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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去!这几天活活的类似本王了。俗话说破家值万贯,这一往城里面搬呀就你那个发现家具多了。累的本王都不长个儿了。”
苏黛余左脸的肌肉不由自主的抽搐几下,就白七爷这个头,晚上看过去就像最矮的一墩木桩子。但是当着矬子不能说矮话,她端出一大盆土豆炖牛肉来放在白七爷的面前。
“喏,多吃点,长大个儿。争取比我家的桌子高。”
白七爷只要有吃喝在手哪里还在乎这些风言风语。它搂过大盆一顿胡吃海塞,也就片刻的时间半盆肉没了。它向后面暗处招了招手,几个大刺猬快速爬出来。白七爷将剩下的半盆肉放在刺猬背上。
“这些留着给崽子们吃。”
话音刚落,地底下传来一个声音。
“别走!剩下的都是老子的!”
两个人一愣,只见院落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杂草疯狂生长。原先光秃秃的地面上瞬间长了一尺场的野草。在草丛之中长出一个小孩儿来,它与白七一般的高矮,只是面目狰狞,一脸的横死肉和一脸的护心毛。这不正是此地的土地娃娃兼太岁嘛!
他三两步走过来按住刺猬,抢过饭盆,“呼,赶上了。差点被小白白一锅端了。”
白七爷:“……”
苏黛余:“小白白……”
白七爷把不存在的胡子吹的老高,“常二狗!你个老东西?你怎么还活着!”
常二狗:“……”
苏黛余:“常二狗……”
原来土地娃娃姓常,苏黛余顿时有了些领悟。今年是蛇年,自然是常莽之太岁当道司职。所以土地娃娃姓常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儿,但是这个二狗嘛……肯定有故事。苏黛余看着白七爷和土地娃娃相对多言,互相损贬的样子。瞬间就联想到了那时候的胡大仙儿和杨神仙。杨神仙用自己的阳寿催动鬼抬轿,这会子也不知道投胎了嘛。至于胡大仙儿……
苏黛余看了看周围寂静无声的夜空心里泛起一阵莫名焦虑。
“常二狗你到底是怎么出来的?我听说你被拴在在了幽暗城的那根大柱子下面,按说没个三五百年你出不来呀。”
土地娃娃吐了一口土豆皮叹道:“哎,谈起这个事儿的话可真是小孩没娘是说来话长啊。我的确是在那根大柱子上绑几天,说起来不让吃喝也就算了。那个破地方还不让拉尿!你说我这么讲卫生的好宝宝能忍的了?”
它一边说着,其臀部发出一个悠长连绵的屁声。白七爷急忙拉着苏黛余躲得远远的。
“常二狗!你个二胡蛋,你这太岁屁要是让这个小丫头闻到,她还不霉运十年倒霉到吐血?”
土地娃娃捂着肚子四处踅摸,“不行!来感觉了。我要去放空自己。那啥呢?”
苏黛余简直无奈了,怎么自己认识的神仙都走下三路呢?她指了指厕所的方向,土地娃娃一溜烟跑了进去。很快厕所里传来惊天动地的排泄声,听那个动静苏黛余真怕它把厕所堵了。
白七爷看来也有同样的担忧,他无奈的看了看苏黛余,后者默默的说了一句。
“没事儿,昨天刚掏过的。”
再说胡大仙儿他一步步坚持着向前爬行。灰家兵马啥都好,地洞打的快位置选的准。就是……这个地道也太窄了吧!老鼠在里面爬倒是绰绰有余,可是自己就不行了。简直就是蹭进去。但是为了报仇胡大仙儿一个坚定的信念支撑这自己一路爬行。终于地道转而向上,这说明已经到了苏黛余家的下面了。他鼓足勇气快蹭几下,向上看去隐隐有些星光。
胡大仙儿捏住了鼻子,怎么这地道里面的气味有点……太带劲了!这是到了哪儿啊?管他那一套呢!反正是到她家了,一会我上来就是一刀,不行。那样太便宜她了,先奸后杀。胡大仙儿想起苏黛露的白皙玉足浑身立刻充满了力量。他抬起头来向上就爬,因为使出全身的力量,他的嘴巴张的大大的,配合发力。
快爬出去的时候,胡大仙儿只觉得上面一个阴影压住。黑暗中仿佛一朵菊花绽放开来,然后上面传来惊天动地的一响,一大片黑的、灰的、绿的、花的、黏糊糊的、迎头盖脸而来。胡大仙儿被这些不明物质砸在脸上后掉落在地道下面。他只觉的浑身上下都被覆盖了一层,刹那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苏黛余问向白七爷,“刚才您说这太岁屁沾着凡人就得倒霉十年吗?”
白七爷点了点头,“对呀。太岁就靠这个给别人打灾了。看谁不顺眼就撅腚放个屁。”
苏黛余担忧的说道:“那它这么一大坨落在这儿,谁还敢去掏呀?”
“哎,就别想着掏不掏的事儿。它憋了那么长时间的精华,蹭上一下就得中毒。反正你不是马上进城了嘛。这里就废弃了吧……”
废弃了……
就因为太岁的一大坨。
胡大仙儿只觉得天旋地转,浑身皮肤火辣辣的疼,一会又如坠冰窟的冷。他感觉胸口憋闷,张开嘴呼吸却流进来许多怪东西。胡大仙儿感觉自己身中剧毒,每行动一寸地方都剧烈疼痛。
土地娃娃揉着肚子走出来,“爽!很久没有这么爽了。对了,小丫头。这个厕所你们就别用了,我给来这么一下子估计就成了毒源了。你们凡人闻一下就得折寿二十年。回头搬进新家去吧,反正你宅子多也不在乎这一处两处的。”
苏黛余嘴角微微抽搐,“多谢您老提醒。不过明天我们就要举家搬迁到沧州府里,届时您老一定要常来玩玩。”
“什么?!你要走?为什么?这里不是挺好的吗?”
白七爷咳嗽了一声,“我已经算出此地将来会恰逢大难。所以还是躲的远一些的好。”
土地娃娃摸着脑袋,“不可能啊。我怎么没有算出来。”
“废话!这占卜能自己算自己的嘛。你身为此方土地是不能自己算出此方命数的。我劝你呢,最好跟我们一起去城里待着。虽然太岁命硬,人间劫数也犯不上你。但是到时候此地定然会惨绝人寰、乌烟瘴气。”
土地娃娃一声冷哼,一屁股坐在地上,“我不去。我就跟这儿待着。死人多了我还能跟这些阴魂多收点过路费呢。”
苏黛余:“那样你可就吃不上好吃喝了哦。”
土地娃娃:“你还真别威胁于我!去就去,谁怕谁?”
此时此刻,胡大仙儿在地道下面已经凉了……
苏黛余望着星空暗自纳罕,胡大仙儿应该来报仇的呀!怎么等了这么多天没动静呢?人呢?!
沧州府位于悠国之极西,半边临山半边临海。悠国自数百年前就倾举国之力建造沧州府,虽为边陲小镇到沧州府的规模隐隐可以与京城媲美。是以沧州府一个小地方竟有国内几大家族争抢控制权。
沧州府的县丞肖守道此时恭敬的守在府外大门处。以他的身份便是在京城也是一号人物,究竟是谁能够让堂堂肖家大公子翘首以盼在大太阳底下甘愿等候?
不多时,两辆素雅的马车驶来。虽然马车没有任何的镶嵌红挂角,绫罗包绸,仅仅是蓝色的车棚一尘不染,仅仅是马儿高大强壮。路人只道是好漂亮的马,好干净的车。然而在见过大世面的肖守道眼里却看出了完全不同的东西。
这马比之军马尚且小了一圈,马蹄却比其大了很多。此乃正宗的雪域飘红种,马蹄抓地不滑。即使是最陡峭的山崖都可以与履平地,即便在悬崖边上也能在千钧一发间稳稳停住。单凭此马而言,整个悠国超不过五匹而已。
那裹住车棚子的素蓝色的布匹哪里是干净而已,简直是一尘不染,虽然从来没有人擦过。因为此布产于东海傲来宫中,东海有龙每五十年降临一次。每临则栖息七天,这七天的时间里便有胆大之人冒死梳拢龙须。若是能活着回来则会取得一两根龙须,龙须经由能工巧匠改造为布匹与兵刃。此车棚上的步刀斩不破,斧加不烂,火烧不燃,丝尘不染。
如此布匹无法估价,因为天下只此一架。
肖守道一愣神,后面马车的人率先挑帘挑了出来。那人身着华贵绛紫长袍,头上扎着龙凤簪,俊美俏目,好一副潇洒倜傥的美男风姿。恰在府外经过的几个女子一见之下立刻被牢牢的吸引住,他尚未说话就抿嘴向她们微微一笑。那专属于男人的妩媚风情荡的女人们连声尖叫。
可是好戏没有维持多久,第一辆马车帘子挑起。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跨步走了出来,女人们的眼神只是瞟过去一下下就再也拔不出来了。方才的俊美男子……有吗?方才好像没见过男人的吧?
他一袭银灰色长袍,胸膛宽阔,身形挺拔,头挽墨色方巾。一丝丝黑发落下飘在棱角分明的脸型旁边像是挠在女人们的心尖上。他的脸上浓眉深目,冷峻深邃的目光像是黑洞一般能把所以人都吸进去,情愿在里面沦陷下去。皮肤似有病态一般的白皙,薄唇高鼻气势十足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