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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静瞥了林志国一眼，没好气道：“针对你？我闲得没事做吗？有这时间，我干嘛不好？洗衣机里还有你们爷俩的衣服没晒呢。”
林志国见她火气这么大，悻悻然闭了嘴，放下遥控器，在餐桌前坐下吃早餐。
“哎，不是，咱女儿都没吃呢，你也好意思一个人坐着吃？”
林志国咬了口包子，还没来得及咽下，“不是，她难得放假可以睡会儿懒觉，让她多睡一会儿怎么了？”
徐静气道：“你去不去？肠胃饿坏了你负责吗？”
林志国无辜地看着她，撇了撇嘴，冲悦柠的方向喊道：“柠柠，吃完再睡。”
一大早的，悦柠听到他们斗嘴的声音后，打着哈欠走出房间。
徐静这才哼了一声，转身上楼去晾衣服了。
悦柠洗漱完，坐在餐桌前，喝了两口豆浆，看向林志国，“妈这一大早上的，怎么这么大火气啊。”
林志国小声道：“别管她，她就喜欢唠叨，你不在她就只会念叨我，嫌这嫌那，看哪都不满意。”
悦柠同情道：“那你还能忍受得了？”
林志国摆手道：“哎，习惯了，她说什么，听着就好。你不在家里就两个人，她要是不念叨念叨，家里太安静了也不好。”
悦柠喝着豆浆，笑了下，她爸妈的相处就是这样，每天小吵小闹的，也不见他们急赤白脸动真格，也不知道她和舒清枫到了这个年纪，是不是也会这样相处。
一想到这里，悦柠脸上莫名地红了几许，她这是什么心思啊？
他们才刚刚在一起，连手都没牵过，也没约过会，就想得如此长远了？
吃过早饭后，悦柠反倒没那么困了，在厅里和林志国看小品。
过了没多久，家里来人了，是邻居张大叔，在县城里开了一间大饭店，县城虽小，但生意还挺不错的。
悦柠打了声招呼后，打算回房玩电脑，张大叔却把她给叫住了，瘦削的脸上堆满笑容，“柠柠啊，这么快放假了啊。”
“对啊。”
“假期，学习没那么忙吧。”
悦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张叔，我没那么勤奋。”
张大叔笑着打量着悦柠的五官，对林志国说：“你说你家柠柠怎么长的，基因专挑好的长，继承你的身高，继承静姐的美貌，从小到大，长得又高又好看，咱们镇的姑娘们，可挑不出长得比她好看的了。”
悦柠被夸得喜形于色，有些不好意思。
林志国一眼识破了他的心思，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兜兜转转说那么多好话，你就说你找柠柠想干嘛吧。”
张叔讨好笑道：“还是大哥你了解我啊，其实我就是想问柠柠有没有兴趣到我店里打假期工。”
林志国对自家女儿还是挺了解的，细胳膊细腿的，做不来服务员的工作，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什么都不会，能做什么？你还是找别人吧，不给你帮倒忙了。”
“大哥，你别这么快拒绝我嘛，就是个服务员，帮忙上菜什么的，按天结算，哪一天不想做了，大可不做。”张叔看向悦柠，“柠柠，你觉得呢？”
徐静从阳台走进来，放下桶道：“她在家我都没舍得让她做家务呢，去你那给人端盘子看人脸色，我家可不稀罕那点打工钱。”
张叔表情有些为难道：“静姐，年近过年，店里接了十几个婚宴订单，一时半会，店里服务员人手不够，我这不想到柠柠放假了吗？想问问她愿不愿意。”
悦柠闲得无聊，跃跃欲试道：“那一天多少钱啊？”
张叔笑着比了个2，“220元。”
悦柠眼睛一亮，在心里默算着，如果做满一个月，那她就有6600元了，有了这笔钱，她就可以做很多事情了，但有一点不好，不能天天和舒清枫约会了。
悦柠还挺急需用钱的，思忖了片刻，道：“张叔，我做！”
“哎？”徐静和林志国面面相觑，林志国问道：“柠柠，你当真的？难得寒假，在家里看会书不是挺好的吗？”
“爸妈，反正我没事做，在家也帮不上什么忙，就不每天宅家里给你们添堵了，还能挣点零花钱花花。”
徐静：“……”还真挺有自知之明的，但是家里缺她那点零花钱吗？
悦柠看向林志国，林志国是出了名的疼女儿，但凡是女儿想做又没什么损失的事情，他就没有不支持的，“既然柠柠有这想法，早点出来历练也是好的。”
徐静斜眼嫌弃道：“哎，林志国，你这前后不一定态度，还能不能为人师表了。”
林志国假装咳嗽了下，闭嘴不言。
张叔笑道：“那柠柠，你什么时候能上班？”
“今天行吗？”
张叔笑容可掬道：“当然可以，待会你来我店里，我让你婶婶教你。”
“好。”
*****
服务员比想象得难多了，长时间挺着腰板站着，还要每时每刻面带微笑、彬彬有礼地颔首，端了一天菜，悦柠手脚酸痛，回到家连饭也不吃了，躺在沙发上喊累。
“要不明天别去了，我和你张叔说一声。”林志国担心道：“你妈说得对，咱家又不差你这点零花钱，假期你就在家好好看书。”
“早上还信誓旦旦要去，才一天，就坚持不住了？”正在择菜的徐静好笑道：“这么没毅力啊？你以为钱这么容易挣啊？要是我和你爸都像你这样，觉得累就不想做了，哪来的钱养家？”
悦柠被数落得不想说话，但她真没累到想要放弃的地步，她人生中的第一桶金是要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情的，“我没想放弃，妈我觉得你说得对，所以我在这里向你们立下军令状，我一定会做满一个月的。”说完，从沙发上起身，弯着腰回房间，关上门，缩在床角里睡觉。
徐静看着紧闭的房间门，又看向林志国，“还吃不吃饭了？”
林志国小声道：“让她休息会吧。”
徐静没好气地抱怨着，“哎，你说这孩子到底像谁？这么倔，我说她两句，她非要和我犟到底。”
林志国轻声笑道：“这么有毅力，倒是挺像你年轻的时候。”
徐静听着这句话，不知道该笑还是不该笑。
舒清枫回来那天，悦柠在上班，没能亲自去车站接他，有点遗憾，她还得熬一个下午，下班后才能见到他，心急如焚，无比期待下午能快点过去。
*****
距离下班还有半小时，悦柠按耐不住，时时看向墙上的电子钟，一分一秒，时间过得可真慢，好在店里的客人不多，其他服务员去订婚宴准备今晚的婚宴，留她和收银员看店。
悦柠偷了会儿懒，玩起手机，和舒清枫聊天。
悦柠：在哪呢？
舒清枫：在路上，你想一下，待会想吃什么？
悦柠：火锅，然后电影。
舒清枫：想看什么电影？
悦柠：阿凡达、柯南，看评分还不错。
舒清枫：嗯，今天看阿凡达，明天看柯南。
悦柠：好，大神超好的[可爱]。
聊得正起劲，悦柠没注意到进门的一对老夫妻。
老夫妻在饭店转悠了一圈，摇摇头，走出门口。
悦柠眼角的余光瞥见后，赶紧放下手机，迎上去，面带微笑道：“欢迎光临。”
老人看了她一眼，情绪有些不满，“那么大的饭店，就你一个服务员啊？”
悦柠毕恭毕敬道：“不是，其他服务员都去准备今晚的婚宴了。”
老人哼了一声，“我这么大个人，在饭店溜了一圈，你也没看见？”
悦柠心虚道：“抱歉，刚才有点急事……”
“急着聊天？”
悦柠被说得面红耳赤，不知道该说什么。
旁边的老奶奶看不下去了，打断道：“哎，算了，你说你和一姑娘较什么劲啊。”
老人愤愤不平道：“嘿，我怎么不能说了，做服务的，有这么对待客户的吗？顾客是上帝！”
老奶奶白了他一眼，向悦柠，好声好气道：“小姑娘，他最近心情不好，说话就这样，你别放心上，是这样的，我孙女要订婚摆喜酒，就在这个月底，不知你们酒店还能不能订到婚宴厅，我们要摆二十桌。”
悦柠闻言，礼貌笑道：“这个不好说，年前店里订单比较多，我帮你们看一下，不如你们先进来喝杯茶？”
老头阴沉着脸道：“不喝了，老太婆，我们去别家看看。”
“这时候了，你撒什么脾气啊，要走你自己走。”老奶奶白了他一眼，看向悦柠时，和蔼道：“别见怪，他就是这倔脾气，孙女要嫁人了，心里堵得慌。那我去店里坐会儿，麻烦你帮忙看看还能不能订，1月28日这一天的。”
悦柠大方地笑了笑，把老奶奶请进门，老人双手背在身后，哼了一声，大摇大摆地走进饭店，挨着老奶奶坐下。
悦柠先给两人泡了杯菊花茶，想让收银台的姑娘给张叔打电话，这才注意到她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在了，只好自己打。
很快，张叔从楼上下来，悦柠松了口气，在一旁等换班的服务员过来，看向老人那边，只见他看了眼自己，然后对张叔气势汹汹地说了几句话，那一刻，悦柠知道自己要挨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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