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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望天,瞧瞧地,排队可真不容易。
提前了一个月,吉晓和良宵两姐妹依然排在两百多号。就这样,因为不是本地人,还被地头蛇撵,幸亏两姐妹武力值爆表,保住了自己的位置。向上看,队伍顺山路蜿蜒,转弯看不见;向下瞅,队伍顺山路笔直进入城镇,这中间的位置特尴尬,两姐妹换着跑很远去做饭。其实沿山路,有本地小贩端着吃食和打发时间的小玩意卖,但是两姐妹嫌不卫生和贵!她们自带帐篷,自带剑和弓箭,换着跑进山林里打猎和烤肉煮煮饭。昆仑真的是一座神山,这里的树木今天砍掉,明天就能长起来,动物今天杀了,明天又冒出来!
“真不愧是从十万年前众神时代留下的唯一一处神迹!”吉晓对良宵感慨,“若是老家也有一处这样的神迹,大家也不会为了渔场把狗脑子打出来了。”
吉晓和良宵是从大陆最南方的海岛小国珠珠国过来的,她俩为啥被人一眼就看出是外地人?因为她们脖子长着鱼鳃,她们有四分之一的鲛人血统,能在水里呼吸,逢年过节,还要跟着妈去海里姥姥家走亲戚。
她俩和这上千号人排队,都是为了九月一日的昆仑兵院招生。
天下兵法,尽出昆仑!
且不说这里是唯一的神迹,而且昆仑兵院出来的将军所向披靡,士兵战无不胜。现在正是战国时代,各个国家都为昆仑兵院的毕业生抢破头。
每年的9月1日至30日,是昆仑兵院的招生期。求学者先在山脚下的招生处登记,然后领一个仙术锦囊,背着一百两银子翻一个山头找兵院。在十月一日前找到兵院就算合格。一路的密林沼泽猛兽毒草瘴气就是考验。遇到危险时可以打开锦囊,但会被带回招生处,然后明年再来报名吧。因此许多人情愿迷路一个月也不轻易打开锦囊。到10月1日凌晨0点,锦囊会自动打开。因此总会有多人提前报名,八月份山脚下就热闹了。
“姐,吃饭了。”良宵从树林里出来,轻盈的从商贩人墙上面跃过,落地时,碗中汤水一滴未洒。
吉晓已经收起了帐篷,毡垫往地上一铺,两人就盘腿坐下吃起来。但不一会儿就有人来问:“位子卖吗?”
如此三次,良宵受不了,说:“姐,立个牌子吧。”
吉晓恍然,拿出亡父的宝剑,放在脚边,有人再问,用脚尖指一下剑。有些眼神好的,先看到了剑,也不来问了。
从此以后,报考者会亮出兵器,与卖位置的贩子以示区别。
8月31日,吉晓和良宵特地花“巨资”在山下城镇的澡汤洗了澡,当然是轮换的,换上了崭新的劲装,而且山下的城镇也准备好了鼓乐队,拉起了横幅“欢迎天下精英报考昆仑兵院,尚角镇祝有志者事竟成”。尚角镇就是山脚镇,有钱了后取了个谐音的高大上的名字。
一群一群的人从她们身边经过。
“今年的队伍比往年多,人也比往年凶悍。”姐妹俩前面是一位职业卖位人,自称老麦,他与两姐妹相处了一个月,已混熟了。吉晓问他为什么不排前头,老麦内行地说:“前面的号不好卖。因为零点正是天最黑的时候。相反要天刚亮六、七点时最好卖。从零点开始每隔5分钟进一个人,从70到100号才是最好卖的。除了天亮这个原因,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到零点你们就知道了。”
吉晓仔细观察,发现经过她们身边的都是队伍,没有个人,加上老麦所说的话,又问:“为什么买位的是队伍?像我这样的个人很少?”
老麦经验老道的说:“队伍一般是一个国家供养的,或者是一个大组织供养的,他们才有钱。”
良宵点点头,前面的位子已经被炒成了天价,但是她也提出了疑问:“不是说,一次只能进一个人吗?而且5分钟才放进一个人。”
老麦说:“第1个人进去等着,等人集齐了再一起出发,这样胜算更大些。”说着看两姐妹,问:“你俩只有两个人?”
两人摇头,吉晓说:“只有我一个。”良宵说:“只有我姐一个。”
老麦诧异的看着矮他一个头,只有1米5的吉晓,不敢置信的问:“哈?你一个人。”
吉晓抚着剑,矜持的微笑。
良宵很捧场面,说:“我姐可是我乡里第一高手。”
老麦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人家都是国家队,你就是个乡选手。
人群来来往往,给吉晓印象深刻的是两支队伍:第一支有6个人,2个老头捧着精致的食盒走前,1个很胖的华服中年人被1个很瘦的美女搀着走中间,2个阿婆提着华丽的衣物篮押后。除了中年人有一撮山羊胡子,其他老头下巴光溜溜的。他们的衣着都是宽袍长袖。
“真看不出谁是武者啊?而且这种装束,方便吗?”良宵说着,又看了自己劲装,比较贴身,而且袖口束起来,裤角扎进高筒鲨鱼皮靴子里。吉晓很有同感,但她猜可能是美女,但因胖子挡着,没看清美女的脸,仅瞧着她婀娜轻盈的身段,搀着胖子健步如飞,应该有功力。
另一支队伍是晚上才来的。共11个人,领头的是位眼神犀利、有八撇胡子的中年人。他的眼睛扫过吉晓时,吉晓觉得像一把冰冷的刀子划过。其他都是约摸16至20岁的年轻人,其中1个是女将。人和人真不一样,一看就明白是什么身份。
“他们不像一般武士,有将的气质。”吉晓对老麦说。
老麦竖起大拇指:“有眼力!我认得领队的,他是昆仑兵士。据说院长曾挽留他任教。现在他在陇国当将军。”
姐妹都吸气:“陇国!”
这是现在中最强的国家之一,也是拥有昆仑兵士最多的国家。
“陇国每年都会送学生来,每个都通过了。他们总买第一的位置。”
老麦的位置也出手了。卖了100两。并在他的鼓吹下,良宵的位置卖了100两。两姐妹对老麦非常感激。位子虽然卖了,但老麦和良宵没离开,买号人要回家睡觉养精神,待明日白天才来。
陇国队伍上去过一会儿,上头就热闹起来。很快消息就从一个一个兴奋的大嘴巴传下来:第一的位置最初是那队看起来不像武者的队伍以50两买下。当陇国的队伍到达时,愿以双倍购得。但肥胖中年人不同意,陇国就100两100两地加,加得大伙儿心惊胆颤。加到800两时,队伍中的美人开口要比武,陇国队伍里唯一的女将就站出来,披风一抖,手中就多了一双峨眉刺。正当大伙为窈窕美人担心时,那美人口中念念有词,就见陇国女将飞出去了。原来窈窕美人会法术!她虽然赢了,却表示可以送给陇国这个位置,最后美人用一百两买了第11的位置。前面第1至10的位置被陇国买走了。
零时终于到了。听得大鼓一声一声十二下,招生进山开始。队伍开始朝前移动。现在天色已暗,老麦对吉晓说:“你到一边睡,我和良宵排到了就下来叫你。”
吉晓和良宵都笑着摇摇头,解释道:“我们有四分之一的鲛人血统,可以三天三夜不睡觉而不会觉得疲倦。”话刚落,从山上传过来一声虎啸,随后在空中绽放出法术的光芒。
老麦揭开前面的伏笔:“前面的号不好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一进场,就要面对守株待兔的猛兽。”
猛兽的声音不只一头,法术的光芒此起彼伏。
老麦倚老卖老:“给你个衷告:随时准备打开锦囊,山上的猛兽是学院养的,不仅是老虎之类,还有上古怪兽。”
吉晓和祥月点点头:“嗯,我们在山林里打猎见识到了,的确有些怪兽从未见过。”言下之意,都成了她们的食物,也不过如此。
老麦一窒,领会了精神,他张嘴还想说些什么,但是一想,算了,就让这土包子面对疾风吧。
轮到吉晓时,已是下午五点左右。吉晓到了山门,之前紧闭的铁门已经打开,摆出了一条长桌,走上前先签下生死状,表示进山后生死由命。然后领锦囊,看入山须知和地图,时间一到,吉晓就走过铁门。铁门处一圈呈放射状的野兽尸体,看来斗争激烈。
吉晓提口气,运起内力,发动轻功,向山上奔去。根据地图,翻过这个山头,再穿过一条河,再翻一座山,就是昆仑书院,直线距离其实也就五十公里,要是会飞,那当然是节约了时间。但如果是脚踏实地的走,需要走三百公里。这望山跑死马啊!
当吉晓爬到山顶时,月亮已在中天,一路上吉晓都没有遇上危险,死去的野兽和走得慢的人给吉晓做了指引。吉晓没有去和碰到的人组队,就算是在乡下,她也听说过,若是队伍的一个人打开锦囊,那么他周身直径5米的人都会一起回到招生处,因此竞争对手使用此法,突袭队伍,带走一波。所以结伴的多是熟人,刻意回避他人。非队友打招呼,安全距离就是5米。
在山顶上,吉晓攀上最高的树,今天正好满月,而且万里无云,月亮照得四处很清明,其实鲛人的视力不太好,但是她又有四分之一的鹰人血统,鹰人视力特别好,她也看到了对面的最高峰,那座雪山,在月亮的清辉下显得更加清冽。
昆仑书院就在那座雪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