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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吃完晚饭,我也没再看到我奶奶他们。
这几天奔波劳累,我想着早些休息。
沈家老宅本就有些阴森,我刚要睡下的时候,便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对面走过去。
他走得很快,九叔那么晚去后院干什么。
我忙下床,尾随在九叔身后,大晚上趁着奶奶不在家他倒是懂得利用机会。
依旧是那个落满青苔的房间,九叔熟门熟路地进了那地儿,我怕被他发现才没有跟得太紧,可等我进了那个院子的时候,却发现九叔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进了那间屋子。
心里悬着一个巨大的疑问,九叔几次三番地要我来这个地儿,自己又这样偷偷摸摸肯定有什么猫腻。
我刚靠近那间屋子,就听到里面传来低沉的喘息。
“啊——”
“沁儿,还疼吗?”九叔的声音,我靠在窗户边,不敢露出整张脸。
我看到屋子里微弱的灯光。一个白衣女子从棺材里走出来,她背对着我,只能从九叔关切的眼神中看得出来。
他们是故交。
九叔眼底的疼惜那样深。
“云锦,好疼,我疼……”喑哑的声音,还有颤抖的身子。墨发垂落下来,从背影看沈沁倒是觉得仙气地很。
她忽而跌落在九叔的怀里,紧紧地趴在九叔肩膀上,像是疼得不行。
“再等等,很快就会好了,熬过这一阵子我就带你去海边看日出。”九叔抓着沈沁的手。放在唇边轻吻。
我想起顾长朔与我说的,沈沁是我奶捡来的孩子,是沈家养女。
可好端端的沈家养女,为什么会被关在这儿。
而且从九叔的反应看,他跟沈沁的关系很密切。
“啊——我忍不了了,云锦,抱我。”沈沁的嗓音,慢慢变得柔软,她伸手脱去外面罩着的衣裳。
我能看的出来屋子里的女人情绪很诡异,等到她褪尽身上的衣服,慌忙去扯九叔身上的衣裳,她好像很急迫。
却被九叔一把抓着她的手腕:“沁儿,你清醒一些!看着我,看着我!”
九叔的情绪很激动,他的眼眸猩红,不住地去摇身前的女人。
“云锦,我控制不住自己,你要我,要我好吗?”沈沁的语调颓然,她哽咽着出声。
整个人瘫软下去,两人靠在那口棺材上。
沈沁的身子略微有些偏转过来,我才看清楚,那张狰狞的脸,满面通红,像是被人扒了人皮似的。
斑驳的伤痕,底下一双灵动的眼眸。
她慌张地去抓九叔的脸,想要亲吻他,可是九叔一直抵在那儿。
“再给我几天时间,很快就好了,乖,小月初也回来了。”九叔伸手,抚摸着沈沁那凌乱不堪的头发。
他的眼底满是疼惜还有爱意,那是对一个挚爱之人才会有的神色。
我靠在墙壁那儿,整个人都慌了,血液从脚底冲入头顶。
像是在窥探什么秘密似的。
“这几天暴雨连连,沈家祖坟里冲出一口棺材,是个婴孩的棺木。”九叔声音平静,没有往日里听着那般吊儿郎当的样子。
靠在他怀里的沈沁,双手忽而一缩:“那是我的孩子,他来了。”
“只要将它炼化了,就能对付沈俞微了,到时候谁也不能将你囚禁在这儿。”九叔的声音很低沉,像是受了蛊惑一般。
我捂着嘴巴,自然知道沈俞微是谁,那是我奶奶,也是九叔的亲生母亲。
他们提起沈俞微的时候,言语之中多有恨意。
沈沁因为什么事儿被关在这块禁地,与我奶又有什么关系。我想继续听下去,可是里头传来突变。
沈沁疼得在地上打滚,她抱着九叔又啃又咬,她说她真的受不了了。
白衣女子一把将九叔推倒在地上,她坐在他的身上,完全掌控了主导权。
“沁儿,你清醒一点!”
可任凭九叔怎么嘶吼,沈沁都跟疯了一样,里头传来低沉的喘息,还有女人阵阵叫声,在我耳边炸裂开来。
“啊——云锦,好舒服~”
“云锦,你快些……”里头传来的污秽之语,我身子僵在那儿,也不知道怎么挪不开脚。
我不想来听墙角,可偏生就这么听完了,我只想窥探他们的秘密。
我隐隐察觉地出来,这漩涡的中心,就是我。
九叔撑起身子,忙不迭地拔了出来。
他说不能在这时候怀上孩子,九叔说沈沁的身子,再怀孕是会出大事的。
“呵……”沈沁冷笑一声,“她沈俞微不配为人,等我出来。我势必要报了当年的仇怨,云锦,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吗?”
“嗯。”九叔应允一句。
我透过窗户,看到那张血红的脸,狰狞的面孔实在太过渗人。
我看到九叔趴在她的腿上。乖巧地像个孩子,沈沁抚摸着九叔的头发,哼着摇篮曲,轻声道:“乖,快睡吧,等醒来的时候你又该走了。”
我逃也般地从禁地里出去。
不慎撞破这其中的秘密。在此之前,我从未想过沈家内部竟然是这般波云诡谲,稍有不慎,内里勾心斗角,面上看着风平浪静。
我一夜未睡,脑子里全是沈沁和九叔在一起的画面。
一直等到太阳初升。我奶披着蓑衣回来,恰好撞见我在院子里盘腿而坐,她的神色看着极其疲倦。
“这么早醒了,得空去跟长青扎纸人。”奶奶嘱咐了一句,便匆忙地往房间里去。
“奶奶。”
我从石凳上跳下来,喊了她一声。
“怎么了?”她转身看我。手里不知道藏了什么,卷起袖子,偏过身子跟我说话。
我想将昨夜所见告诉给她,可是话到嘴边却没有说出口,我连我奶如今什么立场都不知道。
“昨晚您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我话锋一转。
奶奶却说有些事情不该我知道。切莫再问。
她回了房间,不愿跟我多说话,我深呼吸一口气,自从回了沈家之后,整个人都变得极其讶异,尤其是心脏。难受地很。
我从口袋里拿出那枚陈旧的护身符。
伸手摩挲那个早已经旧了的绣字,顾长朔,这天地茫茫,你在哪里呢?
我居然开始疯狂的思念一个才认识那么些时日的男人,我居然开始幻想,与他一起离开这混沌之地的想法。
可我很清楚。离了沈家,也不会遇见他。
“哟,初儿这是在想男人了?这一大早的。”身后一道声音炸裂开来,我忙收起那张护身符,转过去看着九叔。
他的神色不太对劲,看着很没精神的模样。
也是。昨晚一夜都在沈沁那儿待着,不被猛鬼掏空身子才怪。
“胡说八道什么呢,你怎么这么早起床,可不像少爷的作风。”我笑了一声,看着九叔脖子那儿一道奇怪的印痕。
也没多说什么,生怕引起九叔的怀疑。
“山里冲出好几口棺材,听说还有金银首饰,走,跟叔儿去凑凑热闹。”九叔一挑眉,抓着我就往外面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的事情,我心里膈应地慌。
“对了,昨儿有人说沈家祖坟有棺材冲出来。奶奶大早上才回来也不知道真假。”我随口提了一句。
却见着九叔的眼眸微微沉了一下。
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与之前完全不一样的态度。
我们去了祠堂,棺材都集中放在祠堂里面,也是怕有人不小心惹出个好歹来。
人倒是来了不少,都是来围观这个被冲出的墓,里面棺材放了好几个。
“让让——”
“哎。小沈爷,俞婆交代过了,不让你们进里头去。”村长忙将我们拦下,一副严守到底的样子。
我微微蹙眉:“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不过就是凑个热闹。”
“这事儿玄乎。”村长冲我挤眼,他的声音很轻。“那棺材里藏着个猛鬼,昨晚你奶奶还受伤了,好不容易才降服的,你们可别坏了大事。”
“猛鬼?”我捂着嘴巴,差点叫出声来。
不是说了沈家祖坟冲出来的棺材,怎么会有猛鬼。
村长说他也弄不明白。总归再过一会儿,省城那边会来人,这几口棺材都是要押走的。
“那还有一口小棺材呢?”九叔追问了一句,却见着村长的脸色变得有些奇怪。
“小沈爷,那是你们沈家自个儿的东西,咱也不好插手。”村长支吾着出声,恰好这时候,外头开进来两辆陆虎。
从上面下来几个人,有两位穿着警服,还有一个身材妖娆的女人,推了推鼻子上的墨镜,她身后冒出个小帅哥。
那是省城来的人,几人走近的时候,却瞧见那个身材妖娆的女人冲着九叔抛媚眼。
“旧相识?”
我看向九叔,他却冷冷地来了一句:“不认识,个骚……”
“货”字还没出口,那女人便已经到了跟前。
“沈云锦,为了躲我逃到这深山老林里做什么。还真是缘分啊。”女人的视线,落在我的身上,上下打量,那眼神看得我很难受。
末了来了一句。
“最近口味奇怪,改吃素了?”
女人挑眉,笑得那叫一个明媚。
“跟你有个鸡儿关系。小爷我爱去哪就去哪。”九叔拽着我,冷声道,“月初咱们走,省得被辣眼睛。”
我一句话也没说,就被这个女人当成了眼中钉,大概被归为情敌一类了。
我不由得称赞一句:“九叔,你可真是美颜盛世,招蜂引蝶的本事不小,可我瞧着这几人,大有来头。”
“灵调局里出来的货色,算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