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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受伤

你是我梦想环游的世界 玖玖 22981 2022-05-09 0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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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在交往”这五个字对蒋阳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他默默喜欢多年的人突然成为别人的女朋友,他感到心很痛。

  蒋阳垂在两侧的双手紧握成拳,指关节泛白。他脸上的血色一下子消失全无,胸口闷得喘不过气来。

  蒋阳紧盯着舒宜,脸上很不好看,他一字一顿地问道:“他说的是真的吗?”因为太过意外,他几乎掩饰不住自己的情绪,震惊、绝望、伤心、急迫……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舒宜对上他的视线,瞳孔骤然紧缩。倏然间,一些画面齐齐地出现在她的脑海里:他偷偷地将自己喜欢吃的零食塞进她的行李箱,他说他讨厌她竹竿一样的小身板;他说他比她高,心理年龄成熟,讨厌被她当作小孩子、当作弟弟;他霸道地让她不要交男朋友,他玩笑地让她考虑他;那张与他的画风相似的香艳图画……这么多年来,蒋家是她的避风港,方老师是她最亲的人,她也将蒋阳当成自己最疼爱的弟弟、家人。

  每次他考试、比赛,她会替他担心;他取得了好成绩,她为他感到骄傲;他不高兴,她舍不得他难过,会做好吃的哄他。

  从认识他至今,她从未往其他地方想过,即便是上次菜菜开他们的玩笑,她也不以为意。可如今一些异样的小细节让她开始反思起来,难道他真的对她存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这个猜想让她觉得恐惧,恐惧到极致。

  蒋阳自知失态,可舒宜什么都不回答,让他的心又沉了一分。他不死心地又问了一句,声音沙哑:“这是真的吗?”

  舒宜僵硬地扯了扯唇,模棱两可道:“我们在相互了解。”

  蒋阳的指甲几乎掐进了掌心,手背上青筋突起。他闭上眼睛,一秒、两秒、三秒,他转过身去,强迫自己冷静:“我去拿吃的。”

  蒋阳转身离去,脸上不复往日里的阳光明媚,显得有些阴郁,有点儿不知所措。他拿着盘子站在食物堆中良久,却不知道应该拿点儿什么。

  舒宜的脑子里很乱,情绪不佳。

  “想要了解我什么?你说,我答。”许慕白清冷的声音响起。

  舒宜偏头看了他一眼,见他漫不经心地剥了几个虾放在她的盘子里,漆黑的眸子熠熠生辉。

  舒宜一怔:“不是,我……”

  “我无条件帮你。”

  舒宜摆了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明知道我是什么意思。”许慕白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她,认真而严肃,“你不是要给我机会,是给你自己一个机会,你现在急需这样一个机会。如果到最后,你还是觉得我这个人十恶不赦,我会永远远离你。”

  不得不说,许慕白的这个提议令舒宜动心了。她急需一个机会让蒋阳远离自己,她不认为蒋阳会喜欢一个比他大很多又无趣的女人,他年纪尚轻,或许只是分辨不清感情而已。

  蒋阳在这个时候端着一大堆吃的喝的过来了,他已经调整好脸色。

  蒋阳一样一样地将吃的喝的分给舒宜,不动声色地将许慕白之前给舒宜的那份牛排推远:“这个是鲜榨的橙汁,这个是现烤的鲟鱼,这个……”他一样一样地摆在舒宜的面前。

  舒宜看着面前快摆满了,忙道:“够了,够了,我吃不了那么多,你也坐下来吃。”

  “不用矜持,有点儿战斗力好不,不多吃点儿怎么吃得回本?”

  蒋阳满不在乎地在舒宜旁边坐下来,开始解决自己的那份食物,“你不是总说吃自助餐要竖着进去横着出来的吗?”

  舒宜斜了他一眼:“我有说过吗?”

  蒋阳丝毫不给她留面子:“当然有,那次去吃海鲜自助你不是把肚子吃坏了吗?”

  舒宜咳了一声,不动声色地换了话题:“你怎么自己一个人过来了?”

  “别提了,还不是吴亦然。”蒋阳有些愤愤地说,“说要和我一起来采风。我的东西都整理好了,他却说自己不来了。”

  舒宜垂下眼睛笑笑,有点儿开玩笑地说:“他不来,你可以约个漂亮的女孩子一起来嘛。”

  蒋阳眉头微皱,眼底闪过一丝不悦:“女孩子太吵了,老叽叽喳喳的,太烦。”

  “怎么会?男孩子应该有点儿耐心,别动不动就嫌人家烦。”

  “看人吧,我就没嫌你烦。”蒋阳喝了一口饮料,掩饰住自己焦躁的情绪,随即有些孩子气地和她说,“下午我们俩去东半岛玩碰碰车呗,那个超好玩。”

  “幼稚不幼稚啊?”

  “以前你幼稚的时候我都不嫌你幼稚,陪你去动物园、博物馆。

  我提要求的时候你怎么话就那么多?”

  “好吧好吧。”

  蒋阳见她答应下来,这才愉悦地挑了挑眉:“这儿风景特好,我带了相机。等会儿你替我多拍几张,我跟我妈说要多拍几张照片给她看的。”

  蒋阳搬出方老师,舒宜马上就妥协了:“知道了。”

  蒋阳和舒宜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许慕白插不上话,只是安安静静地坐着,优雅地吃完他的饭。

  用完餐后,三人从餐厅出去,正巧碰上早上同车的那对情侣。女孩子的视线在蒋阳脸上掠过,不由得好奇地问舒宜:“这是变成三人行了?这样会不会不好交流感情啊?”

  蒋阳完全不理会,拉着舒宜的胳膊就走。他有些兴奋地指着不远处黄色的观光旅游车:“我们坐车吧。”

  舒宜有些为难:“才刚吃完饭,先散散步呗。”

  蒋阳一个箭步上前买了票。

  “上来。”

  蒋阳选的这种观光旅游车只有两个人的位子,意思很明白。

  舒宜为难地转头去看许慕白,见他倒是丝毫不在意,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阳光在他的俊颜上蒙上了一层金黄。他冲她微微颔首,示意她上去。

  蒋阳又催她:“快点儿。”

  舒宜又无奈又想笑地上了车:“阳阳,你这样做……”

  “我讨厌他。”蒋阳抿紧唇,将头转向另外一边,只留给舒宜一个后脑勺,“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勉强和他待在一起?”

  蒋阳说得直白,舒宜竟不知道如何反驳。

  “我们难得出来玩一次,干吗不玩得开心一点儿?”因为得逞了,他的嘴角微微上扬。

  舒宜想了想说:“可是,这次的旅行计划里本来就有他啊。”

  “那关我什么事?”

  舒宜无奈地摇摇头:“任性的小破孩。”

  今天的阳光很暖,旅游观光车沿途慢慢行驶而去,微风吹在人脸上很舒服,入眼之处风景如画。远处是茫茫大海,海浪时不时地拍打着礁石,近处绿树如茵,树影斑驳,花草茂盛。偶尔会看到庭院与楼阁,显得诗意典雅。

  “今天这儿的人并不算多,夏天的时候简直是爆满。”

  “可能现在是午餐时间吧。”

  “小时候暑假,我爸妈没少带我来这儿玩……”许是没有别人打扰,蒋阳此刻的心情透亮了许多,他冲着舒宜笑笑,白皙的皮肤在太阳底下几乎透明,眼眸显得特别的亮。

  “我还是第一次来。”舒宜轻笑,眉眼温柔。小时候她总是羡慕朋友们可以到处游玩,而她似乎从来没有出过S 市。

  蒋阳眉开眼笑:“所以啊,你的运气棒极了,碰到我这样一个好向导。

  我去过很多地方,以后你想去哪儿我都可以给你当导游。”

  舒宜点点头:“谢谢你啊大少爷。”

  蒋阳对这里的确很熟悉,他带着舒宜去了东半岛,玩了碰碰车等几个项目,又带着舒宜品尝了这儿的特色小吃,最后还带着她去爬山。

  “这儿的山不是很高,一个小时就能爬到顶了,山上有几家店卖土特产,像笋干啊什么的,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当伴手礼最好了。”

  “行啊。”

  舒宜其实很想找个机会跟蒋阳说清楚,但是这个时候的蒋阳正在兴头上,她不想扫他的兴。而且她自己也犹豫着要不要捅破这层纸,她很怕以后他俩连姐弟都没得做。

  “喂,你站在那儿,头别动,眼睛往这边看……”就在舒宜恍神之际,蒋阳拿着相机咔嚓咔嚓地给舒宜拍了好几张照。

  “再往上走一步。你表情自然点儿啊……”

  舒宜一脸无奈地看着他:“大少爷,我给你拍几张吧,不是要给方老师看吗?”

  “行,记得把我拍得帅一点儿。”蒋阳站在台阶上,做出各种古怪的动作让舒宜拍照。

  舒宜被逗得忍俊不禁。

  “你往后退一点儿,我站在这块石头上拍,效果会好很多。”

  蒋阳依舒宜说的站到竹林前的那块大石头上。没想到这块石头是活动的,蒋阳还没摆好动作,身体一个不稳,直接从上面栽了下去。

  “啊!”有过往的旅客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尖叫起来。

  “蒋阳!”意外发生得太快,舒宜整个人都蒙了,她面色苍白如纸,心脏几乎快停止跳动了。她飞快地跑过去,只见蒋阳趴在草地里一动不动。

  “阳阳!”舒宜微张嘴巴,眼泪一下子就湿了眼眶。

  幸好旁边的石头不是太高,舒宜小心翼翼地半爬半滑下来:“阳阳,你怎么样?”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抖得太厉害了,几乎握不住手机。

  她还没来得及拨120,就见蒋阳动了动身体,呻吟了一声:“我没事。”

  “摔到哪儿了吗?”舒宜半跪在他面前,却不敢碰他,“能不能动?”

  “没事。”蒋阳不忍看她着急,慢慢地坐起来。他的脸和手并没有明显的伤口。他看了一眼舒宜,见她泪眼模糊的样子,想伸手去擦她的眼泪,发现自己手上全是泥土,又快速地缩了回来,“死不了。”

  舒宜瞪了他一眼:“胡说八道什么呢!”

  蒋阳想要站起来,这才发现自己的右脚一沾地脚踝就钻心的疼,膝盖也好像有点儿弯不了。

  舒宜发现他的异样,小心翼翼地将他的裤腿掀起来,看到他膝盖处的伤口触目惊心,血肉模糊,她的呼吸不由得一滞。

  蒋阳低声哄她:“不疼啊,你不要哭。”

  “哭你个头啊!”舒宜抬起头来冲着他吼,“这么大的人了,做事情还毛毛躁躁的!”

  “猪!我受伤了,你还凶我?”

  “哪里凶你了?”

  “就有!”蒋阳咧着嘴看她,抬手将脏兮兮的泥抹在她的脸上,“以后不会了。”

  舒宜懒得和他开玩笑。

  蒋阳这种情况需要马上去医院,不过她先要将他从这片洼地里带出来。

  上面有几个好心的女旅客问需不需要帮忙,舒宜看了一下她们,觉得她们似乎也帮不上什么忙便拒绝了。她观察了一下这儿的地势,发现正好可以穿过旁边的小路直接下山。

  舒宜冲着蒋阳招招手:“上来,我背你下去。”

  蒋阳断然拒绝,撇撇嘴:“我一个大男人让你背像什么话?”

  舒宜语气坚决:“快点儿,又不是没背过,我背得动。”

  那是他高考前一个月,当时蒋阳的外婆病重,方老师前去照顾。

  蒋阳那段时间身体不舒服没告诉别人,等周末舒宜回来发现他不对劲时,他已经躺在沙发上烧得迷迷糊糊。蒋阳的脸烧得红红的,唇上出现许多细小的裂纹。

  舒宜将手覆在他的额头上:“怎么烧得这么烫?”

  蒋阳头痛难受,倔强地挥开她的手,脾气不好:“不要你管。”

  “我带你去医院。”舒宜也不管他愿不愿意,果断地将他背起就往外冲。

  从家里到小区外能打到车的地方有好长一段距离,蒋阳一直都想不通她究竟哪里来的力气,那么娇小的身体居然能背动已经一米七几的他。他当时实在是太虚弱了,眼睛几乎睁不开来,依稀记得她脖子里全是汗,还不停地跟他说:“阳阳,你再忍一忍,马上就到医院了。”

  后来是她陪着他吊水,又背着他回家,还给他做热乎乎的粥。她知道他不爱吃白粥,还在里面加了一点儿红糖。

  有些事他可以过眼就忘,可有些事,记住了就是一辈子。

  “快点儿,别磨蹭,好像快下雨了。”舒宜这才发现天色有点儿不对,先前还阳光普照,这才没过多久,竟然已经乌云密布,寒风阵阵,一副风雨欲来之势。

  “你扶着我,我能走。”他舍不得她背他,他舍不得她因为他而辛苦。

  蒋阳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亲密地搂着她,将自己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她的身上,白皙的耳朵悄然红了。

  舒宜毫不在意地伸手半搂住他,支撑着他,关切地问道:“这样真的没什么问题吗?”

  “走吧。”

  他被她支撑着,一脚一脚地往前跳。他挨得她那么近,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心跳又情不自禁地加快起来。自从遇见她,他多么希望年长的那个人是自己,又多么希望自己能够光明正大地告诉她,他很喜欢她。

  蒋阳此刻有点儿内疚,他的眼角耷拉着:“好像破坏你游玩的心情了。”

  “那倒没什么,只要你没事就好。”舒宜此刻已经缓过来了,一想起之前蒋阳掉落的那一幕,又忍不住数落起他,“还不承认自己是孩子,才一会儿没看住就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幸好刚才那里不算陡峭,万一,万一……你让我怎么跟方老师交代?”

  蒋阳皱起眉头,有些不满地瞪她一眼:“你紧张我,只是因为我妈?”

  舒宜呼吸一顿,也瞪着他:“否则呢?”

  蒋阳的手指悄然握紧,抿着唇别过脸去不再说话。

  舒宜在心中暗叹了一口气,却不欲多做解释。

  俩人终于走到正道石阶上,此时已经有雨滴飘落下来:“不好,下雨了。”

  “穿我的衣服,防雨绝对没问题。”蒋阳倒并不在乎,将自己的衣服脱下就要给舒宜套上。

  舒宜接过来,却用他的外套将他的数码相机仔仔细细地包好:“这么贵的东西还是要保护好。”

  “你……”蒋阳无语,又拗不过舒宜,“果然是猪。”

  舒宜哼了一声:“有这么瘦弱俊俏的猪吗?”

  “飞天少女猪。”

  此刻有不少旅客飞快地从山上往下跑,也有部分人索性躲在山上避雨。

  没过一会儿,雨越下越大,像鞭子一样抽打着一切,整个世界看起来都白茫茫的。

  舒宜和蒋阳俩人没有遮挡物,从头到脚都湿了,被淋成了落汤鸡。

  蒋阳看了舒宜一眼,她的头发沾在脸上有些滑稽,他的心情突然好起来:“你现在这个样子看起来好傻,哈哈哈哈。”

  大雨中,舒宜望着他浑身湿漉漉的样子,忍不住大声回他:“你这个样子看起来有好多少吗,居然还笑得出来!”

  舒宜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她的手机原先装在包里,这个时候雨下得太大,她怕手机进水,不敢拿出来接,只能任由它一遍一遍地响。

  这里离山脚已经很近了,这个时候舒宜发现朦胧的雨雾中,有个撑着黑伞的修长身影。

  “那是……”

  那人发现了他们,快步朝着这边跑来。离得近了,舒宜才发现那人是许慕白。因为快速奔跑,他的头发、前襟都已经被雨水打湿。即便是这个样子,他还是一如平日里的贵公子形象,并不显得有多么狼狈。

  等他完全走近时,舒宜才看见他也浑身湿透了,手里拿着两把伞,她心里很感动。

  许慕白打量着扶着舒宜的蒋阳,问:“怎么回事?”

  舒宜急急地道:“他的腿受伤了,我要送他去医院。”

  许慕白二话不说将另一把伞递给舒宜:“你快回去换件衣服,小心着凉,我送他去医院。”

  “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舒宜此刻已经冷得直哆嗦了。

  她又看了一眼蒋阳,他脱去外套之后里面只穿一件针织衫,她忙将他的外套还给他,又让蒋阳和许慕白将房卡交给她。她对着许慕白道:“麻烦你先送阳阳去医院,我回去给你们拿换洗的衣服。”

  蒋阳虽有点儿不情愿,但此刻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此时正好有一辆观光车过来,舒宜忙让蒋阳上去。

  观光车上,蒋阳望着外面白茫茫的世界,淡淡说道:“你离她远一点儿。”

  许慕白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地挑眉:“即便没有我,她也永远不会选择你。她是个很实心眼儿的女人,她将你当弟弟这一点,一辈子都不会变。”

  许慕白的话戳中了蒋阳的痛处,他有些恼羞成怒地涨红了脸:“你别自以为是,我与她认识很久了!而她根本不记得你。”

  许慕白淡淡说道:“爱情并无先来后到之说,它与时间无关。她记不记得我都不要紧,她喜欢上我是迟早的事。”

  舒宜着急蒋阳的伤势,回去之后飞快地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头发也来不及烘干。然后她又以最快的速度去蒋阳和许慕白的房里分别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

  梧桐岛上只有一家医院,与她所住的地方正好是一南一北。舒宜赶过去的时候,蒋阳的腿伤已经处理好了,不过医生说还需要留院观察。

  舒宜一听到留院观察,脸色微变:“很严重?”

  “无碍。”许慕白向她解释,“膝盖处有严重的外伤,脚踝处拍了片子,显示有轻微的骨折。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没有受太重的伤,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那也是。”舒宜听完这才舒了一口气。

  蒋阳嘀咕:“根本就不是很高好吗?我不要住这里。”他一点儿也不想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医院里。

  “你少胡闹!”舒宜呵斥了一声,将俩人的衣服递过去,“你们俩快换一下衣服吧。”

  估计是身上穿着湿答答的衣服太难受了,俩人拿到衣服的第一反应就是脱衣服。

  舒宜愣了一下,忙背过身去。

  “舒宜,你回去好了。”蒋阳看了一眼舒宜,又用手指了指许慕白,“他留下来照顾我。”

  许慕白很明白蒋阳在想什么,唇边泛起似笑非笑的表情,不过他并没有拒绝。

  舒宜忍不住瞪了蒋阳一眼:“你这臭小子,麻烦人家还上瘾了啊。”

  “人家”这两个字让蒋阳感觉很好,他挑衅地看了许慕白一眼。

  “刚才我和这个小朋友聊得挺好的,我就留下来陪他吧。”许慕白无视蒋阳,将舒宜推了出去,柔声道,“你回去把头发吹干,这样很容易感冒,到时候我不是更累?”

  舒宜心中嘀咕:我又没让你照顾!

  “现在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下,吃完饭再过来也行。蒋阳这边的晚餐我会安排好。”

  舒宜还想拒绝,却低头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

  “你先回去把头发吹干。”

  “那就先麻烦你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淋了雨的缘故,舒宜此刻已经感觉有些不适,她也想先回去把头发吹干。

  回去的路上,舒宜觉得自己开始头疼起来。她一回到住处,就洗了个头,把头发吹干,之后只觉得昏昏沉沉的,直接就睡过去了。

  她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觉得自己好冷好冷,迷迷糊糊中她好像被人给推醒了,一双略凉的手覆在她的额头上:“怎么这么烫?”

  “什么?”舒宜的眼睛都睁不开,只依稀看见面前有个黑影站在她的面前。她的脑子转不过弯来,不知这人是怎么进来的。

  对方的声音有些焦急:“你发烧了,是不是很难受?”

  “好冷啊。”舒宜有些哆嗦,紧了紧被子。

  大手离开她的额头,脚步声渐渐离去,周遭一下子安静下来。舒宜再度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只是仍旧睡得很不安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里有了轻微的声响。

  许慕白从外面进来,将冒雨买来的皮蛋瘦肉粥、姜汤搁在床边的桌子上。他刚要去叫醒舒宜,顿了顿,先将沾了雨水的外套脱下来挂在旁边。

  他将舒宜扶起来半靠在自己怀里。她不省人事,却不安地动来动去,抗拒他的触碰。他无奈地勾起嘴角,轻拍了拍她,略带清冷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乖,先把姜汤喝了。”

  她似乎是听进去了,整个人安静下来。

  姜汤有点儿辣,舒宜不是很喜欢这个味道,不过对方容不得她拒绝,一勺一勺强势地将姜汤喂入她嘴里。

  热热的姜汤顺着咽喉流入胃里,整个身体似乎都温暖了起来。

  一大碗姜汤喂进去后,许慕白又将皮蛋瘦肉粥一勺一勺地喂给她。比起姜汤,舒宜更喜欢皮蛋瘦肉粥的口感,粥炖得烂烂的,混着皮蛋和瘦肉的清香,味道很不错。她应该是饿得厉害了,闭着眼有些着急地吞咽着。

  许慕白拿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她的嘴角:“别急,还有一大碗。”

  一碗姜汤和整整一碗粥喝下去,舒宜的额头上出了一些汗,呼吸也平缓下来,不再像先前那样急促。

  许慕白让她躺下,用被子将她裹好。他每隔几分钟就给她测量一下体温,看体温是否降下来了。他之前下去时给她买了一些退烧药,要是她的体温一直不降,他就打算给她吃些药。

  舒宜应该是感觉舒服一些了,紧蹙的眉头渐渐松开。不知是不是缺乏安全感的缘故,她将自己的脑袋藏在了被子里。

  许慕白怕她闷坏了,将被子往下扯了扯。没一会儿,她的脸重新藏回被子底下,他又扯,她又钻,许慕白的眼睛温柔含笑,俩人玩得不亦乐乎。

  没过多久,舒宜的身上开始发汗。这个时候不用许慕白给她扯被子,她直接将身上的被子给踢掉了。

  于是接下来就变成了舒宜踢被子,许慕白给她盖被子。到最后许慕白直接连人带被子将她抱住,隔着被子拍拍她:“不许动!”

  舒宜委屈地哼了两声,还就真的乖乖不动了。

  许慕白摸了摸她的头,因为出了汗,舒宜的体温已经差不多降下来了。

  “这才乖。”

  这一刻他们挨得很近,她的侧脸近在咫尺,她的皮肤白皙细腻。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捏了捏,又捏了捏。

  虽然他知道这个时候做这种事有点儿乘人之危,但是他就是舍不得松手。

  不知过了多久,舒宜低声嚷嚷着口渴,许慕白忙起身去烧了水,然后吹凉了喂给她。他一边喂一边小声说:“你这丫头平时看起来乖得不像话,其实还挺会奴役人的。”

  “头还痛吗?”

  她没有回答他,只是低低地叫了一声:“爸……”

  “谁是你爸啊!”许慕白听清楚她的话,有些不悦地冷哼一声,伸出手来重重地揉了一下她的脸。

  许慕白再次给舒宜测量了一下体温。

  许是姜汤发挥了作用,她的体温已经完全降下来了。

  许慕白这才轻手轻脚地离去,回到自己的房间。

  舒宜第二天醒来,脑子还有点儿蒙,浑身都汗津津的。她还发着呆,房门已经被人从外面打开。许慕白提着东西从外面走进来,他今天换了一身军绿色的长款外套,与往日里的风格不一样,却也显得随性英俊。

  “醒了?”他微微一笑,原本冷冽的神色淡去,给她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舒宜有些摸不着头脑:“你怎么进来的?”

  “舒宜同学,你这过河拆桥的本事哪儿学的?”许慕白将刚买的早餐放在床头,假意板着脸说,“吃饭。”

  “嗯……”舒宜顿了顿,昨天夜里一些零星的片段逐渐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她昨晚昏昏沉沉,却也记得有一个模糊的身影一直在为她忙前忙后,喂她吃粥,喂她喝水。

  很久没有人这样照顾过她了,她几乎以为那是梦。她很久没有生过病了,或者说她根本不允许自己生病。

  昨晚她好像梦见爸爸了,爸爸去世多年,这是她第一次梦见他。

  在她很小的时候,爸爸对她很宠爱,至少他是年幼的她所有的倚仗。

  “还是不舒服?”许慕白见舒宜低着头不说话,有些紧张地伸手覆在她的额头上,“要不要去医院?”

  他的手好温暖,舒宜的心好像也跟着温暖起来。被人紧张的感觉,原来这么好。舒宜抬起头来冲他笑,眼眸亮晶晶的:“谢谢你昨晚照顾我。”

  她的眼眸弯弯,笑容灿烂,就像一缕暖阳拨开了他心中的阴霾。

  许慕白胸口猛然一跳,下意识地将手从她的额头上移到她的眼上,覆在她的眼睛上。

  他怕自己忍不住亲她。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客气的!”许慕白没好气地按了按她的脸,“你快去洗洗脸,把早餐吃了。”

  “哦。”

  舒宜去了一趟厕所,出来的时候拿手捂在自己的脸上揉了揉。

  许慕白见她揉脸,不由得问道:“你的脸怎么了?”

  “有点儿疼。”舒宜抿着唇,“红红的,可能是什么时候碰着什么了吧……”

  许慕白咳了一声,视线微微躲闪。

  舒宜吃着早餐,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也不知道阳阳怎么样了,我等一下过去看看。”

  “外面还下着雨,你就别来回折腾了。他的早餐我已经给他送过去了,他的身体可比你好多了,下午我们走的时候接他出院。”许慕白将牛奶的吸管插好递了过去。

  许慕白那么冷傲的一个人,蒋阳与他非亲非故,他竟也做得那么周到。舒宜的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又低声道:“真的谢谢你啊,许慕白。”

  “你除了对我说‘谢谢’,就没别的了吗?”许慕白勾了勾嘴角,看着舒宜又慢慢地吐出一句,“不过要是这样说起来,你还欠我一句‘谢谢’。”

  “什么?”

  “那一次,我背你回家,你还没有同我道谢。”

  舒宜张了张嘴,一脸不解地望着许慕白,她怎么不记得许慕白什么时候背她回家过。

  “谢师宴结束那次。”他看着舒宜茫然的神色,又继续提醒道,“我在酒店门口碰见了那个我喜欢了很久的女孩子……后来我忍不住向她表白,她竟回应我,说也喜欢我,答应做我的女朋友。那个时候的我,高兴得要疯了。”

  舒宜发现此刻的许慕白正紧紧地看着她,眼眸幽深,她不由得心里一紧。她故作淡然道:“然后呢?”

  “后来我与她说了很多很多的话。她很乖,什么都说好,说要和我上同一所学校,我们结伴一起北上,一起吃饭,一起上晚自习,我会帮她提热水壶,她会替我洗球服,她还说……”许慕白顿了顿,眼睛微眯,“她以后要嫁给我。”最后这句是他胡诌的。

  舒宜的心猛然一跳,心里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那一晚我们说了很多很多话,她后来睡着了,我就背着她回家。”

  许慕白又继续说下去,“你知道我多么希望那条路能够长一点儿,再长一点儿,因为我舍不得,怕发生的这一切都是一场梦。然而,这一切真的成了一场梦。她答应我的一切全都没有做到,她没有选择B 大,她没有当成我的女朋友,甚至不记得我。”

  舒宜整个人呆若木鸡,她的心怦怦地跳动着,她能够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好像她曾做过一个梦,梦里有个天使和她说话,说他喜欢她。她没有母亲,父亲待她也不好,她的朋友也并不多,她常常觉得孤独,所以那一刻她觉得好开心。他说他们做朋友,她很开心地答应说好。

  他说他们上同一所学校,她也很开心地答应说好。他说什么,她都觉得很好。在梦里,她肆无忌惮地享受这种被喜欢的感觉,梦境里有一种甜甜的味道,她的心都被甜酥了。

  许慕白看着舒宜呆愣愣的模样,挨近她,看着她:“舒宜,你说为什么会这样?”

  舒宜嗫嚅道:“可能……可能是那个女孩醉了。”

  “她是个言而有信的人,答应我的话还算数吗?”许慕白咄咄逼人,漆黑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期许。

  他的眼睛很漂亮,如星空般闪亮,舒宜觉得自己快要被吸进去了。

  她握紧双手,整个人都紧绷起来。

  这个问题太难回答了。她垂下眼眸,黑睫微颤:“那个女孩子醉了,说的话都是醉话,而且事情过去了那么多年……”

  “舒宜,你撩拨了别人的心就打算这样不管了吗?”许慕白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面若寒霜,眼底怒气横生。

  舒宜低头紧张得说不出话,从脸颊到耳根全都悄然发红。

  他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慢慢地说道:“我是个一心一意的男人,这么多年来我从未喜欢过别人,我只喜欢你。”

  他这是在向她表白吗?舒宜低垂着眼睛不敢说话,也不敢看他。

  她的心脏怦怦地跳着。

  俩人同时保持静默,房间里沉寂许久。最后还是许慕白忍不住开口:“舒宜,你在装死吗?”

  舒宜这才发现自己的掌心里全是汗,她把手在裤子上轻轻蹭了蹭,轻声道:“你可能不了解我……”她没有抬头,慢慢地说道,“我们生活的环境、习惯都是不一样的,你看到的或许不是真正的我。”

  “你究竟在想什么?”许慕白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强迫她对上自己的视线。他的眼睛里带着淡淡的宠溺和促狭:“不真实的你?我现在看到的难道是你的影子吗?”

  “你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舒宜似乎是明白了什么,挥开他的手,一脸防备地看着他,“因为我记不得你,所以你故意戏弄我?”

  许慕白的脸沉下来,眼眸中迸发出凌厉的神色,他觉得自己都快要被气死了。他胡乱地揉了揉她的头发:“你真觉得我是那种无聊到不可救药,去戏弄一个无关紧要的女孩的人?”

  他用力戳了戳她的脑门:“你傻啊,你真以为全世界的人都和你一样将情商停留在十六岁?”

  舒宜捂住自己的脑门,整个人都是蒙的。她仰起头来傻傻地问了一句:“那你喜欢我什么呀?”

  “呆!”

  舒宜冥想了许久,很认真地说道:“这好像不是什么优点吧?”

  许慕白的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他朝着舒宜张开双臂:“不管是优点还是缺点我都认了。如果你这是在对我故擒欲纵,好吧,你赢了。”

  她好像都不知道自己哪里赢了。

  就在这个时候,舒宜的手机响了,她接起电话,蒋阳低落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小二,小二,你还活着吗?”

  “活着。”

  蒋阳的声音越发低落:“我一个人待在这里好无聊啊,快长草了啊!”

  “等蘑菇长出来再说啊。”

  “你在跟我搞笑吗?”蒋阳拖长了尾音,声音中有细微的笑意,“我的午餐什么时候到,我想要吃好吃的。”

  “行了,我知道了。”舒宜没好气地回他,心想这不是刚吃完早餐吗,“你那边要是没事的话我们下午就回去了,我等下替你去整理行李。”

  “好吧。”蒋阳有气无力,觉得自己受到了一万点伤害,好不容易放了假,以为能和舒宜有一次独处的机会,没想到碰到“小三”不说,还将自己整到了医院。

  “那挂了啊,你好好休息,我等会儿看看能弄到什么好吃的给你送去。”

  蒋阳在挂断之前,又加了一句:“等会儿你自己一个人来啊,我不想见到他。”

  舒宜真想训他一顿,不过想想许慕白还在面前,她也只能忍了。

  等她挂了电话,就看见许慕白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

  许是接了一个电话的缘故,舒宜的心镇定了许多,她循循善诱:“其实,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她确实在某些事情上有天赋,但是这些天赋不足以支撑起她整个人生。

  “我有夸过你吗?我有说我觉得你很好吗?”许慕白好笑地看着她,“在这个世界上比你好的女人很多,她们更漂亮、更有气质、更有才华,但是能让我心动的不是她们,而是你。”她的影子在他的心里萦绕了许多年,影响了他整个青春年少。他在B 大找不到她的身影,赌气不理她,可最终还是败给了自己的心。幸好命运兜兜转转,还是给了他们机会。

  舒宜呆住了。以前不是没有别人跟她告白过,但这么直白的告白还是第一次,何况是被这样一个俊美、优秀的男人告白。她不是石头,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偶尔也会幻想童话般的爱情。

  “舒宜,你记不记得高三时的运动会?那是我高中时期最后一次参加比赛,跑五千米。”许慕白像是想起了什么,给了她一些提示。

  那年运动会上,天朗气清,阳光灿烂。

  他是运动员,她是套着红袖套的志愿者。五千米这场比赛很多人都在看,有许多人在喊着他的名字,为他加油,他想那其中一定有她投来的目光。他咬牙,用尽了全身的力量去奔跑,只为在她眼中成为最特别的那个。后来他拿了男子五千米冠军。长跑完的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精疲力竭,恨不得直接躺下来。

  她朝他走过来,及时地扶住他,柔声细语地对他说:“211,你真厉害,第一名耶,不过不能直接坐下来。”

  他听着她治愈系的声音,心里酥麻一片。他骄傲地笑着,毫不客气地将自己的重量都压在她的身上。她递了温热的水给他:“小口小口地喝,我扶你去那边休息一下。”

  长跑后的疲劳仿佛一下子离他远去了,他全身的力量再次蓄满。他轻轻地吸吸鼻子,她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是阳光混合着少女的沁香的味道。

  “就这样吗?”

  “否则呢?后来我们班主任把我接走了。”

  舒宜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因为这个你就喜欢我?”

  许慕白有些傲娇地哼了一声:“不是。是因为这个,我觉得你喜欢我。”

  “问题是……”舒宜窘了一下,有点儿难以启齿,“我是志愿者,我对谁都这么做。”

  许慕白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双拳紧握住。

  舒宜几乎听到了他骨骼咯吱咯吱的声音了。

  他气呼呼地瞪着她,抬手去捏住她的脸:“你是要气死我吗?”

  “疼!”舒宜嘶了一声,用力拍开他的手。

  他目光沉沉:“那春游那次呢?”

  “哪次?”

  “就是高三最后那次春游。你不是对我笑得很灿烂,还送了我一包牛肉干吗?”

  许慕白提起牛肉干,舒宜还真有点儿印象。她家的经济条件不够好,自己还没有大方到会送陌生人牛肉干。她很快想起来了,她小心翼翼地看了许慕白一眼,鼓足勇气说了:“我以前帮一个家里开超市的同学辅导功课,那次二模她考了个特别不错的成绩,所以春游那会儿她给我带了好多零食,我吃不完背着又重,正好看到有我们班的同学过来,我就随手分了一些。至于为什么分到了你的手上,可能是分错了。”

  “分错了”这三个字几乎快击垮许慕白的理智。许慕白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双眼中迸出两簇愤怒的火花。当时她将牛肉干递到他手里的时候,明明还冲他甜甜地笑了。后来那包牛肉干他还一直都舍不得吃。

  亏他当时还以为她对他不一样。

  所以一直以来都是他的一厢情愿,她是真的不记得他,他从未在她的心里留下半点儿涟漪。

  舒宜不敢继续补刀。这明明不是她的错,她的心里却产生了极大的愧疚感。她冲着他挺直的背影小声说:“对不起啊,如果是我的无心之举对你造成了困扰,请你见谅。”

  “见谅个屁!绝不原谅!”他是真的气狠了,闭着眼重重地喘了几口气。随后他转过身来看她,眼神深邃到可怕,“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必须解决。”

  舒宜满脸无奈,她还从未见过清冷倨傲的许慕白有如此幼稚的一面。

  他板着脸,一字一句道:“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当我的女朋友,要么我当你的男朋友,你自己看着办吧!”

  舒宜呆住,随即弱弱地问:“还有第三个选择吗?”

  “有。”他在她的期待下缓缓说出第三个选择,“我们做情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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