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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老夫人打算在寿光寺住上一段时日,夜里安排房间的时候,瑶华主动找到了老夫人表明意思:“老太太,我不想和四妹妹住一个屋子。”
宋老夫人知道两姐妹心中有芥蒂,她叹息了声说:“你们姐妹俩怎么还闹呢,谁也不许给我再生事了。你不想和她一屋那就和我一屋吧。”
瑶华见祖母答应得痛快,她也连忙谢过。因此瑶筝便和章佩英一间屋子。两人都没有异议。
住进来后,就算是过上了清规戒律的生活,不食荤腥,每日天还不亮就得起床,天黑就寝。这样类似于苦修的日子偶尔过一过还行,要是长此以往,瑶筝觉得自己不疯也会压抑成疾。
做完了早课,用了早饭,老夫人便和这里的知客和尚闲话去了。瑶筝呆在自己所住的屋子里抄写经文。章佩英就在旁边看着她:“你这写得真是好看。”
“我这字就算好看啊?”瑶筝摇摇头,然后接着说:“听他们说二哥的字就写得非常不错。”
章佩英脸色微红:“他写得好和我没多大关系啊,更何况他又不会教我。”
瑶筝听说后不免笑了,她搁了笔等纸上的墨迹尽快干,然后又朝佩英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含笑道:“你想让他教的话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章佩英越发不自在起来:“你快别打趣了。倒叫人难为情。”
瑶筝也就没有再打趣,不过她却是真心替佩英谋划起将来:“二哥给你承诺过什么没有?”
“他能承诺什么,他现在首要的事就是念书。我也不敢去打扰他。我们都好些天没有说过话了。”
瑶筝听着有些诧异,心道热恋中的男女不都是海誓山盟的吗,没想到二哥倒是个务实的人,她笑道:“他倒踏实,知道努力上进比那些甜言蜜语更有用。”
“你是这么认为的吗?其实我也不是很懂他。在家里私下见面多了,又怕有心的人拿去四处乱说话。其实很多时候我和他相处的时候,都不怎么说话的。”
瑶筝搞不清楚为什么章佩英会和宋琅看对眼,明显是桩没什么前景的姻缘,瑶筝担心佩英将来受到更大的伤害,她便小心翼翼的试探佩英:“你想过和老太太挑明你和二哥的事吗?”
佩英一听惊呼:“疯了,我怎么可能和她说。”
“可是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啊。她总有一天会知道。你提早说,说不定还能让她帮忙参谋参谋想想办法。二婶娘那个人……”瑶筝又轻叹一声:“并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将来你注定会受到很多考验。你尽早和老太太说了,让老太太站在你们这边,将来替你说话,替你打点不好么?别等到将来让她老人家来个措手不及,她就是想帮也没办法。再有老人家年纪大了,趁着她还清楚早点定下来不好吗?”
章佩英安静地听着瑶筝的分析,句句都是为了她好,佩英这次倒没有矫情扭捏,她感激瑶筝能替她想这么远。
“阿筝,我害怕啊。”
“害怕什么?”
章佩英摇摇头,又道:“这事说来也不完全是我一个人的,事实上我对未来也没多大信心。”
瑶筝又道:“那你打算和二哥好好谈谈吗?”
章佩英说:“我没那个勇气饿信心。”
瑶筝想了想,佩英是她在这个时空的第一个朋友,她主动道:“等回去见到他了,我来和他谈吧。你不方便问的话都我来替你问。”
章佩英闻言,她很是感激:“阿筝,你真的为我做这些?”
瑶筝笑道:“废话,我不帮你的话,你又腼腆不敢向前迈进,难道眼睁睁看着你受煎熬吗。至于老太太那里该怎么说你自己想法吧。老太太毕竟那么疼爱你,肯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女孩子说起恋爱的事话总是说不完,直到钟嬷嬷走了进来,她看了一眼两人,然后道:“你们俩去老太太房里吧,傅夫人来了。”
瑶筝嘟囔道:“傅家的人来了,二小姐在跟前就够了,我们过去干嘛。”
章佩英过来主动挽了瑶筝的胳膊说:“好了,你也别有怨言了,要我们过去就去吧。你怕什么。”
她才没什么好怕的,又没有做亏心事。
瑶筝跟着佩英来到这边的屋子,屋子里果然多了几个外人,她与佩英一道和傅夫人见了礼。傅夫人笑着点点头。
接着两人便到宋老夫人身后站着了。
这边傅夫人正和老夫人道:“没想到这么巧,要是早知道你们宋家在此,我们早两日就过来拜访了。”
原来傅夫人是来寿光寺还愿,正好巧遇了宋老夫人在此静养。两家交情好,遇见了总要见个面闲聊几句的。
后来不知怎的,两人就说到了宋妃身上去,傅夫人说:“你们家的娘娘快要生产了吧?”
老夫人点头道:“快了,她这一胎怀着胆战心惊的,只愿小皇子平安诞生就好了。我来庙里小住,还有一个心愿就是来菩萨跟前祈求保佑的。”
傅夫人笑道:“你们家娘娘一看就是个有福相的人,福气果然比别人不一样,大富大贵的好命,遇到什么挫折也肯定都会逢凶化吉、”
宋老夫人有些激动道:“多谢你的美言,要都如你所说的就好了。”老夫人的目光落在了瑶华的身上,心道二丫头和世子的亲事还悬着,早日定下来才好。她想起了瑶华目前的那些忧虑,今天倒是个好机会,她想和傅夫人好好沟通一下。
“你们几个先去后面的园子里走走吧,我和傅夫人有几句话要单独说。”宋老夫人忙着将这些女孩子给支开。
瑶华会意,她忙起身道:“是,我先带了妹妹们过去了。”
宋老夫人点点头。
瑶华先出去了,瑶筝和佩英才跟着一道出去。
房里没了年轻女孩子,只剩下了钟嬷嬷和素心、素兰俩大丫鬟。
傅夫人见其阵势也料到了几分,她先在心里打好了腹稿,好应对老夫人的各种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