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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天雪奇怪的回头看着他：“被人认出来又怎么样？”
“啧，少女，你不会这么不接地气吧？当时我是家族第一顺位继承人，懂？”
“你还有其他兄弟？”
“我的亲兄弟都没什么能力，倒是堂兄弟都很出色。”
应天雪抓了抓头：“哎，那我就不明白了啊，在你还有兄弟的情况下，你的堂兄弟应该没有继承权啊，难不成他们是要弄个傀儡家主，然后自己当幕后BOSS？”
“谁告诉你没有继承权的？”
应天雪惊讶：“你父亲肯定不会希望把家族传给别人的儿子吧？不管怎么都想传给自己的儿子吧？”
这种想法自古以来从天子到有点钱权的官员或者平民都概莫能外吧？
乐安明摸着应天雪的头温柔笑道：“姑娘，你太甜了，别用那套嫡子嫡孙继承权来套用这里的继承关系啊。”
“啧，既然不一样你就不能说明白一点？非要绕圈子？有意思没啊。”
“好吧好吧，我跟你说一下。”乐安明彻底没脾气了，反正跟这姑娘说话就不要让跟她讲道理，在这位面前，道理是什么？能吃么？
“其实在这边的话，大家族，尤其是权利比较大的家族继承一直都很混乱的，基本上崇尚的是能者居之，有本事的人才会被确认为继承人，没有本事的人哪怕你是上一任继承人的嫡长子也是没用的。”
“这个总有个范围吧？大家族人都很多，如果说只要是一个姓的就可以去争，那岂不是乱成一团了？”
“有家谱啊，而且……也的确是有范围的，第一是辈分不能乱，比如说是我父亲这一辈的，我父亲成为家主之后，下面的继承人也必须是我这一辈的。”
“咦？可是这样的话，不太公平吧？总有早出生晚出生的，大家族难免会有一些年龄可以当你爹但是实际上是你兄弟这种人吧？”
“所以还有另外的选择啊，就是家主的选择范围一般都是这一任家主的兄弟的儿子们中选择。”乐安明想了想还是详细的说了一句：“你说的年龄也是没办法的，在这一任家主退位的时候，还不懂事或者没有一战之力的，只能说是运气不好，这个没办法算。”
“退位？”应天雪抓住了重点：“不是父死子继那种？哦，我是说，就是这一任家主死了由选定的继承人继承。”
“不会，一般家主会在一定的时间退位的，为的是怕家主弥留之际选定的继承人不被其他人认可的话，闹起来比较难看，而家主却没有办法控制，这太有风险了，你想想你们那边古往今来篡位的那些皇帝……不都是因为上一任皇帝无法控制而造成的结果么？”
“可是这样老家主会甘心？”应天雪抓了抓头。
“由不得他的，其实这也是一个抗衡的结果，一个家族不可能只依靠着一位家主解决所有的事情，还会有其他的长老，长老是服从于家主，却又可以联手和家主抗衡的所在，像是我的家族长老一共有四位，这四位长老联起手来的话，权利也不小的。在适当的时候，长老和家主会集体表决是否该退位，每一任的家主上任之后也会重新选择长老，也就是说家主和长老所在位的时间是一样的，到了一定时间，就会退位，一般的话在家主六十岁的时候，基本就会退位了。”
应天雪想了想：“这些长老就好像是公司里的董事会？”
“差不多吧。”乐安明补充了一句：“不过比董事会要复杂一点，长老是类似于谏臣一类的存在，平时是服从于家主的，家主的决策他们会集体讨论，如果他们内部出现分歧他们会先自己讨论，如果内部意见一致，同意或者反对都会跟家主说明理由，如果是长老会反对的事情，无论怎么样，家主都不可能强硬下命令的。”
“唔，一人计短众人计长，这样也不错，但是……在权利的中心，哪怕这样也不能保证他们很忠心吧？万一长老拉帮结派抗衡家主怎么办？或者长老内斗怎么办？”应天雪觉得那种君臣相得，只有在君是明君，臣是直臣的情况下才有可能。
而且最主要的是长老会的职位是终身制的啊，当皇帝的觉得臣子不好，还能换，这个好像换都换不了吧？万一遇上几个坑爹货，这个家主岂不是很惨？
乐安明倒是没觉得什么：“那就看家主的本事了，因为长老都是家主在本家里面选出来的，恩，就是之前争夺家主的时候，没有争过的那些堂兄弟，会在这里面选。”
“啥？”应天雪顿时笑了：“你别驴我啊，本来是掐得你死我活的，然后还要选来做同事？还是一辈子的那种？这种制度是用来坑家主也坑长老的吧？”
“若是一点容人的气度都没有，还当家主干什么？若是那么小肚鸡肠，你觉得会被选为长老？”
“这是理想状态下吧？这种制度虽然不错，但是如果家主暴毙呢？”
“如果下一辈已经成长起来了，就由长老会选出最合适的那个，如果还没起来，就由长老会其中一位继任家主，然后再由同辈之中选出以为继承长老。”乐安明耸肩：“反正怎么都不可能缺人的。”
“真是奇葩。”应天雪憋了半天最后只能说出这么一句话，因为家主的位置不是一脉传承而是在合适的小辈里面选，没有谁能够硬气的觉得自己的子孙后辈能够一直坐稳家主之位，所以在抢夺家主之位的时候更多的是考虑自己，所以对家主之位的护食也没有那么严重——只要自己不在该下台之前下台就好了，这么一看，倒是觉得这种制度平和很多。
应天雪想了想还是觉得很诡异：“这要是两个不死不休的仇人，一个成了家主，一个成了长老，不对……在争夺家主之位的时候，只要是竞争者之间都是不死不休的吧？啧啧啧……”
“也不全是，会有自知之明的人不去争夺家主之位的，家主之位是综合考量，不是说你武力值高就怎么样，也看你的本事，也看对帝国的贡献，无论怎么样，斯摩莱特家族永远都是帝国最忠实的臣子。”
应天雪歪头看着乐安明一脸严肃的样子，摇了摇头：“我果然理解不了你们，为了国家抛头颅洒热血我觉得挺正常，但是让我为了皇家效力，那简直不能想象。”
“接受的教育不一样，虽然现在我依旧记得家族誓言，但是……在红旗下长了这么二十几年，接受了那些教育之后，我也觉得这样的死脑筋不太对。”乐安明看着马车外面的风景说道：“说到底，一个国家最重要的应该是平民百姓才对，不过这个世界的理念还没那么先进，神权才是至高无上的，接下来就是皇权，而平民百姓是最微不足道的。”
“那是因为你们有全民信仰。”应天雪笑了笑：“你再想想我们那里的基督教啊，佛教啊，道教啊，***教啊等等等等……全球那么多人，信仰都不同，而在中国更是没有固定的国家信仰，和这里的情况还是不一样的。”
“说起信仰，你有没有？”
“坦白说是没有，倒也不是说什么只信我自己那种，只是……在我开心雀跃的时候，没有看到所谓的神来和我分享，在我伤心难过的时候也没有所谓的神来给我安慰，对我而言，信仰太虚无飘渺了，还不如……把心思分在关心自己的人身上，付出好歹也会得到回报啊。”
“原来你是现实主义者。”
“对，不过，我觉得那些宗教文化挺有意思的，就跟我看各种历史资料觉得有意思一样，信仰是需要存在的，但是像是你们这样，全民的信仰，好像是个平民就信仰神，这个……有点……让我接受不了。”
乐安明摇头：“其实也不是这么说，大家之所以相信，是因为见证过神迹的存在啊，你看，你们那里有龙的传说却见不到龙，所以大家怀疑，但是我们这里能够真真切切的看到，所以神话也不会被怀疑，再加上魔法啊剑术啊魔族这种都是确确实实存在的，所以大家才会那么相信啊，而且还有神殿这种在你们那里不太合常理一般的存在，所以情况还是不同啦。”
应天雪点了点头，转头看过去，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已经从森林中出来，从荒无人烟渐渐的开始看到了各种各样的人。
“咦？”应天雪趴在马车上：“好奇怪啊。”
“奇怪什么？”
“为什么什么颜色的头发都有，但是没有黑色头发的存在？”
“因为……传说中，只有神裔的发色才是黑色。”乐安明吞吞吐吐的说出了一个听上去十分不合理的理由。
“啥？”应天雪瞪圆眼睛顿时震惊的无以复加：“我这是一不小心就成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