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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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上,司机是个看着有些邋遢的大叔,开车时一心两用,目光时不时往后扫。他先暗暗观察了一下乘客的面貌,心中点头,是个面善的小伙子。但外表并非衡量一个人好坏的标准,尤其是手里拿着一把刀的,再面善也可能是杀人狂。
……不如悄悄地把车开往警/察/局好了。
武居直次并不知道现在的司机都在想些什么,但敏锐如他自然发现了对方的心不在焉,本着为生命负责的原则,不由以正义的口吻开口:“大叔,你认真点开车吧,万一撞到人了,咱俩都得玩完。”
大叔张嘴想反驳什么,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前方的人影,那人明显过马路不遵守交通规则,也不看路的,竟然在车辆行驶中,大摇大摆、目不斜视地朝前走……吓得他一个激灵,赶忙紧急刹车,心砰砰跳得快,火气直冲头顶,摇下窗户冲那人怒斥:“喂!你怎么回事!找死吗?”
过于紧张的他,忽视了后座乘客的阻止。
后座乘客扶额,为司机大叔以及他本人的「好运气」默哀,好好开个车,为什么非要遇到如此煞星……柯南知道了会想打人的。
那人高大威猛,穿了一身黑,看过来的眼神如实质的刀尖,周身围绕着一股杀气,是那种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家伙。司机大叔顿时咽下了嘴里剩余的话,老实地把头缩回了车里,乖巧坐着,假装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不怪大叔秒怂,谁让人家是真的可怕呢,别说路人了,换成主角也得怂。
……没错,符合如此形象的,只有传说中的组织里的一号杀手,琴酒。这位大哥,冷酷无情,是柯南给他看过的照片集里的「绝对不要招惹」的人物排行第一的。
曾经的高中生侦探,现在的死亡小学生,如今偶尔回忆起来过去,仍感到害怕。据说当初就是这位大哥在背后狠狠给他脑袋敲打,又给他喂了A什么药的。
做梦都没想到遇上琴酒,而且还是自己这边主动挑衅的,感觉和司机大叔两个人都开始有点凉了……那么接下来,琴酒是会直接突突了他俩,还是会先上车劫/持然后换个人烟稀少的荒郊野外突突了他俩?
……有点小激动呢!
琴酒一开始压根不想搭理这没眼色的司机的,冷酷如他,此时只要一个「王之蔑视」便能不费吹灰之力地解决此事,确实他也这么做了——满意于司机的秒怂,抬腿正打算离开时,忽然敏锐地感受到了一道……奇异的目光。
不带杀气,不是好奇,而是别的什么。
作为一名合格的酒厂员工,琴酒是有所谓的「直觉」也可以说是「第六感」的。一般情况下,他相信自己的直觉,同时他也是个谨慎的人,兜里的手/枪拉开了保险,平静地对司机命令:“开车门。”说时,已绕到了车后座门旁。
武居直次:确定了,是想先劫持,然后再在荒郊野外突突了他俩。
这时候,稍微有点骨气的人都该一踩油门,冒着生命威胁喷对方一脸尾气……司机大叔确实内心挣扎了几秒,但依然未能抗住琴酒如实质的杀人目光,再者,他想到了后座拿着刀的小伙子……突然有了「或许可以让他俩狗咬狗」的机智想法,于是果断地开了车门,心里还想或许他还可以半路撞车大家一块死?
琴酒低头看着武居直次,对外貌不过多在意的大哥只多看了三眼就移开了视线,接着扫向了那把一看就是真的刀上面,轻嗤一声,果然不出他所料,接着外表坦然地矮下/身,坐在了旁边,同时口袋里的枪/口也对准了似乎毫无所觉的人。
“扑、扑、扑……”
心跳有点快啊。
一时无人开口,后面的车主忍很久了,一个劲地按喇叭。
稳住了的武居直次抬头催促司机,“走吧,在马路中间停下不好。”
琴酒:“……”
司机大叔狠一咬牙,选择了第一种,看这小伙子淡定如斯,一定是个高人。
“……”
“……”
车子正常行驶,载着他们去往未知的未来。
忽略掉内心戏份多的司机大叔,后座的两个人一声不吭,端的是高冷的范儿。
在这空间并不大的地方,即使中间隔了一个空位,也没觉得多宽松,目测是一抬手能扼住对方喉咙的距离……不过大家都是高手,不能用如此幼稚的方法打架啊,一不小心会发展像幼稚园小朋友撕逼的。
高手,特别是冷酷有逼格的高手,绝不会在狭小的空间里采用近身战,怕一个不小心连累自己。因此,在车里这段时间是安全的,真正决定胜负的将会是在下车的一瞬间——一言不合秒拔/枪or拔刀才是真男人!
以上,想通了的武居直次微微放松了紧绷的身体,开始琢磨起别的来了。
这会儿很适合给柯南发条带图片的短信啊——“你找了很久的琴酒.jpg”、“和琴酒同一辆车.jpg”……控制不住荡漾的心和犯贱的手,想来一张合影咋办!
琴酒吐了个烟圈,闷热的车里闻到的烟味十分复杂,可能抽烟的人不觉得有什么,但作为不吸烟的人而言,是多少有点难受的,反胃、头晕、想吐……
忍不住咳了咳,一秒被琴酒的死亡目光看上,武居直次一个激灵,来不及阻止自己,脱口而出,“抱歉,我闻不惯烟味,要不然你前面下车?”
“……”
哦,嘴快了,其实想说「我先下车」的。
但改口会很奇怪,毕竟他不能暴露自己认识琴酒,不可以表现得太奇怪,忌惮、害怕、兴奋什么的。发挥演技,把这货当成个普通人,“是我先上的车。”
怎么说也得分个先来后到吧,他还没问琴酒会不会付钱呢!
车里很安静,琴酒没有下车,更没有掐灭嘴里的香烟,无声了几秒,他猛地掏出了手/枪/指过去,视线往下看,只见刀已经顶在了他的腹部,抬头看去,是一双深沉的眼——第一回合,看起来像是谁也得不到好。但是……
大哥冷冷一笑,“你觉得我的枪比不上你的刀快?”
枪可以直接开了,刀可没有出鞘啊。
“我相信,比力气,我不会输。”
临死前在琴酒身上开个窟窿还是做的到的。
“再说,你怎么知道,我的刀是干净的。”
暗示「说不定有毒」,其实真没有。
有点后悔,没有在刀身上涂满各种毒/药了……
琴酒想想也是……并不……他才不相信呢,这要是真有毒,首先就会把拿刀的人先毒死。不过,他更加好奇对方的来历了,所以决定换个大点的地方再开始,于是便冷冰冰地对司机大叔说:“往没人的地方开。”
司机大叔表示吓到了,虽然存了狗咬狗的坏心思,但本质上他还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他猛力一转方向盘,车身一个猛烈的旋转,瞬间扰乱了交通秩序,外面响起了别的车主愤怒的“滴滴滴”声,但……后座上两个人仍然坐得很稳……
传说中速度过快,没有防备的人会眩晕根本是骗人的。
武居直次对大叔的印象分再次降低,到底是要多想甩开他啊。一定是想把他一个人抛弃在没人的地方,可惜是错估了琴酒的残忍程度,如果他被打死了,那么司机大叔也逃不了陪葬的下场了……而现在,其实他也想打死司机……
搞清楚点,琴酒手里的是枪!是枪啊!一不小心手抖走火了怎么办!!
琴酒闷哼一声,现在非常想把武居直次杀了分尸,妈的,克制点手好么,即使是没出鞘的刀尖撞上身体也非常疼啊,防弹衣都挡不住!真男人是不会真的叫出声来的,更不会表现得很受伤,若无其事转头看车窗外的风景……
发现这一幕的武居直次:“……”大哥,你对你自己是有多自信啊?
看风景前就不能先把枪放下吗?
琴酒看着看着就看出不对劲来了,警视厅的大楼十分显眼,看了一眼车内的两个人,睿智如他,立刻看穿了是谁在搞鬼,以及抱着怎样的小心思,冲着司机就是一个冷笑,“你以为找警/察有用?”
司机大叔哆哆嗦嗦地说:“我不能静静等死……我不想被劫/财/劫/色/以后还被抛/尸/荒野!”
琴酒:“……”
“噗……”武居直次一个没忍住,真实的“哈哈哈哈哈哈大哥你也有今天”!
“……”
“……”
“……”
琴酒深吸一口气,朝着心虚的某人咧嘴一笑,伤害程度一万点,“下车,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