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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敢在阿姨面前显露出些什么,只能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等到凌晨下了课,我就带着阿姨去见他,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凌晨见到我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异样,神色淡淡地,跟往常一样。
他,本来就是个不喜形于色的人。
阿姨将我的手塞到他的手里,接着又埋怨道:“凌晨,你怎么照顾小暮妹妹的,你阿姨今天没来,要是见到了,还不心疼。”
我没说话,凌晨倒伸手捏了捏我的脸,眼中浮起一抹我看不懂的神色,似是疼惜。他低下头来在我发际上亲吻了一下,不满地揉了揉我的脑袋:“真不听话,怎么不多吃一些?”
凌晨说这句话之后,委屈、愤怒、释然等不同复杂的情绪一股脑地涌上了头顶,眼睛朦胧了一下。阿姨还在这儿,我不想让她担心,用力眨了眨眼,把眼泪给挤掉。
凌晨拉着我的手往前走,握得很紧。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我觉得我的手今天特别会流汗,手心里黏糊糊的。直至去了附近一家饭馆之后,凌晨才将我的手松开,拉开位置让我坐进去。服务员拿来两份菜单,凌晨拿了一份给阿姨,又把另外一份推到我面前:“看看喜欢吃什么?”
我看着菜单上五花八门的菜名儿,却是什么都没看进去,游神得十分严重。
阿姨叫了下我的名儿:“暮暮。”
“什么?”
“怎么闷闷不乐的,是不是凌晨欺负你了?你说来给阿姨听听,阿姨替你骂他。”
“没呢,阿姨都在,我……”我的手一碰正好将放在桌上的手机碰到地上,忙低头去捡。此时却看到阿姨正在踢凌晨的脚。我抬起头,阿姨正对着我呵呵地笑:“暮暮啊,你想吃什么?我点好了,有葱蒜炒猪肝,蘑菇鸡肉,你呢……”
“啊,我我随便呀……这个……这个,这个,好了。”我点了几个特色小菜,阿姨好不容易来一趟,得好好款待她。
饭菜上桌之后,凌晨给阿姨盛了一碗饭,又给我盛了一碗,他压了不少进去:“小暮,你多吃些。”
我心里开始思量着,凌晨这是真的要跟我说话呢,还是因为在阿姨的面前才故意跟我说话呢。我一边思考着这个问题,一边回答阿姨的一些问题。阿姨先是关心我生活上的问题,然后关心我精神上的问题,恋情怎么样,凌晨对我怎么样。
这个问题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为难地看了一眼凌晨,凌晨往我的碗里夹了许多肉,弯着笑容:“妈,你放心,我会对小暮好的。”
凌晨这话说得,太假了!
我拿脚踢凌晨的时候,一只脚正好踢了我一下,我觉得是阿姨的脚。然而,我们三个人面不改色地吃着饭,我觉得这场面非常地强大。
吃完这顿晚餐,天色也不早,阿姨也差不多要赶回去。她是自己开车来的,走的时候,她拉着我们一人一只手交握在一起,语重心长道:“以后,你们都要好好的,别闹脾气,啊?”
“嗯。”我们同时点了点头。
等到阿姨离开之后,我将手从凌晨的手里抽了出来,冷漠地将视线别到别处:“好了,阿姨走了,你不用演戏了。”
凌晨看了我一眼:“有谁演技那么好,能演我这样的?”
我自顾自地往前走,没答话。凌晨快走几步赶上我,抓紧我的手臂:“小白痴,我们好好谈谈。”
我心里没底,不知道凌晨要跟我谈什么。难道是跟我正式分手么,我张皇地看向他,他突然就扬起手来重重地敲在我的脑袋上,下一刻将我带到他的怀里,密密实实地将我拥住:“我们不吵架了好不好?我跟你和好。”
凌晨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有些意外,怔忪了一下,一把将他推开,竖起满身地刺朝着他咆哮:“你以为我是你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吗?”
凌晨许是知道我色厉内荏,直接无视着我,搂着我的脖子往学校里走:“你刚刚还不是答应我妈妈,我们要好好的么?来,我们找个人少的地方,好好说说话。”
凌晨这样子我实在不知道反击些什么,可想起前几次并不好的回忆,使劲地摇了摇头:“不行,我不跟你去人少的地方。”
人少的时候,他会欺负我。
凌晨顿了顿,转头看我,一脸严肃:“你在想什么?”
本以为凌晨要与我和好了,态度也应该温柔些,可他并没有,一听我拒绝他的要求,又虎着张脸。他想了想,又拉着我换地方:“我们今天不回去,我们出去住。”
“我不去!”
不管我同意还是不同意,凌晨已经将我拉到离学校不远处的一家旅馆。来开房的时候,我还碰到了熟人,我一个同班男同学,他带着女朋友来,见到我的时候稍微有点好奇,接着笑了笑,眼中含着了解的神色,这一刻我恨不得将头给埋到地底下去。
我跟着凌晨去了房间,凌晨居然拉着我直奔主题——床。我自然是不肯,把着房门皱着眉头:“我不愿意。”
凌晨直接揽着我的腰,将我抱了起来,“听话,我们好好谈谈。”
“你不能逼迫我做我不愿意的事。”
“不逼迫,我以后会让你求着我。”凌晨这么说着,将我扔上了床,他自己也躺过来,与我并排着,当中保持了些距离。
一时之间,有些沉默。后来还是凌晨先开得口:“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这么瘦?还得化妆来掩盖。”
我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女人呢,你怎么不少点儿肉,看起来你一点都不难过。”
“谁说我不难过的?”凌晨挨过来,凑得我很近,呼吸灼热,可他就是不碰我,“小白痴,以后我放你自由怎么样,你爱做什么就做什么,爱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你爱交怎么样的朋友就交什么样的朋友,嗯?”
“啊?”我不由一怔,这个人还是凌晨么?
凌晨微微一笑:“这个星期我挺难过的,整日里魂不守舍,一点儿灵感也没有,交得作业教授都不满意,还专门找我谈过话。”
“啊?这么严重。”
“是!”凌晨说得越发温柔,拿手指捏了捏我的耳朵,“以后我会给你绝对的自由,你说是对的,我就承认是对的,我再也不跟你吵架。”
“唔……”
“我再也不跟你生这么长的气,再也不了。”
“呃……”
“我都这么退让了,咱们就和好吧。”凌晨很少对我露出这样的神色,笑得那么纯洁,一点儿杂念都没有。
我还想再拿乔一下,凌晨的脑袋挨了过来,埋在我的脖子里,低叹一声:“暮暮,我们以后要好好的。”
我的心跳扑通扑通跳得特别厉害,什么脾气都扔到脑后去了。凌晨今天态度这么好,主动认错,还给我这么多方便。我不知道我此时该用怎么样的表情面对他,受宠若惊么,我正想回应,凌晨又退开我一些,与我离了一些距离,漫不经心道:“小白痴啊,我终于明白了,你跟胖虎只是朋友之间的关系,是我多虑了,我跟你道歉。”
我开始惊恐:“哦哦,没关系。”>0<
本来之前的吵架,我也是有错的,至少我做出了让凌晨感到误会的事。而凌晨为了让我们之间重新好上,还请来了她妈妈。阿姨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其实我看得出来,她是什么都知道的。
“我的事也不瞒你,最近我交了个朋友,女的,同系师妹。”凌晨慢慢地闭上眼睛,“可她们说喜欢我,怎么办?她说不影响我们的感情,就跟我当朋友。”
“啊?”我一听这事不对劲,整个人都吓得坐起来,“什么?”
凌晨不再说话,似是睡过去了,呼吸均匀地起伏着。我低着头看他,他的眼睑一圈发青,似是很久都没有休息够了,我不忍心吵醒他,心里开始忐忑:真的?假的?真有这么个人,我该怎么办?我的注意力瞬间都转移到了另外一处。
这一夜我睡得很不好,或者说,失眠了。
凌晨睡在我身边,我知道他半夜的时候无意识地搂紧我,也知道他无意识地替我盖过被子。其实我也感觉我在睡,可朦朦胧胧的脑海里是满堆的想法。比如凌晨和其他女孩子一起谈笑风生,因为是朋友,所以一点也不避嫌。
那个女孩子还长得很好看,又很优秀。
君君跟我提醒过一次,那是只是随便想想。如今是仔细想想,我越想越多,郁闷得不行。
当我看到清晨的第一缕光,我就再也忍不下去,伸出双手紧紧地搂住凌晨的脖子,整张脸都贴快他脸上了。凌晨许是觉得有些窒息,缓缓地睁开了眼,长睫刷在我的脸上,微痒。他眼睛半睁,神色朦胧,还有些不满,没好气地捏了捏我的背:“小白痴,怎么不睡觉?”
“不睡,我不想睡。”我按着他的后脑勺,主动地将自己的唇贴上去了,吻他的眼睛,鼻子,以及他那略带冰凉的唇。
凌晨愣了一下,伸出手来挡住我的唇,一脸嫌弃:“你还没刷牙。”
嘤嘤嘤嘤,我被嫌弃了!>_<
可我才不管他,握住他的手,使劲地在他脸上胡乱亲。凌晨的脖子用力后仰,并不让我得逞,后来我整个人都趴他身上去了,他直接将我推开,拿了被子盖住自己的脸,嘟哝道:“你别乱来,我还要睡觉的。”
我隔着被子将他抱得紧紧得,心里开始有些慌乱。他以前总喜欢亲我的,现在我主动亲他,他居然还不愿意。我靠他靠得越发近,使劲地往他的身上腻,见他不动,又开始摇晃着他的身体:“凌晨,你昨晚说得那个学妹,她长得好看么?”
“还可以。”
凌晨说还可以,就是真的可以了,我极少见他夸什么人。可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我又支吾了一声:“比我好看么?”
“……嗯。”
我的心开始往下沉:“那,她比我高么?”
“对,172。”
“是不是成绩也很好?”
“是啊,我们讲师挺欣赏她的。”
“那她岂不是很优秀?”
凌晨这回没有回答我,只是点了点头。凌晨性子冷淡,不怎么跟女生多交往、多接触,我以为我是碰不到情敌的。
可突然地,凭空变出个这么大的对手来。
此刻的我,十分忧郁,我不喜欢这个女生,一点都不喜欢!我有些愤怒地摇晃着凌晨:“你没跟她说你有女朋友了么?”
“嗯。她说没有关系,只要能看着我就好,不需要我做任何回应。”
我跪在床上,有些欲哭无泪。我沉默了许久之后整个人都翻到凌晨身上来,将他压得死死的,用头拱他:“我不高兴。”
凌晨不做声,我只能做些小动作,可凌晨仍旧是没说话,许是又睡回笼觉去了。我沉闷了半会儿,直接掀了他的被子,钻到他身边来,搂紧他的脖子,去咬他的耳朵。凌晨的眼睛兀然睁大,然后将我推得远远的,语气已经是严肃:“不知道男人早上特别激动么,一大早地在我的身边腻来腻去,你是希望我对你怎么样?”
我嘿嘿地笑了两声,刚想要解释什么,凌晨已经一骨碌地爬起来,去了卫生间。我懊恼地叹了一口气,趴在床上,将自己的脸深深地埋在枕头里。
我在懊悔,我不该与凌晨吵架冷战的,不过短短几天,我对凌晨已经没有吸引力了,凌晨,他不喜欢我了,都不喜欢我的亲近了。/(ㄒoㄒ)/
凌晨过了许久从卫生间里出来,对我说道:“你可以继续睡会儿,我回学校晨跑了。”
“我……”我马上坐起身来,抬起头来看着他,心中越发慌乱了,“我……我咧?”
“我说过,你的时间应该你自己支配,以后我会给你绝对的自由,你可以睡懒觉。好了,我走了。”
凌晨很镇定地抛下我走了,我茫然地坐在床上,心里空落落的。才过了半会儿,凌晨又回来了,我能够感觉到自己此刻的激动,视线盯在他的脸上,带着满满的期待。可凌晨只是将手伸过来拿走了放在枕头底下的手机,淡淡道:“我不小心忘记了。”
“我……可以不可以跟你一起回去。”我见他又要走,忙拉住他的手。
“可以。”凌晨点了点头,我觉得我高兴极了,“你等会儿,我洗把脸,马上就走。”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主动,想要去跑步。
我早上并没有课,吃完晚餐之后就问凌晨可以不可以跟他一起去上课,凌晨拍了拍我的脑袋:“我们的张教授很严格的,不许旁听。”
“上次……你都让我去了。”我还是准备跟凌晨讲讲道理的。
“你今天不要去了,影响我学习。”凌晨说完,见我脸色不好,揉了揉我的脑袋,“中午的时候找你一起吃饭。”
我见他要走,又跟了几步,小心翼翼地问:“你的学妹总不可能跟你一起上课吧,这段时间她是不会见你的吧?”
凌晨想了想:“这可说不定。”
“我不许你见她!”
“你不是说要给彼此交朋友的权利么?”凌晨用我曾经说过的话来反问我,我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凌晨走的时候,低头吻了吻我的额头。这太纯情了,他以前喜欢啃我的嘴!
我回到宿舍,室友们又开始取笑我,说我夜不归宿,去打野战了。我无心跟她们讨论这种问题,整个人有些魂不守舍。我歪在床头,随手抽了一本君君给我的小说来看,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感情这种东西是不是真的有保鲜期的,刚开始的时候很甜美,时间久了也就发腐了。
凌晨无疑是个出色的男子,他英俊,他聪明,他有属于他的骄傲资本,可我没有,还总是惹他生气。我总觉得我们会在一起,无非是依仗着,我们从小就认识。
可似乎,爱情与认识的时间长短无关。
我想着想着就感到胸闷难受。
这是一种煎熬,令心脏发疼的煎熬。
我的情绪低落,中午与凌晨一同吃饭,也并没有胃口,而凌晨看起来吃得很香。他吃完了他自己的那份将我都没动的饭拨了大半到自己的碗里:“不想吃啊,我替你吃。”
我低下眼睑:“凌晨,你不喜欢我了,对不对?”
“为什么这么说?”凌晨凝神看着我,随即又微笑起来,这种感觉令我陌生。
我把头低下去,委屈涌上头来,我捂着自己的脸。有湿润的东西从我的指缝里流了下来。我现在的情绪很是复杂,心底涌起的绝望比之前更深。这样子在凌晨面前哭,很丢人。女孩子的眼泪是很珍贵的,不能这样随随便便就在人前哭,特别是为了感情上的事。
可我忍不住,也不想忍,我就是想让他知道,我现在感觉很糟糕。
我越哭越厉害。
后来凌晨坐到我身边来,搂住我的肩膀,他说:“小白痴,你不要哭。”
他拿了纸巾擦我的眼睛,一边擦一边道:“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很难过么?”
我抽抽搭搭地点着头,表示同意他这个说法。
“我之前的心情跟你是一样的。”凌晨慢慢地说道,“你瞒着我跟其他的男孩子在一起,我非常生气。我知道之前对你确实管得严了一些,以后该给你的自由我都会给你。”
我的脑子一下子转不过弯来,许久想通了才愕然地看着他:“可胖虎对我……”
“他对你如何我不管,他喜欢不喜欢你你自己清楚,可不管怎么说,我们之间的关系难道比不得一个外人?还得瞒着对方偷偷摸摸交朋友?你去胖虎家也不是不行,我甚至可以跟你一起去……”
我好奇地问道:“你肯么?”
凌晨的神色明显不悦:“你别废话,你自己好好想一想,你做得过分不过分?”凌晨敲着我的脑袋。
“可你也很过分啊,你对我用强的。”
“我没对你用强,我就吓唬吓唬你,我说了以后再也不会这样对你了。”凌晨皱着眉头,“假使我对你真的用了强,我们之间绝对不会是现在这种状态。”
“……那你这么久了都不理我!”
“谁提得分开一段时间,我不是如你所愿?”
我再一次郁闷了,哼了一声:“那继续分开好了,你去找你的学妹去吧,比我漂亮,比我高挑,比我优秀。”
“我若是找她,你现在会怎么样,继续哭吧?”凌晨顿了顿道,“没有什么学妹。”
“你骗人!”
凌晨勾着我的下巴:“嗯,骗你呢,喜欢我的女生多得是,要不要我带着你去看看?”
我刚兴奋起来的心,又焉掉了。>_<
我握着凌晨的手,心中百感交集,同时还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你回去午睡,我去学生会办点事。”凌晨揉了揉我的脑袋,“别想太多。”
他想将我送回宿舍,我摇了摇头,紧紧地握住他的手,用商量的口吻道,“我可以跟你一起去么?或许我能忙上点忙。”
凌晨抿着唇,一副沉思的样子。我心中有些纠结,在前不久,他还喜欢将我随时都带在身边的。我见他犹豫,撒娇地摇了摇他的手,拖着他往学生中心走去:“走吧走吧。”
凌晨应了一声:“也好,那么无聊的地方,你陪我去解解闷。”
我总觉得凌晨其实只在学生会里挂了名而已,平日里是极少去的,除非是特别的事,所以我跟着去的次数也很少。我今天跟着进去,才发现今天人有点多,原来是要开会。
大家见到凌晨将我带过来,也见怪不怪,邵湛学长站起来挪了一张椅子给我,让我坐在我凌晨的旁边。他们聊的事挺多,我没什么兴趣听,一只手抓着凌晨的手,一只手拿着手机玩游戏。凌晨似要做什么记录,想抽出手,我没让,他假装愠怒地瞪我,我朝他嘻嘻笑,凌晨无奈地把左手换给了我,我这才同意地换了他一只手。
会议冗长又无聊,我觉得困,又不好意思趴着睡。游戏玩到一半,胖虎的电话居然打了电话来,手机才刚开始震动就直接掐掉了。凌晨这次跟我闹这么久,无非就是一个胖虎,再说现在大家都在讨论问题,我也不好接。
我趁着现在从头想一想,与凌晨闹了这么久别扭,我确实有做不对的地方,比如坦白。
我掐掉了电话,胖虎又发来短信,他说:“好无聊,你在干什么?”
我回:“我在开会。”
胖虎又回:“什么会?”
我刚想回复,凌晨突然伸出手来按在我的手机上,我不禁一颤,抬起眼来,凌晨没说话,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我。我呵呵一笑,松开手,示意他可以随便拿。凌晨也不客气,将我的手机夺了过去,顾自按按按,我看在眼里有些焦虑,可仔细想想,我们才刚好,如果不顺着他,等会儿又要闹冷战了。
虽然他这样子有点侵犯我的隐私权,不过我认为我在他面前几乎没有什么隐私了。
他知道我的全部。
“凌晨,那这次宣传画报就由你和我负责了哦?”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甜美的声音传来,我顺着声音看过去,眼前一亮,美女!
凌晨点了点头,美女微笑着,怡然大方,她又转头把任务交代给其他的人。我一时有点懵,你和我负责?两个人单独负责?靠!
美女同学看凌晨的眼神有点不纯洁来着。
我又开始揪心了。
凌晨将手机还给我的时候,我就动手找信息,想看看他发了什么,可,什么都找不到,他全删了。
我凑到他的耳边道:“你发了什么?”
凌晨看着我,眼底有一抹得意。他也不开口说话,但是我读懂了他的眼神,“你管那么多干嘛?”
我悻悻地低下头来不吭声,继续打游戏,胖虎没有再发信息来。我对此还是非常好奇,很想知道凌晨到底干了些什么。凌晨这人其实蛮阴险的,从小便是如此,只是以前他欺负的对象是我,现在我成了他的女友,欺负的对象成了别人,如果我估计得没错,此刻胖虎定是被伤害了。
我顾不上那么多,也不想顾及了。
人生不是每次都可以绝处逢生的。
我觉得困,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凌晨拉着我往他怀里带,让我的脑袋枕在他的腿上。这里人那么多,我先前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凌晨做得自然,一点也不在乎的样子,我也就随他。一直到散会他才将我摇醒,在我爬起来之前,他还用手擦了擦我的嘴巴。我低头看着他裤子上的点点印子,不由略略脸红。
下午要上课,我与凌晨先走。出门的时候听到一声娇娇的笑声,转过身去,发现刚才我注意的那个美女正站了起来。她身材好,皮肤白皙,也很高挑,穿着高跟鞋比旁边的一个男生也要高,目测170以上。我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此女与凌晨说得那个喜欢他的女人挺符合的啊。
“凌晨凌晨,她是谁啊?”
“哪个?”
“特漂亮的那个。”
凌晨仍旧没有反应过来:“谁啊?”
“就那个跟你一起出宣传画报的那个女生,也是你们室内设计系的?”
“美院的。”
凌晨是打消了我的疑虑,可我仍旧追根究底:“她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凌晨看着我,想了大半会儿,反问道:“你也这么觉得啊?”
我再一次发懵,愣愣的,全身都感觉刺刺的。我冷哼了一声,恼怒的样子都写到脸上去。我憋着脸,略带嘲讽地跟他道:“看来你还是个香饽饽,到哪儿都有人喜欢你。”
凌晨抿着丝笑,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脸:“跟你说笑呢,快点去上课。”
“谁要跟你说笑了?”我不爽地推开他,想了想又拉住他,认真地问他:“为什么你要跟她一起负责画报?”
“这几个人里,我的画画得比较好。”
“好吧,那你什么时候画?”
“下午,还有晚上。”
“我陪你。”
“好,那你下课找我。”
下午上课时,我听得不专心,一直都在琢磨凌晨的事。若是玩心计,我肯定是玩不过他的,他心眼儿太小,狠点心就能玩死我。就算谁喜欢他,他不让我知道,随便怎么瞒都瞒得过我。君君就在此刻扯我:“这样是不行的哇,整日都腻在一起了,上课还想他啊?”
“哪有?”我假装认真地拿笔在书上画重点。
“看你一脸春色。”君君笑着指了指我的书本,“这里才是重点,你乱画什么呢?”
“唔。”
君君在一旁捂着嘴低声笑,随即反问我:“晚上回不回来?”
“喂,说什么呢!”我低低地呵斥了一声,然后可怜兮兮地拉住她的手,将脸凑到她的面前,“姐姐,我是清白的,真的,请你相信我。”
君君摇了摇头:“你清白不清白,我无所谓,你家凌哥哥知道就成。”
“我……”好吧,我无话可说。/(ㄒoㄒ)/~~
“好了,今天生日来着。我晚上要请吃饭,你来不来的?”
“来哇,当然来的,你生日我哪儿有不来的道理。”
“王选也来的。”君君笑了笑,我想了半天才明白这个王选就是胖虎,我点了点头,“哦,那……我可以不可以跟凌晨一起去啊?”
“Of course,你不介意就成。”
下了课,我一刻也等不及地就跑去艺术楼找凌晨。空旷的大教室里,只有他和那位高挑美女,我暗自庆幸我来得早,否则让了太多的单独时间了。
其实每个女人都一样,不管自己的男人有没有吸引力,能栓在旁边才是最放心的。
美女的画很抽象,用色大胆,画出来很惊艳。凌晨的画很简洁,线条干净,富有新意。我心中暗想:凌晨真有本事,什么都会一点,不像我,会得东西屈指能数。
凌晨中途接了一个电话出去了一会儿,美女就主动跟我搭话。她笑起来很甜,右边唇角有一个深深的酒窝,性格也开朗,很会说话。不过一会,我就知道了她的名字叫做许菲菲,美术系三年级,也知道了原来要办一个书法大展,他们还拉了学校附近的一家韩式餐厅做赞助。
凌晨觉得学生会无趣,平常很少与我提。美女倒尽挑好玩的跟我说,这让我对学生会大为改观,原来沉闷的学生会也有这么新奇的事儿。聊了一会儿,我对她也渐生好感。
许菲菲这个时候突然靠近我,眨了眨眼:“小暮,可以冒昧地问你一个问题么,因为我实在是很好奇。”
“什么?”
“你跟凌晨是怎么认识的?”
“唔……”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凌晨在我眼里是个为人冷淡的男生。我一个姐妹追了他很久,他也没半点反应。”
我突然有些欣喜,也有些得意:“我跟他从小认识。”
“原来是青梅竹马呀,那就怪不得了。”许菲菲微笑起来,“凌晨是个不错的人,我认识他也有一年多了,从来没有听过他负面消息。”
她边画边聊,过了会儿,凌晨也进来了,见我们聊得那么尽兴,不禁问我:“聊什么呢?”
许菲菲接过话去:“我正跟小暮说羡慕她呢,找了个这么好的男友。”
凌晨皮笑肉不笑,看了看时间:“快到吃饭时间了。”
我突然想起来什么,拍了一下脑袋:“呀,差点忘记了,要去买生日礼物呢。”
“买什么礼物?我可以陪你一起去哦。”
“好啊。”我点了点头,许菲菲那么热情,我自然不好拒绝。许菲菲放下手中的水彩笔,上前挽住我的手,“走了。”
我跟她走了几步,转身就见到落单的凌晨闷闷不乐地看着我,我心中偷乐,心想着凌晨莫不是连个女人的醋都要吃。
我跟许菲菲走在前头,凌晨不远不近地跟在后头。我突然想起来,凌晨极少走在我后头,更多的时候,都是他紧拽着我的手臂扯着我乱飞。
我这个时候心里倒隐隐地介意起来,旁边的许菲菲身材比我高挑,腰比我细,胸比我大,头发做得那么漂亮。我跟她站在一起,会不会被比对下去。我又想,凌晨现在的眼神到底是在看我,还是在看她,这么想着,我就有点想疏远她。
可许菲菲这个时候紧了紧手臂,亲昵地问我:“小暮,你准备给你朋友买什么好?”
我想了想半晌,心中也没有拿定主意:“不知道,还没有想好呢。”
许菲菲倒给我主意了:“差不多哪个档次的?如果是普通点的,学校附近好几家的商店都不错。如果是稍微好一点的就要走远一些。”
君君跟我关系好,而且她品位也蛮高:“档次稍微好一些。”
“那我们走快点,免得你赶不上生日晚餐。”
我点了点头,对许菲菲的好感开始上升。
我跟着许菲菲走了不少路,低头看着她穿着七公分的高跟鞋,有些歉意:“菲菲姐,这么远,会不会太麻烦你?”
“不会的,反正我顺便出门吃饭,顺路的……”许菲菲笑得一脸明媚,我突然觉得她是个很体贴的女生。
许菲菲的眼光确实非常好,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她替我选中了一只制作精美小巧的银色簪子,我看到那簪子也几乎爱不释手。
许菲菲又道:“这里的簪子特别漂亮,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买了好几只。”我一听也心动了,灯光下簪子上的水晶闪闪发亮,璀璨地晃了我的眼,我幸福地将凌晨拉过来让他替我选簪子,“凌晨,你说哪种适合我?”
凌晨伸手拍了拍我的脑袋,低声道:“你不适合这个。”
瞬间,我感到非常不高兴,许菲菲适合,我为什么就不适合了,难道漂亮的簪子就应该配美女么?我别过头去不理他,随手挑了一只自己喜欢的簪子,上面挂着许多细小的链子。这个时候凌晨将我手里的簪子放了回去,拿了一只看起来稍微朴素点的簪子过来,上面只有一朵花骨朵,诚恳道,“这个好一些。”
我冷哼了一声将两只簪子放到许菲菲的面前,“菲菲学姐,哪只比较好看些?”
许菲菲指了指凌晨替我选得那只“花骨朵”,笑道:“这只更雅致些,更适合你。”
我点了点头,心里虽然更喜欢那只花俏的,可还是买了这只花骨朵以及送给君君的那只。付完钱之后,我们三人出了店。这里周围并没有什么饭店,相反地还挺偏僻。我以为将她抛在这里挺不好意思的,便邀请了一句,“菲菲学姐,我的室友生日,你要一起去吗?”
此时凌晨握着我的手,在我的手心轻抓了一下,我恼得瞪向他,撇了撇嘴。
许菲菲微笑地看了一眼凌晨,又看向我:“可以吗?”
我点了点头,虽然我觉得这样有些唐突,可君君今天叫了不少的人,热热闹闹地过生日也没有什么不好。
许菲菲略一偏头:“那我也去凑个热闹了。”
一起去了君君定得包厢,人大部分都到了。君君见到许菲菲似有些好奇,却仍然保持礼貌,望向我:“这是……”
我正不知道如何解释的时候,许菲菲已经上前来握住君君的手:“君君小学妹对吧?生日快乐。我是许菲菲,这是礼物,希望你能笑纳。”许菲菲将一个精美的小袋子递了上去,君君一愣,随即笑着对她说欢迎。
我一时有些呆愣,方才的不安也完全散去。心中对许菲菲的崇拜更深了一些,她确实会做人,什么时候买了礼物我也不知道。
凌晨拉着我坐在一旁坐下,手自然地牵住我的手,大拇指不轻不重地挠了一下我的掌心。我不大高兴,想要挣脱开,他却越握越紧,还伸出另外一只手来捏我的脸,我疼得咧牙,他黑亮的眼慢慢渗出笑意。
我看了一下今天来得人也就十来个,除了我们室友还有我们班几个同学,再加上胖虎,凌晨,许菲菲。胖虎跟我隔得位置远,周围坐着的人他都不认识,凌晨又不许我接他的话,一时之间他看着蛮孤单。
气氛一直都很平淡,君君点得菜很合大家口味,大家都只顾埋头吃东西。直到君君带头唱生日歌,气氛才开始往上涨。
许菲菲出自于艺术系,不仅画画好,唱歌也不错,鬼点子也多,后来带领着大家玩起了击鼓传花,将气氛推到high,我们各个都玩得兴致勃勃的。许菲菲会夸人,谁都被她夸上几句,连我也是,很随性的几句赞美,都夸到点上,整个人被赞得轻飘飘的。看得出来大家都挺高兴,直至我抬眼望向凌晨的时候,才觉得他是不高兴的。其实凌晨高兴不高兴我是看得出来的,虽然他的脸上没有多大的表情,可他高兴的时候唇角微微上扬,不高兴的时候唇是抿得紧紧的。
凌晨见我看他,动手将蛋糕上的奶油都用筷子刮下来喂我。我嘴巴还没有完全张开,奶油将我的唇沾得脏兮兮的。
我记得小时候我们合吃一个蛋糕,他都是从当中开始挖,然后给我剩下一层厚厚的奶油,他不喜欢吃这种甜腻腻的东西,于是都剩给了我。我恼得瞪他,他直接伸过手来摸我的唇,又慢悠悠地涂我的脸,我觉得他幼稚,也沾了些奶油去涂他。我们闹来闹去,周边的声音都听不见,只沉浸在我们自己两个人的世界。
许菲菲就坐在我的旁边,突然推了推我笑着道:“暮暮,你们干什么呢?喏……轮到你了!”
我顺着她的目光一看,可不是刚才那朵塑料花居然传到我的面前,而我因为跟凌晨打闹着一直没有注意到。大家都欢快地笑起来:“速度速度~”
花传到谁的手里,谁就要表演一个节目,或两杯酒。我一时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好,为难地抬眼望向凌晨。凌晨慢悠悠道:“这束花放在桌上并没有到小暮手里,所以这局不算。”
我开心地咧了笑,大家自然是不同意,纷纷表示凌晨这样实在是太耍赖了。
一旁的许菲菲挑眉望向凌晨:“凌晨,你这样做不合规矩啊,你看我们之间谁耍赖过的。”
凌晨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收回了视线,笑眯眯地喝了一口饮料,搂着我的肩,一副你们奈我们如何的样子。我笑够了也觉得过意不去,“好了,一时我也不知道表演什么节目,喝两杯酒好了。”
我替自己倒了一杯啤酒,正想往口中喂,凌晨已经伸手接过喂入自己的口中。我一时有些错愕,眼睛一眨,他又端起第二杯喝了下去。许菲菲这个时候又笑盈盈道:“不可以代替哦,代替要加倍。”
许菲菲俨然成为了推动气氛的一把好手,一句话说出来,大家自然是应和。我将手覆在凌晨的手上,有些担心地摇了摇头:“他不会喝酒的。”
胖虎这个时候倒接过了话去:“男人没有点儿酒量怎么行?今晚就他喝得最少,一直都在喝饮料,不行,得补得补!”
我愤愤地瞪了过去,突然觉得胖虎这个家伙好讨厌!凌晨起先敬酒什么的也喝了不少的。(#‵′)凸
许菲菲这个时候笑盈盈地找了个大杯子,放到凌晨的面前来:“就喝这么一杯酒好了。”
大家都在起哄,都看着这边。毕竟是君君的生日会,我也不能太扫兴,只是担忧地望着凌晨,凌晨给我一个安抚的眼神,慢慢地将酒干完。他把空的酒杯放到桌子上,笑眯眯道,“这样可以么?”
“酒量不错!”许菲菲带头鼓起掌来,气氛又推入一个新高。
我望了一眼凌晨,慢慢地伸出手来按他的太阳穴。凌晨的唇角慢慢勾起了笑,他突然就握住我放在他太阳穴上的手,低头来吻我的嘴。我的脸上沾了奶油还油腻腻的,他这么一亲更黏糊糊的。我暗叫不妙,只觉得凌晨发酒疯。忙挣开来拉着他往外走,一边对大家赔笑:“他似乎有点儿醉了。”
我的室友都捂着嘴笑,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等到凌晨被我拉到了外面,他的手居然直接扯上我的耳朵,拧得还挺重,我“嘶”地咧了嘴,他不应该更用力地亲我么,居然欺负我了。>_<
“你干嘛你干嘛哟,你真醉了啊?”
凌晨手上的力道并没有松开,看着我,恨声道:“你这个小白痴,蠢死了!”
“唔……”我的手抓着他的手腕,“你松开再说。”
凌晨的眼神越发凶狠,毫不含糊地说道:“不行,得教训教训你!”
我看凌晨的眼神不对,又柔声诱哄道:“凌晨,你是醉了。”
凌晨眉毛一挑,眼神一凌,一巴掌拍我的脑门上:“这么点儿酒,哪儿能醉。就是出来透透气,顺便给你上一课。”
“唔……”
他看了我半晌,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神色,接着又拍了我一下:“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一个才认识多久的人,你也敢往自己朋友圈里带?”
“这不是不好意思么?”我嘀咕了一声,不肯承认错误,“而且你看,因为她在,气氛多活跃。”
“是啊,她确实挺能活跃气氛的。”凌晨点了点头,“还有呢?”
“她还漂亮,嗯,大方。”
“你把她当朋友,觉得骄傲吧?”
凌晨这么说话有些咄咄逼人了,我想了想道:“自卑吧……”
“那我再跟你说,她喜欢我,你怎么办想?”凌晨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点也没迟疑,我愣了一下,有些惊慌,却仍旧镇定,“她只说她的姐妹追你。”
凌晨笑得很客气:“她也喜欢我。”
我只觉得不可思议,张大了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凌晨又往我脑袋上拍了一个巴掌:“你说你蠢不蠢?”
我被他骂了那么久,未免也不服气。哼了一声瞪向他,“我没看出来。”
“你得抓牢自己的男人,这么不长心眼,小心给人拐了。”
“你会吗?你会吗?”我觉得自己此时像一只竖起毛的猫,怒视着他。
凌晨看着我就笑了起来,笑得特别贱:“那可说不定。”
我一看他这种表情,这种话语,心又是猛地一揪:“你的意思是在说你有可能被许菲菲撬走?唔,或者说你其实是在暗示我你很喜欢美女,那种身材好,胸大腰细的,那那……”
凌晨又开始拧我耳朵,指了指我的脑门:“没出息,瞎想什么呢?我跟她除了工作之余绝对不会有交集。好,走了,我们出去逛逛,迟些再回来。”
“这样不好吧?君君生日呢?”
“他们接下去肯定还要喝酒呢,我们出去转一会儿再回来。”凌晨顿了顿,“你可以说你跟我酒后乱性了。”
“唔,可以不可以不要这么直接啊。”
我觉得凌晨确实有些醉了,我们牵手走在路灯下的时候,我抬头看着他的侧脸,脸颊微微泛红。人行道上没有多少的人,显得冷冷清清。凌晨靠近我一些,伸手过来将我搂住:“冷不冷?”
“有点。”
凌晨又将我搂紧一些,低低地呢喃了一声:“小白痴。”
“什么?”
“别傻乎乎的,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我才不傻呢!”(#‵′)凸
凌晨呵地一笑,唇边弯起漂亮的弧度。他将我往怀里带,我一时有些懵,今晚凌晨笑得有点多,不正常啊,我还没有想好,凌晨已经低头吻我,凌晨吻我的时候总是不大温柔的,可这次有些不一样,吻得很慢,舌尖细腻地在我的唇齿间游走,我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双脚都像踩在棉花糖上,站都站不住。他的口中弥漫着淡淡的酒气,我的理智越来越不清晰,仿佛被什么吞噬了似的。
就在这个时候凌晨离开了我,继续对着我笑,他说:“这个时候,小白痴最傻了。”
这就是所谓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吧!>o<
我气恼地要推他,他伸出手来揉了揉我的脑袋:“真乖,跟以前养得小呆一样。”
好吧,凌晨你完全醉了!
小呆是凌晨中学时候养过的一条狗,笨笨的,也不灵活,养了一年就死了,为此凌晨伤心了很久。我反唇相讥:“你才跟小呆一样。”
“小呆谁也怕,就不怕你,还追着你跑,你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
“因为我让小呆追的,它追你一次,我就多给它加一块肉。”
“靠!哥哥你别这样无耻啊!”
因为小呆,曾经整整大半年的时候我没去过凌晨家,如今知道这一切都是凌晨指使的,我的心里是非常不爽的。
凌晨就笑,眼睛漂亮地弯着,如天上的新月。他一味地笑这,我也没辙,他现在头脑不清楚,我又不是不清楚,总不能在这个时候将他丢到路上。我继续拖着他往前走:“你以前没少欺负我的。”
“谁让你傻乎乎的呢,欺负你特别好玩。”凌晨想了半天,“就是那种表情,惨兮兮的,又委屈兮兮的,还有那种瑟瑟的眼神。”
我干笑,恨不得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可我最终还是忍住了,继续听他说。凌晨今晚抖得不少料,讲了许多我们小时候的事,有些我都记不起来了,他却记得很清楚,提起来的时候兴致勃勃的。比如他小时候故意将我带到黑暗的房间,说鬼故事吓我。在比如在我打扫卫生的那天,他滥用职权扣我的分,让我被老师罚扫厕所。
我突然觉得凌晨这个人,真阴暗啊,还好变态。/(ㄒoㄒ)/~~
我忍不住去捏他的手,他动作快速地捏住我的双手,用力捏我的脸,捏两下又很舍不得的样子,低头亲两下,神色似笑非笑,脸色又红了一些,我傻愣愣地看着他,他抿着笑看着我,这种情景真的好诡异。
我们逛了一大圈,进了一家饮料店给他要了一杯蜂蜜水,给他喂进去。清醒之后的凌晨跟刚才也没有多大的变化,就是脸上的笑容失了一些。我看着他,抓抓他的掌心:“喂,你还记得你刚才跟我说了什么?”
“记得。”
“说了什么?”
凌晨没回答,别过脑袋,将视线望向另外一个方向,没什么反应。
“你以前对我做得事太无耻了!”我恨恨地瞪他,他仍旧是没有什么反应,随后才幽幽地说了一句,“你今天那根簪子其实不大适合你。”
我想我又怒了:“为什么?”
“脸型不适合,你是圆圆脸。”
“我!怒!了!”我确实怒了,摸了摸自己的脸,以前一直觉得自己这样也挺可爱的,可凌晨这么一描述,我觉得我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
凌晨又对着我的脸猛下重手:“其实也挺好的,我就挺喜欢的。”
“讨厌你!”
我跟凌晨又逛了一会儿才回去,那边也已经到了尾声,菜吃得差不多,啤酒也喝得差不多。见到我们回来,起哄得有,暧昧笑得也有,“都做什么去了?”
“没有做什么,带着凌晨去吐了。”凌晨没接话,我笑得坦荡荡的,眼神不经意地瞄向许菲菲,她跟着大家一起笑,并并没有什么异常。我开始怀疑凌晨的话,她是不是真的喜欢他,如果她真的喜欢凌晨的话,那么她的道行绝对不低。
君君的生日晚会结束,下楼买点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有人埋过单了。大家都纷纷表示没有买过单,一一排除之后才知道这个人是凌晨。我愣了一下,凌晨一直跟我在一起,除了刚才回来的时候我上了一趟洗手间。
我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凌晨性子冷淡,可他的同学仍旧愿意跟他玩在一起。
确实,凌晨这么一个做法,君君马上就被收服了。回去之后,我再也没有从她的口中听到胖虎的名字。整整一个晚上,她们都在夸赞凌晨,无数的溢美之辞,也不管能不能套凌晨头上的,都套上了。她们甚至没有提今晚我们俩中途离席的事儿。
因为凌晨被夸奖,我也显得轻飘飘的。
可同时,我内心也有一个想法。
在凌晨的眼中我是个圆圆脸,簪子不适合我。许菲菲瓜子脸,人又貌美,簪子就衬她。想起白日里我跟许菲菲并排走,我的心又开始沸腾了,似乎我们俩比外形,我没有什么是比得过的。就这样想了一夜,想着下一次见凌晨应该穿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