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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余背上了包袱,对着孟欢挥着手。孟欢和孟妍站在孟府的大门前,目送着祝余和甄辛坐上的马车。
“哎,你怎么无精打采的。”祝余拍了拍甄辛的肩膀,甄辛别过头来,顶着的两个黑眼圈很是瞩目。
甄辛揉了揉太阳穴,打开左边的帘子,透进来的风让他清醒了许多。
“没什么,这几日休息不好。”甄辛的话中带着疲惫。
说着,那一首十身的巨鱼仿佛又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甄辛强打起精神才从臆想中挣脱出来。
“喂,你的状态很不好啊!要不回去让你爹给你看看吧!”祝余说着便要叫停马车。
甄辛马上说:“不用,我爹给我看过了,没什么大事。”
“那好吧,要是撑不住了要跟我说啊。”祝余知道自己拗不过甄辛,只好妥协说道。
第二日,洛城的玉麓书院正是考试的日子。
由于甄辛和祝余的特殊情况,二人免去了考试,但是要跟着孙先生补习课程。
孙玉峰醒来之后恢复得很快,精气神很足。这让祝余和甄辛也放下心来。
给祝余和甄辛复习完后,孙玉峰准备到花水河边逛一逛,清风拂过两岸的杨柳,对面的花水楼依旧热闹。忽然,孙玉峰注意到一个女子凭栏而望,似是看向自己。
孙玉峰微笑着点头示意,那女子却转身回到了楼中。
“孙玉峰。”听见后面有人叫着自己的名字,孙玉峰转过身来,看见了汪真。
孙玉峰听说了汪真的事情,本以为汪真已经被当街问斩,没想到竟然又见到了他。
“你...你不是...”孙玉峰结结巴巴地指着汪真,汪真看孙玉峰的样子不禁大笑道:“我告诉你来龙去脉吧!”
汪真告诉孙玉峰其实他早就是韩邦的一颗暗子,一边在暗中辅佐韩邦的事务,另一边帮韩邦寻找能够治疗韩邦独子的怪疾的良方。
“那你为什么要杀了那么多人?”孙玉峰狐疑地看着汪真。
汪真摇了摇头说:“我不便透露太多,但我可以告诉你我是清白的。”
说完,汪真又看着孙玉峰说道:“我们同生共死风风雨雨都过来了,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
孙玉峰妥协,但是又问道:“你找我干嘛?”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汪真斜着眼睛,冷笑了两声。
孙玉峰不吃他这一套,说道:“没事我就走了。”
“啧。”汪真上前挡住了孙玉峰的去路,说道:“珠子,你知道在哪里吧?”
孙玉峰没听明白:“珠子?”
“别跟我说你没见过啊,就是那个木珠,上面刻着些图案的。”汪真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
“没见过。”孙玉峰摇头,看汪真仍旧不相信,只好一摊手说道:“我是说真的。”
汪真挠了挠头,纠结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好吧。”
说着,看见不远处一堆人正朝着自己这边跑来,汪真快速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飞快地跑开了。
汪真转身躲进一条暗巷中,长舒了一口气。
“挺会躲啊!”背后传来一声冷喝,吓得汪真一个激灵。
程杰云挎着刀,抱着手看着汪真。汪真露出颇为头痛表情,举起双手说道:“我投降。”
洛城,韩府。
韩邦看着眼前的汪真,也不多废话直接问道:“韩凡安的药,你找到了?”
汪真露出一个苦笑:“我一直在找啊!你再给我些时间。”
“药在哪?”韩邦冷眼看着汪真,程杰云在一旁也盯着汪真,以备他有什么小动作。
“我说了你能放过我吗?”汪真反问道。
“可以。”韩邦点头,不动声色地将手背到了身后。
汪真犹豫一下说道:“令郎的怪疾,恐怕只有孟家的苦山木珠能够治好。”
“什么?”韩邦从未听过这个物件。
“苦山木珠,是孟家的秘密。”汪真神秘兮兮地说:“想要孟家交出苦山木珠可不容易啊。”
原本汪真以为苦山木珠是在孙玉峰的手上,可是孙玉峰刚才的表现并不想是在撒谎,那么真相只有一个。
“我与之焕交情不浅,他应该会答应我。”韩邦心中暗自思忖,抬手示意程杰云,程杰云会意,立刻与旁人将汪真绑了起来。
“哎!”汪真眼睛圆瞪,“你们怎么能卸磨杀驴呢!”
“不是卸磨杀驴。”程杰云看着汪真说:“韩大人能对你网开一面,可负责此案的本官可没说!”
说着,将汪真押了下去。
待汪真离开后,程杰云看着韩邦默不作声,庭院中的树被吹得沙沙作响。韩邦转过身来,叹了一口气说道:“孟府的案子能不能缓上一缓。”
程杰云低着头,坚决地说:“不行!”
韩邦点了点头,不知怎么才能劝得动自己的这个秉公无私的捕头。
“程...”
“大人!”程杰云向前重重行了一礼,打断了韩邦的话说道:“孟家起码背负了七条人命,梅镇的凶杀案与孟家也有不可分割的关系,我们不能就这样收手啊!”
“可你有什么证据?”韩邦看过了案卷,也听了程杰云转述萱萱的话。
程杰云一滞,说道:“有证人萱萱。”
“不够!”韩邦一摆手,继续说道:“孟家是洛城与汴州最大的酒商和丝绸商,你仅仅凭借一个女子的话就想定了他孟家的罪是痴人说梦!”
“大人,证据可以找。但事情,可不能就这样糊涂了啊!”程杰云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担忧。
“本官心中有数。”韩邦冷冷地回应道。
“那汪真...”程杰云试探着问道,其实他不想取了汪真的性命,因为汪真知道很多东西。
“暗中斩了。”
深夜,洛城城北,某树林。
汪真摘下了头套,终于能够呼吸上一口新鲜的空气。长舒了一口气后,汪真看向身旁的程杰云和刽子手冷笑一声:“快点吧!”
程杰云面无表情,点了点头。身旁的刽子手手起刀落。
看着头颅顺着斜坡滚了好远,程杰云叹了一口气,带着刽子手回了衙门。
头颅的血洒在了草坡上的杜若花上,一条红色的丝带躺在幽幽的月光下。
过了有三个时辰,汪真的身体自己动了起来,向前踉跄走去,拾起自己的头颅。
脖子断裂的地方仍旧带着血迹,空洞疤像是一张圆圆的嘴巴,将头颅吞了下去。只听见骨骼“咔咔”地声响,汪真重新又长出了一颗头颅。
汪真活动了一下身体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做人可真难啊。”
说着,摇摇晃晃地走下了草坡,没入夜色之中。
第二天清晨,露水混合着血水浇在杜若花上。那朵杜若花渐渐变大,最终长到了一人多高,花儿裂开,露出了一个花精。
它茫然地看着这个世界,心中万分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