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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姝手上拿着那箭羽在空中比划几下,对面的成琼早已吓得有些发颤,静姝面上却依旧带着趣味,饶有兴趣的望着对面。
日光照耀在静姝的身上,衬映得她面色如玉,带着张扬明媚,成妧委实瞧下不去,只能在一边上出言催促道:“五姐姐若是要投便早些……不要白白耽误了时间,待会夫子来了便不好说话了。”
静姝这才百般不愿的向那头抛出那根箭过去,在她的对面却不光有成琼,万家的小公子这一日破天荒来的还算早,正走在路上盘算着昨天夜里下了苦功今日夫子若是抽查功课定能拔得头筹。
结果这头筹没有拔得,才一脚踏入院子,一支冷箭便这样贴着耳鬓飞过来,待他反应过来正贴着脸面钉在边上的墙上,当场便被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院子里的少年皆都吓得没了声音,静姝这支箭委实偏得有些远,和成琼想差了十万八千里,成妧竟一时不知道,她究竟是有意灌水还是瞄准了那万家小爷的小命。
成珩最先反应过来,唯恐万家不依不饶,把静姝扯倒自己身后边去,只能硬着头皮上去请罪道:“小妹技艺不精,多有得罪,还望公子莫要怪罪。”
那小公子大约自幼在家便是养的娇贵,从没磕过碰过,小厮眼见今日自家公子不但被人放了冷箭,还众目睽睽之下翻了个跟头,一时之下只觉得是奇耻大辱,破开大骂道:“凭你们是谁,敢伤了咱们万家的小公爷,自然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你是个什么东西!”静姝当下有些忍不住,本还想道歉,一见到一个小厮都这么猖狂,自然不能忍,“谁让他走路不长眼……”
“五姐姐,”成妧在背后小心的扯一扯静姝的袖子,又朝着那万家小公子道,“我姐姐本便是无心之失,还请万小公爷莫要怪罪。只是……这主子还没开口,底下奴才便抢先一步出来出头,只怕有心的人听见了,只把张扬狂纵的罪名落到小公爷头上,万国公府上到底也是要名声的。”
“我……”那万小公爷抬眸看着众人,他鲜少会在人前讲话,倒是不同于他家里边的张扬性格,一张清秀的面上,眸子倒是清亮,“我代我的随侍陪个不是,出言不逊,我……”
话还没说完,静姝却道:“你少这个模样,活似个小结巴,像是我们这些人欺负了你去,若说赔不是,到也有我的错处,我在这里同你说声对不住,你可别出去说我欺负你。”
那小公子一见到静姝这般咄咄逼人的样子,就有些发怵,当下便道:“没……没事。”还想说上一些什么,静姝却没那个耐心等他,只扭头去寻还立在不远处的成琼,倒是还没忘记今日的事情。
“夫子说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静姝斜着眼睛看成琼,成琼本没做指望,却见静姝还能回头来寻自己,立刻便有些喜出望外,“我既答应了你的,这一次算我输了,愿赌服输。”
一边说着一边让房中小丫鬟翠雀取了一方帕子包裹着的小方盒递给那成琼,成琼碰着那盒子,还没有打开便只闻见一股子草木味道。
“这松油可存不了多少时日,”静姝又道,“你可得近些时日给他用完,可别不舍的用,到之后存不了反而浪费。”
成琼已是满心欢喜,自然千恩万谢,细细保存好,只才放在怀中,便只觉得自己腰上有些瘙痒,却没注意。
静姝朝着成妧微微一笑,带着狡黠,这时才听见门口一声咳嗽,众人齐齐抬起头来,却见不知何时黄夫子已经到了。
一群少年瞬间便散开,到自己的位子上,成妧才落座,抬眸却见到屋檐下那支棠梨花轻轻落下一片花瓣来。
她微微偏头,却见到隔帘那边似乎座位空空,没有见到人来,成妧忍不住心道:“哪有人这样的做学问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叶怀璋今日也来的迟,日近晌午,勇毅侯府的软轿才到,叶怀璋一向与成妧说得上话,这一次一来便先绕到隔帘之外瞧了瞧那边的人数。
“憬哥哥果然没来。”叶怀璋有些沮丧的开口,却叫成妧有些疑惑。
叶怀璋趴在自己的位子上,手上转着笔,甩得墨点到处都是,成妧坐在她前头,只需要微微把背靠在那小几上,低声问道:“怎么了?”
“昨日是十五,”叶怀璋道,“宫里万贵妃设宴,不知怎地,席间憬哥哥半宿都没来。后来听说江候是在一家戏园子捉住的憬哥哥,发了好大脾气,连夜绑了回去,保不齐是要打一顿。”
成妧思及上次是得亏有那江候世子在,否则自己真的要在那柴房坐上一晚上了,只道:“怎么发这样大的脾气?府中也没人劝一劝么?”
叶怀璋叹息一声:“这才是难办的地方,你知他府上那个继母是谁?”
“是谁?”成妧微微偏过头,一缕阳光落到她的眸子里,把瞳孔染成琥珀色,“难不成还是我认识的人?”
叶怀璋抬起头来看着隔帘那头,万家小公子的位子,只道:“是万家的二姑娘,当今贵妃的二妹妹。原先长帝姬还在的时候,便同江候情意单薄,常年别居,后来长帝姬病逝江北,才把憬哥哥接回来。这样无论是父子情,还是整个江府,其实都与憬哥哥是从没有半点情分的。”
成妧顿时想起那少年的模样来,道:“原是这样……”
这日晚夜间才陪着祖母用过晚膳,成妧还没来得及略坐上一坐,静姝几乎是放下碗筷候着祖母回房,便起身拉着成妧往外走。
“你们统统不许跟着,”静姝跑得太快后边几个服侍的丫鬟实在跟不上,静姝扭头便道,“只需翠雀和翠衣跟着便是。”
成妧被她拉得脚下生风,只觉得周围的的草木在夜里都似乎是张牙舞爪的轮廓,一直走到那芳庭轩前的墙下,静姝这才停住了。
“你先上去,”静姝示意成妧往那墙头上扒着,“我在地下托住你,等会子你拉我上去。”
成妧固然顽皮却也没像静姝这般调皮,只觉得她名字带个“静”字,却没在哪里体现出来。
“要不咱们回去等消息吧。”成妧皱起眉头“这若是被人发觉了,只怕是要闹上一次呢。”
静姝却道:“我活到如今这么大也没见这周姨娘出过几次洋相,今日我反正是要看看的,也不枉我今日起了那么大早,把那些个毛虫粉下到那瓶子里去。”
芳庭轩内,周姨娘已经用过膳,现下坐在窗边,看着案几上摆放着的琴,若有所思道:“这几日,二爷都歇在我这头,到底还是那悍妇离了帝京,我的好日子才算到了。”
墙角下,静姝听到这话忍不住“呸”的一声道:“凭她是个什么人,还敢叫我母亲做悍妇。”
成妧心道,其实府里除却你们姊妹兄弟的,没几个不觉得你母亲最是彪悍。
里间又听见惠娘的声音传来,道:“这几日姝姐儿那惹祸的精怪,也被放在老太太跟前,且叫咱们松快许多呢。只不过听说今日还在学堂里欺负琼哥儿呢。”
“我琼哥儿也就是生在我的肚子里,你瞧他的相貌,人品哪一项都比那头珩哥儿要好上太多,亏得二爷还为他寻那么好的教书先生,我看到时候金榜题名,定比不过我的琼哥儿。”周姨娘眼下得意,越发说出些没谱的话来。
“她……”静姝顿时心头一阵气血翻涌,眼看着便要往下跳直接跳到芳庭轩里头去,“我要与这贱人拼了,你且别拦我。”
成妧赶紧拦住,这夜色正浓的时候,若是出现在芳庭轩里,两张嘴都要说不清楚了。
却在两个人还在这边僵持不下时,那里头继续道:“快些准备抚琴,今日听说琼儿不知从哪得来了一瓶上好的松油,为我这琴早润了弦。”
成妧一把稳住静姝,低声道:“姝姐姐……不要闹啦,待会惊扰了她不碰那琴,你该如何?”
静姝这才停下,却听见里间果然没有了声音,那惠娘又是调香,又是亨茶,细细准备了,周姨娘这才走到那窗下,双手微微抚在琴上,才弹了一个音,却觉得那松油不过一般般,却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成妧二人坐在那墙角,紧张得大气不敢出,却见那周姨娘并无什么异常,琴声也是悠悠然,成妧皱起眉头来看着静姝,轻声问道:“这……姝姐姐,你可别拿错了瓶子。”
“怎么可能,”静姝急道,“我特地做了标记的,里边放的足足的毛虫灰,我还特地磨了些痒痒草进去。”
这边突然有人在门口通传道:“二爷来了。”
那周姨娘立刻便起身走到那门前相迎,一边起身却在这时顿感有些不对劲,从自己这条手臂开始猛然就觉得奇痒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