女儿都不在身边怎么行。还是选别人吧。”
宋妃见母亲维护胞妹,她冷笑道:“娘一直都偏心妹妹,谁叫我是大姐呢。行了,你舍不得我也不好多说。那就选四妹妹吧。”
“选她,她那性格怕是不合适,再有年纪也小了点,明年她才及笄。”侯夫人有些担忧。
“男人都爱年轻漂亮的,而这两点四妹妹就全具备。至于其他的不是有我在么,难道还不能让她乖乖听话。二妹不行,四妹总可以吧。三妹太普通了些,用来固宠可没那么容易。”
侯夫人知道女儿做出这番决定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她便点头道:“就依你的话吧。”
在母女俩的谈话中,轻而易举的就将瑶筝的未来给决定下来了。
侯夫人在回家的车上思考了许多,等到了家,却见瑶华三姐妹都在跟前,瑶筝坐在角落里,她一身穿着十分朴素,显得那么低调,可即便朴素,也掩饰不了她的出众容貌。看着这样的庶女,侯夫人也下定了决心。
瑶华和瑶玉姐妹俩上前搀扶住了侯夫人,瑶华关心道:“大姐怎样呢?”
“她还好。”侯夫人的目光又落在了瑶筝身上。
瑶筝与嫡母对视,她一个激灵,心中预感不妙。
侯夫人当着女儿们的面什么也没说,要玉还在哪里打听小公主的状况,侯夫人也没怎么有心思应付。
瑶筝回到听鹂院后,她逗弄了一下笼子里的小鸟,黄鹂叽叽喳喳的叫着,声音犹如歌唱一般,格外的动人。
侯夫人那记意味深长的目光始终萦绕在她的脑海里,侯夫人和宋妃母女俩决定了什么吗?她害怕担心的事还是发生呢?
侯夫人去了清音馆,章佩英正服侍老夫人在吃药,素心、素兰丫鬟们则没有在跟前。侯夫人自己揭帘子进去了,宋老夫人立马问道:“你回来了,娘娘她还好吗?”
侯夫人道:“她还好,精神也还不错,就是身体略差些。”
宋老夫人道:“当初我生你大姑姐的时候也遇着难产,但也挺过来了,这孩子福分大,肯定没事的。现在又有了公主,在宫里也彻底站稳了脚。”
侯夫人心事满怀,她从佩英手里接过了碗,忙道:“我来吧。你有事先去忙,我和老夫人说几句话。”
佩英听说,只好起身出去了。她知道婆媳俩要谈私密的事,自己也不便在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