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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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空道人看了看手中的炼妖壶,忽然开口叫道:“喂,狐妖女!”
谈无真回头,一双如星子的眼睛凝望着他:“干什么臭道士?”
空空道人一时间口干舌燥,不知所措,半响,才晃了晃手中的炼妖壶,道:“你这狐妖,我臭道士今日便要收了你,免得你为祸人间!”说罢将炼妖壶的壶口对准了谈无真,却没有念动咒语。
谈无真一愣,一副不敢置信的神情:“臭道士,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空空道人一阵心虚,壮了壮胆子,理直气壮的说:“我说,我要收你!别以为我打不过你,看招!”
空空道人收了炼妖壶,虚晃一招,身子一飘,向谈无真疾驰过去,一手抓住了谈无真的胳膊。
谈无真一怔,黛眉轻蹙,怒道:“收我?那就看你有没有这本事!”说着,谈无真身形一扭,月色下,一袭白衣曼妙若舞,空空道人看得呆了,竟忘了动作。
谈无真手下却不留情,想到自己好心好意给空空道人送炼妖壶,他竟反而要收自己,右掌抬起,一掌直直落在空空道人胸口。
空空道人被这全力一击,毫无防备之下,胸口中招,“噗”的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脚下站不稳的向下跌倒而去。
谈无真又是一愣,看着空空道人身体如落叶似的直直飘落,知道自己刚才出手是太重了些。一眨眼,白衣翻飞向下,长袖一挥,裹住了空空道人的身体,带着他一起落地。
刚一站稳,谈无真便恼怒的问空空道人:“你为何不还手?”
空空道人嘿嘿一笑,这一笑牵扯了胸口,又痛得干咳两声,瞅着谈无真道:“我哪舍得真还手呀……”
“那你……”谈无真立即会意过来,脸上一红,跺足欲走。
“小妖女!”空空道人急了,生怕谈无真再次消失,连忙用手去拉她。
两人手指相碰的瞬间,谈无真立即恼道:“我是狐妖!你这臭道士,不是要捉我么?道不同不相为谋……”
空空道人哑口无言,他摩挲着怀中的炼妖壶,沉吟片刻,道:“多谢你替我将炼妖壶送回来,再见!”
说完,空空道人转身向深山密林里走去,身后的谈无真急忙唤住他:“喂,臭道士,你要干嘛去?”
空空道人背对着谈无真,道:“我答应了村民们,要替他们把山里的妖魔消灭掉,不可食言。”
“你根本打不过他们,为什么不放弃?”
“只要我没死,我臭道士答应村民们的,就一定要做到!”空空道人斩钉截铁的说。
空空道人说完,呆了一会儿,又道:“但愿我们不要再相见,否则,再见之时……便是我收你之日!”
空空道人提着炼妖壶离开,留下谈无真满脸错愕。身为狐妖女,是天生的,这不是她的错,可为什么臭道士一定要收了自己?难道狐妖和道士之间,就必须为敌吗?
空空道人说到这里,一声长叹,苦笑两声,摇着头说:“想那时年轻气盛,少不经事,说出如此混账的话来,真真不知该多伤心呢!”
杨飞飞手托香腮,坐在空空道人身边,听他回味往事,恍然不觉已沉浸故事中。听到此时,才若有所悟,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喂,臭道士,难道我们这些天师,和妖族真的无缘吗?”
空空道人瞥了她一眼,神色间不无鄙夷:“天师?就你?!”
杨飞飞脸上一红,懊恼道:“我只是刚刚加入天师这一行,学艺不精而已嘛,干什么这样看我?喂,你这道士好不讲理,那个小狐妖女对你那么好,你竟然还说要收了她,真没良心!”
空空道人成功的被杨飞飞转移了注意力,叹了口气,说:“我并非真的要收了她,只是不知如何面对她,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心中的悸动。所以才选择了逃避。唉,现在想来,真是傻啊……”
原来,当空空道人再次去深山密林里除妖之时,隐隐察觉到有人在暗中帮助自己,却不明所以。在神秘人士的暗中帮助之下,这一次,很快就顺利的清理了那些妖族们,将他们驱逐到了南方荒蛮之地。
这之后,空空道人又一路南下,路上也不停的捉鬼除妖,道行也越来越高。自然,所遇到的妖魔鬼怪也越来越厉害,直到有一次,空空道人被一只猫妖抓伤,中了猫妖之毒,谈无真才无奈现身,替他解了毒。
空空道人说到此,摇头叹道:“我这才知道,原来一直以来,她都在暗中默默的跟着我,从那次清理密林老妖开始,一直在帮助我。”
杨飞飞鼓掌笑道:“好哇,终于柳暗花明又一村了!那你们在一起了吗?”
空空道人苦笑着说:“没有,当年轻狂幼稚,我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剑指着她,要收了她!但她说,她虽是妖,但却从来没有害过人,问我为什么要收了她,我仍不信,认为她是在找托辞。”
“啧啧!”杨飞飞一副匪夷所思的样子,盯着空空道人:“你这人真是无情无义!”想当初,南宫元辰因为他是妖族,一再躲避自己,若不是自己的执着和坚持,只怕他们也走不到如今了。只是……如今的结局,恐怕也不比当初好过多少。若是从来没有爱过他,若是爱得没有这么深,恐怕也不会迷情深陷,伤害这么深吧……
杨飞飞由空空道人又联想到自己,顿时黯然苦笑,自己在感情上也是失败者,有什么资格取笑别人?
空空道人一脸正色:“虽然我觉得当年的事情很莽撞,可是依然不后悔。要知道,我是道士,她是妖,我必须要谨慎,必须弄清楚她接近我的目的,否则,一个不慎,后果不堪设想啊!”
杨飞飞的心猛地一震,自己当初若不是太感情用事,若多留个心眼,何至于被南宫元辰利用,利用自己的灵力带他回到三千年前的异世界?果然,太注重感情而不用理智去思考,所造成的这样的后果,自己也是有原因的吧。从此以后,再不能头脑一热,只顾跟着感觉走。这一次被南宫元辰欺骗,难道不该吸取教训吗?!
空空道人见杨飞飞陷入沉默,好奇问道:“女娃儿,你在想什么?”
杨飞飞摇头,涩声道:“没什么。还是继续说你的故事吧,后来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