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的青春终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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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凝乖乖从他身上下来,躺回到一侧去。
奈何头上繁重的凤冠硌脑袋,慕凝又起身把它取下,摘掉固定的簪子,弄散了头发。
柔顺的青丝披在后背,头顿时由重转轻,天旋地转的感觉随即而来,她就这样坐在铜镜前侧身昏昏欲睡。
不一会儿,不知从哪传来的鸡鸣把刚入睡的慕凝吵醒,她的身子抖了一下,顿时头脑清醒,下意识就去打开窗看了看天色,发现还是黑的。
鸡鸣介于一更天到三更天之间,正是夜深人静之时,但此时慕凝的困意全然没了。
她看了看在在床上闭目的离垢,接着在房中轻手轻脚走了几回,又坐在桌前喝了水。须臾,慕凝忽然全身发热,脸也不知不觉地在微微发烫。
实在热得不行的时候,她就脱下外面的大红凤霞婚服,只留一件薄薄的亵衣,寻思着要不要出去逛一圈凉快完才回来。
奇怪,明明深夜微凉,可为何愈发灼热……
慕凝举着手中的壶,干脆把里面凉凉的水全部喝下,可仍旧是不能解热,还越喝越渴。
她坐不住了,摇摇晃晃地起身。站起来的那瞬间,眼前的事物仿佛都在扭曲,颠倒。
即便如此,她的仍是下意识地想往门外走。踉踉跄跄走动了几步,手放在门上欲要打开。
“睡下,还没天亮。”
正当此时,是离垢叫住了她。
慕凝的脸从方才的微红到整张都红透,还时不时打嗝。
她眼睛看得路看得不太清晰,可耳朵倒是挺灵敏的,一听到离垢的声音,摇摆着便转过身回话:“我睡不着。”
沉静良久,离垢才道:“睡不着,便默念心经。”
慕凝迷迷糊糊的,眼睛逐渐迷离起来,望着红帐子里,发现散发的离垢正侧身看她,只是已不太能看清他面容了。
“那我还是睡觉吧。”慕凝折返回来,碰着沿路桌子,紧接着重心不稳,一头磕倒在地上。
翌日醒来,她仍以倒下的姿势趴在桌子底下,不同的是,背上多了一张棉被。
她揉揉眼睛,撑着地板起来,懵懵地坐着左右看看。
房门“咿呀”一声,一束光线照射进来,高大影子恰巧挡住了与慕凝相对的阳光。
离垢穿着与那日一样黑风袍,墨黑的长发用银发冠半束起来,比起昨日着红婚服的他,多出一份道不明的威压感。
兴许是黑红反差太大,给人的感觉也截然不同。
慕凝还未从睡眼惺忪的困意中走出来,脑袋更是疼得不行,耳朵在嗡嗡嗡地叫,手脚是冰凉冰凉的,凌乱的头发挡住了大半张脸,看似如同是从地里爬出来的女鬼。
离垢没有说话,关上门后便把她抱回到床榻上。
“离垢哥,我怎么啦?”当背部接触到柔软的床被,慕凝四肢才没那么僵硬,酸疼感在慢慢消去。
“你醉得不轻,在地上睡着,我给你盖了被子。”离垢的语气还算平和,但在这平和中,稍微能听出带有那么一点点的无奈。
慕凝拍拍脑袋,记忆中的她在屋里走来走去,又脱了衣服,后面就断片不记得了。
“我记得才喝了一小杯。”她想起来说。
“昨晚的交杯酒是仙酿,凡躯之身难以承受其烈。”离垢解释道。
慕凝点点头,拉了拉被子盖过头,轻轻发出“唔。”的一声娇嗔。虽然暂时无法理清全部的思路,但是她至少能确定一点——
她在地板躺了一夜,而离垢,到今早才来把她抱回床上……
罢了,想来他是为了帮助自己而冒用连三爷的身份,能做到这份上已经是仁至义尽,托付终身的事还是不要妄想了吧。
因为她知道,他从头到尾都没喜欢过她。
从离垢谨慎小心,避免让过多的人知道他娶亲而走小路的做法,她便已经看出来了。
大抵是从一开始的自作多情中产生了错觉,有时候的自我攻略真的很可怕。
慕凝蜷缩在被窝中,被子中残留着晒完太阳时的味道,令人感到安心。
正当她再一次快沉下睡着时,那低沉到极点的男声再次轻轻响起:“午时,到镖场见,带上你的剑。”
镖场是连家三千名勇士用来日常修炼的场地,而这三千名勇士中基本是来自各地的武修。
武修也是修士的一个分支,完全不同于练武的武士。武修没有具体的招式,也没有具体的功法,而是仅凭一身蛮力,以灵气修筑身体的经脉机能,从而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简而言之,武修就是一肉盾,修炼等级全靠挨打得来。
所以镖场里的三千勇士,每日分批到点就聚集在一处,互相爆衣摔跤,以达到修炼的效果,增强业务能力。
一联想到镖场中,一个个肌肉猛男叠罗汉的场面,慕凝就十分不愿看到他们。
可既然离垢叫到,肯定有他的安排。否则她整日缩在被窝里也不是办法,生活总得要继续。
“我们一道去不行吗?我一个人怕啊。”
慕凝只把鼻子以上的地方钻出来,看到离垢已坐在床的一侧,他漆黑到无光的眸子中映不出任何的物象。
“再睡会儿,如果你能准时起床,不是不可以。”离垢低垂着眼脸,修长而关节分明的手指在慕凝额上弹了一下。
“哎哟……”慕凝嘤叫一声,像一条虫子那般没入被中。
“绿绮。”
“啊?在叫谁?”
慕凝听到了离垢突然在发声,但由于声音太小,就不知他是在说些什么。于是她这次露出一整个头,想要听更清晰些。
“没什么。”几个呼吸过去,离垢抓起棉被盖过慕凝的头,破门而出。
被小小地折腾了一下,慕凝哪还能再睡着。她快速跳下床,赶在门被关上的那一刻,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冲过去从后面圈住了他的腰。
慕凝费尽了好大好大的气力,才把他死死捆住。当然,如果他真的要跑,慕凝绝对拦不住他。他这样,不过是有意而为的停留。
“我不困了,现在就带我一起去镖场,我要知道很多很多关于你的事,关于前因后果我都要知道!”
她从未有过那般强烈的渴望,渴望了解离垢的一切。
在那之前,慕凝只关注自己的命运和师门的矛盾,对原书那些不起眼的角色毫不在意。因此除了在有困难的时候,她就很少想起离垢对她的好。
在锻器山庄的那段舒适的时日里,她更是完全忘了他的存在。
有时她真觉得自己是个冷血动物,只要自己的小日子过得舒坦了,就不管曾经救了她好多次,还和她相伴过很多个日夜的外门弟子离师兄。
“啊,小姐早,姑爷早。”
此时,素尘捧着水盆路过,恰恰看到了慕凝拥住离垢的这一幕,但一样如常地行礼。
素尘从小在锻器山庄的大宅院里长大,每日清晨她早起干活,总能时常遇到类似的场面。见得多,经验足,自然也学会处变不惊,脸不红,心不跳。
这时离垢掰开了慕凝的手,往后说一声:“我在前堂等你。”便接着匆匆离去。
面对着离垢消失的身影,慕凝愤愤地剁了几下脚,埋怨半路出现的素尘:“都好端端的,你一走过来就吓跑他了!”
“素尘实在不见得连姑爷对小姐哪里好。”素尘勇敢地说出心里话,“素尘命贱,难得小姐收留才得以走出苦海。素尘虽然不懂说大道理,但会一直陪在您身边,保护您,不能让您在夫家受欺负。”
先不说连三爷是否是为了节俭才把婚礼搞得如此马虎,就是刚才那举动,便也令素尘无法忍耐。
“不说这个了,话说范渐怎么没有跟来?”慕凝暂且没想到怎么回素尘的话,便转移了话题。
“范护院连夜回锻器山庄,准备向慕庄主和二夫人汇报昨天的事。外面不明白事理的人,都说连三爷昨天纳的是妾侍,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任由您委屈。”
素尘义正言辞,尽管托着水盆,背脊也是直直的,焕然不同于往日对二夫人低声下气的丫鬟。
“三叔他取代了我跟慕远的位置,难得把我们都送走,没有了阻碍,最高兴的人就是他了。”
关于种种的原因,慕凝本不愿告诉素尘。然而这素尘盲目的忠心,她又不得不说,以免惊动慕正柏那边,搞得事情越来越大。
“还有二夫人,她本就不是我亲娘,一见我回到锻器山庄后就四处张罗我的婚事,分明也是想早点要我离开。”慕凝接着补充。
“可是,小姐您先前不是死都不愿嫁吗?”素尘硬是不理解。
“之前是之前,哪能算数呢!总之,你们以后都不许说我夫君不好,说一次掌嘴十下!”慕凝快要被气死了。
死脑筋啊就是死脑筋!
不给点惩罚措施,素尘恐怕这辈子都不知道她侍奉的主子到底为何而改变主意。
总不能坦然说,连三爷是她的同门师兄吧。更不可能说,因为同门师兄为救她而策划了假成亲吧。
慕凝不确保素尘是否能守住嘴巴,万一守不住,消息一经走漏,到时传到整个云涞门,她以后不用在师门混了。
“不,只要姑爷对小姐不好,素尘一定说。”素尘坚韧无比道。
“啪!”
慕凝用力关门,干脆啥也不解释。
直到此刻,她终于懂为何离垢总是沉默寡言。
原来谨言慎行是真的……
真的能胜于一切的解释,特别在对方的理解能力还未达到相应的水平时,不说话就能减少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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