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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那部电梯，纪尘兮几人来到地底下。

　　走过暗黑的长廊，在尽头，推开那一扇门后，就看见了这一屋子血腥的画面。

　　看着这几乎铺满了整间屋子的鲜血，周诺当时就扶着墙忍不住吐了出来。

　　后来，纪尘兮叫人来搬走了四具死状惨烈的尸体，再抬走了一个半死不活的廖明成。

　　并在血泊中，他们找到了王俊义与廖明成的手机，经过技术解锁后。确定了里面，廖明成曾与范丽娟，以及王俊义曾与凤成达的对话内容。

　　黑色玫瑰，以及凤成达说的那位神的身份也已确定，犯罪份子被证实就是这五人。

　　再之后，就宣布本案最终的凶手全数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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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案了。

　　五个几近疯狂的医学者，制造出了一具变异实验人体，通过器官捐献移植，导致被移植器官的患者们的身体同样发生变异，最后在狂躁杀人中，又自杀死去。而当警察们查到这五个医学者时，他们竟在深暗的地下实验室里，因为做实验疯魔，疯狂到自己人自相残杀……也许这就是老天对他们惩罚，最后五位中，只留下了一个胜利者---一个变态残废！

　　这个案子，又在羊角镇下水乡成为一个人人皆传的诡话。

　　而从丽城来的，纪尘兮领的这队刑警们，仅花了五天时间就查破了这桩大案，也已经被这里的人们传成了神话。

　　“这简直就是现实版的行尸走肉吧。”

　　纪尘兮他们离开这天，全乡好多居民来送行。

　　“真是不得了，只还好这个事件扩展得不是很大就被这群神探警察们制止了，多亏了他们啊！”

　　看着纪尘兮一行人，这群乡民激动满面。

　　还有好多人给纪尘兮他们送礼，“拔出了社会这么大的一伙毒瘤，你们真的是人民好警察啊。”

　　赞美的话是接受了，但他们的礼物纪尘兮等人没有接受。

　　李素明所长对着乡亲们说着他已经背得滚瓜烂熟的话，“这些都是作为人民警察应该做的，还社会一个安宁，让百姓们日子过得安稳，就是我们的义务。”

　　这句话落，引得大家一片掌声。

　　折腾了好久，纪尘兮一行人才得以离开。

　　今天，大家难得都在一辆大客车里。

　　包括从来不远与他们刑侦队挤车的凌夜，今儿个也放弃了他那辆私家车，和纪尘兮等人坐大客车。当然除了池暮寒，就和他来时突然一样，案子一破，他就一个人先回丽城去了，也不知临走时有没有向纪尘兮汇报。

　　不过，大家也并不关心这点，现在他们，都还处于这桩离奇悬案被破的喜悦当中。

　　全程知道得最少的就是钱乾和方天青了。

　　他们一直在保护着凤成达，连最后的抓人行动也没能来参与，很是遗憾。

　　钱乾看着纪尘兮，“队长，我还是很好奇，最后你们到底是怎么确定这几个凶手的？”

　　纪尘兮这时却目光移向了凌夜，“这事儿问凌科长吧，他分析得更加清楚。”

　　凌夜不太含蓄的笑道：“是啊，在推理上，我什么时候失误过。”

　　听惯了他自己臭屁，大家不但不觉他自恋，反而是更加奉承他的才能，“没错，凌科长就是天才！”

　　钱乾干脆还换了个位置，坐得离凌夜更近，“快说说，说说，凌科长，你是怎么推断出来的？”

　　凌夜咳咳清了清嗓子，说道：“其实很简单，按照我之前说的，这群实验者做出来的实验品凤国强，还是在试验期的新品，并没有大势在社会中运用。那么作为你呕心沥血做出来的东西，你会在它还在试用期试效果的时候，就放手不管了吗？”

　　钱乾应声道：“那必须不能啊，要是我一定得全程把关，亲自来操作，不然这中间要是有个什么意外，我那不功归一溃了吗？”

　　“是吧，连你都这么说了。”凌夜笑道：“同理，由着五人造出来的实验品凤国强，在实际操作过程中就必须也是他们来亲自把关了。在这里，再结合一下纪队长的推论，这群实验者就是医院的人，那么不难算出，操作主刀需移植凤国强器官组织患者手术的那些人，就是这群实验者了。”

　　“对啊！”钱乾一拍脑门，笑呵呵道：“是这么个理，原来真的这么简单唉。”

　　这时纪尘兮在一旁补充，“最后还是多亏了那个护士长刘惠，要不是因为她被催眠的异常，我们也不会从她身上发现那些疑点。王俊义和廖明成在作为外科医生同时，也是造诣颇深的心理学医师，他们都会催眠。

　　他们与护士长有过不太寻常的接触，之后护士长就开始犯梦游。也就是从这怪异里我们发现，这群实验者当初拿凤国强做实验品的过程。

　　他们先用名为NewIce的毒品将楼层的值班护士们控制。但一层楼那么多病人不可能全部都控制，于是就利用护士长，将她进行催眠，让她去敲所有病房的门并诡异的说那句‘不要出门’的话。这是为了声东击西，好让他们转移凤国强从病房里出来，不被发现。

　　然后进行两个小时的手术，再把凤国强送回病房，这期间，护士长敲了两个多小时病房的门吓得那些病人们真的就没出门，于是就让他们的一切行动隐藏完成得相当好。”

　　周诺点头冒了一句，“这几个医生，人才啊，简直犯罪天才，狡猾得紧！”

　　“但最后他们倒底是遗漏了一个小男孩，”纪尘兮又道：“那小男孩说，那天是因为去另一栋的普通病房住院部一个朋友那里打游戏，玩到很晚才回自己病房时，无意间看到一群医生叔叔打开了一部奇怪的电梯。”

　　“哈哈哈…”钱乾大笑，“人算不如天算，他们在一步一步筹划，而老天就后面拆他们的台，引导我们一步步找到线索，这就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对，疏而不漏！”钱乾这话一落，大家也都笑了起来。

　　“是老天引导的吗？”只有纪尘兮小声的，若有所思这么说了一句。

　　凌夜就坐在她前面，听到了她的话，顿时也皱起了眉头。

　　此刻，他明白她的心思！

　　也许在这里也就只有他们两个人还比较在意一点了：这五个凶手，自相残杀得也太及时了点。虽然最后还有一个人，廖明成。但他也成了哑巴不能说话，手也废了不能提笔，不能做任何口供。但这不得不让人怀疑，他们死得废得那么及时，就像是在隐藏更大的秘密。

　　以神一般巧合的手段来掩人耳目，案情策划得很完美，而背后又涉及到高科技人体实验。如此，怎么也算是在医学上有一定造诣的五名犯人，竟然在社会上都没有一定的背景以及财力。其中涉及到的医学仪器，以及科技操作手段，要说他们能造出这样的案子，背后完全没有支持，是不可能的。

　　可是，他们背后的秘密支持者又是谁呢？

　　或许不难猜想极有可能是死神组织，可遗憾的是，纪尘兮这里，她也并没有找到可以证明这是组织作案的关键性证据。

　　于是案子对纪尘兮与凌夜来说，结得并不是那么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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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丽城。

　　还没休息，凌夜就邀纪尘兮去他家，说有事相谈。

　　今天时间还早，于是纪尘兮就去了，毕竟她与凌夜也还有一些事需要谈谈。

　　来到凌夜家。

　　凌夜准备好茶水递给纪尘兮，坐在她对面。

　　“那个黑衣人的尸检结果。”凌夜在桌上搁下一份报告，“我就直接说重点了，我在他身体里面发现了极强的药物反应。”

　　“药物反应？”纪尘兮眉头一紧，拿起报告来看，“合成类固醇，这是什么东西？”

　　凌夜道：“这是一种强化肌肉以及身体素质的兴奋剂。除此之外，这人还使用血液兴奋剂以及内源性肽类激素刺激体内血红细胞快速增升，这可以使人在高速运动下，不会感觉疲惫。并且还是长期使用，所以才导致他的身体体质以及力量比常人强了好多倍。”

　　“难怪。”纪尘兮道，难怪那时连她也不是对手，原来是同时用了这么多种药物来强化自己。

　　“而且这个人，就算他不自杀，本身也快命不久矣了。”凌夜喝了一口茶。

　　纪尘兮挑眉看着他：“怎么说？”

　　“他长期大剂量使用这些药物，已经导致体内内源性的EPO和睾酮分泌功能严重下降，身体已经发生了本质变异，新陈代谢紊乱，肌肉硬化，以及心脏也因为长期超重负荷，出现萎缩。他最多也还有一个月的存活时间。”

　　“为什么？”纪尘兮无法理解，“对别人残忍也就罢了，连对自己也这么残忍，就因为要有杀人的力量吗？”

　　“我在想，”凌夜也无法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这些药物也不是随随便便都能够买到的，而且还是长期大剂量的使用，如果你怀疑他就是组织的人话，那想必这背后也是与医学沾边的一部分。而且，我怀疑这是一种杀手训练手法。他们要的就是这样一批不怕死的杀手，或者，是被某种术给控制了，就比如说，催眠，然后再用药物来强化他们体质，造成这样一批机械性的强悍杀手。”

　　“太可怕了。”纪尘兮也不由唏嘘，“只是我没找到他是属于死神组织的证据，但我有种感觉，他应该是theKingofTerrors的人。”

　　“这我就不能给你确定答案了。”凌夜笑道，“但你说这人是冲着杀你而来的，你好好想想，你除了会给theKingofTerrors带来威胁，可还得罪过什么不得了的团伙？”

　　听到这里，纪尘兮不由笑了，“我在国外的时候得罪不得了的团伙可多了，但他们再怎么不得了，在被打压着势力的同时，没那么必要跨洋过海的派人来杀我吧。何况现在我离开了M国，对他们也造不成威胁了，只除了这个，死神组织！”

　　“也就是说…”凌夜低头思考了一下，“你已经认定他就是组织的人了？”

　　“起码百分之八十，”纪尘兮道，“心理暗示，催眠，生物芯片……其实你发现了没，就这次这个案子与上次的案子还是有联系的。”

　　凌夜当然也发现了，“最后的结果，都是操控硅基生命的基因数据杀人。从这点上理解，想不把这两个案子联系到一起都不行。”

　　纪尘兮点头，“只可惜我们找到那五个凶手时，地下实验里，重要的操控数据被清毁了，不然，就可以知道他们究竟是如何操控的。”

　　“关于这点。”凌夜忽然坐直身子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纪尘兮，脸上的表情非常认真：“我怀疑是有人先你们一步。”

　　“你什么意思？”纪尘兮顿时心一提。

　　凌夜：“先你们一步到那个实验室，为的就是要将那五人灭口，清毁基因操控数据。”

　　纪尘兮挑起眉，“你是想说这五人背后，还有一个策划者？”

　　凌夜继续解释：“不，相反我并不觉得他是策划者，他只是知情者，并且还是知道你们每一步行动的知情人。他先你们一步找到了那五人，有个很明确的目的，就是为了要掩盖这场实验杀背后真正的秘密。你不觉得……”说到这里，凌夜瞳孔微微一缩，“一直都粘在你身边的池暮寒，却在最后关头没和你一起行动，有点可疑吗？”

　　说到重点上了。

　　凌夜的意思就是他们中的人有奸细，而这个奸细，他怀疑就是池暮寒。

　　其实，纪尘兮也不是没有怀疑过池暮寒。

　　他身上本来就有好多好多她疑惑不解的地方。

　　但是那晚，池暮寒也明白告诉她了，让她去查他。他这样做，无非有两点，一是池暮寒他清清白白，问心无愧，不怕查。二是，他的确有问题，但以这样的方式来掩饰自己，想让人打消对他的疑虑。

　　但最让纪尘兮想不通的还有一点，也就是池暮寒作为特别行动小组代理人的身份，他是查破死神组织的发起人，他如果与这个组织有关系或者说是组织里的人，那他为什么要找这么一组精英来查自己呢？

　　难道是有精神分裂症吗？

　　“怎么了？”凌夜见纪尘兮现在沉默不语，“难道纪队你不愿意怀疑他？”

　　“不是，我只是觉得，不太可能。你应该知道省厅创办的一个特别行动小组吧。”既然现在凌夜也在帮她查组织的事，纪尘兮也不妨将特别行动小组的事给凌夜说了，而且林局也没说特别行动小组的任务需要完全保密，于是纪尘兮继续道：“我现在就是其中的一员，目前我们有个任务就是查theKingofTerrors组织在桐华市的势力，而池暮寒，他就是我们组织的委托人。”

　　得到纪尘兮这个解释，凌夜也显得有些意外，“也就是，是他让你们查这个组织的？”

　　“对，”纪尘兮点头，“虽然即使不加入这个小组我自己也打算查，不过就这点，池暮寒他实在不太可能是奸细。”

　　她本不太想给池暮寒解释。

　　但凌夜不是省油的灯。而且，凭池暮寒的势力，要是凌夜想卯起劲来查他话，最后的结果有可能是两败俱伤。起码现在，纪尘兮并不想分心去看这样一个结果。

　　经纪尘兮这么一解释，凌夜算明白一个事了，“那如果他不是奸细的话，就或许，是真的喜欢你。不然为什么你们这个小组里，他就跟着你来？”

　　纪尘兮听得一愣，随后脸竟有些红了。

　　池暮寒也亲口这么给纪尘兮表白过，他说，他喜欢她。纪尘兮并不以为意，可现在经由别人的嘴说出来，竟让她的心跳开始有些乱。

　　“凌科长就别开这种玩笑了，我认识他的时间还没认识你的时间长。”纪尘兮赶紧转移话题，“对了，我让你帮忙查的，关于八年邹氏案子那位哥哥，有结果了吗？”

　　凌夜遗憾摇头，“这也是我今天要给你说的第二件事，他这位哥哥不知是不是隐姓埋名了，凡是曾经他出现过的地方，都没寻到他的踪迹。也或者，他死了！”

　　纪尘兮应该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都过了八年了，诅咒！如果是组织作案，又怎么会留下他这么一个可查的线索，想必，是被解决了。

　　“好吧，”纪尘兮站起来，“凌科长，这些日子，都谢谢你了。”

　　凌夜也笑着起身，“我答应了uncle乔要帮你，其次嘛，我也看出来了纪队如今对我的看法也是有所改观。可能纪队你总会觉得我是在开玩笑，但殊不知，自古便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是认真的，真的！

　　所以，不知我现在有无那个荣幸……”

　　一言不合，这男人是又要开始耍起他的浪来了吗。

　　纪尘兮赶紧截断他的想法，笑着道：“做朋友，如果凌科长不嫌弃，我们可以做好朋友。”

　　其实她这一辈子，朋友不多，能做朋友，也算是极限了。

　　凌夜闻言顿住。

　　再一次被拒绝，要说心里完全没有失落那是不可能的。可是，比起前两次纪尘兮拒绝他时那么强硬的态度，这次至少可以做朋友了也算是进步。

　　“好，朋友！”凌夜大方笑了笑，“那作为朋友我可不可以有个小小的要求？”

　　“什么要求？”

　　“以后我们互唤名字吧，你叫我凌夜或者阿夜，我叫你，尘兮。”

　　纪尘兮思了半晌，才点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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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尘兮回到家已经是傍晚了。

　　她看了看手表，这个时间，孟依赭也应该下班了吧。

　　这几日在下水乡查案子，她忙得完全没时间和这妞联系，而这妞这几天也不知道是在忙什么。

　　要放以前，纪尘兮在破案中，这妞不管多忙都会给她发些“不准饿肚子，快去吃饭”“晚上记得早点休息”“脑子闷了就多喝水”这样的话。

　　现在她拿起手机看了看，孟依赭竟然在这几天的时间里，一条这样的信息都没给她发。就连今早，她发给孟依赭说她今天要回丽城的消息孟依赭也没回她。

　　莫不是在家给她准备了什么惊喜吗？

　　可是房门打开后，房间里竟然空空的。

　　而且，这房子里明显有一股冷清的气息，就好像也有好几日没住人了。

　　纪尘兮换好鞋子，快步来到冰箱面前打开冰箱一看，里面除了放着几盒孟依赭的面膜，饭，菜，什么都没有。

　　“果然这几天赭赭也没有住家里？”孟依赭要是不在家里住，就极有可能是在罗素家，可这时纪尘兮的心里莫名窜起一丝担忧。

　　她拿出手机，赶紧拨打了孟依赭的电话。

　　“你好，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电话里传来提示音。

　　纪尘兮这下心更慌了，又开始罗素的电话号码。

　　“嘟～嘟～”这下通了，可响了好一会儿，那边的人才接听。

　　纪尘兮已经迫不及待，“喂，罗素，赭赭是不是在你那边？”

　　电话里没有及时回答她，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又像是在抽泣，隔了好一会儿那边才开口，“是尘兮啊，你已经回来了吗。”

　　“对，我回来了，”纪尘兮着急又说，“罗素，赭赭是不是在你那边，你叫她来，我要和她说话。”

　　它话一落，那边又沉默了。

　　“喂？”纪尘兮抱着手机喊，“罗素？”

　　“我在。”这时，清晰的从手机里传来了男人抽噎的声音，“抱歉，尘兮，我……”

　　“怎么了？”

　　“赭赭她……赭赭她，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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