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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难兄难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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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定睛一看,眼前人一身白色玄服,身体笔直如劲松一般矗立在面前,面无表情眉目冷淡,似一个雕塑般立在那里,只是眸中寒气森森,正注目着两人叫人不寒而栗。

  “师,师傅。”宋愠欢结结巴巴的轻唤了一声,心里也是紧张得不行。

  “呵呵,大哥。”宋未辞也连忙干笑几声,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大哥,你,你这么晚出来看月亮吗?今晚,今晚这月亮真亮啊!”

  尴尬的笑着,又抬头看看天,不巧的是,黑沉沉的黑幕天色无星无月,暗得似黑墨浸染的一般。

  见宋玄青脸色冷漠,面上看不出来如何表情,宋未辞也尬笑道:“今晚,今晚天色不大好哈,月亮的不出来了,没什么好看的,你看天色也不早了,既然如此,那大哥您就快些安置吧,嘿嘿。”

  “你二人何处去了?”宋玄青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二人,脸色微微有些难看,与那黑沉的天色相得益彰。

  “我,我们……”宋愠欢支支吾吾的,一边尴尬的说着,一边朝宋未辞使眼色,两人相视一笑,心里想,这下完了忘对口据了。

  宋玄青眸光如雪,冷冷的瞥了两人一眼,那气氛尴尬到了零点一般。

  “后山摘果…!”

  “蓬溪捉鱼…!”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了出来,只是不巧,两人各有说辞,刚刚出口,两人便又连忙换了一种说辞。

  “蓬溪捉鱼…!”

  “后山摘果…!”

  两人谁也没有想到,对方会重新说辞,这一次一样异口同声的各有说辞,说完两人相视一看,宋愠欢眼中的不耐之色简直要把宋未辞瞪死,宋未辞同样一脸嫌弃的看着她。

  宋玄青眸色之中已有不快之意,声音越发的低沉:“深夜而不归,我罚你二人挑水一事非但不为,还擅自出山去,谎话连篇,无半点诚心,胆子越来越大了,是不是平日里太过于放任你们了?”

  “不不不,没有没有,师傅我们错了。”

  宋愠欢连忙服软,她可知晓他的怪脾气的,硬杠是没有好果子吃的,及时服软还有的救。

  宋未辞摆着一副可怜样,十分熟稔的求情:“大哥,我们下次再也不敢了,我们真的知错了!”

  宋玄青冷眼看了二人一眼,认错快但坚决不改,这已经是二人惯用伎俩了,他冷冷转过身去,侧脸低沉暗道:“知错何用?知白守黑屡教不改,你二人自己去祠堂处长跪反思吧,等想明白了再与我好好坦白。”

  说罢,抬脚拂袖而去。

  “唉,唉师傅你听我解释,师傅…”

  “别喊了,这次大哥是真的生气了,咱们还是老老实实的去罚跪吧!”

  宋愠欢侧过头来,瞥了一眼不以为然的宋未辞,她满脸的无可奈何,见宋玄青走远,便小声与他唠道:“这个木头人师傅,你说,他要是和咱们一样,看见了那么漂亮的美人儿洗澡,会不会比咱们还激动啊?”

  说罢,宋愠欢嘴角微微上扬,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宋未辞双手抱胸,暗想着突然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噗哈哈哈,有道理,听说越冷漠的人,其实这内心越是闷骚着呢!”

  说罢两人便老实的去跪在了祠堂面前,面对着族内的列祖列宗,长跪反思着。

  跪到午夜,宋愠欢的双腿早已经麻木酸痛的不是自己的了,她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轻轻锤着腿嘟囔着:“这要咱们跪到啥时候啊,腿都酸死了。”

  “别喊了,留点儿力气吧,说不定天明时候,大哥气消了就让咱们起来了。”宋未辞轻声道。

  宋愠欢无奈,只好不再说什么老老实实的跪着,脚下的酸麻之意,让她是无半点睡意,只是清醒着活受罪,还好是夏日,夜间不冷,如若不然怕是又痛又软又寒。

  突然,就在两人刚刚安静下来时候,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缓缓从门外的长廊里传来,俩人以为是宋玄青过来了,连忙打起精神,把腰背挺得直直的,一副认真的样子。

  而后脚步声越来越近,一盏明亮的灯光也照了进来,似乎有人来了,就站在门口处手里还提着一盏灯。

  “师傅,我们真的知道错了,我们下次不敢了。”宋愠欢腰杆挺得老直了,还不忘解释着。

  背后没有人回应,只是突然又听见一阵脚步声,似乎是人朝着祠堂走了进来,脚步声轻微而仓促,那盏明明晃晃的灯也越来越近。

  正当宋未辞想说什么的时候,一个熟悉温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嘘,不要说话,是我!”

  两人一同转过身去,一脸茫然的看着身后,只见宋忘凌一身素白色长衣,手里拿着一盏明灯,神色慌忙慌张的走了进来。

  宋未辞看着宋忘凌,嘴角微微上扬,半分疑惑半分讥笑的道:“三哥,怎么是你,你怎么也来了?难道你和我们一样也是被罚跪的嘛?不会吧!”

  “你以为三公子是你嘛。”宋愠欢白了他一眼又才缓缓朝宋忘凌道:“三公子你怎么来了啊?”

  “方才我在院子里练剑的时候,刚好见到了大哥守在院子里,不一会儿便看见你们俩翻了进来,不知道大哥同你们说了什么,见你们来了祠堂,我想大概又是夜不归宿被罚跪了吧,我想着这祠堂里的地板硬冷,你们长跪怕吃不消,所以拿了两个垫子过来,见大哥房里的灯熄了我才过来的,所以你们放心他现在不会过来了的,不用担心。”

  宋忘凌温和的说着,将灯放在一旁,又小心翼翼的从衣袍里拿出两个棉垫来。

  宋未辞接过他的垫子,又随手递给宋愠欢一个,他喜上眉梢眉开眼笑的看着宋忘凌,笑了笑道:“哈哈,三哥你太好了,简直太懂我了,感谢三哥了。”

  “没事儿。大哥性子冷淡对你们严厉了些,我也说不上什么话,所以只能拿来这个你们垫上会好些,以后你们可得收敛些了,大哥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宋忘凌摇摇头,一本正经的看着二人担忧的说着。

  “好,谢谢三哥,我们记住了。”宋未辞满脸笑意,云淡风轻的说着。

  宋愠欢点点头,又轻声细语道:“嗯,那三公子就快回去吧,这夜也深了早些休息吧,别让师傅见你来了,不然怕是要连累于你了。”

  “好,那我就走了。”

  宋忘凌说完,提着那盏灯便转身离开了。

  垫上了垫子,两人的膝盖才微微好了一些,后半夜两人跪依着彼此,昏昏沉沉的便眯了一会儿。

  过了五更天,天渐渐明了,一轮薄日从东边缓缓升起,晨曦微漾一抹晨光从门外穿射到祠堂里来。

  宋未辞缓缓睁开眼睛,他全身的知觉缓缓苏醒,他这才慢慢的感觉到自己的右边肩膀酸麻得不行,一股沉甸甸的重量全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他微微侧目,见宋愠欢整个人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睡着了,她匀称素净的脸微微泛红,微卷的睫毛微垂,眉黛根根分明,清朗的像是一朵洁白无瑕的茉莉,均匀的呼吸让她的胸口微微起伏,一副美好的模样。

  宋未辞就那样静悄悄的看着她,一动不动,生怕把她惊醒了,突然,宋愠欢的睫毛微微扇动,似乎是醒了,宋未辞吓得连忙转过头去。

  “啊,天都亮了啊,没想到跪着都能睡得如此香。”宋愠欢睁开眼睛,立直了身体,伸了一个懒腰,软软的声音淡淡的说着。

  睡眼惺忪的她,揉揉眼睛才清醒了,她转过头看了一眼宋未辞缓缓问:“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叫我,不然等会儿师傅来了,见我罚跪还睡觉,岂不是要罚我永远跪在这里。”

  宋未辞瞥了她一眼,佯装嫌弃:“你睡得跟个猪一样,谁叫得醒你啊,那么沉还靠着我,你该减肥了!”

  “我乐意呗,本姑娘靠你是给你面子好吧!”宋愠欢没好气的反驳着。

  就在俩人叽叽喳喳争执不停的时候,却不知道宋玄青何时已经站在了门口处,正一动不动的看着二人的一举一动。

  一道低沉而冷淡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真是朽木不可雕!”

  宋愠欢俩人,这才停下了争执,一同朝门外望去,便见宋玄青一脸黑线的看着两人,斜撇了一眼彼此膝下的棉垫以后,转身便离去。

  “哎,师傅…!”

  “大哥,大哥我们是真的反省好了。”

  两人跪着面向门外,嘴里还连忙解释,可看见的只是宋玄青那个凛然的背影。

  就在二人失落又忿忿不平的时候,一个灰影陡然出现在面前。

  “二哥!”

  宋未辞看清楚那人以后,好奇又惊讶的叫了一声。

  只见宋流若身姿挺拔的站在门口处,一身素灰色的袍衣,脚下穿着黑色的靴子,手里握着他配剑枯骨,正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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