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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
夜晚透来一丝风, 才刚入春带着冬日里的寒。
玉笙在书房醒来的时候,殿下已经不在了。她在床榻上滚了滚,试探的舒缓了一下身子, 浑身除了有些酸疼之外, 别的都还好。
被褥里面衣裳完整,可见是他帮自己穿上了。
面上红了红,深吸一口气,四面瞬间涌来一股浓厚的迦南香。这香味分明清淡, 像是雨后的青竹,可却是带着几分他的霸道来。
又是在书房……
玉笙抿了抿唇, 这已经是第三回了。这个男人, 总是喜欢在除了在她房间里的任何地方。
就如同他这个人, 面上看着多温和儒雅,可实际上, 什么都会, 特别是在床榻上,也不知哪里学来的这些手段。
窗外清风吹打着柳枝条在寒风中细微的作响, 抬头看过去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这儿是太子的书房,玉笙不敢多留, 趁着天黑想赶忙回去。赤脚刚下了床榻,大腿内侧就是一阵酸疼,咬着牙才忍住没有摔倒双膝跪地。
来时穿的那套宫女服还扔在地上,裙子下摆已经肮脏不堪。玉笙别说是穿,看都不敢看。檀木架子上挂着准备好的衣裳,玉笙快步走上前拿过, 眼神压根儿不敢往旁边的书案上多看一眼。
那上面整洁干净, 摆放着笔墨纸砚, 折子码的高高的,透出一股无形中的威仪。叫人半点都想象不到,刚刚在那书案上发生了一场怎样的翻云覆雨来。
玉笙瞥开眼神,面上臊的滚烫,手忙脚乱的换好衣裳,披上来时穿的斗篷,赶紧推门出去。门口的侍卫们站的笔直,瞧见玉笙从书房出来已经见怪不怪。
她却是还没适应过来,戴着斗篷上的兜帽匆匆回了长信宫。
从扬州回到京城,她已经在这东宫住了快两个月,她跟的人摇身一变成了当朝太子,而她也从扬州城中任人摆布的瘦马,成了如今东宫之中一个小小的奉仪。
拎着灯笼的背影走的飞快,眨眼间就消失在一片昏暗之中。
****
翌日,天色还没亮,玉笙就被人叫醒了。
一方湿帕子搭在她眼睛上,她头疼的厉害:“什么事啊?”她昨晚被压在书案上,上上下下的折腾,一早上骨头都要散架了 。
三七不知道,姑娘怎么自打入了东宫之后怎么就整日的犯困。但这话却是不敢说,慌里慌张的让人端来洗漱品:“前院刚传来消息,今日要去给太子妃娘娘请安。”
玉笙瞬间就醒了。
她入东宫这么长时间,还没见过太子妃。在船舱上的时候她晕船,又要每日学习宫中的礼仪,一下船就病了十来日。
等病好了之后,又恰逢过年,宫中上下忙前忙后的,太子妃更是没时间见她了。所以,玉笙自打入东宫起,除了每日的呆在长信宫之外,去的最多的地方便是太子的书房。
只不过……除了太子殿下亲近的人之外,宫中上下无人知晓罢了。
“姑娘第一次去请安,还是穿的喜庆些好。”三七手忙脚乱的,捧了好几套衣裳上前,愁的不知挑选哪一件才好。
玉笙往她那儿撇了一眼,太子后院的地位排序从太子妃,到良娣良媛,再到承微与昭训。最后一等才是奉仪。
她身份低微,又才刚入府,虽是最末等的奉仪之位,但好歹是有了名分。
“初次见面不宜张扬。”玉笙咬了咬唇,贝齿刚碰咬到下唇又立马缩了回去。
“就那件浅碧色的吧。”这是春日,碧色虽不出彩,但也不会过于的低调。头一次见太子妃,她自然不能张扬。
但毕竟算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太过朴素反倒是让人瞧不起。这件碧色的,安安静静不出彩,正是刚刚好。
衣裳选好了,可穿在玉笙身上却是让人又犯了难,玉笙身段好,一张脸更是生的清纯动人。
这衣裳穿在身上,非但不低调,反倒是显就几分出尘脱俗来,俏生生的,叫人瞧了挪不开眼睛。
“姑……姑娘。”三七知道她的意思,站在铜镜面前不知如何是好。
这东宫可是泼天富贵,上到太子妃,下到她们长信宫的周承微,哪一位都是世家贵女,天之骄女的存在。
往窗外瞧了瞧,时间快来不及了,玉笙坐在铜镜面前,看着里面的那张脸:“无事。”她拿起桌面上的脂粉,对着自己的脸上拍了拍。
“盖盖就好了。”她这张脸生的纯,平日里要么是素着,最多也只是略施粉黛。
身段本就勾人了,面上的妆容便不适合太浓厚,不然少了那抹出尘不说,平白无故还会添了几分艳俗。
玉笙往自己脸上盖了一层,又插,了两根玉簪,站起来对着镜子里的人左右看了一眼,铜镜中的人虽依旧貌美,但却是失了那份灵动出彩。
她这才满意了,对着三七道:“走吧,别迟了。”
三七的眼睛落在她脸上过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没说话。姑娘半点背景都没有,不能出一步错,却更加不能招了人的眼。
既然还未站稳脚跟,此番藏拙正好。
皇宫庄严肃静、雄伟壮丽。太子殿下住在长乐宫(东宫)中,余下又分很多殿,太子妃娘娘住在广阳殿内,离太子的长乐宫最近。
而玉笙住的长信宫离广阳殿有不少距离,她不过是个奉仪又没有资格叫轿撵,带着三七走了一炷香的功夫才到。
人刚进去,门口的宫女就进去通传,玉笙站在廊檐门口,悄悄掐紧了手心。
屋子里一片欢声笑语,随着玉笙的脚步声靠近渐渐地安静下来。这是年后第一次请安,天还没亮就来了一大半。
再且说,太子年前从扬州带了两个女人回宫。殿下多次外出却是头一次带人回来,哪怕是无人瞧见玉笙的面,可这份特殊却还是惹得人好奇。
四面而来的目光齐齐的朝自己身上看,玉笙掐紧手心不慌不乱,落落大方的行了个礼。
“奉仪玉氏,叩见各位姐姐。”
宫中的规矩她在船舱上可是学足了的,此时自然姿态恭敬,叫人挑不出半点错来。
前方有人第一个挪开眼睛:“还当是什么好颜色,原来也不过如此。”
玉笙抬起头,瞧见说话的便是坐在周承微下首紧挨着的胡昭训,听闻周承微与胡昭训两人是表亲,一同入东宫伺候的殿下,平日里俩人关系就好。
玉笙入东宫之后人就病了,被安置在了周承微的长信宫内,周承微敢怒不敢言,便拿她来撒气。
前个儿内务府派人来量尺寸做春装,周承微命令人不准给她量,还说她晦气。这事儿闹的东宫上下人人不知,谁都知道她得罪了周承微。
玉笙低着头不说话,前方周承微的眼神却是打量的落在她身上,刚入府时恰好遇上玉笙在病中,她当时粗粗看了一眼,感觉不是这个模样。
不知想到什么,周承微攥紧帕子的手,一瞬间掐紧。
玉笙却是当做没瞧见,随着殿内宫女的指引往前到她的位置坐下,紧挨着她的是刘奉仪。
年前,太子带她入宫,船舱上分明只有她一人,回了东宫之后这位刘奉仪却是与她一同入的东宫,她住在长信宫的西殿,而刘奉仪住的东殿。
玉笙与这位刘奉仪还是头一次见,只是对比她的低调,这位刘奉仪可算是个娇女,听闻是侍郎家的庶女,很是得宠。
如今虽与她一样都是奉仪,但座位却是排在她之上。
刘奉仪的眼神朝着她脸上看过来,玉笙侧过头,对着她笑了笑。后者面无表情,淡淡的挪开目光,平白像是没瞧见。
得……瞧着还是个冰美人。玉笙腹诽。
没过多久,后妃们陆陆续续的都到齐了,时不时的有打量的目光看过来,最后转了一圈又落在她身侧的刘奉仪身上。
玉笙垂下眼帘喝着茶,全然当做看不见。
相对于她的低调,刘奉仪打扮的十足的下了功夫,只不过冰霜美人板着一张脸,瞧着让人难以接近。
“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娘娘到。”
太子妃身侧的大宫女先出来,众人赶紧起身行礼。玉笙放下手中的茶盏跟着跪了下来。
“都起来吧。”一道温柔的声音响起,玉笙随着众人起身坐下。
她原以为自己的位置已经是最后了,却没想到背后还站着几个绣墩都没有的美人。前方,太子妃在说话 ,声音柔和动人,听着声音很是温和。
玉笙低头琢磨着,前方太子妃不知说到什么,眼神忽而往下看过来:“新入宫的两位妹妹在哪里 ?”
众人随着太子妃的眼神往两人身上看去,玉笙与刘奉仪一同起身。
上前两步,屈膝行了个礼:“奉仪玉氏,叩见太子妃娘娘。”
“抬起头来我瞧瞧。”太子妃声音倒是温柔,玉笙微微抬起下巴,眼帘下垂着只看见前方一双玄色的长靴。
这靴子的主人,昨日还将她抱在膝上,翻来覆去的逗.弄。
她面色热了,不敢在继续往前方瞧。
面前,太子妃与旁人一样,落在玉笙脸上看了一会儿后,又落在了刘奉仪的身上。
刘奉仪这性子生的是冷若冰霜,但一张脸的确是漂亮的惊人。相反,玉笙站在她身侧,美则美矣,但却多了几分脂粉气。
殿下一向对这件事不乐忠,此番年前忽然破例带了两个人入宫,这事当真儿是头一遭。
太子妃眼神闪了闪,最后又落在了刘奉仪身上,她清楚太子的心思,估摸着是为了这个刘奉仪。而身侧的玉氏,大概是用来打掩护的。
太子妃含笑的眼神往身侧的殿下那儿撇了一眼,随即扭头吩咐让身侧的人拿了赏:“入了宫便都是一家人,日后两位妹妹要尽心服侍殿下才是。”
两人磕头谢恩,退了下去。
赵良娣身侧的宫女来请假,说主子身子不舒服今日不能来请安了。没一会儿太子殿下便先走了,余下太子妃又说了一会儿体己话,这才让众人回去。
玉笙地位低,最后一个才出的门。
她扶着三七的手,慢悠悠的往回走,从广阳殿到长信宫要经过一片竹林,两人刚走过去,却瞧见太子殿下身侧的王全公公站在那儿。
三七一愣,连忙屈膝行礼。
王全公公径直走了上前,一脸巴结:“玉小主,殿下再前方等着呢。”三七抬起头,一脸不知所错。
却见她们小主,左右看了看,咬了咬唇瓣往前走去。
竹林深处有一处凉亭,此时刚刚还在殿内之人便坐在上面。
瞧见她,捧着茶盏的手放了下来,陈琢无奈道:“在那站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玉笙咬牙上前,可目光却是不敢看前方那石桌。
好像是多看一眼,便会被烫到一般。
为的是什么,陈琢心知肚明,偏生还在那儿坐的坦坦荡荡。
“你怕什么?”一只手伸出来,掐住她的下巴,仰起她的脸左右瞧了瞧。只见那如玉般巴掌大的脸仰起,生生的比脖子上的肌肤黑了好几个度。
这人的肤色有多白,无人比他更清楚明了。刚刚在那儿瞧了这么久,如今总算是解了惑。
“你这是脸上是涂了什么。”陈琢拧着眉心,一脸嫌弃的放下。
被他这样瞧着,玉笙也察觉出不好意思了,连忙低头掩着面,不让他瞧:“脂……脂粉。”支支吾吾的,显然也开始心虚。
她已经用了最白的了,可盖上去还是这样。
瞧见她那掩耳盗铃的样子,沾了脂粉的指腹在她唇上拨弄了两下,他冷哼:“早看见了,现在遮有什么用。”
玉笙放下手,却还是不敢再看他。
眼神忽闪着,一脸的心虚。陈琢的眼神落在她唇上,瞬间明了:“又是自个儿咬的?”唇瓣下意识的抿了抿,她不敢说。
对面,那双眼眸中神色已经凉了下来。
“ 我之前与你说的什么。”
冷冷儿的一声,玉笙身子抖了抖,却只得乖乖巧巧道:“玉笙身子是殿下的,除了殿下不准让任何人碰。”
膝盖软了软,她哆嗦着道:“自个也不行。”
手伸出去拦住她的腰,陈琢低下头,让她跨坐在自己膝盖上。他那双漆黑的眼帘往下看着,问:“那儿还酸?”刚请安的时候,他瞧见她裙摆下的一双腿都在哆嗦着。
玉笙抿了抿唇,不敢说谎。
前方传来一阵笑意,陈琢低下头将袖子里的药膏拿出来塞在她的掌心里:“晚上来这。”
那双手放在她腰上来回的的捏着。
玉笙酸的身子一个劲儿的往他怀里拱,嘴里却哼哼吱吱的道:“不……不要。”
手指放下来,那道凉薄的眼神又看向她。
玉笙面色羞红的厉害,却还是咬着唇,飞快的道:“上……上次差点被人瞧见了。”殿下看着温文尔雅,在她身上却是不知手段怎么这么多。
上次非要拉她来这小竹林,寒风吹的竹林让人浑身发冷不说,她至今看见那凉桌都抬不起头来。
“无事,这次会让人安排好。”
可怀中的人又哪里是那么好拒绝的?他认定了在这儿,她便如何求饶都无用。
拍了拍膝盖上的臀,他示意她站起来,面上又恢复了那股不近人情的模样,边整理着修摆边淡淡道:“晚上将药一同带来,我给你上药。”
看着前方那消失的身影,玉笙在背后咬着牙。
分明就是故意的,再说涂药哪里涂不好,她自己也会涂呀,非要来这……这么羞人的地方。
玉笙的眼神落在那凉桌上,又像是烫到一样飞快的小跑着出去了。
“姑娘。”刚出竹林,三七便一脸的欲言又止。
玉笙不想与三七解释,关键是也不好解释,便闷声道:“就是你瞧见的那样。”如今太子对她还算是新鲜,但她才刚入宫,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而且……她双手胡乱的搅和在一起,想到晚上的事,越发愁苦。
她之前借着病中一直没出门,殿下也只到她屋子里来过一次,她总觉得周承微对自己的敌意来的有些奇怪。
上次在竹林……她被殿下抱着的时候,听到了一些脚步声,像是有人来过。
这么长时间了一直没反应,之后回去了她还当是自己听错了,如今周承微对她的态度,却不得不让人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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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笙回了长信宫,她前脚刚回去,后脚周承微那儿便得到了消息。
“都是一同的路程,她倒是比旁人多走了一炷香的功夫。”
周承微抬手正在剥着葡萄,潮州供奉上来的第一批贡品专贡给陛下与各宫的娘娘享用,东宫自然也得了一批,刚内务府派人送过来的。
周承微受宠,得了满满一篮子,此时拨开一个尝了尝,整个人心口都是甜的。
胡昭训看着桌面上那一篮子葡萄,抿了抿唇,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才道:“姐姐又何必要跟她去去一个奉仪置气?”想到今日那张脸,胡昭训满不在乎:“瞧着漂亮是漂亮,但东宫里漂亮的女人少了不成?”
能入东宫伺候殿下,生的自然也个个是美人,面前的周承微受宠多年,也是生的一副美人胚子。
慵懒的伸了伸腰,周承微将剥了一般的葡萄放在手下的玉碟中,擦了擦手,她又问 :“昨日殿下是在太子妃娘娘那儿歇下的?”
前去打听的宫女点着头:“是,听说昨日殿下从书房出来后便往太子妃那儿去了。”
眉心颦起,周承微那张脸上生的也是娇美动人。
“我总觉得还是不对。”
自打殿下回京之后,就很少来她宫中了,之前周承微还算是受宠,如年两年越发出察觉殿下敷衍,那日她谁也没说,打扮好了准备去偶遇殿下。
才刚走到竹林中,却是听见异样的声响,她寻着月光看过去,就见月色下,殿下将一女子压在凉桌之上。
那晚的月色很亮,她绝对没有看错。
殿下那副样子,是她从未看见过的。她入东宫多年,伺候过殿下多次,可那样琼林玉树的一个人,哪怕是做那事,眉眼也是温和的。
动作轻柔,淡淡的,唯恐是伤了她。
可那天晚上,她在凉亭处看见的人,红着眼尾看似斯文却又疯狂,衬上他那张谦谦如玉的脸,是那种挪不开眼睛的荒唐。
她吓了一跳慌忙回去,连趴在凉亭上的人也没看清,只瞧见一大片白的晃眼的肌肤,还有一声声娇媚的如奶猫一样的娇哼。
回去之后,她想了许久,心中慌张了还几日。猜来猜去,却是不知为何自动对上了新来的那两个。
“姐姐。”
胡昭训眼神落在那玉碟上,片刻之后又抬起头:“姐姐再想什么?”
“你回去吧。”周承微正烦着呢,不是那姓玉的,难道是刘奉仪不成?
瞧着那一脸冷若冰霜的模样,背地里能做出那么难以启齿的事?周承微咬了咬牙,又生气又嫉妒,忍不足的恨声道:“两个狐媚子。”
“难怪殿下放不下,千里迢迢的从扬州也要带回来。”
胡昭训垂下眼帘,不说话了。
周承微气的一肚子的火,谁都看不顺眼,胡昭训前脚刚出门,她后脚又砸了一套茶盏才解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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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的时候,三七从御膳房拿了膳食回来,边对着她道:“周承微晌午的时候亲自熬了汤,如今正送去了殿下那儿。”
“人进去去了么?”
“没有,听说周承微汤倒是送了进去,人却是书房的门都没进去过。”三七捂着唇,想到自己姑娘背地里是受宠,底气瞬间就足了。
“王公公出来拿的汤,周承微又连殿下的面都没见着,还说……说殿下的书房是处理公务的地方,后院女子不得进入。”
玉笙抿了抿唇,后院女子不得进入?那她每日还被压在书房的书案上……
她不敢抬头,低头吃着手中的素菜丸子。
她从扬州来京城的时候,带了自己的全部家当,这四千两在这宫中也不经花,每日的点菜,专门吩咐做饭的太监单独弄,可费银子了。
玉笙一边心疼银子,一边趁热又吃了一颗。
待会儿晚上还有一场战要打,她饿着肚子过去,只怕是半途中被弄的昏过去。
还急得头一次的时候,她疼的活生生疼晕了,当时殿下虽没说什么,但那脸色黑的,玉笙至今难忘。
之后,他便喜欢使用些小手段,还美名教她。玉笙不敢争,也争不过去,只得多吃一些,好抗住接下来的压力。
六分饱之后,她便放下筷子,晚膳不宜多吃,而且,她怕待会儿会有小肚子。
打发着三七先准备洗漱,等玉笙刚换了一身衣裳,躲在屏风后面捧着殿下给她的药膏不知自己如何是好的时候,三七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道:“ 姑娘,刚刚前院那儿传来消息,说是今晚临华殿掌灯。”
“临华殿?”正在藏着膏药的手顿了顿,玉笙从屏风后面探出头,问:“谁啊。”
“临华殿,应当是李良媛。”
玉笙皱着眉心想了想,今日大殿之内人太多,她实在是猜不出哪个是李良媛。
不过……拿着膏药的手放下,玉笙心中松了一口气,今晚不用去小竹林了。
那处……她实在是不喜欢,太空旷,太大胆,她无时无刻都怕有人来浑身都崩的紧紧的。
可殿下却是喜欢的紧。
她不知殿下对待旁人是如何的,可隐约却是觉得,殿下对她与旁人不同。
如今不用去,她轻松多了。受宠是好,在外人眼中不张扬更是好,可到底也要身子吃的消啊。
一连好几日,如今走路腿都在哆嗦着。玉笙大大松了一口气,趁机补个眠,她许久没睡过好觉了。
让三七熄了灯,玉笙睡得心安理得,半夜,迷迷糊糊中,一只手掐住了她的下巴。
睡梦中惊讶的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往前看去。
只见太子殿下正面无表情的站在她的床榻边,阴森森的眼神看过来:“孤让你在小竹林等着呢?”
玉笙的身子吓得往后一躲。
如玉的手抬起两指头捏着她的脸颊,凉薄的眼神打在床榻上:“自己说,怎么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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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约老婆来小树林约会,居然放我鸽子……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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