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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10点，距离发现尸体过去了7个小时。张队把所有人召集起来，开了一次案情分析会，到场的不仅有刑侦1队的警员还有法医罗胖、鉴证科徐然以及参与712凶杀案的白港区刑警队的成员罗尧副局长、展鹏飞。

　　“大家把找到的信息交流下。罗队，你们先开始吧。”

　　“好的。作为最先怀疑钱燕自杀案是个杀人案的我们在知道嫌疑人赵志文被害后，第一时间配合刑警总队，将嫌疑人也就是教堂杀人案中的被害人赵志文的社会关系进行了进一步调查。与总队同志一起，根据被害人手机、电脑等电子设备的通话记录、短信、社交软件以及网页浏览数据进行了深入挖掘，发现被害人最可以的社会关系是他和一个叫科学怪力社论坛里的网友娃娃鱼的关系。从论坛私聊数据看，赵志文和这个娃娃鱼多次的交流并不是很和谐。赵志文在言语中多次辱骂娃娃鱼，而娃娃鱼的留言看上去很克制，但在最新的留言中娃娃鱼表示了想见赵志文的想法。”

　　“所以赵志文见的是这个叫娃娃鱼的网友？”

　　“表面上看是这样，但我们调查了娃娃鱼发现，他在案发时正在学校实验室和导师一起做实验，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但是有一点很奇怪，娃娃鱼这个ID的使用者方强说他并不认识赵志文，也没有和他私信过。他说，他对赵志文的ID有印象，说是赵志文的ID经常在留言板挤兑他，但他觉得赵志文只是个自大的没什么真才实学只想干口架的人，就没在意他。用方强自己的话说，真正喜欢科研的人是不屑与赵志文这种人扯上关系的。我们也从方强的老师和同学口中得到证实，方强是个热衷实验又谦虚的人，他还经常感叹学得越多越能看到自己的无知。人际关系方面，他会在实验上和别人发生意见分歧时吵架，但在事后都会主动和对方道歉，请求同学原谅，同学们觉得他人不坏就是太投入科学了，像个科学怪人，所以同学们也就不和他计，用学生们的原话就是他在生活中和别人没什么共同语言，显得不怎么好相处，但在获得奖学金或者科研上有什么突破的时候，还是会请大家出去吃饭，属于那种人畜无害的那种。老师们倒是挺喜欢他的，觉得他将来应该读博，然后进研究所之类的地方工作，也有老师觉得他太过于投入科研，人际交往方面还可以再提高一下。”

　　“这个娃娃鱼会不会被盗号了？”任佳佳问。

　　“这个我们没想到，所以没往这个方向调查。”展鹏飞说。

　　“我们就死者赵志文和其母亲钱燕的经济状况和社会关系也再次做了调查。”罗队赶紧岔开话题，展鹏飞替他接了任佳佳的问题，他自然也不能抛下队友不顾，毕竟脸面是他们白港区所有人的。

　　“我们就赵志文的收入与支出进行调查，发现他近一年的大部分工资收入都用来购买网币，用来给Y直播平台的昆某、柳某、金某等主播做打赏。而一年前，正是赵志文被女友郭晓芳甩掉的时候。我们原本没把郭晓芳列入调查名单，这次赵志文被杀我们找到了郭晓芳。据她说，在两人刚分手的时候赵志文经常打电话骚扰她，最后她不得不把赵志文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之后两人就没再见过。今年五月郭晓芳结婚，婚后不久经常收到陌生号码的空白电话，她以为是诈骗电话，也没太在意。我们丛郭晓芳那里拿到号码，查到这个号码是个网络虚拟号，经过网监的确认，使用者的IP地址正是赵志文公司的。”

　　“会不会是因为郭晓芳结婚了，让赵志文内心的不满再次爆发？”包银龙问。

　　“那么骗保是为了什么？拿了那么多钱难道是要去把郭晓芳抢回来？”柯守诚问。

　　“从赵志文的性格来看，他是那种有仇必报，咬定目标不会松口的人。罗队？赵志文是怎么知道郭晓芳结婚的？”任佳佳问。

　　“我们问过郭晓芳，结婚的事有没有通知赵志文，郭晓芳说没有，她同时还说不排除赵志文从间接好友处了解到，毕竟现在朋友圈的信息量不小。”

　　“赵志文这里还有别的线索吗？”张队问。

　　“目前没有了。另外还有两个需要重点排查人员，都是赵志文的同事，我们准备明天早上重新询问。”

　　“好的。任佳佳，你那里有什么发现？”

　　“照片里的四个人身份刚才已经核实，Y中学生14岁嘉陵和15岁肖静静，社会人16岁陈刚，T中18岁姚昕，另外，给他们拍照的是百斯特科技信息有限公司职员齐伟强，五个人都没有案底，已经对五个人进行了分别询问，没有人认识赵志文。嘉陵和肖静静是同校动漫社的成员，和陈刚、姚昕是网上认识的，因为都是cosplay爱好者，并且有共同喜欢的动漫，因此经常碰面开展cosplay摄影活动。摄影师齐伟强是他们在网上认识的，据说是个cos界的摄影大神，他们五个在网上很聊得来，但和齐伟强合作却是第一次。从五个人的性格来看，嘉陵和肖静静属于从小长得好看人缘好的活泼类型，姚昕学习成绩不好，经常跟学校的混混们玩在一起，但有个考浙传动漫专业的志愿，属于胆大自负的类型，喜欢挑战和尝试，在尸体前拍照就是他提出来的，陈刚没满18岁，但已经出来打工两年了，从深圳到南京，从工厂黑工到餐馆伙计，社会经验丰富，相对其他3个未成年来说更加稳重，但因为辍学早，法律意识极为淡薄。齐伟强作为成年人心智并不是很成熟，他在工作和生活上都不怎么得志，反而在cos摄影界成为了大神，从此他就以拍出震撼观众的cos作品为最高信仰，因此当姚昕提出在尸体前拍照的主意，他并没有反对。”

　　“他们是怎么发现现场的？”

　　“据他们分别交代，他们是在拍摄完一组场景之后转到第二个场景的时候发现的。”

　　“他们在拍第一组场景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他们说没有，至于为什么不报警，几个未成年的说害怕、不想惹麻烦、觉得和自己无关以及觉得齐伟强会报案，而齐伟强满脑子都是照片和后期构想等，完全没把报警这件事放在心上。”

　　“足迹对比出来了，除被害者外的6组脚印中5组属于他们，1米83到1米85的那个应该属于凶手。”徐然补充说。

　　“罗法医你这边有什么新发现？”张队问。

　　“各种毒化检查都没有新发现。”

　　“案发附近监控查得怎么样了？”

　　“教堂距离镇上的公交车站有5公里，我们在公交车的监控录像中找到了被害人下车后坐上了网约车。我们查到了那个网约车，他确定被害人赵志文上了他的车，而且他是接到的去教堂的第二单。”

　　“第一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