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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青轩只是强装着无事,可是,心已经明白了。
这一切,都朝着史书上所写的发展。
宫中大火,雪鸾不知所踪。同年十二月,明帝得知雪鸾公主嫁后辽帝贺兰玦,明帝怒,御驾亲征,屠空云城,囚雪鸾于孤城。
照史书算来,雪鸾要嫁的贺兰玦,便是今年十二月。
如今,已经是九月。
之前,一直不信,是因为,没有贺兰玦这个人,总是心里存着一丝的侥幸,而现在,方才知,自己的命,一直被那史书写着。
她努力改写,可是,自己再努力,也无济于事,因为,还有那么多的人,他们都可以推着自己走向那结局,都可以推着离容祯成为那个为一女子,屠空整座云城的帝王。
离容祯如此爱她,她信将来真是发生那样的事,他会这样做的。
青轩不愿他这样,他该是个千古一帝。
既然,她无法改变那些人,那就与他们分开,至死不见,那样,历史再怎么写,也不会是她。
巍峨宫墙,而她,不过是小小的身影。
回不去,惟有走下去,回不到她的世界,她也不愿回去,因为,这里有她的爱。
那场缠绵,那场生死相爱,足够她这一生去回忆。
眸子一瞬不瞬的望着那曾几度生死,曾做梦都想离开的宫,离容祯,对不起,山重水又复,从此与君再不见。
回身,走向未知的地方,一步一哽咽,她不哭,自从孩子不在后,再也没有哭过,伤心,也只是倔强的弯起嘴唇,任笑在脸上绽现。
晨曦初透,照在她晶莹面容上,露滴清清。
这一生,哭得太多了,泪不值钱。
眼角眉梢,无人能懂的坚强。
离容祯,就算是轩儿走了,可轩儿的心,一直只有你。纵是此生再不见,轩儿也会遥遥的祝福你,为你欢喜为你忧。轩儿总说不疑君,可总怀疑你,总认定你是将轩儿当棋子看,可是,也正应了楚嬛那一句,对你的利用,是他用爱换的。
曾几时,她笑话那些痴情的女子,而今,方知情重。
一地黄叶,风吹散。
西风残,梧桐先愁。蔓草沾衣襟,露重重。
行舟随水,波纹乱,这一路水纹终会随水逝去,而心中的痕,永远都在那里。
船家打着桨子,“夫人,这是要往哪儿去呢?”
古渡桥边,已经远离那皇宫,再一回首,泪跌落,与流水融合。
她发还是如妇人一般绾起来,这也是她心里认定的,此生都是离容祯的妻子,也不可能会再嫁任何人。
太漫长,漫长得爱了几生几世一般。
“船家你要去哪,我便随着去哪里吧!”青轩微微笑,忧愁应该在心里,两岸青山绿水,隐隐云雾缭绕。
细碎的脚步声传来,离容祯睁开眼,昨夜缠绵倒引得他这个君王从来不晚起的,也晚起了些,手微动,想抱那女子入怀,可才一动,身旁一片空。
“轩儿……”轻唤,可无人答。才要起来,就看到鸳鸯枕畔有一封书信,上写:“离容祯亲启”。
墨香幽幽,亦如她幽兰香沁。
慌的起身,展开那信,信笺上有些字迹已经模糊不清,是青轩的手笔,她的字体很怪,但因为她失声后总是在离容祯掌心写字,而那上面的字,也像是一笔一划落在他掌心,深深刻入他心。
“离容祯:
请原谅轩儿不辞而别……”
才看这一句,眼前只觉一片空白,后面的话,再也无法看下去,只知一切都没了一般。
她,终是离自己而去?
“轩儿,不要离开我,那样,我会生不如死!”
曾几时,与她那般说。
可她,终是狠心离了自己?
心绞痛,如千针万针狠狠刺着,血流不出,泪流不出,只是瘫坐在榻上,温柔缱绻还留有残温,鼻所呼吸,还有她的幽香。
她是故意的!
她不是醉了,她是故意要那样让自己失了意,她谋划着逃!
狠狠将那信揉成一团,不敢看,也怕看得。
“顾青轩!你怎么可以负我!”
沉吼终于爆发,“来人,关闭京城门!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将顾青轩找回来!”
顾青轩,此生,我不放手,你休想能离得了我!
为什么,当我离容祯为你把这一切都解决了的时候,你却离我而去?我怕你毒发,宁可忍受着你的不解你的冷漠,只愿为你解了毒,哪怕用了我的命,当这一切都不是问题的时候,为何,你要成为我最大的问题?
“顾青轩,爱不起,你就不要爱!朕不信,昨夜里你那番与朕缠绵,全是为了证明,朕对你的情!顾青轩!”指关节泛着青白,深幽的瞳孔冒着疯狂的焰火,“你只是想知道朕对你的情,可你,为何要那样待朕?”
离人悲欢,山重水复。
京城人仰马翻,只说是宫里丢了宝物,人心惶惶。
有人议论着,“这哪里是丢了宝物啊,这是皇上丢了娘娘,皇上的女人啊,你想想,这得多宝贵的宝物!”
帽沿压下,唇峰抿起一丝冷笑,“顾青轩,你到底是逃了!”
静幽幽的宫尽处,一块小小墓碑,上刻着“爱子离亦轩之墓”。
“宝宝,你娘亲为何总那么狠心?把咱们父子俩人抛于这孤冷宫中?”明黄龙袍,却无法挡去他的忧伤。
顾青轩之子,落地便夭亡。
“父亲给你取了名,亦轩,在我离家,到你这一辈,是亦字辈,离亦轩,亦是轩儿之子,不是回忆轩儿!”离容祯抚着冰冷石碑,“你娘亲啊,太狠心了,孩子,若是以你的命去救你娘亲的命,对父亲而言,亦是剜心刺骨之痛,可是,父亲不能说。以她的性子,不会同意,父亲只有对不起你了!”
孤坟何处话凄凉?人间总得有个伤心处!
石碑无言,只是任他倾吐满心的痛。
“她是父亲的爱,父亲如何愿意让她去承受那些事?父亲从未利用过她,若说那些曾都是利用,也是为了保护她!她为何总不明白!”
那七个月,日日受煎熬,却不能吐露一字,这些苦,谁能知?
那个轩儿啊,总是让他痛,总是会狠狠刺伤他心。
“父亲要去哪里寻回你的娘亲,这样,咱们父子二人,才不会魂魄无所依?”
天南地北双飞客,几回寒暑为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