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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手给我。”已经快要半夜了,此刻我跟赫小弟站在一处黑漆漆的地方,面前就是那南湖,湖风吹来有些冰凉,哗哗的潮水声不绝于耳。
“干嘛?”我正在疑惑的时候,赫小弟一把夺过我的左手,一股刺痛感接踵而来,“疼啊,你干嘛?”
“想下水的话就忍着!”赫小弟冷冷的命令道,我无奈只能忍受着让他在我手臂上胡乱画着,趁着那痛苦的触感,我隐约感到他好像在画一条鱼的图案。
“好了,现在听我说!”赫小弟在我手臂上猛的一按,疼的我眼泪差点流出来。
“你说啊,就不能轻点!”我把手臂举着,趁着梧桐树树叶漏下来的月光,依稀看到我手臂上多了一个纹身,看上去像是一条鱼,很熟悉,却一时叫不出名字来了,那灼热的痛感让我不住的往上吹气。
“以下几点给我记清楚,不然你就是得了宝贝也怕是没命用,听见没有。”
“你倒是说啊,我听着呢!”我大力的甩着左臂,冰凉的空气很快带走多余的痛感。
“第一,我不能让你以人身入水,所以你入水后不能离我一米以外;第二,我只能维持你入水一个时辰无碍,一旦左臂异常疼痛,立马浮出水面;第三,水草茂盛的地方不能去;第四,有人唤你的名字不能应!听清楚了没?”赫小弟一双眼珠漆黑的好像能发光,我感觉要给他扣下来肯定可以当电灯泡用。
“嗯,知道了,知道了,不过,为什么啊?”我刚要发表疑问,赫小弟忽然抬起头,就看到一片乌云遮住了月光,整个湖面黑漆漆的,他说了句:“是时候了,下水!”就看到他整个人一个飞跃,等了好久也没听见扑通的落水声,整个人却消失了。
“赫小弟,你别吓我啊,喂,喂!”我紧张兮兮的刚叫了两声,就听见哗啦一声,赫小弟从水里露出来一个头:“还不下来,干什么?”
“我操,你入水咋没声啊!”我说着就要脱衣服,却被他一把止住:“不用脱衣服,快点,月亮就要出来了。”我听声,没奈何,也学他一个飞跑,对着湖面一跃,冰凉的感觉只一瞬间,我就发现自己好像处在一个温暖的世界里,一打量不要紧,发现我的左右手居然都变成了鱼鳍,再一看我的两条腿居然是一条鱼尾巴,我整个人赫然是一条鱼了,不过通过我的观测,我好像变成了我们这里一种常见的鱼类—混子!
“哗啦”一声,一条尺寸正常的黑鱼在我面前一个摆尾,我就知道了,眼前的这条黑鱼不是赫小弟是谁,此刻我耐不住兴奋,上前去开口就要说话,就见到一串泡泡飘了上去,黑鱼好似瞪了我一眼,我才知道自己全然跟鱼一模一样了,只能赶紧跟上前去,别说,变身成鱼还真有好处,就看到平日里浑浊的湖水,此刻居然清澈的不得了,乌云走开,月光重回湖面,让我一下子把这湖底看了个通透,就看到一些小鱼小虾来回游动觅食,湖底的黑泥上沉积着好多杂物,我一眼就能看到好多啤酒瓶之类的人类产物,无奈的摇摇头,看来这浅水区是不会又什么宝贝了,我这样想着,前面的那条黑鱼不耐烦的游过来撞了我一下,看来这位是等急眼了,没办法,我只得跟着他一点点的往里慢慢游,眼睛紧盯着湖底,一寸寸的搜寻着,别说,人类眼中不算大的一个湖,等我变成一条鱼了以后居然感到异常的大,一个时辰很快耗尽,我却一无所获,只能无奈上浮,第二日依然如此,等到第三日再入水的时候我早已是熟门熟路了,慢慢的跟在赫小弟这条黑鱼后面,优哉游哉的往更深处游去,忽然,湖底烟瘴四起,就看到一队极长的鱼群冲了过来,我吓得仓皇闪开,等到鱼群过去,我却发现没了赫小弟这条黑鱼的身影,这下子我可乱了手脚,这可怎么办,脑子还在运转,不知道什么猛的一下撞到我的腹部,我被撞的翻滚了好远才停了下来,回头一看,妈呀,一条一米来长的大黑鱼摇头摆尾的盯着我,一口凶恶的牙齿露在外面,我确定以及肯定这不是赫小弟,尾巴一转就往水面上游,大黑鱼一看我向上,强劲的尾部一个使劲就蹿到了我前面,要死不死的拦住了我的去路,我就日了,早知道不入水那么深了,该死的赫小弟,去哪了啊?
见上浮不成我赶紧的翻身向下,向左快蹿几下,又猛的向右蹿了几下,而那条大黑鱼盯着我丝毫不放松,我往左哦,它往左,我往右,它往右,怎么也甩不掉,好几次就被它一口咬住,我在心里不禁暗骂:“该死的赫小弟,偏偏把我变成一条混子,你他妈把我也变成火头鱼啊!”又一次的虎口逃生之后,我冷静了一下,不能这样没来由的逃了,不然迟早体力不支的,忽然我看到湖底有一处幽蓝的光,二话不说就往那里窜去,心想着那里估计有人下的网,可每每要到光前,那光就好似张腿似的又在远方,没奈何后面的追的太紧,我也顾不得只能往前游,终于那幽蓝的光总算停了下来,我疯也似的游了过去,才近前,那光就灭了,我愣了一下,慌的想起来后面有追兵,一回头就看到那黑鱼居然一个甩尾飞也似的游走了,以为逃过一劫的我长出一口气,一回头,就看到幽蓝的光里,一张惨白的人脸紧紧的盯着我,嘴角还带着一丝冷笑……
“妈呀!”我被吓了一跳,猛地就向后游走,哗的一声,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瞬间缠绕在我的全身,我挣扎着,却发现自己居然变回了人身,虽然还可以呼吸,可左右两个臂膀缠满水草,剩下两条腿用力的翻腾,身子却不能向上一步,我眼睛一瞥,就看到那张人脸一点点的离我近了,那是一张被泡的发白起皮的脸,笑呵呵的向我靠了过来,一股子寒意随之也逼了过来,我瞬间感到自己好似掉进了冰窟窿里,浑身僵硬,可求生的本能让我忍耐着,我把头扭开,不想再看这张脸一眼,感觉到那寒冷越发的近了,猛的抬脚,对着前方就踹,那寒冷的感觉瞬间消失了,我扭过脸来,就看到那张脸只被我踹出去了一米远,原本的笑容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对我怒目而视,原本缠绕在我双臂上的水草猛的开长,瞬间爬满我的胸口、脖子,眼见着就到了下巴的位置,我拼命扭动着,又是一股子油腻腻的水草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把我从腰往下捆个结实,而到我下巴的水草很快就把我的嘴巴缠满,而后带着刺鼻的腥味就往我鼻子里钻,我只感到头晕脑胀,呼吸困难,那张脸又重露笑意一点点的靠了过来,当他终于张开那张带着臭味的大口时,我终于因为呼吸困难要窒息了,心里想着:“糟了,要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