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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筝特意换了身农妇打扮,头发都挽到了脑后去,也穿上了灰蓝色的粗布衣衫,骑在毛驴背上,那陆大夫牵着小毛驴两人悠悠地走在田间小路上。
“我们这速度只怕要五六天才能到永定吧。”慢悠悠的走着,瑶筝不免有些心急。
“四天差不多。”陆大夫很少开口,在面对陌生女性的时候,他有些尴尬。原本说好瑶筝要买他这头小毛驴的,可是陆笙舍不得卖,再有他也要去永定进货,所以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人,却结了伴。
瑶筝的脚受了伤,现在有毛驴骑,不用走路,对她来说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现在就只希望她不会被朱则的人再捉回去。
在路过某个路边摊的时候,陆笙见有烧饼买,他掏了钱买了几个烧饼带在身上,回头就给了瑶筝一个。
瑶筝接过后道了句谢,她坐在驴背上慢慢地吃着,陆笙牵着毛驴。两人这副妆扮倒像是对乡下夫妇。瑶筝也是可以妆扮成农妇的样子,甚至脸上还故意涂了层黄黄的东西,掩盖了她原有的白皙皮肤。
她还是宋瑶的时候就会捣腾自己,如今利用了有限的条件她还真将自己乔装了一番,使得自己不那么容易被人认出。
走了一天,翻了两座山,过了几个田庄,后来天色渐晚,两人随意找了处农户落脚。
陆笙又特意交代了瑶筝该如何敷脚,那药膏有些刺激,敷上后皮肤就有些刺痛难耐,不过熬过这一头后又会感觉舒适不少。
休息一晚,受伤的脚踝症状已经减轻了不少。瑶筝在面对陆笙的时候对他表示了感谢:“多亏了你的好药,要不然我这只脚,只怕会落下残疾,以后走路就变成瘸子了。”
陆笙微笑道:“倒没那么严重。”
总之瑶筝认为自己是幸运的。不过赶路的时候大多数比较枯燥,这个陆笙又是个闷嘴葫芦,瑶筝很多时候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离开林砚之这么久以来,她想得最多的也是这个人。
林砚之现在又在哪里,他不肯和朱则合作,就是把她当成弃子了吗?后来又想到了两人闹的那些矛盾皆是不信任引起的,他们之间说开后就再没误会,她现在对林砚之依旧怀有信赖,他们之间所有的误会早已经解开了,所以她相信林砚之肯定会来找她,只是花了些时间在路上而已。
一阵风吹来,瑶筝打了个喷嚏,作为大夫的陆笙忙扭头问道:“姑娘您着凉呢?”
瑶筝忙说:“没有,只是鼻子觉得有些不痛快罢了。”
陆笙到底是个大夫当时就给瑶筝把了脉。
“我说自己没事吧。”
陆笙笑了笑:“没什么大毛病。”
瑶筝心情突然就变得畅快起来,等到了落脚的地方,陆笙却向主人家借了背篓和锄头,出门去了。
落脚的是户普通的农家,瑶筝倒也勤快帮这家人烧火择菜,什么事都不落下,很快的就和这家女主人混熟了。
女主人是个利落干练的农妇,三十左右的样子,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最大的一个女儿也已经十三岁,后面又生了俩儿子。明明刚三十,但生活所迫,在瑶筝眼中却像个奔五的女人了。
瑶筝帮忙和了玉米面,一会儿要做玉米饼,妇人又熬了一锅粥。后来听得犬吠声,瑶筝便知道陆笙回来了。
背篓里已经装满了青草,他将上面的野草倒去喂毛驴,又接着将下面的草药给清理了出来,洗净之后向这户人家借了砂罐熬上。
瑶筝不解的问:“药是给我熬的?”
陆笙笑道;“这是当然,你受了些寒凉,虽然症状不是太明显,但现赶着吃点汤药很快就能恢复,要不然接着几天赶路你的身体会被拖垮。”
果然医者仁心,瑶筝对他表示了感谢,不过这些新鲜草药熬出来的药汤可一点也不好喝,但她还是捏着鼻子给喝完了。
后来那个妇人悄悄和瑶筝说:“你家男人对你挺关心的。一看就知道是个细致的人,不像我们家那个大老粗,即便你病得要死了,他也没一句知冷知热的话。”
瑶筝脸一红,她急忙道:“我们不是夫妻关系。”
“啊?不是夫妻啊?”妇人显得有些不可思议,但瑶筝也没解释太多。
喝了汤药,她蒙头睡了一宿,后半夜里出了一身汗,身子果然轻快了不少。隔日依旧一早赶路。
瑶筝骑在驴背上,除了脚踝处还有些隐隐作痛,其余的地方没有任何不适。瑶筝的话也比起前两日多了起来。
“陆大夫,您做大夫多少年呢?”
“少说也有十七八年了吧?”
瑶筝一听便道;“你哄我,看你年纪最多不过二十五,难道你几岁就当大夫呢?”
陆笙莞尔:“我哄你做什么,你不是永定人吧,不然不可能不知道陆家医馆。我是被父亲从小培养着要继承家业的。”
“原来是家学渊源,怪不得年纪轻轻就这样厉害了。”
陆笙面对瑶筝的夸奖,他微微一笑,道:“说不上厉害,只是我们陆家的药好罢了。”
走到太阳落在头顶,正中午的时候,那黄泥路上有人骑着马挥着鞭子正朝他们赶来。瑶筝定睛一瞧,马背上的人不正是林砚之么?
没想到这样就遇上了,她内心有些激动,连忙朝骑马的人挥手,接着又大喊:“林砚之,我在这里!”
陆笙一愣,她家的亲人找来呢?怎么这么快,他还没有将这位姑娘顺利送至永定呢。
林砚之听见声音熟悉,再定睛一瞧,却见个小妇人骑着毛驴,旁边是个不相识的男人牵着毛驴。那个小妇人是宋瑶筝,瞅着不大像啊。他渐渐地住了马,接着翻身下来,对面的小妇人也下来了。
两人分别数日好不容易相见,到了跟前,林砚之还有些不敢相信,直到瑶筝张开双臂朝他奔来的时候,林砚之终于确定了。他顺势将瑶筝搂住,冲丰富的喜悦包围了他。
“这些天我夜不能寐,好不容易打听到了你的下落,连夜赶来,就怕晚了一步,幸好老天保佑你安然无恙。”林砚之激动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