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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安家旧案再翻起

凰女天下 九圆 6307 2022-05-08 1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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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乐城东首的携芳铺的生意愈发好了,许是因着之前时疫的缘故,那些贵女憋闷了许多事日未曾出门采办胭脂水粉。等到时疫清了,那些人便一股脑儿地买了许多,一时之间赚的盆满钵满。

  整个耀京城的女子,就没有一个是不知道携芳铺的。

  安兰溪整日介忙忙碌碌,这心里,倒也安稳了许多。

  画姗常跟卿阮说,自家小姐的气色好似是好了些许。卿阮看的清明,也知道是个什么缘故,心里对风长栖又添了几分感激。

  若是没有风长栖从中周全,他们这些人,还不知道会沦落到何种地步。

  一报还一报,这话不假。日后她们只得当牛做马报答风长栖的恩情了。

  这日刚巧是个阴天,西北角上乌云翻滚,眼看着风雨欲来。

  上午倒还有些客人,一到了午后,便是半个人都见不着了。街上行人稀稀落落,卿阮见着,笑道:“之前的那么一场时疫,倒是叫耀京城的人都学乖了。一看到有雨便躲,等闲不肯出门。”

  安兰溪也笑,仰头看了看天,“看样子又是一场大雨。”

  几个人合计着今日早些关上铺子,回去好生歇歇,这几日累坏了人。

  “小姐,咱们回去打花牌可好么?”画姗最是喜欢这一头。

  静妍跟睢紫刚巧拿着脂粉盒子去洗,听着这话,笑道:“这样犯懒贪玩,仔细我们告诉主子。”

  风长栖在他们跟前极有威望,他们这些丫头就没有不喜欢她的。

  一听这话,画姗登时就变了脸色,朝着他们二人啐了一口。

  “你们也最是喜欢打花牌的,怎的就知道说我?”

  安兰溪不吭声,只是看着长窗外头的一团团缱绻乌云。

  “关了吧,主子也不是那么个不讲理的。”

  知道她们都累坏了,安兰溪笑了笑,依着她们的心愿,准备收拾收拾回别苑去。

  刚上了几道木门,就见着三五个人高马大的汉子走了进来,穿着青黄交接的官衣,颇有几分倨傲的神色。

  安兰溪刚准备询问,就见着后头又进来了一个人,穿着一身茶色长袍,神色谦和。

  见着安兰溪,眉眼之间倾泻 出无数柔情,到底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心,到底还是王此处来了。纵使是知道安兰溪不愿见他,也还是来了。

  “官爷,不凑巧的很,我们今儿个打烊的早。”卿阮拦住了曦威章的前路,不肯让此人到安兰溪的跟前去。

  这些时日安兰溪好容易才缓过神来,未曾想到,这人又来招惹,没完没了,这日子如何过得去?

  “溪儿。”他轻轻地唤了一声,丝毫不理睬卿阮的推辞。

  安兰溪扬起一抹冷笑,“将军有事?”

  “前几日新得了几匹羽缎,快要入冬了,这料子用来做冬装最好。”他拍了拍手,不多时后头走出三五个侍卫,手里都担着长匣,上头摆着的数匹羽缎,无一不是上上品。

  羽缎?

  安兰溪眉头轻蹙,这是皇室才有的用的,凡俗百姓都不能见上一面。一匹还需百金不止,也不知这人是从何处的来的。复又想着,曦家这样泼天的富贵,想要什么是没有的?纵使是随便说上三两句,底下人听着了,为着自身前程,拼死也要叫他欢心。

  “受用不住。”安兰溪摇了摇头,“将军还是带回去吧。”

  “溪儿,”曦威章上前三两步,“何苦来?”

  “卿阮,送客。”安兰溪眸光幽深如水,当真是半点情面不讲。

  曦威章登时就有些急了,忙道:“好歹也容我说几句话吧?”

  这话说的着实心酸的很。

  都知道曦威章在这耀京城中老大威风,旁人如何会想到,他对着一个女子,会这样低声下气、近乎祈求?

  说话间,大雨倾盆。

  二人隔得老远,遥遥看着。

  庭下几人都很识趣儿,知晓二人有些体己话要说,都走到了后头小屋。

  画姗颇有些踌躇,“阮姐姐,小姐一人无妨么?”

  “不妨事。”她摇了摇头,“莫要看扁了曦将军。”

  守着就长长地叹了一口子浊气,天不遂人愿,他们二人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是现如今,只余下那么些怨怼恨意,可怜得很,原先时候是那样恩爱的一对。

  她一度以为,日后自家小姐是要同曦威章成亲的。

  安兰溪跟曦威章相顾无言,只静默地看着彼此。

  半晌,曦威章轻声道:“在这里终究是委屈了你。”

  “若非是公主收容,我现如今还不知流落在了何处,一切都是凭着你们曦家所赐,现如今你又来跟我说这样的风凉话?”

  见她言语之中颇有几分怨怼,一时之间,曦威章说不出话来。

  “溪儿,那是我阿爹。”曦威章一脸哀痛,“可我对你的心是真的。”

  “死的是我们安家老小!”她冷喝一声,“我一早说过,你若是想我好好活着,就莫要再来。这可是耀京城,处处都是允王爪牙,若是我猜的不错,允王已经开始派人四处寻我了吧?”

  曦威章不吭声,安兰溪说的都是真的,他无可辩驳。只是这心里也不知带着几多不安,他只想着过来瞧瞧。

  “听闻安家的案子被人重新翻起。”她忽而冷笑两声,脸上的神色犹如鬼魅一般,“当真是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整个竹吉州的百姓都知道,我阿爹为官清廉,对风国忠心耿耿数十载,怎会通敌叛国?这分明就是有人陷害。曦将军,还请去吧,指不定日后你我当天对峙,成了仇人。”

  曦威章见她一腔仇恨,不复往日柔情。又想到她之前说的,再相见便是仇人。

  果然如此,他心下悲凉,只轻声道:“一切保重,不论如何,我都会全力护你周全。”

  他带着一帮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浩浩荡荡地出了携芳铺。

  深夜,寂然一片。

  惊云司后 庭地上积水空明,还能见着下头石阶底下的丛丛琪草瑶花。

  晚凉浸骨,西边天上正悬着一弯残月,已经到了十月底了,天上半点星火都无。

  上下四层皆是灯火通明,隐隐听着翻查书卷的声音。

  风长栖打了一个呵欠,神思倦怠。

  玉无望见着,一脸心疼地给她倒了一盏子茶水。

  “若是累了就歇歇。”

  风长栖点了点头,顺手接了过去喝了几口。

  整日介伏案,身子劳累,她扭了扭脖子,依旧觉着身子不舒服。

  “师父,依着我的意思,咱们还是到竹吉州走一遭吧,许多线索都断的差不多了。”她鼓了鼓嘴,十分倦怠,好容易才将此案再次提及,若是再查不出什么来,只怕这案子当真就要这么石沉大海了。

  安兰溪对此事也不知存了多少盼望,到底不忍见着她伤心伤肺。风长栖才这样拼命。

  自然,也是为着找到证据,好叫曦家满门荣华,就此倾覆。

  “往竹吉州去也是枉然,曦忠毅是个老狐狸,你我能想到的,他也能想到。闹了这么一场,他手下那些人,一早就在竹吉州寻人了。“

  风长栖听了微微咋舌。

  那人远在西南边陲,可是对诸城之事都了如指掌,可见是个狠人。

  “那咱们岂不是没了法子?”

  “要等。”玉无望轻轻地点了点一边的檀木桌子,“需伺机而动。”

  闻言,风长栖扯了扯嘴角。

  这说起来自然只是一句话的事儿,可是若是再等下去,只怕还有更多的人被曦忠毅谋害。

  天理昭昭,可是却让那人逍遥法外数年之久,但凡想想,风长栖就觉着心里煎熬。

  本是指望着何宁舟能说些什么来,谁成想,那人是个闷葫芦,城府极深,不肯轻易信人,那日也只说了什么曦忠毅跟齐元国勾结之类的话。

  可是玉无望却觉着这不过就是一个噱头,跟齐元国勾结的另有其人。

  只怕那人是更大的祸患,曦忠毅或许都要对那人俯首称臣。

  “咱们出去走动走动。”玉无望拉着风长栖的小手,“忙活了一天了。”

  风长栖应了一声,跟着玉无望下了惊云司大楼。

  街上人来人往,吆喝声此起彼伏。特别是宝华坊那块儿,当真是摩肩接踵,人头攒动。

  隐隐听着《胡笳十八拍》的调调,风长栖忽而勾唇一笑,朝着玉无望道:“师父可还记得这个曲子?”

  玉无望微微颔首,怎能忘记?

  这小妮子天不怕地不怕,差点没把风帝给气死。

  “我至今想不明白,为何父皇听了这样动气。”她仰着头,看定玉无望,“师父现如今也还是不愿跟我说,是也不是?”

  玉无望轻轻地点了点风长栖的小鼻子。

  “有些事,知道了没有好处。”

  风长栖不吭声,在走向永乐城东首的时候,听到有几个女子颇有几分兴奋地说着携芳铺。

  风长栖站在一边,佯装不经意地听了半晌。

  “脂粉用料都十分精细,你用过了便知道好歹。”一个穿着橙黄衣衫的女子掩面一笑,“那些个不知世事的丫头最是好骗,不过就给了她一盒胭脂,便巴巴儿地跟着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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