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马【修,2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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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君昊忙摇头:“我没有怪过娘, 从来没有。”
娘是为了他才选择了阮氏,他也是相看过后亲口答应下来的,并不存在勉强他的说法。
只不过那时谁都没想到, 阮氏最终会害了他们一家!
周氏皱眉:“那你近来为何对芷汐越来越冷淡呢?她刚才这样说的时候你并未反驳,可见这确实是真的吧?”
顾君昊低垂着头:“我……”
他我了半天, 却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周氏看着他这般模样, 只觉得身心俱疲,最后无力地摆了摆手。
“算了, 你既然不想说那就先回去吧, 想住书房也随你, 我不管了。反正芷汐现在正在气头上,估计也不想看见你。”
“但是有件事你要记得,我顾家族规,男子四十无子方可纳妾,这句话不是说着玩的。”
也就是说她心里其实还是怀疑顾君昊与馨儿有什么。
顾君昊也没再解释, 垂眸应了一声, 躬身告退了。
…………………………
回到汀兰苑,阮芷曦正独自在房中歇着。
他要进去下人也不敢拦, 但又不放心, 抬脚便想跟进去,被他拦住。
“你们就守在外面, 没有传唤不得入内, 我有些话想单独跟少夫人说。”
他说着转身关上了房门, 将一众下人挡在了门外。
听霜听雨面面相觑, 却也不敢硬闯,只得守在门口,仔细听着房中动静,想着待会里面但凡传出点什么不对劲的声音就立刻冲进去。
顾君昊在正屋没见到阮芷曦,直本内室,进去后却发现女人竟懒懒地趴在床上,鞋都没脱,小腿耷拉在床外,姿势十分不雅。
“……你在做什么?”
他出声问道。
阮芷曦刚才其实就已经听见他进来的动静了,只是实在累得慌,懒得动。
此刻见男人已经走到近前,这才伸个懒腰不情不愿地爬了起来:“回来了?”
声音闷闷的,还透着几分倦意。
顾君昊刚才被她气的像个爆竹,好不容易才把怒火压了下去,此刻见到罪魁祸首不仅没有丝毫愧疚或是慌乱,还这般惬意地在这里休息,又差点气炸。
好在他刚才在她手里吃了一次亏,已经长了记性,没再那么鲁莽的发脾气,只是冷声道:“怎么?总算是露出真面目,不再做戏了吗?”
阮芷曦笑了笑,半倚在床柱上。
“彼此彼此,夫君不是也懒得做戏吗?既然如此,只有咱们两个人的时候何不真诚一点,做我们自己呢?”
“真诚?你也配说这两个字?”
阮芷曦对他的嘲讽一笑而过,直言道:“你之所以这么讨厌我,就是因为宣平侯世子吧?”
顾君昊头一次听她主动在自己面前提起宣平侯世子,神情再度僵硬,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指甲抠进了掌心。
前世的耻辱,伤痛,家破人亡的血海深仇,纷纷随着这几个字涌了上来,若非强自克制着,他现在已经冲上去要掐死这个女人了。
他正想说你还有脸提,就听她又道:“这件事是个误会,我可以解释。”
阮芷曦说着将当初对镇国公和姜管家说的那些话又说了一遍,听上去有理有据,十分真实。
谁知说完之后顾君昊的脸色却丝毫没有好转,反而比之前更加阴沉。
他下颌紧绷,定定地看着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后道:“你这套说辞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
阮芷曦本来也没指望他一定相信,此刻见糊弄不过去,也无所谓,耸了耸肩:“爱信不信,随你吧。”
交涉失败,两人从这日起开始了分居生活,一个住在汀兰苑,一个住在了书房,除了去正院给顾苍舟和周氏请安或是陪他们一起用饭的时候,几乎从不照面。
阮芷曦乐得自在,偶尔抽空去国公府探望林氏与阮劭东夫妇,偶尔去沈家找宋含秋,跟她一起出门或是就在她家里陪着几个孩子玩,也能打发一天时间。
就这样到了七月底,一骑快马驰入京城,带来了边关的捷报。
去年年末趁着大齐先帝病危之时想趁乱进军边关的胡人被阮振平阮振康兄弟合力击溃,退败数百里,边境百姓欢腾,军心振奋。
这是文劭帝登基以来的首次大捷,他龙心大悦,对一众将领都进行了封赏,更是在朝堂上宣布要亲自犒赏三军。
这也就意味着边关的很多武将都可以进京受封,许久未曾回京的阮氏兄弟说不定也能回来了。
阮芷曦很高兴,宋含秋的喜悦也不比她少。
沈枞也是武将,虽然现在镇守在京城,可若边关敌军迟迟不退,战事久不结束,他保不齐什么时候也要被调遣过去。
如今边关大捷,也就意味着沈枞不用去了,她心底阿弥陀佛一声,对阮芷曦道:“妹妹,哪日有空陪我去一趟宝榕寺怎么样?”
“我之前在那里许了愿,若是边关大捷就去捐一百两香油钱,如今愿望达成,该去还愿才是。”
阮芷曦没有求神拜佛的习惯,但还是尊重别人的信仰,点头道:“好,我随时都有空,姐姐想去的时候叫我就行。”
两人约好了八月初三这日去寺里还愿,周氏听说后道:“我也很久没去宝榕寺了,听说慧持大师前些日子云游回来了,正好跟你一起去看看,找大师讨一杯禅茶喝。”
阮芷曦点头:“好啊,正好宋姐姐也说想去听慧持大师讲经呢。”
周氏笑着点了点头,又看向坐在她身侧的男人:“君昊那日刚好休沐吧?到时候跟我们一起去,反正你在家待着也没事。”
顾君昊:“……好。”
这些日子他一直睡在书房,母亲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心里肯定着急,这是想找机会让他跟阮氏和好。
虽然他知道这不可能,但也不会拒绝母亲的提议,不过是跟着走一趟而已,对他而言不是什么大事。
几人的行程就这样定了下来,八月初三一早便坐车前往宝榕寺。
宝榕寺是京城有名的寺庙,香火鼎盛,他们抵达时寺内已经有不少人。
周氏本就有意给阮芷曦和顾君昊制造机会相处,让他们的关系能缓和一些,所以到了没多久便找借口留住了宋含秋,让顾君昊陪着阮芷曦四处走走。
宝榕寺占地甚广,寺内殿宇恢宏,景致清幽,位于佛殿后有一片茂密的紫竹林,更是许多香客每次来访的必去之地。
顾君昊与阮芷曦漫无目的的四处走着,从背影看上去相安无事,甚至还有几分往日里夫妻恩爱相濡以沫的样子。
但其实他们之间像隔着一堵厚厚的冰墙,谁也不待见谁,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也不顺眼。
两人一路沉默无声,直到顾君昊遇到了几个也来宝榕寺上香的同僚,跟他们聊了几句之后又分开,阮芷曦才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道:“你去跟你的熟人一起走吧,不用陪着我,我自己逛逛就行。”
顾君昊看也没看她:“你当我愿意陪着你吗?要不是娘的吩咐,我一刻都不会跟你多待。”
阮芷曦扯了扯嘴角,呵呵一笑:“那可真是辛苦你这个大孝子了,只是不知道大孝子要这样委屈自己多久呢?一天两天,一年两年?”
“这一时半会的倒也没什么,可要是时间长了,一直没有子嗣,你说你该怎么办啊?爹娘会不会逼着你跟我行房啊?”
顾君昊还以为她是想要孩子,用这种话来胁迫他,差点被她恶心吐了,恨声道:“我是不会跟你生孩子的,你别做梦了!”
“谁想跟你生孩子啊?”
阮芷曦翻了个白眼。
“你这种刻板又无趣,二十多岁活得像八十多的,要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看都不会看你一眼好吗?”
顾君昊气的下意识站住了脚,咬牙看着她。
跟在后面的下人见状也停了下来,一个比一个紧张,生怕两人又打起来。
这里可不是华亭山,万一被人看见了,那不等他们回府,流言蜚语就要传遍京城了。
好在顾君昊生气归生气,却也知道场合,只愤愤地瞪了她一眼就继续向前走去。
经过刚才一番不愉快的斗嘴,他们谁都没有再说话,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竹林。
这竹林许是常年生长在佛寺里,真有了几分禅意,阮芷曦进来后烦躁的心情也渐渐平静,放慢脚步走在幽深的竹径上,整个人都轻松不少。
她走着走着,隐约听到前方有细碎的低语声,原本也没在意,却无意听见了“镇国公府”几个字。
那说话的人声音清脆又有几分稚嫩,一听就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女,虽然刻意压低了音量,却又因为背后八卦带来的兴奋而情不自禁的上扬。
“我听说边关战事根本就没有奏报里写的那么严重,不过是两三千胡人试探着闹事,想像以前一样抢点口粮回去而已。”
“镇国公府的两位公子为了立功,刻意夸大其词,让人觉得他们英勇善战,没了他们边关就要失守了。若真是如此,那不就是谎报军功吗?”
“应该不会吧,”旁边有人小声道,“这么大的事他们怎么敢?”
先前那声音道:“咱们觉得不敢,可不见得人家就真不敢,史上武将功高震主肆意妄为的事还少吗?”
“何况早前就有人说过,镇国公府一门三代尽是男儿,这是阳盛之势。更有高人批言,说‘蛟龙得云雨,终非池中物’。” 【注1】
“我若是镇国公,就算为了避嫌也会主动交了兵权的,可他们明知流言四起却还把持军政这么多年,这本就不对劲。”
阮芷曦听着这些话,面色渐沉,胸口随着呼吸频频起伏。
阮氏自幼生长在镇国公府,跟国公府的几位兄弟和子侄们一起长大,亲眼看到国公府对他们的教导。
凡国公府男儿,启蒙后最先学的从不是自己的名字,也不是旁的什么字,而是“忠君爱国”。
这四个字在他们成长的过程中贯穿始终,永远被放在第一位。
这样的人家,怎么会有不臣之心?
而这女子虽然自始至终用的都是“听说”“如果”“别人说”,细究起来似乎只是随口聊聊,并未断定国公府真就心怀不轨意图谋逆。
可这样的话让别人听去,会怎么看待国公府?若是传到了皇帝耳朵里,他又会怎么想?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阮芷曦前世仅仅因为一个“不赡养父母”的谣言就被网上的键盘侠喷的差点连工作都丢了,在这个皇权至上的年代,被人传出这样的流言,国公府又会怎么样?
顾君昊站在她身边,听着那些无理的猜测也皱了皱眉。
他虽然厌恶阮氏,但也知晓阮氏所做的那一切都跟国公府无关。
镇国公一生忠君为国,膝下几个孩子也都以报效大齐为荣,前世若非阮振平拼死为他们挡住了晋王兵马片刻,他跟沈枞根本不可能带着太子逃出来。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从未想过自己那个在镇国公府长大,被镇国公亲自教导过的妻子会与叛贼同流合污,还害死了他和他的爹娘。
但无论阮氏做过什么,国公府对大齐的忠心都是毋庸置疑的。
好在陛下也是一代明君,分得清善恶忠奸,一直都对国公府信任有加,从未怀疑过他们。
顾君昊知道这些流言对国公府没什么影响,也懒得跟几个只知道闲言碎语的女子多费口舌,就准备带阮芷曦离开。
谁知还未动作,阮芷曦就已经大步绕过了前面的拐角,直接站到了那几个女子面前。
“说得这么头头是道的,怎么不去瓦市说书呢?”
“你是亲自去了边关还是亲自上了战场,对那边的事这么清楚,连有多少敌军都知道?”
“从哪知道的?胡人告诉你的吗?还是那些有意挑拨我大齐君臣关系,巴不得大齐内乱的细作?”
站在竹林另一侧的是几个年轻女孩子,年纪都不大,阮芷曦基本都认识。
刚才说话的那个就是武昌伯府的女儿林芸葭,今年不过十四。
她的突然出现让这些女孩惊慌失措,下意识退后几步,将罪魁祸首林芸葭凸显了出来。
林芸葭面红耳赤,却又不想当着众人的面对这个寄养在国公府的假千金低头,梗着脖子道:“我……我也不过是听别人说的,并没有质疑国公府的意思,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听别人说的?哪个人?说清楚啊,不然谁知道究竟真是别人说的,还是你以此为由凭空捏造谣言?”
就算是别人告诉林芸葭的,林芸葭此刻也不能把人家卖出来,不然就不止是得罪了镇国公府,还把对方也得罪了。
她又羞又恼,想辩解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一旁的下人忙帮自家主子打圆场:“顾少夫人息怒,我家小姐只是随口说说,并无恶意。”
“随口说说?那我是不是也能随口说说你家小姐跟胡人勾结,恶意构陷大齐忠臣良将,意图败坏我大齐国祚?”
“我没有!你胡说!”
林芸葭怒道。
“我胡说?那你刚才又是在做什么?”
阮芷曦冷声道。
“小小年纪别的没学会,就学会了背后嚼人舌根,不怕将来嫁不出去吗?”
“还说什么国公府三代尽是男儿就是阳盛之势,那要照这个说法,你们武昌伯府只有一个儿子,其他都是女儿,这难道是阳.痿之势吗?”
话音落,周遭瞬间安静,紧接着响起一片倒吸气声。
阮芷曦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嘴又瓢了,愣怔片刻,徒劳地纠正道:“阳衰……”
顾君昊:“……”
…………………………
“你放开我!”
阮芷曦一把将顾君昊的手甩开,揉了揉自己被捏痛的手腕。
刚刚她嘴瓢之后,顾君昊便抓着她一路疾奔,将她拉到了这处偏僻的角落里,还让下人守在了远处,不许人靠近。
“我只是不小心说错话而已,又不是故意的!”
她皱眉道。
“不小心?”
顾君昊气极反笑。
“是啊,你总是不小心,之前也是这样,我去净房的时候,你竟然……”
竟然说要帮他扶着!
后面这句他说不出口,咬了咬牙,心中对她更为厌恶,讥讽道:“说错话没什么,可你一个妇人,为什么说错的总是这样的话?你跟宣平侯……你们……”
他胸腹翻涌,又开始感到反胃,恨不能现在就让人打水来,把刚才拉过阮芷曦的那只手仔仔细细地洗干净!
阮芷曦本就在气头上,听见这句冷笑一声。
“我跟宣平侯世子怎么了?说啊?怎么不说了?”
“你……”
“我怎么样?告诉你顾君昊,无凭无据的事少拿来指责我,我不背这个锅!你既然拿我没办法,那就忍着!别一天到晚给我甩脸色,我不欠你的!”
“你不欠我?”
顾君昊哈了一声,眼中涌上血丝。
这个女人不仅背德不忠,还害得他家破人亡!现在却跟他说她不欠他的?
她是真的不记得,还是又在演戏?
顾君昊浑身颤抖,怕自己再在这里待下去会忍不住对她动手,强忍着怒意甩袖离开了。
阮芷曦也气得不轻,抬脚将脚边一颗石子狠狠踢进了旁边的水池里。
石子坠入水面发出噗通一声轻响,紧接着消失无踪,只留下层层涟漪。
她没有立刻往回走,也没有叫下人过来,就这样四处寻找石子一颗接一颗地往水里踢,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我又不是阮芷汐!凭什么要受你的闲气?谁绿了你你找谁去啊!关我屁事!当我愿意当你媳妇啊?”
她愤愤地念叨着,将眼前石子踢完又转身去别处找,一回头却见顾君昊不知何时又走了回来,怔怔地站在原地。
阮芷曦:“……”
顾君昊:“……你刚才说什么?”
“……没说什么啊,你听错了。”
阮芷曦道,说着向他走了过去:“你怎么又回来了?刚才不是……”
“你别过来!”
顾君昊面色剧变,猛地向后退了半步,眼中满是惊疑,还透着几分恐惧。
“你不是她……你不是她,难怪……难怪只有你的事跟以前不一样了。”
他喃喃说着,自言自语,之后猛然转身,迅速逃离了这里,好似身后有洪水猛兽追赶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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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蛟龙得云雨,终非池中物——《三国志》
昨天写的那个掉马版本不太满意~所以修改了一下~这个版本感觉顺多了~我个人比较喜欢~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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