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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放下对你主人的成见,毕竟你是你他是他,我倒想听听你有什么话说?”
“半年后洛城会举办剑谱争夺会,有个身穿日月星辰图案袍的男子会在大会现身,我要你杀了他!”
“就这么简单?”
“前提是你要在这里学半年本事才杀得了他,当然你学会的本事届时也能助你在大会上无人能敌!”
“你为什么不亲自动手?”
“届时我另有事做,再者我不方便露面,这些都是实话。”
“你叫我不辩善恶的去杀她?办不到?”
“小姑娘,天下那有什么好人,只是坏的程度不同而已!倘若真要分个清清楚楚,他曾煽动狮族和狼族大闹皇辰山,死伤多少皇辰弟子,他不该死吗?”
“世间那有什么狮族,什么狼族?”
“狮族和狼族当然不在这里,而是在神域!皇辰弟子正直善良,我的话你若不信你可以当面问问他!”
“好!我答应你在这里学艺半年!”
半年后……
洛城,命雨娅宥刚走进兴隆客栈,客栈大堂里在座饮酒的江湖人士停住夹菜的筷子目光就齐刷刷的看过来,这些人中有不少人就是铁旗帮的人。
而那些陌生人,他们惊艳的当然不止命雨娅宥的气质和美貌,还有关于命雨娅宥神秘消失半年之久,现在突然复出的好奇。
最容易记住她的人当然是三江帮的人了,半年前的那一次染坊大战几乎出动了三江帮的全部帮众。
“掌柜的,要一间上好的客房!”
“客官!本店早在两天前就已经全部住满,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天五湖四海的江湖人士都赶来洛城,有的人甚至已经来了七天了!”
“掌柜的!我的那一间腾出来让给她住!”
命雨娅宥和客栈掌柜同时看向说话的人。
“童伯!”命雨娅宥叫了一声。
童林笑着点点头。
掌柜陪着笑脸的拱手道:“童总镖头的吩咐我这就差人去办!”
“童伯!那你呢?”命雨娅宥看着童林问,虽然明知道铁旗帮在洛城同样有帮中开设的客栈,但同林的好意帮忙还是让命雨娅宥有一丝歉意。
“放心吧,我的住处在洛城多的是,我来这里住也是为了打探你的消息,不光如此,从现在开始,你的吃的住的一切花费由帮中照管,这是帮主的意思,不过顺便告诉你,文判,武判和言大风也来了洛城。”
“那子丹的那批货后来怎么样了?一切顺利吧?”
“是金中燕亲自护送,已经圆满完成任务了,这不,言大风完成那次任务就来这里了,不过大家都很担心你,你消失这半年……”
“啊,这半年我在提升战力。”命雨娅宥快言快语抢着童林的话说。
“那你回房休息去吧,掌柜这儿交给我就好了。”
入夜,言府火起,这言府就在兴隆客栈后面,那火势眉少芬从后天窗看去,尽收眼底。
命雨娅宥刚抓起太刀,突然警觉起火处有人在打斗,甚至房瓦上有人飞来飞去的打斗,眉少芬又放下了抓在手中的太刀,饮起茶来。
在她看来帮派火拼向来都是中间人最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尤其是在洛城这种鱼龙混杂的古城,帮派林立,大小纠纷不断,章玉敏君的事又涌上心来,因为她是一个谜,自打在铁旗帮出入以来,就没有听说过章玉敏君这个人不过凭直觉今夜不会安静。
夜过三更,一枝袖箭穿窗而入,射到床头椽子上。
一眼看去,入木三分。
自己的这次现身,兹事的人一定很多,也许这只是第一个忍不住来探路的人。
命雨娅宥在床上运功,除了瞟了一眼那袖箭外,根本没有起身的打算,因为在她看来,滋事的人不在少数,也许楼下大堂,也许楼后树上,也许屋面上,不难排除他们此来索命的可能性。
如果简单推理一下,其中必有七杀殿中死者的伙伴,因为七杀殿死的人最多,他们虽然是狐朋狗友,但是这使他们有了上门兹事的借口。
如果猜测没错,大堂中远比窗外要好一些,原因很简单,大堂至少还有自己人,而后窗外,不知有多少暗箭,那是不择手段的仇敌。
或许不离开客房下一秒随时有人会擅闯客房,那支袖箭就是很明显的催促预告。
楼下大堂今夜灯火通明,他们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不愿去睡,也许他们觉得今夜将会无法入睡。
命雨娅宥每下一级台阶,那脚步似乎都是踏在他们的心坎里,只是有人盼她死,有人盼她平安。
屋外突然下起大雨来,屋里更显得沉闷。
那些盼她平安的人,在盼她死的人眼中,仿佛是一张张无辜的脸孔,其实,他们已经在蠢蠢欲动,就在命雨娅宥楼梯下到一半时。
这一幕,命雨娅宥自觉定到大堂就已经想到。
向楼梯脚聚拢的人有铁旗帮的人,有盛教的人。
二楼走廊上开始涌现大批黑衣人,他们几乎控制了上方占尽了优势。
显然,他们和大堂中形成一个包围圈把向楼梯脚聚拢的人包围起来,一双双穷凶极恶的眼神一样,是属于盼她死的人。
就在命雨娅宥再次下踏一步时,突然有人念叨了一句好酒。
引得众人循声看去,一个头戴遮面斗笠的长着在自酌自饮,声音是他发出来的。
从他那一句自言自语命雨娅宥算是听出来了,他是师傅耶律逍遥。
然而耶律逍遥的对面桌上坐了一男一女,这两人命雨娅宥并不认识,耶律逍遥却清楚他们的底细,此二人正是肖宴和柳碧莲。
也就是在这时候人们才注意到脚落里坐着一个小孩。
那小孩命雨娅宥认识,他是子迁,至于他此来的目的,却令人费解。
目光扫过众人,却不见子丹在场。
“逍遥!好久不见!敬你一杯!”肖宴说完轻轻一拍酒壶,酒壶旋转着带着嗡嗡声向耶律逍遥飞去。
耶律逍遥筷子微抬,就托住了飞来的酒壶,酒壶停顿在筷子顶端就像生了根似的不偏不倚,滴酒未洒。
“肖宴!”耶律逍遥大叫了一声肖宴的名字,惊得肖宴直打冷战,耶律逍遥略做停顿接着又道:“本教主从来不与人对饮!还你!”话未说完,挥手间将酒壶向前一顶,酒壶飞回去。
柳碧莲将酒杯往地上一摔,围住楼脚的那群人和二楼走廊的人一听到摔杯子,发起了猛攻。
命雨娅宥见楼下的人有聚拢在楼脚的人应付,自己在楼道上射下来的箭雨中挥刀护体,踏梯栏腾空而上。
大堂里,肖宴和柳碧莲连手已和耶律逍遥斗得酒桌木削横飞,人影交错。
在刀光剑影中,子迁躲到了桌子下面。
然而让人无法接受的是一代枭雄耶律逍遥在肖宴和柳碧莲的恬蛊大法中,深中他们的蛊毒变成了他们的傀儡。
肖宴和柳碧莲的这些手下对现在的命雨娅宥来说不过是一个个木偶,她所到之处血肉横飞,很快清理了楼道里的敌人。
飞下楼来时发现师傅已经变成了听人主使的一具行尸走肉,他在残杀自己的手下和朋友。
仇恨的目光看向肖宴和柳碧莲,这二人不知道一生中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一声清叱,命雨娅宥使出了剑奴传授的暗红弥空刃。
肖宴和柳碧莲怎么经得住这种邪乎其邪的神仙法刃,双双暴毙了性命。
肖宴和柳碧莲的那些手下见主子已死,纷纷奋不顾身逃命去了。
就在这时耶律逍遥突然身躯自炸。
在一片声的教主声中消逝。
师傅……
“师傅教你练手练式已经是最简单的了,你总是失败,看来你只有做弱者的命!”
“师傅!弟子知道该怎么做了?”
“好!真的知道了吗?师傅叫你现在绣花!”
命雨娅宥小声道:“师傅!绣花的原料和针线在哪?”
“你又不知道了吧?我是叫你空手把绣花的全部过程比划一遍。”
命雨娅宥捻手做了两个挑针刺绣的动作,气得耶律逍遥转过身去。
“师傅!徒儿做的不好吗?”
耶律逍遥转过身来道:“你的绢呢?丝绢准备好了吗?放到夹具里了吗?你的针线穿好了吗?你的线捋齐了吗?刺绣有你那样大动作吗?”
“师傅成心刁难徒儿!没有实物,本来就做不到!”
“额!算你说对了!师傅正是此意!”耶律逍遥说到这里,转身对在不远处练剑的列英高声道:“列英过来!”
列英收剑巅着脚步过来道:“前辈!”
“你现在放下手中的剑弹琴给你表姐看!”
“是!”
列英应着,退后三步做出取琴,放琴,打坐,调整琴的位置,拨玄调音,然后起手弹琴,整个过程连贯迅速,目不斜视,神情自若,宛如手中真有琴一般。
“看到没有?为师要的就是这样的!三天后再来见我吧!”
耶律逍遥说完就走。
“师傅!”
耶律逍遥听到叫停了一下脚步,但没有回头。
“师傅!不用等三天,徒儿现在就能做到!”
耶律逍遥转过身来,命雨娅宥把看家本领在天工绣庄常做刺绣本事做了一遍。
耶律逍遥点点头道:“你总算懂得了一点皮毛东西,虽然只得其形未得其神,也方便练功了。”
……
师傅死了,回忆着那时耶律逍遥教武时的情景,命雨娅宥喃喃自语。
千赫高柒道:“如今教主仙逝,群教众无人主事,娅宥,你看……”
命雨娅宥没看他,也没说话,擒着泪水口里连声叫着师傅跪了下去。
一时间盛教的人都全部跪了下去,都边哭边是各种说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