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过渡篇 赵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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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好,是赵猪圈吗?”
按照常理来说,听到我这样不雅的称呼,接电话的人绝对会生气。
然而被我成为赵猪圈的人反而用一种喜悦的语气回应我。
“你先别说话,让我猜猜。你是张铭洋?不对,应该是吕涛。”
“别猜了,我不是你高中同学,我是刘原甫的同学。”
“哦!你好你好,原来是原儿的同学呀,怪不得我听声音不太熟悉呢。”
我不敢随意揣测别人的性格,但从声音和语气来听,我愿意相信她是个开朗温柔的女孩。
“我在你学校南门,咱俩见面说吧。”
“见……见面?”赵书萱有些犹豫。
夏日,在中国几乎找不到能够摆脱掉炎热这个标签的城市。广东,更是在全中国的最南方,气候湿热。
也正因如此,街上的人穿得很清爽,衤果露着大片大片的肌肤。由其是在大学门口,青春的气息在空中弥漫着,我被分手后那颗冰冷的心也开始重新躁动。
不过我深知,我配不上这里的任何一个姑娘,人家是211的高材生生,而我只是一个四非院校很可能毕不了业的废物。如果我有着吴亦凡一般的颜值或许还可以蒙骗一些人,可惜先天不足。
所以唯一能够让我拥有她们的方法就是有钱,而算命的曾经和我说过,我一辈子没有大富大贵的机会,但是可以活得很安稳。我当时心疼二百块钱,丢失了一次改命的机会。
后来在街边算命的人就更加不道德了,他们说我这辈子多灾多难,需要破财免灾,不然要受苦受难至少三十年。
老刘一辈子也没有三十年那么长。
所以我必须要努力赚钱,有钱并不一定能留得住一个女人,但是有钱大概率能留得住喜欢钱的女人,就算因为太丑,丑得连喜欢钱的女人都留不住也没关系,至少还有钱,有钱就比现在一无所有的要好。
做了二十分钟的白日梦,一个穿着超短裙的美丽女孩站到我面前,她的挑染长发披下,盖住没有衣料覆盖的肩膀。
“你是赵书萱吗?”我试探地问道。
在老刘给的照片中,赵书萱是一个留着短发,小麦色皮肤的单眼皮女孩,而我眼前的这个摩登女子皮肤雪白而且有很明显的双眼皮。不过除去这两样,倒与照片上无差,只是更瘦了些。
她点了点头,“你是吴宇轩?”
暗号正确,我笑了笑。很是羡慕老刘,为什么我没有这样漂亮的女同学。
“那就找个咖啡厅聊一聊吧,那个,你叫我吴老二就行。”
虽然我们两个有着共同的熟人,但是我们两个只是陌生人。
“你就叫我名字吧。”
“那,赵书萱,你带路,我请客。”
她还是摸不清头脑,不知道我这个突然造访的不速之客是来做什么的。
她带我到了学校附近的一家咖啡厅,环境很好,空调很冷,东西很贵。
“老刘,哦,就是刘原甫,他情况不是很好。”
赵书萱皱起眉头,“怎么了?”
“急性白血病,估计还剩一个多月。”
咖啡的苦难以压住心里的苦,从胸腔到口腔,弥漫着、氤氲着,仿佛让我抽了一支苦瓜味的香烟,吐出去的气也污染了整片环境。
“你看看这个。”我掏出老刘的清单。
“我只想帮他完成那几个心愿。当然,我还想知道他的故事,我觉得他不像是能和我在一起念书的人。”
赵书萱似乎完全没有听我在讲什么,低着头不停地按着手机。
“微信也不回,电话也不接,真把自己当领导了,还派个人来……”赵书萱抬起头,眼睛已经红了,对我伸出手,“手机给我。”
我把手机递给她。
“密码!”
她的东北口音彻底暴露了出来,反倒让我倍感亲切。
“喂!刘原甫你TM什么意思啊?这么大的事情你不早告诉我。”
赵书萱边说边哭,眼泪来不及擦。
“真的没希望了吗?你不能放弃啊!你根本就不是轻言放弃的人!”
大喊过后,她只是哭,直到电话挂断。
“这件事我帮你,她在华东师范大学学英语,你打听打听应该就可以打听到了。”赵书萱饮尽咖啡。
“再来一杯吗?”
“我要芒果沙冰。”
反正是老刘的钱,我根本不心疼。
喝了口凉的,她冷静了一下,可是提到老刘名字的时候还是没忍住掉眼泪,这让我怀疑他们俩是否有着一段隐秘的曾经,然而事实证明,男女之间有着绝对纯洁的革命友谊。
从中午到晚上八点,她吃了四块小点心,喝了五倍不同样式的饮料,上了三次厕所,画了两次妆,一直在哭,而我,是一个绝对合格的听客,认真地听着这一段故事。
这段故事的主角有四个人,刘原甫、向小园、赵书萱、庄昊,配角无数。
当然,这是她的一家之言,我不知是否经过了艺术的加工,但她塑造的人物形象比我再任何小说中看到的都要立体。
为此,我结合着老刘的身世,我了解到的故事,以及赵书萱讲述的故事,给老刘写了一个不长不短的故事
就像我第一章写的那样,故事要从去年五月开始讲,不过老刘的故事开始于一个冬天,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出生。
……
2000年年末,东北风用它狂妄的姿态向沈阳城宣誓着它在冬天的主权。
呼啸而过的凌厉,让法库县里的家家户户关紧了门窗,个别户的木窗户敞开缝隙,却被钉在窗框上的旧棉被,挡住了它们邀请客人进入家门的愿望。
出了胡同左转,开着一家寒酸的小卖部,墙像是长了脚藓一样,脱落了不少的皮,而屋顶的瓦,也打了几个补丁,不过那要等雪化了之后才能得以看见。
单薄的木门也抢开了皮,漏出里面的木屑压成的木板。而屋里的那一面,拴着一根较粗的铁弹簧,方便门自己关上。小卖部不大,有二十平米左右,货架不多,商品也就那么一点,包装袋上的灰尘是最长情的来客。
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人坐在玻璃柜台后面抽着烟,随着烟灰落下,烟雾氤氲,屋子里的温度似乎高了一些。那男人头发留成了郑钧的模样,脸似乎被削走两片,只留下深邃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碎掉的水泥地面的裂缝,而他的脚却随着窗户的响动打着节拍。
过了不知多久,男人吸完了烟,把烟头按在烟灰缸里,脚的拍子和窗的鼓点都停止了。
外面的风死了。
外面的风死了,雪没有了玩闹的心情,沉默地沉下,为风哀悼。小卖店的门嘎吱一声开了,冲进来一个魁梧汉子。那汉子头顶皮帽,脚踏皮靴,脸色通红,却带了一副眼睛,看着像个读书人。
一进屋,汉子的眼镜挂了雾,摘了眼镜走到柜台前,随着门被弹簧拉关的一声响动,他摘下帽子,头顶却腾起一阵水雾。真不知这屋子里是热是冷。
“你媳妇呢?”汉子抿了一下额头,坐在柜台前的塑料板凳上。声音有些发颤,估计是冻的。
男人头也没回,把手伸过头顶探到身后的烟柜里,抽出一盒“白狼”,扔在柜台上,“她啊,上货去了。”
汉子揣了那盒烟,把钱放在柜台边上的零钱盒里,有些愠怒“刘全有,你媳妇都几个月了,这大雪天你让她去上货?”
刘全有不以为意,道:“我又不知道在哪里上货,再说了,总得留一个人看店吧。
我当年可是给了不少财力,总不能让她吃白饭。”
汉子看刘全有这个反应,也没再说什么,毕竟是同学是发小,眼前这人什么德行他再清楚不过了。
“算了,不和你多说了,我得去趟街里。”
“干啥去啊?”刘全有颇有兴趣,又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我媳妇不也好几个月了吗,我托人找了个大师,给我儿子算算命,估计要花不少钱呢。行了行了,不和你说了。”汉子提到老婆孩子就兴奋不已,揣好烟,戴上帽子就往外冲。
推开门,一阵风吹进小屋子里,刘全有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冷颤,提了一下领口。
门随着汉子再见的声音咣当关上了。外面的风死而复生,雪又开始欢呼雀跃,窗户重新打起鼓点,可刘全有的脚再没有动,三大口抽完了这根烟,刘全有嘟囔着:“是闺女是小子还不一定呢。”
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掀开钉在墙上的棉被,刘全有望眼欲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