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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刚刚那名女警?那么短的时间她居然还不忘删除视频?有意思!
罗阙想到这种可能,不仅没有生气,反倒不自觉的勾起唇角。不过,顾及身旁另一位的感受,也为自己活得长久,没等这笑容成型,他便又恢复了可怜兮兮的模样。
屠白一个箭步冲进屋里,扫视一周后,径直走到最里边一角,拉开一个类似杂物间的小门。
“你干什么?!”旁边一位警察随即站起身来,满脸写满了警惕。
“不好意思,我以为陆天豪说的废旧机芯放在这里呢!”屠白把手拿开,神情无辜的好像并未看见什么。
那人起身把小门带上,听屠白说到陆队,脸色缓和许多。
“陆队的朋友?你找错地方了,这里是治安管理大队,刑侦大队在隔壁右手边!”
“这样啊,实在不好意思!方才若有冒犯,还请您多见谅!”屠白诚意十足的道歉,果然再没引起什么怀疑。他成功退出之后,看再没有人留意,这才迈着两条长腿拐弯、狂奔下楼。
罗阙再次被屠白当作空气无视,心里猫爪狗刨般难受。不是他有受虐倾向,实在是对屠白这几天的反常充满了好奇:
那个黑衣小子是谁?怎么会和他扯上瓜葛?在那扇小门的后边隐藏着什么?他放着电梯不坐,急匆匆下楼又要干吗?
……
冒着被屠白毒舌攻击的危险,罗阙斟酌再三后还是厚着脸皮跟下楼去。
不过就这一迟疑的功夫,楼梯上已经没了屠白的身影。
“大爷,我钱包丢了!您能帮我调一下监控,看看有没有可疑人员经过吗?”
罗阙追到楼下,还没来得及发问,便再次见识到屠白面不改色、张嘴即来的撒谎技能。
“这孩子,调什么监控……你也不想想,有哪个贼胆肥到敢来警局偷盗啊?你的钱包啊,一定是丢到别处了,你还是去别处找找吧!”
门岗大爷虽没对屠白起疑,但至少觉得他脑袋不怎么好使。
“嗤——”罗阙从没见过屠白吃瘪,忍不住发出一声愉悦的轻笑。为了防止屠白恼羞成怒,他还颇有先见之明的倒退几步,拉大双方之间的直线距离。
不过,还好,屠白并未来得及发作,就接到一个电话——他花钱雇佣调查监控的人终于有消息了。
半个小时后,罗阙和屠白一起出现在绥平西区的一个城中村。
“你去附近问问,看哪里有房子可以出租。”屠白手臂抱在胸前,戒备的盯紧了不远处的一栋老居民楼。
“为什么是我?”罗阙一步未动,到底有些不大甘心。
“身为朋友,几次三番给我增添麻烦,如果不是为了略表心意,你这次上赶着过来干嘛?”
屠白看都不看罗阙一眼,说出的话气理所当然的硬气。
“你……”罗阙对这样强硬的屠白没有一点办法,只能隔空点一点他的背影,在心里胡乱诅咒一通。
听着罗阙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屠白绷紧的神经并没有丝毫放松。他出神的望着不远处黑洞洞的楼道口,仿佛重新回到孤立无援的幼时。
一样灰暗漫阴的天色,一样死寂没有回声的背后,若不是那个人的突然出现,他的人生也不会就此改写……
青蛮——他咀嚼着这个名字,一时间心头百味莫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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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青蛮这边,压根儿不知道自己老巢暴露。经历过漫长的泪水洗礼,终于等到房东阿姨叙述案情。
王少强,男,现年三十六岁,房东阿姨的亲弟弟,老王家的老生子儿。因为性格内向,不爱交际,至今未婚。
前几日,一个部门经理结婚。他们几个光棍被喂了无数狗粮,受了不小刺激,从婚宴出来,干脆又转战酒吧。
本来除了烂醉,什么事儿都没有,但就在他们准备回家各找各妈时,一个花花大少带了十几个条正盘顺的大美妞进来了。
这边僧多粥少,那边却是美女如云——可想而知那些单身狗的心情。
王少强被几个同事怂恿,仗着酒气盖脸,过去搭讪姑娘……不知发生了什么,那边的姑娘哄堂大笑。王少强受了刺激,一把抓起桌上的水果刀……
水果刀,能杀人吗?青蛮回想起小凤的话,突然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不过,好在经过一通发泄,房东阿姨的情绪稳定不少。她极力坚持要见自家弟弟,里间的刘队居然破天荒点头同意了。
“仔细看看,这个人是不是公交车上制服发狂少年的那个人。“刘队把电脑调转到曦和那边。
瘦削身材,偏矮的个头,还有那标志性的对男生来说过长的头发,遮挡着三分之二的脸颊。
“没错,就是他!”曦和兴奋的从座位上蹦起来。
她是负责公交伤人案的专员,因为一方当事人“逃逸”,根本无法结案。再加上被那少年的家人围追堵截,这些天憋了很大火气。
本来还看谁都不顺眼,逮到谁都想咬一口,没想到还有时来运转、守株待兔的时候。
“刘队,他人呢!”
“特别关押室。”刘队深看她一眼,“你现在就过去吧,先别急着问话,留意观察他的举动——我总觉得这次的案子他可能也知道些什么。”
“是!”曦和精神抖擞的敬个礼,拉开门一溜烟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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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关押室,顾名思义和普通的关押室有些区别。
这里的房间没有窗户,区分方法也不过一个个距离很远的小门。
带队的肖扬打开最里边一扇门,请青蛮和房东阿姨进去。在就要关闭时,曦和堪堪挤了进来。
她朝师兄得意一笑,却没发出什么声音。
套间?
青蛮适应了周围的昏暗,这才看见对面竖着一大块玻璃。玻璃把房间隔成里外两间,里边固定在软椅上耷拉着脑袋的,正是房东阿姨的弟弟王少强。
“你们凭什么这么对他?!”
这几天房东阿姨往这儿跑了不下百趟,怎么也没想到,再见面竟然会是这种情形。她愤怒的看着肖扬,眼眶有心疼的热泪涌出。
“我们有什么办法!”肖扬无奈的耸一耸肩。
“你前几天在这儿,应该听报案人说了吧?当晚,你弟见人就捅,攻击性极强,被捕之后还用牙齿和指甲啃挠不停……”
“那又怎样?那时他喝醉了呀!现在……现在你们凭什么还绑着他!就是罪犯也有人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