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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厢里, 宁夏和孟志博都没有开电脑。

　　这里空间狭小，只够一个人坐下。孟志博就让宁夏坐着, 自己贴着墙板站在离门最近的地方。

　　他尽量和宁夏保持距离，以免吓着她。

　　网吧的包厢都是拿板隔的，隔音效果很差。两个人只能压低声音说话, 宁夏正劝说孟志博别再骚扰自己。

　　“你找我同学要我电话号码, 你知不知道这样会给我带来很大的困扰。”

　　“对不起夏夏，我知道这事儿是我急了点，我以后不会了。孟哥哥是好人，这你是知道的, 对不对？”

　　宁夏抿唇不语。

　　她从小一直觉得孟志博这人很好，是小区里出了名的老实人。可她没想到老实人也有翻天的那一天。

　　当警察找上门来, 说要带走孟志博的时候，整个小区的人都不敢相信，包括她。

　　奶奶一直在絮叨：“怎么会呢, 是不是搞错了？”

　　宁夏起初也以为搞错了，直到法院的判决书送到孟家, 她才肯相信这一事实。

　　本以为永远都不会再见到他了呢。

　　“夏夏, 你就答应我吧。”

　　“不行。”宁夏拒绝得十分干脆。

　　“就一回。”

　　“对不起，这个事情真的不行。大家现在桥归桥路归路, 以后还是各过各的好。孟哥哥, 你还是好好工作吧, 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这怎么是乱七八糟, 我是怎么坐的牢你应该心里清楚, 我不是十恶不赦的人。我只是想……”

　　话没说完，就听见外头有人敲门。

　　敲门声很急，里面两个人都吓一跳。

　　孟志博尤其害怕。他紧张地盯着宁夏，脑门上的汗唰一下就下来了。宁夏示意他别说话，自己提高嗓音问了一句：“谁？”

　　“警察，查身份证。”

　　宁夏一惊，下意识去包里翻身份证。还没拉开拉链，就感觉面前人影一闪。

　　孟志博动作奇快，二话不说拉开门冲了出去，宁夏甚至能感觉到有风从眼前拂过。

　　他跑得未免也太快了吧。

　　拉包的动作就顿在了那里，宁夏和站在门口的萧瑟两人大眼瞪小眼，半天都没人说话。

　　后来还是宁夏先开口：“你怎么来了？”

　　“来找你。”

　　萧瑟闪进门内，顺手就把门给带上了。门一关空间就小了很多，宁夏的呼吸抖然急促起来。

　　不同于刚才，她这会儿有点坐立难安。

　　“我要走了。”

　　说着她站起身，可还没站直就又被萧瑟摁回了椅子里：“急什么，又不是真有警察来。再说就算有警察也不该你急，该急的人已经跑了。”

　　“萧瑟……”

　　“怎么，你很怕和我待在这里？你跟个刑满释放人员都能在这种地方有话聊，和我又有什么不能聊的。”

　　“你想聊什么？”

　　“就聊聊刚才那个人。那人叫张兴，哦不，真名叫孟志博，是你们Y市人。曾经因为偷窃电瓶车被抓，在牢里待了几年。几个月前刚放出来，现在在附近的海鲜煲餐厅当服务生。”

　　“你在调查他？”

　　“是，拿个□□打工的人果然不经查，一查就什么都露馅儿了。他刚才落荒而逃的样子你看到了吧。如果今天真是警察来查身份证，他就得重新进局子里蹲几天。”

　　宁夏有点不悦：“你干嘛要这样针对他。”

　　“所以你还同情他是吧。”萧瑟有些上火，宁夏这个样子让人很不安。

　　包厢里有短暂的沉默。过了片刻宁夏深吸一口气，点头承认：“是，我之前骗了你。我很早就认识他，他是我的老邻居，我们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小伙伴。他现在来找我也没什么恶意，你不用花心思对付他。他只是我的一个老朋友。”

　　“一起长大？你们俩的年纪看着不像同龄人。”

　　“他坐过几年牢，当然会显老一些。再说他本来就比我略大一些，看上去年纪大点没什么。”

　　“那你们以前……”

　　“以前是好朋友，有问题吗学霸大人？”

　　宁夏在站起身直视萧瑟。距离近一些后似乎气势也回来了一些，可还是不太够。萧瑟真的太高了，哪怕她站直了，头顶也不过刚到对方的下巴处。

　　她收回视线正视前方，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对方的喉结，微微起伏着，像是在暗示主人正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怒气。

　　他不会要动手吧？

　　萧瑟像上次那样，又拿了一根手指头去挑宁夏的下巴：“怎么不看我了，刚刚不是挺有气势嘛。”

　　宁夏赶紧把头撇开，结果萧瑟动作更快，一只手直接捏着她的脸，硬是逼得她动弹不得。

　　除了看他，宁夏别无选择。

　　“萧瑟，你别太过分。”

　　“我就这么过分，怎么着？”

　　他这个样子让宁夏想起了从前在老家的时候，碰到过的那种无赖。可他和他们又有点不一样，他虽然说着不正经的话，眼神里却没有那种流里流气的感觉。

　　他的眼里只有一团火，炙热地能把人给融化掉。

　　宁夏觉得自己一直担心的事情可能要发生了。

　　“你、你别这样，”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微微颤抖，“我们是亲戚关系。”

　　“早说过了，他们一天不领证，我们一天没关系。”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你上回故意让我发现田雨萌写给你的警告信，无非就是想让我对你翻脸，让我讨厌你不再纠缠你。你这人做什么事情都有目的，我起先还真让你给骗着了。可后来我就想明白了。你越是怕我缠你，我就越不会放过你。”

　　“你这又是何必，喜欢你的女生那么多，你随便找一个……”

　　“随便哪一个都没你这么有意思，这么让我有征服欲。”

　　宁夏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心跳骤然加速。

　　“萧瑟，我们都还小。”

　　“马上就十八了，小什么小。成年了，什么事儿都可以做了。你要不要试试？”

　　“不要。”

　　“拒绝得这么痛快，显然没过脑子。我可以让你再好好想想。”

　　他说着整个人便欺了过来，鼻尖几乎碰到了宁夏的鼻子，双唇也近在咫尺。只要他再往前一步，就能吻住她的唇。

　　可他没动，就这么停住了。

　　宁夏只觉得眼睛发酸，控制不住想要流泪。

　　她放软了声音：“萧瑟，算我求求你，我们马上要高考了。”

　　“你的意思是，高考结束后就可以了？”

　　“不是，我们真的不能只做朋友吗？”

　　“我这人不喜欢跟女人做朋友。”

　　“那当陌生人也行。”

　　“你整天在我跟前晃，和我住得那么近。一张桌子吃早餐的时候，我都能闻到你脸上擦的香粉味儿。你说我还怎么和你当陌生人？”

　　“我已经搬出去了。等高考结束我就回老家，我们以后都不会再见面，这样可以吗？”

　　“不可以。”萧瑟回答得十分干脆，“我这心火都让你给挑起来了，怎么能说灭就灭，你这太不厚道了。”

　　“那你到底要怎么样？”

　　“离那个叫孟志博的远一点，不许再见他。否则……”

　　“我知道了，我不会再见他了。我接下来都会待在学校，哪儿也不去。”

　　萧瑟盯着她的眼睛看了许久，像是在判断宁夏说的是不是真话。

　　看了有近一分钟。这是宁夏这辈子感觉最漫长的一分钟。

　　“好，我暂时相信你。”萧瑟终于放开她的脸。

　　宁夏一得到解放立马往角落里缩，抬手抚住自己的脸颊，一副被捏痛了的模样。她这个样子又让萧瑟有些心疼，刚想上前安抚她两句，宁夏立马伸手制止。

　　“你别过来，我都答应你了，你也要说话算话。”

　　“我说什么话了？”

　　“你不是说只要我不再见孟志博，你就不再、不再……”

　　宁夏说不下去了，萧瑟刚刚好像并没有承诺什么。

　　看她这副窘样，萧瑟阴沉的脸上终于露出一点笑意。他拍拍宁夏的脑袋：“行了，赶紧回去吧，有这功夫不如多刷两道题。你这次一模物理成绩有点弱，得加强一下。”

　　“我有努力做题，可有些内容一时半会儿也搞不清楚。”

　　“搞不清楚就来问我。现在不问什么时候再问，别等到考完了才后悔。”

　　宁夏灰溜溜走出包厢，在老板娘奇怪的目光中走出了网吧。

　　网吧伙计看得有点懵，悄悄问老板娘：“这唱的哪一出啊？刚刚这女的明明不是和这男的一起来的呀。”

　　“这都不懂，出轨让男朋友抓了呗。这男的还挺有钱，问个包厢号给了我两百块，这女的也是脑子不清楚，这个明显比之前那个好嘛。”

　　“长得帅还有钱，小姑娘脑子坏掉了吧。”

　　老板娘一耸肩，表示理解不了。

　　宁夏也有点理解不了，萧瑟对自己那忽冷忽热的态度。

　　那天在网吧对她那么凶，可一回到学校又成了平日里那副样子。他还说到做到，居然真给自己辅导起了物理。

　　每天晚自习章程都会可怜巴巴地拿着书包来找她：“宁夏，咱俩换个位子吧。”

　　“为什么？”

　　“我喜欢跟唐小米一起坐。”

　　这么羞耻的话是萧瑟逼他说的。如果他不同意，对方就会摸摸自己的衬衣领子，拿那颗扣子威胁他。

　　因为口红事件欠的这个人情，只怕是要还到高中毕业了。

　　唉。

　　------

　　晚自习的时候，宁夏被萧瑟逼着做了两套物理试卷。

　　“这也太多了，我还有别的试卷要写。”

　　萧瑟拿笔指了指黑板上的那行字：“离高考还有十天，你现在别的科目已经复习得差不多了，能提高的只有物理。进F大，还得进好的专业，就看你这十天里物理能提高几分了。”

　　好吧，宁夏在承认他说得有道理。在别的优势科目上她已经做到最好，如今也只有物理拖后腿了。

　　她看萧瑟在那儿给她批改试卷，就拿出化学卷子来写。才写没两道题，手机就响了。

　　悄悄摸出来一看是条短信，内容很短但很惊悚，吓得她手一松，笔掉在了桌上。

　　萧瑟问她：“怎么了，谁发的短信？”

　　“没、没什么。诈骗短信，说我中了个什么二等奖，有六十八万八的奖金。”

　　“你是要考F大的人，这点智商应该还有。”

　　“我当然不会信。”

　　宁夏说着把手机往兜里一揣。

　　她继续做题，又写了几道选择题后突然起身往外走。萧瑟立马叫住她：“上哪儿去？”

　　“上厕所。”

　　“自习就要结束了，等结束了再去。”

　　“这个东西不能忍，对身体不好。咱们都是住宿生，晚一点回去没事儿。”

　　说着她匆匆离开。萧瑟看着她的背影抿了下唇，再次低头批改试卷。

　　两张卷子很快就改完，教室里陆续有学生收拾东西准备回家。萧瑟抬手看看表，距离宁夏离开已过了好几分钟，她怎么还没回来。

　　想了想他叫住宋宁致，麻烦她去厕所找一下宁夏。宋宁致去了又返，冲萧瑟摇摇头：“宁夏不在里面。”

　　萧瑟脸一沉，立马给对方打电话。

　　宁夏那会儿已经离开学校。九点左右正是走读生自习结束的时间，她拿着手机混在人群里往外走，丝毫没有引起门卫的注意。

　　走出学校大门后她直奔海鲜煲餐厅，向人打听张兴的住处。

　　有个女生好心告诉了她，还陪她一起回去：“正好我也下班了，我们都住在这附近的出租屋里，张兴就住我楼下。”

　　“谢谢姐姐。”

　　“客气什么，你是九中的学生吧。”

　　宁夏点点头，和女生随意聊了几句，急匆匆往孟志博的住处赶。

　　十几分钟前他发来短信，说自己要吞安眠药，吓得宁夏心脏差点骤停。她真怕自己去晚了，救不回来孟志博可怎么办。

　　他可是家里的独生子啊。

　　好在出租屋不远，走个几分钟就到了。女生指了指一楼的某扇门：“就是这里，我就住楼上。”

　　话没说完宁夏已经冲过去敲门。她敲得很急也很用力，在安静的夜晚这敲门声显得很是突兀。

　　女生就过去劝她：“太晚了，要不你明天再来吧。”

　　“不行，我找他有急事。”

　　“他看起来不在家的样子。”

　　“门缝里有灯光，他应该在家。”

　　“那他怎么不开门。”

　　宁夏扭头看她：“姐姐，有没有什么办法把门弄开。”

　　女生一脸惊奇：“你要撞门啊？你跟他有仇吗？”

　　“不是，我担心他在里面做傻事，姐姐来不及了，帮帮我吧。”

　　女生吓得脸色发白，赶紧往楼上跑：“三楼住着房东，我去拿备用钥匙。”

　　宁夏则继续敲门，她甚至尝试着拿身体撞门，可门板太结实，她瘦小的身体根本撞不开。几分钟后，女生领着房东下来，拿备用钥匙开了门。

　　房东进屋先奔厨房，生怕孟志博开煤气自杀。宁夏闻了闻空气里的味儿，没觉得有什么异常。

　　这是一间很小的出租屋，拿木板隔了几间出来，除了厨房和厕所，房间和客厅是连在一起的。从大门进去一眼就能望见屋里所有的情形。孟志博躺在单人床上，床边散落着几个药瓶。

　　宁夏冲过去一看，发现他还有意识，但人已经有点糊涂。

　　女生吓得尖叫一声，转身跑了出去。房东还算镇定，赶紧摸出手机打电话叫救护车。

　　“小姑娘你认识他是不是，他为什么要自杀？你们俩在闹分手吗？”

　　宁夏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只叫房东帮忙看着孟志博，自己则开始翻箱倒柜。

　　她在找钱。可孟志博才从牢里出来，身上根本没什么钱。找了半天只找到一百多块钱，只怕都不够付救护车费。

　　房东好心塞了两百块钱给她，又帮着赶来的急救人员把人抬上车，随即就把出租屋给锁了。

　　“房子不租了，太晦气。”

　　宁夏这会儿哪顾得上这个，跟着跳上救护车，陪孟志博去了医院。

　　到了急诊医生一听是吃了过量安眠药，立马安排洗胃，又让宁夏去办住院手续。

　　“今天肯定不能走，得住上一阵子。你赶紧去缴费。”

　　宁夏匆匆跑到挂号处，拿着孟志博的□□想要办手续，一问住院押金就傻眼了。

　　人家看她小姑娘没什么钱，说让交一千块就行。可宁夏身上所有的钱加在一起也只有四百来块，差了一大截。

　　挂号处的人就好心提醒她：“赶紧给家里打电话，救人要紧。”

　　宁夏拿着手机号站在医院大厅里，看着人来人往的病人和家属，想不好该给谁打电话。

　　她在这个城市的亲人，除了姐姐也就没别人了。

　　原本一直想瞒着姐姐，不让她知道孟志博来了S市的事情。没想到最终还是没能瞒得住。

　　宁倩那会儿在家正准备睡觉，接到妹妹的电话后立马换了衣服开车往医院赶。姐妹俩在大厅里见了面，宁倩头一句话就问：“志博怎么样了？”

　　“还在洗胃，我刚刚去问了下，医院说情况还算稳定。幸亏发现得及时。”

　　宁夏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血色。她交了费后就催促妹妹赶紧回去：“你明天还要上学，赶紧回去别让老师发现。”

　　“姐，姐夫知道这事儿吗？”

　　“他不知道，他去北京了，有个活动。”

　　宁倩又催了妹妹几句，见她完全没有动身的意思，不由愣住：“怎么了夏夏，你是不是被吓着了？”

　　“没有姐姐，我是有话要问你。”

　　“有什么好问的，赶紧回去吧。”

　　宁夏看姐姐要走，一把将她拽住：“你跟我说实话姐，你为什么要跟萧鸿逸结婚？”

　　“什么为什么，因为喜欢他呗。”

　　“我没看出来你有多喜欢他。他整天不在家，还老跟别的女人传绯闻，可你完全不在乎。”

　　宁倩一耸肩：“好吧我承认，我是为了他的钱才和他在一起的。这也很正常，他是影帝家里又有钱，很多女人都想巴着他，不光是我。”

　　“你撒谎，如果真是这样，你为什么要吃避孕药。”

　　宁倩终于变了脸色：“夏夏你，你翻我东西？”

　　“我不小心的，那天去找额温枪看到的。姐，你为什么要避孕，既然你喜欢萧鸿逸的钱，就应该赶紧怀孕生子和他领证不是吗？他迟迟不跟你结婚，你一点儿不着急，你到底想干什么。”

　　“谁说我不急，我就是因为急才吃的药。你知道他为什么不跟我领证吗？”

　　“为什么？”

　　宁倩看了眼四周的环境，把妹妹拉到角落里：“因为他也认为我喜欢的是他的钱不是他的人。所以啊我得做做样子，让他知道我不是冲着钱去的，我没有那么猴急，不会急吼吼地搞出个孩子来绑定他。你懂吗？”

　　宁夏微微皱眉，盯着姐姐看了一会儿，然后摇摇头：“我不懂，你们两个都太奇怪了。”

　　“你小孩子不懂也没什么，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

　　“那爸爸呢，爸爸的死总该让我操心操心吧。”

　　宁倩一听这话立马拉下脸来：“你说这个干什么，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可你一直没放下不是吗？你放弃高考跑去B市混演艺圈，你千方百计接近了萧鸿逸，其实你是想找出当年爸爸出事的真相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爸爸去世是个意外。”

　　“可他当时拍的那部戏是萧鸿逸主演，他给人当替身从三楼往下跳，那个演员就是萧鸿逸。如果不是钢丝断裂，他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这事儿发生的时候宁夏才十岁，还在念小学。而姐姐□□高三，马上就要高考。

　　原本家里都在紧张高考的事情，谁也没想到会突然发生这样的意外。

　　消息传回家后，全家阴云密布了很长时间。奶奶和她天天哭，唯独姐姐不怎么哭。她后来放弃高考说要出门打工，跟着小姐妹去了B市，不知怎么的就进了剧组成了个群演。

　　一晃七年过去，她当演员什么名堂也没混出来，却意外嫁给了萧鸿逸。

　　有这么巧的事儿吗？

　　“你要真想找个有钱人，你早就可以这么做了。你长得这么漂亮，娱乐圈又是个大染缸。你若是豁得出去，也不会当了七年的群众演员。姐，你的志向根本不在演戏，你进这个圈子完全就是为了接近萧鸿逸，我说得对吗？”

　　宁倩无比纠结地望着妹妹，几次想要开口都没能说出话来。

　　就在这个时候有护士跑了过来，冲她们大喊：“张兴家属是吗，赶紧过来吧，人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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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少爷正在威胁作者我。

　　萧瑟：你要敢写成我爸弄死她爸，两代人恩怨纠缠的狗血剧码，我就揍你。

　　作者瑟瑟发抖：不敢不敢，我要这么写别说你，读者也会弄死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