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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之前下了数天有余的雨,这会儿路上少有行人。
若非如此,听到了这么气势恢宏的几句,还不知会生出什么事端来。
风长栖心思沉沉,愈发淡静,看着那些人的眼神满是垂怜。若是自家阿娘还活着,见着自己国人如此卑微艰辛,也不知心里会是个什么滋味。
她目光幽深,隔着帘子看着那些人坚毅的面孔。
越是这样的人,在某些时候就越是容易被人利用,现如今耀京城的情势那样可怕,无论哪一支系的势力都是不好招惹的,这些人怎会这样无脑?
风长栖眉头轻蹙,下意识地朝着自家师父瞧了一眼。
只见得玉无望也是一脸狐疑,瞬息之间就捉住了风长栖的手腕,轻轻地摇了摇头。
到底是公事两年有余,风长栖若是连玉无望这是个什么意思都分辨不清的话,就是个痴儿了。当机立断,她忽而笑了,“几位壮士说的话当真奇怪,孟丽哪里来的公主?”
“就是您啊!”带头的那人脸上闪过一丝丝的狐疑。
风长栖愈发笃定这群人并非孟丽国人,必定是有人疑心她的身份,这才剑走偏锋,百般试探。
“我是风国公主不错,可我阿娘乃是宫里的花筠贵妃,她是花家的女儿,怎会跟你们孟丽有牵扯?”
那些人彻底懵了,跪在一边,脸色僵劲,半晌都动弹不得。
玉无望睨着开阳,那人会意,立刻跳到马车的横辕上头,还未扬鞭,他们五人就被刀光剑影迷了眼睛。那些人果然起了杀人,朝着他们直接扑了过来。
刀刀致命,处处都带着凉意。也不知什么时候又下起了蒙蒙细雨,打在马车上头仿佛穿过蓬顶,直接淋到了他们身上一般。
风长栖双眼微眯,已经有些蠢蠢欲动了。
这几日刚悟出的一套剑法还未曾出锋呢,刚好在他们身上练练手。
玉无望一眼就看出了风长栖的意图,只见他双手运气,微微一推,马车逆行。原本这条路也不知有多坎坷崎岖,这么一来倒是如同飞腾起来了一般。
那些人也傻了眼,追在后头,半点不肯放松。
开阳跟叱离迅速拦住了那些人的去路,招式变换得极快。
到底是玉无望手底下的人,千到幻影,硬生生地重叠在了一起,合并成一刀,直接砸了下来。
那些人躲闪不及,血液四溅,一时之间血腥味弥漫开来。
开阳跟叱离从不恋战,况且自家公子已经下了明令,岂敢在跟这群人纠缠,刚想走,那群人又不要命地一跃而上,一招一式格外凌厉,这分明就是为着要他们的性命。
原本叱离跟开阳还想着躲避,这会儿见避无可避,哪里还想着许多,迅速还击,电光火石之间,进退维谷。
风长栖唇角微抿,远远地看着那一幕,心登时就拧到了一处。
对方有九、十个人,可是开阳跟叱离只得两个。
“咱们不用去帮帮?”风长栖扯了扯嘴角,颇有几分无语地朝着自家师父看了一眼,“开阳跟叱离现如今落到了下风头,咱们若是再不帮衬一二,怕是要吃亏了。”
“若是他们败北,是要罚他们的。”
风长栖一时之间无话可说。
纵使是知道风长栖对手底下的人要求严格,可这会儿听着,不知怎的,还是觉着头皮发麻。
自己到底也是这人的徒儿,日后若是学艺不精,只怕也要被玉无望给嫌弃死。
她讪讪一笑,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再看时开阳跟叱离已经绝地反击,又伤了三五个人。
血腥味愈发浓郁,他们就这么在马车上头等着,那两个人飞身而上,气息倒是很稳,朝着风长栖跟玉无望行了一礼,说道:“那几个人咱们可要收拾?”
“走吧。”玉无望看着他们二人那样狼狈的模样,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看样子他们的对头人这次到底是认了真,竟然给他们找来了这么些死士。依着那些人那样不要命的打法,纵使是白虎出山也未必能将他们都给收拾了。况且,他们既然敢如此大张旗鼓地拦路,就足以证明他们的大部队就在不远处,如何恋战?
原本是想着去城郊附近查案的,这会儿倒好,查案不成反倒被人伏击。
到底是得不偿失。
刚上马车没多久,又听着一阵呼啸而来的马蹄声,风长栖眉头轻蹙,见玉无望也是一般忧惧神色,这次觉着大事不好。
果不其然,不多时,他们周遭就被数十个黑衣人给围的密不透风。
那些人的眼神比之方才那些人还要混沌,好似是黑白眼球都已经没了清楚的界限,风长栖从未看过这么奇怪的眼珠。关键是这数十个人都是一般无二的模样,像是一个被操纵着的偶人,一举一动全无生机。
还没等风长栖细想,那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就这么从四面八方朝着他们奔涌而来。
还没等风长栖反应过来,她就被玉无望抱着冲出了马车,瞬息之间,马车已经化为齑粉,那两匹马儿嘶鸣一片,朝着耀京城城门方向奔了过去。
好厉害的掌法!
风长栖微微咋舌,一脸冷厉。
这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开阳跟叱离因为方才那么几个人已经筋疲力竭,这会儿也不知有多乏累。见着那些人一齐奔涌过来,只觉着头皮发麻。
到底是双拳难敌四手,这样下去,他们也不知会到什么地步。好在玉无望这一回没有束手旁观,只见他右手微抬,刹那间就将三五个人击地老远。
“别看。”玉无望看着风长栖那么一脸震惊的模样,轻轻地摇了摇头,“嗯?”
风长栖梗着脖子,也不敢多话,应了一声。
至于后续的事情,她是一点都不知道了,那些人被玉无望彻底收拾的服服帖帖,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他们已经回到了惊云司。
想到方才的那些事儿,风长栖都觉着像是一场梦一般。
过于诡异,也叫人难以揣摩。
她坐在阁楼里头,有一下没一下地翻阅着卷宗,“师父,古怪的很。”
“算不得古怪。”玉无望轻笑两声,“长栖,日后咱们就更要小心谨慎一些了。”
风长栖讪讪一笑,他们难道还不够小心?只是那些人见缝插针,过分精明。
现如今更是荒唐,他们甚至连对方是哪头的势力都闹不明白。
“那些是死士。”玉无望理了理手边的卷宗,“一早就是个死人了。”
风长栖从未接触过这些,是以觉着十分稀罕。
“死士是?”
“是一股江湖势力,数十年前也曾出现过,只是近些年少了许多。”玉无望苦笑两声,现如今江湖跟朝廷联系得愈发紧凑。这自然是人为的缘故,越是朝廷命官,越是想着用江湖中人给自己谋求福利。
那些人在江湖之中做的也是金钱买卖,朝中大员的腰包里有多殷实,那些人不会不知道。
有求有需,自然合作愉快。
只是现如今玉无望实在是闹不清这到底是哪一支势力操控,若说是荣亲王,可能性实在是微乎其微,毕竟荣亲王因为之前德祐城一事已经元气大伤,哪里还有多余的心力去谋划风长栖?
这属于后廷的事儿,那后廷里头只剩下一个曦妩。
只是曦贵妃并非痴儿,又在宫闱之中数年之久,许多事也是不清楚的,曦忠毅在大西南盘踞数年之久,这才回到耀京城数月有余,怎会熟悉江湖势力。
那可是死士,跟当初的匈义帮可不是一回事儿。
若是跟江湖门派之间没有数年牵扯的,断然不会引出那些人来。
顾及风长栖的安危,玉无望这心里是愈发煎熬了。
“断然不会是曦贵妃。”风长栖愈发笃定,朝着自家师父笑了笑,“曦贵妃那样的性子,若是知道我是孟丽国君的女儿,必定一早就闹开了,怎会隐忍至今?”
玉无望应了一声,仔细想想,曦家对风长栖哪里有那样的恨意?
正说着,就听到底下愤愤然然一片吵嚷之声。
风长栖这会儿惊魂初定,猛一听到,只觉着方才那些狠人一个个地又都来了,心里“咯噔”一声。
不多时,开阳就在外头说道:“主子,有个晨香坊的百姓带着自己亡故的儿子来了,说是要来讨要一个说法。”
风长栖跟玉无望对视一眼,都是一脸惊诧。
惊云司处理的案子一年之中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可从未有人带着尸首跑到惊云司来讨要说法的。
二人都觉着有些蹊跷,等到他们下了楼,已经看到了一院子的百姓。
风长栖跟玉无望一同走向那裹尸的草席边上,里头裹着的是个青年,看样子也只有三十出头的年纪,旁边正在哭泣的应该是他阿娘才是。两鬓之上尽染风霜,这会儿满脸是泪,看起来也实在是可怜。
“我的儿,我的儿啊!”那女子哭个不休。
“为何好端端的将他送到惊云司来?你只管报官就是了,惊云司又不会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