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我,有房有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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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终于还是有人被激怒了,三两个,提剑朝着支引的后背劈过去,嘴里大叫着乱八七糟的,大抵是要匡扶正义,为民除害。
支引侧身避开,将他大头朝下,掀在地上,只凭空中挥一下手,这人便动弹不得,从手腕处的骨骼,在空气里咔咔作响,贴在地上哀叫连连。
另外两人同他挤在一起,几乎都被空气中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压的变形,发出尖叫的声音恐怖,却足够使人群稍微冷静了下来。
“还有谁想来。”
杀鸡儆猴。
支引冷眼回头看了看。
四处都是人,都在注意着他,可谢未言早已经没了踪影,那地上只有不停想要站起来,又因为自己的符纸不能动弹的方梦雨一个。
不可察觉的眯了眯眼睛。
他盯着那地方很久。
似乎还是愣了愣,支引从人群中央穿过去,人们自觉的朝着两边退开。
“这疯子……”
“真的是。”
“祸害。”
背对着那地方,支引面无表情的,早已经习惯了面对这些,他咧了咧嘴。
“走的好…走的好……”
说不清是失落多一点,还是庆幸更多一点。
就好像全世界,只有一个人愿意无条件的相信你,爱护你,时间久了,就会很害怕,不想被他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被他发现自己不堪的一面,怕连这唯一的信任,也会消失不见。
就永远,是一个人了。
相比较谢未言没有站在自己身后,没有支持他的不满,支引心里更多的是庆幸。
还好这狼狈的样子,全世界只有谢未言一个人,不会发现。
而此刻的谢未言。
正和自己的二哥绑在一根绳子上,谢未休不住的拧着脖子想要用牙齿碰碰他,谢未言就缩着脖子,使劲往另一侧拽。
终于还是忍不住,对着悠哉悠哉坐在椅子上喝茶的谢佐开口。
“大哥…快救救我!再这样…再这样我也要变成走尸了!”
“救你?”
谢佐把茶杯放好,顺了顺气,这男人本就长得十分端正,肩宽腰细,又总喜欢穿着黑色的长衫,不知不觉中就给人传达威压。
谢未言从前不觉得大哥有哪里不近人的,此刻坐在地上,只能抬头仰望这人的时候,却是终于注意到了。
这谢佐,还真是挺人模狗样的。
“胆子这么大,还用我救啊?”
谢未言“……”
“哥…你不要听他们乱说,我是为了救二哥才进去的,支引只是为了帮我……”
“帮你?!”
谢佐似乎气急,从椅子上站起来。
“你觉得那家伙会帮你?!”
“且不说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思接近谢家,哪怕只是和他走的近了,你觉得在众人耳目之下,你会有好果子吃吗?”
“又或者是哥哥给你的银子不够了?非要带着他?”
谢未言愣了愣,谢佐对支引这反应,有点奇怪。
“我不在乎那些…不在乎别人怎么看。”
“不在乎?!好你个不在乎!”
“你不在乎有什么用?!你不在乎,别人就不在乎?”
“你不在乎,他的仇家就不会因为你俩走的太近,记恨上你?!”
谢佐站起来,想要踹跪在地上的谢未言,脚抬起来,又犹豫了。
咬牙切齿的在原地转了两圈,想打又下不去手,不打又气不过这楞头,谢未言吓得直眯眼睛,等了半天,也没感觉到疼痛
他抬眼看见,谢佐绕过自己,一脚踹在正后方谢未休身上。
那走尸猝不及防,被踹的皮肤都陷下去一块。
谢未休“……”
“啊唔哇哇噜噜噜噜路……”
“怕是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看来父亲打你打的还是不够狠。”
谢佐转头对着谢未言骂道
“你是真傻还是给我装傻。”
“可是,事实就是支引没有做错事,从前的事情我不清楚,这件事,我是亲眼见到的,我想说出真相而已,做错了吗?”
谢未言很有些委屈,不想让支引受那样的痛苦,又不被允许说出真相,只光想一想这无能为力,心里就憋得慌。
毕竟还是自己家的弟弟,谢佐看着他这个样子,心里也不是很舒服,直接提起那紫砂壶灌了两口茶水,被烫的似乎冷静了一点。
因为被保护的太好,谢未言的性格里总还有一些单纯,一点懦弱,有时候会让他犯错误,甚至陷入危险。
谢佐很清楚,这个时候,不应该只是一味的责怪。
他心平气和的蹲下,在谢未言面前。
“未言,你应该能明白,很多事情并不是能够通过对错,来判断自己的立场的。
在一件本就不正确的事情里,坚持什么真理,这种事情,本来就跟艰难。
而更多的时候,即使你是对的,也不能去做一个的特立独行的傻子。”
“哥知道你心里难受,可这是你成长的过程,人们不会原谅你的与众不同。”
“所以你才要想办法,变得和大家一样啊。”
谢未言抬头,听着大哥这一番话,眼睛都有点湿了。
他是真的,什么都听不懂。
被绳子勒的好疼啊!
眼看着谢佐还要继续说下去,谢未言终于点点头,装作听的懂,妥协了。
谢佐叹了口气
用脚后跟也能想明白,这位弟弟,如果真能够明白自己说的,也不会总是做些傻乎乎的事了,他让人把谢未言和谢未休解开。
“一会晚上,这几大修仙世家,还会在前厅里聚一聚,也正好,你去给方家的家主认个错。”
谢佐拂拂袖子,摸摸谢未言脑袋。
“可以不去吗……?”
“不行!”
“不要再让哥哥为难了……”
谢未言“……”
特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谢未言绕了很长时间,磨蹭磨蹭回到那前厅里。
此刻在这里商谈的,还是白天那群人,说些七七八八的闲话,谢未言一眼就看见白天那青年,被众人围着。
他也凑过去,溜着缝,也看了一眼。
那青年正供着手
“过奖过奖了。”
“莫少侠莫要谦虚,正是您今天此番话语,更大大削了那魔头的锐气,让群情奋起…真可谓,胆量过人啊!”
“没错!不亏为莫家庄的大公子……”
“是啊,是啊…”
乱七八糟的附和,谢未言撇撇嘴,小小声的。
“一群垃圾,胆小鬼!”
看见方梦雨被绑着,后台的柱子上,等待着一会儿来法修做法事渡化,而方家的父亲,还是坐在位置上抹眼泪。
谢未言气不过,又想起自己哥哥说的,不要添麻烦,难得的脑子转了转,三两步跑到方梦雨面前,一边拉绳子,一边回头瞥那边那几人。
“二嫂,去,咬他们。”
方梦雨一张嘴
一口咬在了谢未言肩膀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疼!”
谢未言捂住肩膀,疼的脖子都在颤
“不是让你咬我啊!傻子!”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形容谢未言是再合适不过了,周围的人们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回过头来,谢未言眼看着大家都看向自己,讪讪地闭了嘴。
想要溜个缝跑出去,又被人提着后脖颈给拽了回去,谢未言眼看着方父趁着,这人群聚集的空挡从后门出了去,身后阴阳怪气的。
“呦,这不是谢小公子嘛!”
这声音有些奇怪,阴阴柔柔,分辨不出男女。
“您这是怎么了?要去哪?”
“遛弯。”
“大黑天的溜弯?也不怕被那妖怪咬了去。”
人群中传出大笑几声,人们对于这没有能力的谢家小公子,从来都是没什么顾及的。
“诶?我记得这谢家小少爷,是和那祸害一同出来的…想来应该是不怕这妖魔了?
哈哈哈哈哈哈只不知这最强法修,平日里都教授了些什么给你…还能让这低级走尸咬了去?”
谢未言回头看了看,这人面生,不像是有过什么过节,所以,现在就是突如其来的,被针对了?
“你管我呢,快闭嘴吧。”
那人“……”
似乎没想到这平日里没什么能耐的谢未言能当众如此不给他面子,这男不男女不女的人有点挂不住。
“你这怎么说话呢?!”
“我说,他教我视面认人,读书写字,不论大节小过,保准把这仇家记得清清楚楚。”
“你!”
那人气急抬手,一巴掌要落下,谢未言闭了闭眼,抬头就看见,自家大哥拉住了那不男不女的人妖。
“未言。”
“你又在这干什么?”嘴上是责备,却完全是个解围的意思。
“还不快点出去,给方伯父道歉去!”
“哦……”
谢未言低着脑袋,想着,这下倒是合了他的心意。
从那后门出去,是一片林地,没什么人,半夜三更,倒是有些冷了,谢未言抱了抱胳膊,被这冷风一吹,肩膀还是很疼。
大老远就看见方父站在那守林人的瓦房前,不知道在和谁说这什么,那人背对着方父,看不太清。
谢未言犹豫了一下,在这样的环境里,面对一个不太对劲的人,本能的有些退却,思来想去还是应当带着支引才更安全一些……
可一想到屋子里那群恬糟的,他这脑仁就发疼。
在原地踏了两步,想着要不就隔空喊一下……那边两人似乎就注意到了他,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方父猛的回头,怒气还没有消减,脸很色有些奇怪,在看到未言以后,又变成了一副笑脸。
“好巧。”
“方…方伯父。”
一听谢未言的声音,那原本背对着两人的人肩膀明显缩了一下。
没有回头。
这方伯父笑了笑,摸摸未言的脑袋,一脸慈爱,已经是坡脚满面油光的肥胖样子,谢未言却觉得,有哪里不太一样。
天太黑也不容易看清,总觉得这人的眼睛过分的清澈,根本不像是五六十岁,刚刚丧女的老翁。
“你来这,找支引的?”
“支引?!”
谢未言朝着墙角望过去,仔细看看,那可不就是支引,三两步跑过去,也顾不得什么道不道歉了,连身后那人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清楚。
他一把拉住那人。
“你要离开了吗……?
咱们一起,赶紧走吧,我真是一点都受不了了!”
支引低头,还是维持着原来那姿势,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此刻的谢未言。
“他们说的都听见了吗?还来找我?不害怕?”
“不怕,在这地方太无聊了,我想跟你走。”
谢未言傻笑的牙堂都要露出来。
“跟我走?去哪啊?”
支引嘴上问着,脚下动作不停,一个人走在前面,都没有要等等谢未言的意思。
“就,你去哪我去哪,回家也行,你不是有房的。”
谢未言又往前小跑两步,想要和支引并排,支引原本沉默着,想起自己家那土瓦房,和土瓦房里一窝,天天想着要吃谢未言的小妖怪,低头笑了笑
“对,我有房有车。”
“诶?!你还有车”
谢未言一下子精神了,走到支引面前,正对着支引说话,倒着走路。
“那太好了,我正想着,没有马车,这么远的路也不能和大哥说,咱们怎么离开…你有车就方便多了…”
“对,我也这么觉得呢。”
支引把谢未言推开一点,回身钻进了草棚里,谢未言好奇又有点期待的想往里看,但是光线太暗,又看不清
片刻后,里面的人探出个脑袋。
“好的,到了,上车。”
“诶?
……车在哪?”
眼见支引拉出来的,谢未言左右看看,只有一辆敞篷的拉车,前面拴着一头骡子,后面的车斗里堆满了稻草
“就是这个,没别的了。”
谢未言“……”
“不愿意坐呀?”
支引低头看不到表情。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了。”
“别给我留这儿,怎么都行……”
二话不说,生怕支引反悔似得,谢未言抬起屁股就躺了上去,白净的衣服都是上等的面料,此刻招满了草削,想来也是不能穿了,他轻轻叹了口气
“不错,你这车,能看见星星…嘤…星星嘤嘤…嘤…”支引挥鞭架骡子,遇上坡路,谢未言被巅的话都说不清楚,直破音。
就坐在车前头赶那牲口,支引憋不住,还是笑出声
“谢未言。”
“啊?”
“你这傻子。”
谢未言抿嘴,弯弯嘴角。
“我觉得还成…也不算太傻…”
“你用骡子拉车不傻吗?”
支引仰着脑袋,也不说话,就挥着小鞭子,谢未言翻了个身,趴起来,从背后看这人,背影似乎,还有些单薄。
他在月光底下看了半天,不知道有没有看出什么所以然来。
嘿嘿笑了两下,又躺回去,看天。
虽然颠簸着躺的也不安生,但好在月亮够亮,一路上的虫叫听着都舒服。
不知道的目的地,就放心大胆完全交给另外一个人,想不清楚的事情,在这一刻也都被忘得干干净净了。
也许是因为一整晚的提心吊胆,这一刻的谢未言熟睡过去,即使在颠簸也没办法吵醒。
驴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的方府,什么时候停下来的,谢未言睡得晕晕乎乎中,似乎听到有人交谈,而这声音恬糟和清冷的都十分熟悉。
他抬起脑袋看了看,黑乎乎的似乎有人家,从熟睡里,还没等眼睛完全睁开,谢未言就感觉自己被人推了推。
“诶!让一让,让一让,小兄弟快别睡了,给老身蹭块地方呆呆。”
谢未言一下子惊醒了
“你你你你你你怎么在这啊!”
是那干尸和宋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