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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山有至宝

山海搜魂录 破GEI 5535 2022-05-09 0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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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山路崎岖,车马难行,南墟山上少有人迹,但今日却有些不同。

  天刚放亮,三个做农妇打扮的女人虽然已是大汗淋漓却依旧相互搀扶着向山上而来。

  其中一个年岁看着稍大一些的已然是累得不行,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今早儿那光亮你们可都看真切了?别再是眼花了,倒是让我们凭白遭了这一趟罪。”

  那个看着年轻容貌还算是有几分秀丽的妇人听到她的话立即顿住脚看向她,冷哼一声讥讽道:“陈婆子,您老这话是怎么说?今个儿五更天的时候天降祥瑞,照得咱们村子里就如白天一般,若是说你老眼昏花看不真切,我们可都是长了眼珠子的,”她说道这儿似是想明白了什么似的,哦了一声继续说道:“您故意这么说,怕不是想把我们都支走好让你独吞了这宝贝?”

  那陈婆子被她这话给呛住,一张老脸顿时涨得通红,忙拽过身边另一个妇人急声说道:“郑家嫂子你可得帮我评评这理儿,这王娘子可真真儿是一张利嘴,我一个老人家只是觉得这山路实在是忒难走了些,怕我们多走了冤枉路才多问了这一嘴,怎么到了她那儿我就成了那自私自利的小人了?”

  可怜这郑嫂子平素里就是个面捏的人,最是没个主意的,刚想去劝那王娘子两句,却只听王娘子呸了一声又说道:“到底是不是小人您老自个儿最为清楚,按理说我作为小辈是不该说您什么,但您但凡有一点长辈的样子也不至于闹得如今这个到处惹人嫌的地步。”

  “就您平日里为了占小便宜搞得那些个把戏最好还是收一收,你自己活了大半辈子倒是没什么,可别带坏了伯攸,伯昂两个孩子。”

  听到提到自己的两个孙儿,这陈婆子立即就跳了脚,几步就冲到王娘子跟前,一把就薅住了她的头发向下扯去,骂道:“你个克男人的贱妇,浑身上下就长了一张嘴来道别人家的长短,都克死了自家男人也不知道给自己积点口德?”

  可这王娘子也不是个吃素的,头发被她扯住虽然吃痛但却不服气,双手乱抓之下却也抓到了陈婆子的前襟,手上一用力也将陈婆子扯倒在地,顺势就给了她两巴掌骂道:“你个老货还有脸说我,我男人是死在战场上,不像你儿子,为了逃避征兵竟然自己砍断了自己两条腿,最后还不是伤口溃烂死了,真真是苍天有眼啊?”

  “你个贱妇!简直是恶毒至极!”陈婆子多年的伤疤被揭开,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更是使劲的揪着王娘子的头发。

  王娘子越痛就骂得越狠,旁边的郑嫂子也是急得直跺脚,她完全没想到她们从村子里出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闹到了这个地步,她又偏是个嘴笨的,也不知道该去劝哪一方,最后干脆直接上前硬拉她们,想要将这二人强行分来。可这两人正在气头上,就凭她的力气又哪里拉得动,最后倒是把她也卷进这团混战当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们二人也打累了,还是那王娘子先收了手,说了句,“行了行了,我也懒得跟你纠缠,还是先找那宝贝要紧。”

  陈婆子听到这话也是立即就住了手,甩掉抓下来的头发还不忘再白那王娘子一眼。郑嫂子也是连连喘着粗气,脸上也不知是被谁抓出了几道血印,用手摸了摸感觉还挺痛,她无奈的摇摇头心道自己怎么总是能遇到这样的事。

  眼看天已大亮,风从山上吹来带着阵阵的梨花香,郑嫂子说道:“总之还是先上山吧,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珍宝降世。”

  陈婆子也道:“还真不知道那是个什么模样的珍宝,要是像小山一样大的金元宝我们可怎么搬得动?”

  王娘子拍落身上的杂草鄙夷道:“你到底见没见过好东西,听廉贞先生说镇中的大户人家里有那种会发光的珠子,就凭今早的那光亮,我觉得多半是那珠子发出的。”

  陈婆子啧了一声说道:“什么先生不过是个游方郎中罢了,能见过什么世面?我吃过的盐比他吃过的饭还多呢?”

  王娘子气道:“呵!你个老货还真不是东西,你的两个孙儿如今还在廉贞先生那里读书,怎么在先生跟前还像个人样,现在就不说人话学狗吠了?!”

  “你个贱妇说甚!”

  郑嫂子眼看她们又要打起来急得又是一身汗却也不敢轻易上前,只得在旁劝道:“陈婆子您老就莫要同她一般见识了。”

  “郑嫂子你也瞧见了,是她偏要惹我的!”

  见劝她不住,又转而对王娘子说道:“王家娘子你也莫要再说了。”

  可王娘子却全然没把这个蔫货放在眼里,又上前跟陈婆子撕扯在一处。郑嫂子只能在一旁干着急,还想再说什么却觉得远处似乎有一道白影闪过,待她仔细看去的时候却只是看到一片梨花林中阵阵梨花雨落,她心道:许是梨花的影子。她叹了口气正准备继续劝架却听身后有人问道:

  “她们为什么要打架?”

  那人声音不大,陈婆子和王娘子正打得热乎自然是没有听到,但郑嫂子却是听了个真切,还被这突来的声音吓出一身的冷汗。忙转身看去,只见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女子,这人身着一身素衣,虽是一尘不染却没有半点多余的装饰,黑发如墨随意的束在脑后亦是没有发饰,全身都是素净无比但那一张脸却是艳丽无双。郑嫂子只觉得这个姑娘是她这一辈子见过最好看的人,甚至比村子里的最美的芸小娘子都要好看不知多少倍。

  南蔺见眼前这妇人只是看着她发呆也不答话,索性就自己走上前去,一只手抓住正要上前的王娘子,另一只手扯住正要踢腿的陈婆子,问道:“你二人为何要打架?”

  这两人只是被南蔺单手抓着,却觉得自己像是被好几十斤的烙铁给铐住一般,一时间居然一动也不能动,这才向身旁看去。

  只见眼前的这个素衫女子容貌艳丽,瞳色略浅甚至还透出些金色。

  这时那郑嫂子也回过神来,眼见这两个正发疯的人居然这么轻易就被制住心中不免震惊,也不敢随便说话就那么站在一旁看着。

  还是王娘子反应快,率先说道:“姑娘且先放开我们二人,实在是痛极。”

  那陈婆子也跟着说道:“是呀,你且先放开我们。”

  她二人虽然这么说但是南蔺却并未松手,她看向王娘子说道:“那你二人不可再动手了。”

  这种处境下王娘子自然是苦笑着答应道:“那是自然,”心中却道:只要那陈婆子不再挑衅她自是不屑于跟她混在一处。

  见这妇人答应的快,南蔺又看向陈婆子,陈婆子被她冷不丁瞧了一眼,也不知怎的居然被吓出一身冷汗,忙着点头应道:“自是不会再打。”

  听她也答应了南蔺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笑着放了手道:“那便最好,你们在这里太吵,吵得我都快记不清我相公说的话了,如今你们不会再打我也要回去继续等我相公了。”

  听到这神仙般的女子居然有了相公,在场的三人少不得都是一阵惋惜,这女子在没嫁人之前自是娇花儿一般,若是结了亲那就不好言说了。

  见她要走那王娘子却拦住她问道:“姑娘要往哪里去?”

  南蔺左右看了看,确认她这声姑娘是叫自己才缓缓说道:“我要回山顶草房里,我答应我相公在那里等他。”

  “草房?姑娘是一直住在山顶草房里吗?”王娘子语气有些怀疑,她一直住在山下的落墟村里,却也没听说南墟山山顶还有人住。

  南蔺想了想道:“我不记得了,反正我醒来就已经住在那儿了。”

  听到山顶那陈婆子忍不住强先问道:“那你今早可见到山顶有什么宝贝?”

  “宝贝?”南蔺又是仔细的想了一阵才道:“我不知道什么宝贝,山顶有一间草庐但是现在只剩半间了,再就是有一片梨花林,就是你们眼前的这片,我就是顺着这片林子来到这儿的。”

  陈婆子听到这儿倒是没多少失望的表情,反倒是冷笑着哼了一声对王娘子说道:“我就知道没有宝贝,我看你就是想钱想疯了。”

  可这次王娘子却没有同她吵反倒是继续对南蔺说道:“那既然如此姑娘岂不是独居在这南墟山上,这山到了夜间常有野兽出没,你孤身一人岂不危险?”

  郑嫂子也想起这事开口说道:“是呀,这山上常有一种马首虎身的怪物,看着还怪吓人的。”

  陈婆子听到这儿也想起那个怪物急忙说道:“那既然这宝物也没了,咱们也快些回去,免得留着山上喂了这些畜生。”

  见她要走王娘子一把将她扯了回来小声道:“你个老货怎就这般胆小,这里怎得就没了宝贝,单是是姑娘就是件至宝,你没见这姑娘有些痴症?若让她留在山上她定然是活不下去,不如将她带回去,一是积了功德,再者也可为我那弟弟讨个媳妇。”

  陈婆子听了这话倒是也不忙着下山了,又偷偷瞅了南蔺几眼果然见她眼神有些痴傻,这才说道:“看着却是个痴的,可这娘子生得这般仙子般的相貌,你那个傻子弟弟又怎的配得上?”

  王娘子刚想骂她却听南蔺开口了,“我不同你们下山,也不会嫁你弟弟,我还要在山上,等我相公回来。”

  陈婆子二人听她这么说俱是万分诧异,她们明明是耳语况且南蔺距离她们十步有余又怎么会听得这般清楚,但王娘子却并没心情多想,只顾着羞愧连忙上前几步说道:“姑娘莫要多想,是姐姐错了,但这南墟山确实不安全,你相公若要上山不也得从山下走不是?姑娘不如就在山下的落墟村里等他。”

  南蔺听到这人刚刚要把自己嫁给她弟弟就已经对这个妇人没什么好感,此刻更是不想再跟她多说话转身就向那片梨花林中走去,但刚走几步便觉得自己似乎越来越困,连带着脚步都慢了许多。

  王娘子以为她是想通了愿意跟自己回去连忙疾走两步追上她问道:“姑娘可是愿意跟姐姐回去了?”

  但她话音未落,南蔺就已是困得睁不开眼,直接就这么径直倒了下去,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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