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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殡仪馆闹剧结束之后，王浮生告诉汪旻涵，“用科学来解释夏丽颖的死亡原因，确实是过劳死。不过年纪轻轻就去世了，按老方的原话讲是不应该的。”

　　话说回来，殡仪馆这边的“鬼”究竟是怎么回事？

　　话说汪旻涵和老胡来到门卫室的时候，张斌正坐在外间的桌边，双眼望向窗外，手上下意识地摆弄着一枚打火机。似乎没有意识到老胡带着人进入了门卫室。

　　“小张。”老胡出声唤道。

　　“啊？哦！老胡你回来啦？”张斌如梦初醒般回答道。

　　“几位警官有问题问你。”

　　“问我？”张斌挑了下眉反问道。

　　“张斌，老胡带我们进去之后你在做什么？”

　　“没做什么呀。”

　　“张斌，你刚才是在处理海鲜吧？”汪旻涵问。

　　“海鲜？没有啊。警察同志，你们到底想问什么？”

　　“就想问问，你身上怎么有股尸体的味道？难不成你已经死了？”

　　“张斌，你……你是鬼……？”老胡脸色煞白往门口处退了一步。

　　“警官啊，你可不要瞎讲，我可是活生生的人，不信你闻闻，我刚换的衣服，还有洗衣粉的味道。”

　　“那么裤子呢？那摊污渍是怎么回事？”

　　“大概……大概是……”

　　“你还是老实交代吧，不要让我们费事调监控和做检验！”汪旻涵一改刚才的温和厉声说。

　　“……我……”

　　“汪队，在他枕头下发现了衣服和一串钥匙。”曹达从里屋走出。

　　“老胡，把从值班室拿出来的钥匙板给我。”汪旻涵分别拿着两人的钥匙，快速比对了一下。

　　“告诉我，偷配停尸间和焚化间的钥匙干什么？还有，在殡仪馆装神弄鬼地想干什么？”

　　“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那我就老实说吧。警察同志，装鬼吓人不犯法吧？”

　　“看你态度。”汪旻涵重新回到温和的语气。

　　“其实……一开始我只是想吓吓小常，哦，就是常丰。那小子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和他打招呼从不理人。有次值夜，正好碰上他值班，就想着要吓唬他一下。我想着殡仪馆里有着很多闹鬼的传说，就上网买了硅胶人脸面具、假发和女人穿的衣服，趁着和他一同值班的日子，把纸人举到值班室的窗口。第一次他没有往窗口这边看，我晃得都累了。之后我也试过在窗外发出声音吸引他的注意，但是因为天冷，关着窗也没成功。我想他大概不相信火葬场有鬼，就编了个故事，说自己撞到鬼敲窗了。再然后就成功了。他听到敲窗的声音，往窗口一看，然后就‘有鬼啊’地惊叫着跑了出来。我把纸人藏好久假装巡逻到楼门口，看着他慌慌张张跑出来。我忍着笑装出好奇的样子，问他怎么了，他说他见到传说中的鬼了。还带我去值班室看。值班室自然没有鬼。他让我陪他一会儿，然后我们就聊开了。其实他是个挺胆小的人，并不像表面上那么高冷。他说他为了快点赚出首付的钱才来殡仪馆工作，其实他一点也不喜欢这里，还说每次值班都像坐牢一样，而且值班费也很少，每次只有50块。他说要是有人能替他值班他就把值班费给他。他还说，其实大家都不喜欢值班，要不是有规定谁喜欢大晚上待在这里。所以，我就想能不能把他的那份值班费也赚了，就开玩笑地跟他说我来替他。没想到他很开心地当场答应了。替他做了一段时间，我想要不要再吓几个人，反正我隔天就要值夜，不如多找几个。”

　　“张斌，你……”老胡惊讶地都说不出话来。

　　“今天呢？值班室没有人，干嘛还要装鬼？”

　　“这不想连老胡那份也顺便赚了嘛……”

　　和王教授预想的一样，张斌是用钢丝鱼线将尸体下降到二楼窗户的。火化炉里烧毁的，自然是假发和女人衣物。

　　事后，葛毅在想，如果张斌没有给夏丽颖开颅过的遗骸戴上假发说不定还更吓人。

　　曾经有个故事，说的是一个殡仪馆工作人员和黑社会勾结。

　　但凡这个工作人员值班的第二天，负责焚化尸体的工作人员就会发现炉子与前一天熄火时相比，有微妙的变化。

　　因为这个工作人员平时人缘很好，大家也就没怀疑过他。

　　直到警方深究一起非法器官移植案，找到殡仪馆的时候，大家才知道，这个平时温和懦弱的人一直在干给人处理几乎被摘取掉所有内脏的尸体。

　　还好不是这样的案件，葛毅想。

　　不知道明天的葬礼上应友奇会怎么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