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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兮月看着苏衡笑得苦涩,猜出他必定经历过什么。于是她便沉默,不再说话。
苏衡在大家都沉默了一会时,说了一句话:“苏杭,你还喜欢小韩吗?”
苏杭有点错愕地看向苏衡:“我……”
“放手吧。就当我当初和你说的,都错了。”他加了一块红烧鱼肉在韩兮月的碗里:“来,吃点鱼肉。”
苏杭明白自己对韩兮月的喜欢仍然浓烈到不想放弃。但是每一次父亲给自己提的建议,一定会有他的道理。
这一点,他在自己想明白后,也明白了父亲的意思。
喜欢但是强求不得。
于是他沉思了几秒道:“好。我明白了。”
韩兮月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能够和这对父子相爱的人,一定很幸福。
他们心思细腻,专一深情,痴情似海,哪怕外表放荡不羁。
韩兮月吃了一顿饭,却给自己上课一堂课。这堂课,马教授应该会给自己过吧。
她笑了笑,开始和他们说笑,在这一刻,他们就像家人一样。
从父子俩的家出来,韩兮月坐苏杭的车回到S大。这途中她觉得有一种复杂的东西终于解开了。
她觉得心情舒畅。这样她和陆栈之间关于苏杭的矛盾,总可以解决了吧。
就在这个时候,彭雨薇打来了电话。她一接起电话,就听到惊慌失措的声音:“兮月,你在哪?陆栈不知道听了什么,我觉得他好像误会了。他已经回来了,在哪里啊?”
韩兮月愣了——他怎么没比完决赛就回来了。她现在坐在苏杭的车子上啊。这一次,他不会又生气了吧?
“为什么他回来了不打电话给我?因为他比赛,我们好几天都没有联系了。”韩兮月急忙说。
彭雨薇有点小心翼翼地问:“他也没有通知我,但是到了S大之后,没找到你才打我电话,我觉得他好像在确认什么。”
韩兮月皱起眉头。“他语气听起来很不好,你赶快回来看看吧!”
她沉默了。此时她才回想起来方宜冉没有和她说完的那句话:“小心……”
小心居岚。
她转头问:“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苏杭立刻红了脸:“抱歉我……本来打算待会儿告诉你的。”
“我知道了。”韩兮月皱眉:“快点开吧,把我快点送回去……出事了。”
苏杭也仿佛明白了什么:“对不起……我本来……”
“现在没时间解释了。”她觉得心脏在狂跳,没想到居岚牺牲那么人的代价,只是为了做这些事。她没想到,她会不择手段到这种地步。
“这都是什么事……”韩兮月心里堵得慌。
陆栈,你真的相信吗?
当韩兮月匆匆忙忙地下车的时候,就看见陆栈突然奔过来,对着刚刚下车的苏杭就是一拳头。
“陆栈!”韩兮月上前把陆栈拉起来,可是陆栈回头,给她一个陌生又怒气的眼神。
她愣了,放开了陆栈的手。
陆栈直起身来,看着韩兮月的眼睛问道:“为什么和他在一起?为什么经常和他打电话?为什么和他看电影?为什么?!”
这一切,都显得她这么久的等待十分可笑。
“陆栈。你就这么不信任我?”韩兮月皱眉,她的心情已经跌落谷底。
“我不信任你?那这些图片是什么?”
陆栈一张张地把照片给她看:“为什么?”
看着他生气而涨红的脸,她觉得内心又心痛又心寒。
韩兮月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韩兮月!”陆栈在后面喊。
苏杭站起身来就给了陆栈一拳:“你为什么对她那样?”
陆栈揪起他的领子:“你没资格和我说这些。”
两人厮打在一起,直到校园保安来阻止。
韩兮月觉得眼角冰凉,那是眼泪吗?不,肯定不是。
路上碰到急匆匆敢来的彭雨薇,她立刻抓住韩兮月道:“吵架了?你们发生什么了?”
韩兮月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继续走。
彭雨薇担心地抓住她:“兮月,你冷静一点。”
韩兮月叹了口气:“没事。”
“都这么大事了,还说没事?”彭雨薇拉着她就往嘴里寝室里走:“陆栈说这些是居岚告诉他的,我们去找居岚说明白。”
“不用了……”
“必须去!”彭雨薇只要碰到关于韩兮月的事情就会异常的刚:“快。”
彭雨薇拽着韩兮月回到寝室,看见居岚在桌前,她愤怒地把手机扣到桌上就大声质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居岚平静地呼了口气:“这不是事实吗?”
彭雨薇走上前:“你再说一遍?”
韩兮月拦住彭雨薇。
然后在彭雨薇的挣扎下比居岚更平静地说了一句:“我来。”
居岚瞳孔瞬间放大。
彭雨薇乖乖地让到了边上。
“人是有底线的。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你现在去和陆栈解释清楚,二……你就别怪我了。”韩兮月冷冷地说。居岚从来不怕韩兮月冷淡,可是现在她竟对韩兮月有点惧怕。
“你想干什么?”
“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些恶意帖都是你发的。你的论文我看过。我也可以找我计算机系的朋友找到你的发的IP地址。我有能力澄清我自己,但是别怪我让你妈出面处理。”
“……都是我做的,你把我妈扯上干嘛?都是大学生了,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
居岚最害怕的就是她妈妈,她曾经讲过她妈妈对她非常严厉的事情,来到大学她曾视为一种解放。
“好,那我给你机会澄清所有事实。”
韩兮月冷静地说。
“找到时机偷拍我的照片,并把它们发布到网上,实行恶意诽谤和造谣,是你吧?”
“是,怎么啦?”居岚站起来对着她道:“别整的多牛逼似的,我看你不爽很久了,陆栈他为什么喜欢你这种死性格没人缘的人啊?他凭什么喜欢你啊?”居岚把委屈都喊出来了:“我这么努力来S大,这么拼命地追求我的幸福,凭什么你可以轻轻松松就得到啊?装逼卖惨啊,不就是被乔竹林绿过吗,这有什么的啊……”
彭雨薇听得脑子里嗡嗡响,她真想冲上去给她一巴掌,但是依然被韩兮月拦住了:“我没想到你内心这么龌龊?”
“龌龊?你很可笑,你很高尚?你不也把齐柘玩弄于股掌之间?”
“什么叫玩弄?你给我说清楚!”彭雨薇气得就要上前,韩兮月费力地阻止她。
“从一开始你就在自欺欺人,你根本就不喜欢朝代,一直在玩弄他的感情,只是为了这一刻打消陆栈对你的怀疑,得到更多有关于其他室友的信息,对吗?”
“是,我就是串通了苏杭,他喜欢你,我喜欢陆栈,凭什么我们的喜欢就一文不值?你们就可以顺顺当当在一起?”
韩兮月强压住自己内心的怒气:“所以你把我要看电影的信息告诉苏杭,让他包场创造机会是吗?”
“是!你烦不烦,你都知道问我干嘛?”
“我没想到你会做的这么过分。”韩兮月的声音在颤抖。
“过分,我追求我喜欢的人,我错了?”
韩兮月关掉手机录音。
“可以了。音频和澄清我会发到帖吧里。这是事实,我相信你在做这些事情之前也想好了事情败露的后果。再不然,我不介意法庭上见。”
居岚愣了一下,气得要上前去抓韩兮月的头发,韩兮月往后躲了一步,抓住她的双手:“够了。我觉得我对你的厌恶已经到了极点。从今往后我会无视你。”
韩兮月冷漠地拉着彭雨薇离开快速地关上门,居岚气得原地跺脚。
陆栈和苏杭在S大保安的重重审问下,一直到晚上八点才被放出来。当时保安已经不让陆栈再进去找韩兮月,而韩兮月也因为是直接的相关人,打算明天再由负责老师处理这件事。
彭雨薇先陪韩兮月弄好手续,便从寝室里搬了出来。刚刚也很尴尬,两人意识到行李没拿出来,回去拿行李,差点和居岚又打起来。
“我到你公寓先住一晚,今晚上我不想理陆栈。”韩兮月一想到陆栈的事情,刚刚处理好居岚的心情又沉重下去。
一切美好的爱情,没有信任的基础,都是空谈。
那一夜,彭雨薇一边帮助韩兮月写澄清贴,一边帮她转音频。
两人搞到晚上十一点,等帖子正式发出,当晚在S大帖吧里引起轩然大波。
“我就知道韩兮月不会做这样的事。”“到底是谁这么坏。”“这也太过分了,本来我还以为韩兮月……”
看着各种各样的评论,韩兮月还是给居岚留了底线。她没有写居岚的名字,而是指名其为造谣最主要的当事人的口录,处于这种人格上的高度,也引起了很多大学校友对韩兮月的尊重。
那一晚上,陆栈气得翻来覆去睡不着。想到刚刚打韩兮月电话几十个都没接,他就急得跟……等半夜他冷静下来之后突然觉得是自己太冲动了。包括一直在外地和韩兮月联系不够,他相信韩兮月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