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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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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道清不曾反抗,她顺从吃完了整碗豆粥。

  七夕那日谢瑜的反常她还记得。

  他的性子捉摸不定,即使知晓全文剧情,但她仍旧猜测不透谢瑜究竟在思索什么。

  有时候觉得她与他之间,安然相处甚好,有时候又觉得,他似乎总隐隐在超出某条线。

  方才因自己被缚住,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但一番交谈下来,她才定了心思。

  无论谢瑜要什么,她需要先稳住他的情绪。

  见身前少女眉目里的郁燥不满已然褪去,反有了几分温顺,他那些卑微的餍足才得了短暂的投喂,而能被稍稍松懈。

  “澹月与流云回来了吗?”他听到她身前的少女启唇询问。

  “方才回来了,现今应当去修整了。”谢瑜回道。

  他有些不适应她的这番顺从,便盯着她的神色,怕又有了什么细微的变化。

  “嗯。”道清点了点头。

  他把瓷碗扣置矮几,衣袖里的细碎金铃声勾起了少女注意。

  他听到她问:“世子小臂的伤,可有上了药?”

  心底忽然又升起泡沫般的欢悦,他琥珀色瞳仁里满是遮不住的欢喜,甚至有些受宠若惊地询问:“阿清是在担心我?”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世子当好生保护才是。”道清避开他的话,反用了别的语气劝道。

  “好。”谢瑜嘴角扬起,“阿清说的,我都答应。”

  “嗯?”道清愣了半晌,应和着点了点头。

  “我又有些困了,想再睡会。”她背过身,把躯体朝向里面,双腿缩了起来,她不再看他。

  因那缎带扯着,双手只能任由被带着朝上。

  她睡得并不安稳。

  他看着少女拱起的背脊许久,覆在手心的书页却是一页未动,他靠在往日里她常坐的那个位置。

  疏影映衬于字墨间,从书角一隅起渐渐铺盖整个扉页。

  日色悠长,岁月似皆为静好。

  接连几日,道清都依然顺从。

  整个院落里,似乎只剩下了谢瑜与她两个人。

  早日醒了由谢瑜喂着吃粥,他替她擦面,有时候甚至会给她读几本市面时兴的话本子。

  她偶尔也会接着要他继续往下读,他便也顺着答应。

  直至她又睡着了,他才收了话本子,看着她入睡。

  她会在掌灯时分准时醒来,径直提出想要洗澡。

  谢瑜先怔了片刻,思索须臾后,他答应只用缎带绑住她的一只手,另一段缚在他手腕上,着人端了桶放置屏风后,二人间便只隔着这薄薄一层。

  水声与弥散的蒸汽从画着兰杏的绢纱屏风间若有若无过来,撩拨着人的心思。

  可隔着的人却未曾注意到任何不妥,只自顾自擦拭躯体。

  待至夜里,谢瑜便与她依旧保持着手与手缎带缚住的姿态。

  但她多数时候,都只缩着朝里,不愿回过头来。

  他也只是在背后松松拥着她,并不做别的事情。

  自那夜后,他们之间对肢体的接触渐渐有些习以为常。

  道清看着性子不恼,偶尔甚会调笑几句。

  因而谢瑜有时候常常会忘了,只是因为那根缎带的存在,她才能听话地待在这方寸里,由着与他相处。

  他有时候觉得日子特别短暂,有时又觉得特别漫长。

  这番七八日下来,蝉声渐散的无月夜里,他照旧拥着她,躯壳未曾贴近,还隔着一层薄被。

  他被这日渐熟悉的姿势困顿上涌,朦胧间,觉得一切在渐渐远去。

  缥缈混沌里,他听到她的声音:“谢瑜,究竟为什么你要绑着我?”

  他的心口猛烈跳动一分,甚至能从黑暗间听到震耳的一声闷响,这大抵是他的错觉。

  “这几日我想了许久,我实在不明白,你到底想从我这里要什么?”她未曾察觉半分,只自顾自又说道。

  短暂的平衡终究只是泡影,就如水中明月,镜中花朵。

  他的指尖颤了一下,哽在喉间的话竟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玉鱼我给了你,陆家的行当铺子,你也可随意用。”她顿了顿,“我想不明白,我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当的东西可以给世子了。”

  “阿清,我只想要你。”谢瑜听到自己嗓音喑哑低糜,甚至还带着几分哀求,囫囵着从底浮了起来。

  怀中的女子微动,她转过身。

  她比他矮,便只能仰头看着他。

  即使是在黑夜里,她的眼睛却清明得透着亮色。

  “世子在无望里挣扎,偶尔遇到一片浮萍,便觉得能把控于掌心,要拉着这片浮萍一起坠入黑暗,但在世子心里,一直都有一支挂在心悬上的绿梅才是心之所净,不是吗?”

  “浮萍无根,又无傲骨,随波逐流,可以玩控,绿梅生于冰天雪地,生性凛然,不畏寒冬,便只作远观,两者自不能相提并论。”

  “这份对浮萍的把控渐渐占了上风,竟让世子误以为是想要,却是有些自欺欺人了。”少女的瞳仁微动,语气却似在说与己无关的事情。

  “但世子不必担心浮萍会逃离掌控,它自始至终都会做它应该做的事情。”

  少女声音散去,身体微覆,凑上身。

  温热的唇角贴在了他脖颈间,覆住了那颗细痣。

  他周身的血液如有沸腾,在这具冰冷的躯壳里复苏。

  闷雷般的心跳不止,从耳蜗里出去,堵也堵不住。

  每一处,都得到了久违的温热,一时被烈日灼热,一时又似沐在春日和煦间。

  庭院里水潭交缠尾巴的两尾鱼,从密集的水藻间咬尾,荡漾的水波缓缓,它们却似不得满足,又彼此拖着往深处而去,直至无法再沉溺,才讪讪松开。

  水草被鱼泛波的涟漪逗弄起几串水珠,重新顺着枝叶的筋脉,一滴不落地回到这碧潭间。

  “阿清。”

  她又缩了回去,背对着他。

  模糊黑暗里,他只能辩驳她大致的背脊轮廓。

  “以前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他不敢把手搭上去,仿佛刚才的贴合不过是梦境恍惚,现在却像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年郎,只余满腔退缩。

  “什么事?”她含糊着问,似困顿疲乏极致。

  “我其实,从未想过,你会为我挡了那一刀。”前世最后的记忆总反反复复出现在他的思绪里,总时刻提醒着他心底那隐匿的恐惧歉疚等等,所有止不住的思绪。

  “我那时,以为自己终能得自由,却从未分明过自己的心意,将你弃如敝履,那一刀,大抵才真正让我明白了许多事情。”

  他心下有了从未有过的坦然,仿佛堆在身上的重量一夕之间全然卸去。

  真正把这些话说出口,大抵才是他内心一直所期盼的救赎。

  “刀?什么刀?”身边的少女呢喃了一句,声音渐渐小去,“没关系的,我都忘了。”

  他靠近想多听到什么,却只余绵长的呼吸声回应他。

  空落的心头突而又被重新禁锢,与重负不同的,这次是无法言明的酸胀感,重重缓缓地向下坠落,却始终不曾落到地上,大抵也永远不会落到地上。

  她原来,从未记得。

  又谈何什么原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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