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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泽渊还是那句“保密”,这次说完,车停在一家服装店门口,自己下去。
我跟风月抱着膀子也哆哆嗦嗦快冲进去,然后,各选三件狐裘。
我选花色,林泽渊一如既往的黑色。
风月风雅,白色狐裘,配上同色大毛绒雪地靴和毛帽,像是一块白豆腐。
感受着专属于动物的暖意驱散寒意,我从旧衣服口袋里拿出黑卡甩过去,“结账!没有密码。”
我来过这,知道我们身上这些玩意儿价格都贵的离谱,但对林泽渊,我舍得!
他几次救了我的命,这是多少钱都买不来的。
现在不用折腾墓,也不倒腾什么,我觉得自己还挺有钱的,或许可以趁机休息休息,过过我以前从没过过的日子。
却万万没想到的是——
“这位先生,您的余额不足……”
“你说什么?”
我以为我听错了,却是一番重刷后,依旧如此。
借了风月电话一查,我诧异的听到客服告诉我,我的卡里只有2000块!
“我的钱呢!”
说好的我所有收入都在里面呢?我记忆里,至少几百万的哇!
我看着风月,可还不等风月说话,面前一只极为漂亮的手伸过去,“用这张卡。”
林泽渊说的。
我瞅着那店主接过去,衣服买成功,可我……萎靡不振,瑟瑟缩缩!
“怎么会呢?我的钱……”
我握着卡片呼吸沉重,其实,钱对我们守墓人来说一直都是身外之物,我觉得我只要够花够用,想买什么东西不需要看价格,就是唯一目标,而我平时除了吃东西外没什么其他爱好,也不追求奢侈品,所以,这个卡里的钱我以为花一辈子也吃不完!而现在,我却只有2000块钱了,它甚至不够我去吃一顿上好的牛排!
“走了。”
林泽渊的声音从远远的高空传来。
我抬起头,真真是仰望他,“林先生,林大人,林爷……你知不知道我的钱……”
什么都可以没有,钱不行!我寻思他什么都知道这个可能也知道。
林泽渊扫我一眼,告诉了我:“早在很久之前,李家就不再给你打钱,并且开卡的账户是他们的,前段时间他们开始盗墓时就把钱转走,他们知道你不查这些。”
我愣了一下,咬牙切齿的忍不住大骂,“我x他个仙人板板!他们怎么能这样,他们……”
他们已经死了。
我骂又有什么用?
人死帐烂,只是气恼我一开始还想用我自己的钱给他们修墓,他们却在那边自掘坟墓!
余光里,风月摇了摇头,“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七叔,节哀。”
风月的安慰对我来说没多少用处。
这个时候,我是一点都不惋惜他们的死——
“自作孽死有余辜就死嘛,干什么拿走我的……”
别看我之前有钱,可是我也过过没钱日子,这也是我们守墓人训练的一个内容,让守墓人在一座城市里过个半年,不给一分钱,也不许偷摸拐骗,更不许打工,就这么在城市里游荡,自己想办法解决吃住生存问题。
我记得有人吃垃圾,有人乞讨,而我什么都吃,因为在天井里的经历让我什么都不忌讳,可以说是“诸味皆宜,百无禁忌”,还因此得了个外号叫饕餮。
但是,我再也不想过那种生活!尤其成为守墓108周易后,我便只吃最好吃的东西,要我再去吃那些怪味的小动物昆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过往的记忆席上脑海,我瑟瑟发抖,半天才在风月说话的时候反应过来——
“别怕别怕,七叔,我算出来,这一趟我们会有很多财!”
我回过神,嗯了一声把自己从回忆里拉出来。
是啊,此时非彼时,我现在有林泽渊,还有风月,我没有钱,他们还有,而且我已经不是那时候什么都不懂的周易了。
只是当我看向林泽渊,我发现林泽渊不太好——
按理,我们穿上了毛皮大衣,是暖和极了的!
我都微微出汗,可他在车里开着空调还发抖。
“你……病了?”我说时,林泽渊一下睁开眼,看我一眼,警惕后微微松懈,接着,仿佛是我眼花一般,松开环抱自己的手,驱车,作势要走,给我整的一头雾水,揉了揉眼睛,确定他看起来没事儿,才上车,可车开了没多久,我看他唇色逐渐变白、且再次的浑身发抖,确认了刚才不是我眼花。
“林爷,你真没事?”
曾几何时,我多想干掉他。
剖心挖肚掏出肠子和脑子的那种!
我想要把他的五脏六腑都挖出来,好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怪物,什么来头!
可现在,我担心他。
“没有,别烦!”
他一声厉喝,把我吼的一愣,嘿,这狗咬吕洞宾不识好心人的家伙!
“嘁!”我一声哼,扭过头,“没有就没有!”
说完后,我不理他了,却是不多时我也开始打哆嗦。
我不知怎么的,也觉得冷,异常的冷像车吹的是冷空调一般,可明明开的是热风。但又怎么解释,车厢里蔓延着一股森森冷意?
“七叔,你有没感觉到,这里……好冷呀!”
风月这么说之前,我正想着,是不是给林泽渊传染了,而他说完,我却说不出话来!突如其来的一股凉寒直接入骨,让我瞬间冻得直哆嗦,这感觉,简直比在车外还要冷,我感觉到危险,但是我也已经陷入一种迷迷糊糊的状态,眼皮子沉得厉害,而这迷迷糊糊中,我看到车前坐着一个身穿红裙的长发女人——
女人蒙着面纱,一双眼睛泛着冷光在看我!
幻觉,一定是幻觉……车还在开,怎么可能有人坐在车前盖上。
我牙齿打着颤,寻思的时候,感觉冷意少了,但是我的眼睛却看不清楚,时间也不知道多久,直到我脸上传来火辣辣的一痛——
“啪!”
是谁打了我一耳光。
“嘶……”
清脆的一巴掌让我一个激灵,醒过来,然后,在脸颊的火辣辣里,倒抽一口气,舔了舔嘴边被打出来的血……
舒服!舒坦!
自父亲和爷爷去世后,世界上再没有人这么打过我大耳光,而痛觉这个东西——
不管你信不信,过来人告诉你,它痛到过了某种境界后,是舒服的,要不然,这世上也不会出现“受虐狂”这个词了。
当然,我并非受虐狂,我只是在迷迷糊糊中,以为回到了当初,或者是我在做梦?
可是,梦有痛感么?
“你居然能醒过来?”说话的女人,让我抬起头,然后一个激灵,睁大眼,“是你!”
我跟面前的红衣蒙面女人对上眼时,脑子里还是她之前出现在车前盖上的样子。
而大眼对大眼的半天,我眼睛干涩的要命,先眨了眨,然后,下巴被那女人给揪住——
“你这个女人,体内居然有我男人的精气!我……我要杀了你!”
她说的时候,反手又是一巴。
我猝不及防的又结结实实挨了一下,但眼睛还盯着她——
“你是刚才车前盖上的女人?”
虽然只是迷迷糊糊的一瞥,但是我仍旧能够记得!再舔了舔嘴边的血,我被风月传染的有些迟钝了,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靠!你她娘的敢打老子?”
我才反应过来,我是叫这个女人打了两巴掌,而我说的时候,热气不断从我嘴边逸出成雾,又转眼被风吹散,胡呜呜的风穿过堆满雪的树林,我环顾着四周,发现这周围冰天雪地里,只我一人被捆在一棵老树下。
“你这泼妇哪儿来的?刚才跟我在一起的两个人又在哪!”
我说的时候,已经悄然摸到了腰间的无风伞,只要伞一开,管她什么绳索,都得开!
我得打回来!
咱们周家人恩怨分明,从不吃亏,她打我俩巴掌我怎么都得戳她俩窟窿。
却没想到的是——
“不想死的话就离我男人远一点!你祖上没教过你遇到姓林的躲着走么!”
这疯女人说完就不见了,就像是林泽渊一般,说消失就消失,留下我握着打开的伞,绳索是开了,可是听了她的话以后,我像是个东北傻狍子一样呆站着,不知所措,因为……这话林泽渊第一次见我的时候,也说过的。
“你祖上没人告诉你,遇到姓林的躲着走!”
想的这时候,我耳边传来由远到近的呼喊声。
是林泽渊的声——
“周易!”
“周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