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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如何, 林鹤现在顾不上。系统说得不错,现在只是要求背书, 跟送分题一样。林鹤拿出前世备战高考的架势, 通宵备战。
系统只借了三天健康时间,必须要抓紧。这几天,林鹤可谓是读的废寝忘食。时间倏倏而过, 不过三天的时间, 林鹤已然将《论语》二十篇全部背的滚瓜乱熟,另外《诗经》也背了几十首, 一盘点, 竟然得了三十天的生命值。
林鹤大是高兴, 信心大增, 背的更是起劲。正背着, 却不妨喷出一口血来。
随着这口血, 原本脊背挺直,精神很好的林鹤当即软倒在椅子上。这一下可是将一旁守着他的梅花吓得够呛,尖声将她奶林老太给叫了过来。
一看林鹤这样子, 林老太吓得差点倒地, 前些时候孙子背过气去的样子历历在目。林老太颤声不已:“我的孙儿呐, 这是咋了?”
林鹤气若游丝的摇摇头:“没事, 不过是旧病发作。过一阵就好了。”
见林鹤能说话, 林老太心放下了点, 对梅花道:“赶紧去地里把你娘叫回来。”
现在家里就她跟梅花两个人, 老的老,小的小不顶事。莲花今年十三,这在乡里能当半个劳力用了, 桂花虽然才十岁, 但也能干不少的农活了,今天都被白秀枝给带到地里做活去了。
梅花年岁小,才七岁,干不动地里的活儿,就留在家里打打杂,跑跑腿。
听得她奶的吩咐,梅花立马飞奔而去。
现在,白秀枝正带着莲花、桂花在地里干活。寿安大好了,那些地痞子一时也不敢上门使坏,白秀枝也不用见天的守在家里,先前耽搁的农活得赶紧做起来,不然,秋里可不得饿死呢。
好些天没顾得上地里了,地里的草都老高了,白秀枝几娘母满头大汗的干着,一刻都不敢歇。
紧挨着林家地的是坎下刘新才家的,刘新才老娘正田婶子在忙着给苞谷、红苕锄草。今冬能不能活命,靠得就是这些东西了,可是没人敢怠慢的。
大家弯腰忙碌着,慢慢的两家都到底边上了,田婶子摘了一大篮子南瓜、黄瓜送了过来。
白秀枝推辞:“这哪门要得,你们自己留着。”
田婶子执意要送:“白嫂子莫客气,说来我还不好意思,寿安大好了,本该上门贺一下的,可家里也没得啥拿得出手的,就没好意思上门。今天碰巧遇到了,这点子东西你就收下。”
田婶子面有惭色,这话是真心的。新才他爹去的早,孤儿寡母的日子难过,要不是有林家时不时搭把手,他们娘母子说不得早被人吞得骨头渣都不剩了。别得不说,当年她一守寡,他家门口多少闲汉转来转去,晚上她睡觉手旁都得放菜刀,后面儿子大了,那些个闲汉才不敢上门的。
现在白秀枝的境况跟当年自己一样。自己当年受了恩,现今能报一点是一点。林家见天儿的忙着病人,地里勉强种了粮,菜啥的都没顾得上。自家有的,可不得送点子。
见田婶子执意要送,白秀枝客气了下也收下了,家里现在确实没啥东西吃了,他们可以勉强将就一下,可寿安不行,身体将将才好些,必得要吃好点才行。
这样一想,白秀枝也顾不上不好意思,又对她说道:“田婶子,我前儿个看你家母鸡在抱窝,这次抱出来的小鸡崽给我几个,寿安身体不好,养几个鸡下点蛋也好给他补下身子。我现在也给不起钱,等长大些了,还你一篮子鸡蛋。你看咋样?”
田婶子一听赶紧道:“哎呀,白嫂子说得啥子话嘛,你要,你直接来拿就是了。鸡崽已经抱出来了,有十来个,你都拿去。不要说还的话,还还啥子还,你要还,我就不给了。”
田婶子一直对那天林癞子他们那天吃绝户的事情,她没帮上忙愧疚的很。林癞子一伙凶神恶煞的,她实在害怕。没敢让刘新才去帮忙。
田婶子到底忍不住说了愧疚。听得她的愧疚,白秀枝大度的一摆手:“哎呀,田婶子,你说这些做啥子嘛?那天你就是上了,也是林癞子他们的下饭菜。这个忙你想帮也帮不了哇。”
白秀枝知道人情冷暖,那天的事,换了是别人,估摸着她也不敢出头的。自从林癞子闹过事后,村里人好都躲着他们家走的,生怕惹上这林癞子,田婶子今天能来说这话,已经是对得起人了。
两人一边干活一边说,说得热闹,忽听地头上传来了梅花急促的叫声。问明白啥事之后,吓得白秀枝将薅锄一甩就跑回家。
看着歪倒在椅子上的林鹤,白秀枝急得不行:“这是咋了?这是咋了?”
林鹤只能气若游丝的回答:“没事,旧病犯了。”狗逼系统很抠门儿,说是三天,一分钟都没有多的,当即就将自己打回原形了。
白秀枝把林鹤托到床板上后,转身就要出门去借鸡蛋。寿安现在需要好好补身体,可现在家里啥像样的吃喝都没有。
白秀枝出去转了圈,拿了几个鸡蛋回来,做了一大碗给林鹤端来:“寿安,来,赶紧吃。”
林鹤也不客气,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虽说有系统的限制,但到底是这身体底子太差了,多吃点没准好的快。林鹤飞速的将一碗鸡蛋下肚。
最初的冲击过去,肚里也有东西垫着,林鹤慢慢的回过气来。回过气来的林鹤立马拿了书要背。只剩九天自己就可以有健康之身了,再努努力可不就达到了么?
白秀枝却是不让:“寿安,先歇会儿,不急在这一时。”白秀枝可是听梅花说了,方才寿安吐血就是读书的时候。
林鹤解释道:“我只有读书了,才能好得快。”
白秀枝将信将疑:“真格儿的?”
林鹤点头。
两人正说着话,院子里传来了人声:“白嫂子。”
出来一看,原来是田婶子登门了。
田婶子背上背了一挎篮,手上还提了个篓子。
篓子里是十来个鸡蛋,挎篮里是一只母鸡还有十来只小鸡。
看到这些东西,白秀枝连连道:“要不得,要不得。”
田婶子笑道:“这有啥子要不得的?先前你不是要鸡崽,我想着你忙的很,就给你送过来了。”
两人客气一阵后,就坐下拉呱,林鹤原本要去读书的,可却是被两人说的话勾住了脚步,只听田婶子道:“唉,地里的庄稼看着喜人,可眼见着马上又要摊丁摊税了,还不知道今冬咋个活。”
白秀枝听得也是好一阵叹息:“唉,日子难过啊。只望今年不要饿死人。”
古代的苛捐杂税逼死人,林鹤可是在现代看过不少的描述,忍不住出声问道:“马上要收秋税了?那一家得交多少?”
白秀枝详细的回答过后,林鹤沉默了,按这要求,他们家至少得交上一两银子左右,这还不算白秀枝到时去出修河堤啥的工。问题时,家里现在就白秀枝一个劳力,她要是出工去了,那家里的这些活儿可咋办?说个不好听的,一家子饿死都有可能。
林鹤非常清楚,家里现在一个铜板都没有,看来,目前除了读书续命,最重要的还是赚钱。
说到这上面,田婶子也坐不住了,起身告辞,临走,突又想起一件事来:“哎呀,差点忘了。白嫂子,这税钱你们可是要提前准备好的,今儿个新才在外听得一耳朵,好像林癞子把我们七里扁的活揽下来了。”
白秀枝脸色一变。田婶子低了头赶紧走了。
看着田婶子快步离去的背影,林鹤心里知道,这恐怕才是田婶子今天来的主要原因,她是来报信的。
苛捐杂税不少,要收上来也是需要人手的,每年收税的时候,除了上面派个把书吏领头,余下的就是找的当地的人,这其中用的最多的就是林癞子这样子的混混了。收税嘛,难免要刮骨刮肉的,肯定是不大好收的,这时就需要这些地痞混混镇场子了。
为防收税的下不了手,一般都是别村的人来收的,今年没想到是七里扁是本村人收本村的。
白秀枝担心的不行:“这下麻哒了,这林癞子肯定要找麻烦的。”
林鹤没有说话,找麻烦这是肯定的。可为何,今年却是要林癞子收七里扁的税呢?
林鹤皱起了眉头,联想之前林癞子对他们家种种,林鹤仿佛发现了点什么,但却又抓不住。林癞子狠毒非常,他不光是要自己死,还想将林家的妇孺全部卖掉,真是绝情绝性,毫无人性,就算是吃绝户,吃成他这样的也少见。他这样做,难道不怕影响太大,反倒将自己搭进去了么?
林鹤正思忖间,院子里突然跑进来了一群娃娃,气喘吁吁的道:“不好了,疯秀才一个人跑到将军崖里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