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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平时住在什么地方?”郑修庆问。
平时住在什么地方?我想了想,似乎没什么定居之所,非得找个地方的话,那应该就是地府了,我恐说出地府来会把他吓一跳,就摇摇头说:“平时没个定居。”
“那我到时到哪里去找你呢?”他苦恼地看了我一眼,说:“我是说,我找到你要找的人,应该去那里找你呢?”
“你们都有固定的行动地方吗?”我惊讶道。
“那是当然,否则我们怎么联系啊!”他说得很自然。
我才明白,纵使在鬼的世界里,也有自己的圈子,难怪他说能找到人帮忙。我连忙说:“最近我会一直呆在鬼域,你随时都可以到这里来找我。”
郑修庆想了想,点了下头,说:“那好,你给我个信物。”
“信物?”我不懂的看着他,我身上那还有什么东西可以当做信物啊,除了衣服以外我迥然一身。
“给我可以找到你的东西,比如你的手,眼睛,牙齿都可以。”他说。
他要我的器官,我皱起眉头,他又说道:“给我你又不会少块肉,我个人比较喜欢头发,你扯下一缕头发给我吧。”
我点点头,头发这个可以,我连忙扯下一撮头发,把它绑成辫子递给他。“你会来找我的吧?”出于谨慎,我又问道。
“君子一言九鼎,我郑修庆一旦找到你要找的人,便立马前来找你。”他信誓旦旦地说。
“谢谢你了。”我客气地说。
“那我先走了。”他放开我的肩膀,快步走了,行走匆匆连头也不回。
有郑修庆帮我,我感觉事半功倍了,但我也不能光靠他一个人,刚才跟他聊天浪费了一点时间,我又继续物色人物。
我又问了几个人,这些人都表示没有见过她,眼看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我还是没有半点收获,只好回去找蚩古。
当我来到结界外面的时候,他们俩个还在睡觉,蚩古站在结界里,威风凛凛的看着外面,像总督一样。
他看到我,眉头一挑,隔着结界问:“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我没打算再进入结界中,便在外面冲他摇摇头,表示一无所获。
“我遇见了以前的一个朋友,他答应会帮我忙找人。”我对蚩古说。
蚩古诧异地看了我一眼,沉下脸,过了会才说:“你拜托了一个鬼帮你忙找人?”
他说这话时口气很严肃,又带着责备的语气,他的这种口吻让我很不舒服,我说:“是吧,哪有怎么样,我做人的时候就认识他了,他肯定会帮我忙的。”
蚩古的脸抽了下,压着怒气冷冷地说:“鬼向来都不可信,他们都是奸诈阴冷的人,这话我跟你说过不少三次了。”
“对啊,你说了很多次了。”我无所谓的怼道。
此时我的叛逆心里有上升了,一直以来我都把他当做下属看待,可如今,他似乎爬到我头上了,还在我头上作威作福,实在叫人难以忍受。
“你给了他什么东西?”蚩古问。
他竟然也知道这一点,我心里疙瘩了下,犹豫的看着他,慢慢地说:“头发,一小撮头发。”
蚩古一听,拳头立马攥紧,过了会他叹了口气,从结界里镇定自若地走了出来,走到我面前,低声说:“但愿他跟你说的一样。”
“怎么了,会出什么事吗?”我抬头看他,他这么认真,让我很惊慌。
“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吗!”蚩古俯瞰着我,眼中带着嘲弄,但那丝嘲弄只是眨眼而过,他很快又转头看着四周。
“我去走走。”他说。
他并不是在征求我的同意,而是直情径行,只是告知我一声罢。他很快就走了,我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倒不觉得委屈,只是惊讶中带着些愤怒。
果然,如果我只剩下个灵魂,是镇不住他们的。
我在结界外面坐了下来,盯着里面的两个人看,他们俩睡得可真香,人真是一种神奇的动物,只要心安理得,无论在那里都能睡得着。
方庸瘦了,王昊却胖了,他们俩靠在一起的时候,看起来却是一样高,可当他们站起来时,却相去甚远。
我正看得出神,突然感到背后冷风飒飒,有人站在我后面,我猛地一回头,正面迎上一把锋利的刀,刀尖在我眉心停了下来,距离我的脸只有一毫米,我抽了一口冷气。
视线从刀尖转移到刀柄,接着看到一双纤细白皙的手,手连着手臂,手臂连着肩膀,肩膀连着脖子,脖子上是一张我非常熟悉的脸。
“嘿,闲闲,好久不见。”我尴尬地笑了笑,又偷偷的看了刀尖一眼。
她双手握着刀,低头看着我,恶毒的目光从那双美丽的眼睛里迸射出来,投在我的脸上,她的头不停的抖,我真害怕她一个不小心把我的脸给划花了。
她不说话只是盯着我看,她还穿着那日的衣服,一件短格子衬衫,一条蓝色蓝色牛仔裤,她用怨毒的目光盯着我,恨不得要将我杀了一样。
估计她心里清楚,再捅我几十刀也没有用,对于鬼来说这种伤害不足以毁灭他们,所以她只是瞪着我,血液从她额头流满她一脸,她的额头被枪打穿了一个洞。
我盯着她,真希望她能给我一刀,或者大喊大叫,这样我也好结束这种尴尬的局面。
“我最近一直在找你。”我笑着说,我慢慢的站了起来,那刀也紧随着我,始终保持与我相差一毫米的距离。
如果我往前一步,那刀就会穿过我的脑袋,虽然会感觉不舒服,但我会更靠近她。
正当我准备这么做的时候,她突然开口了,她问:“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她的声音在我听起来陌生了很多,我记忆中她的声音还是小时候铃脆的声音,可如今听起来中性了很多,并且非常的空洞,仿佛她的喉咙里有一个大缺口一样。
“我来找你。”我毫不犹豫地说。
她冷笑了下,放下手,说:“当他们说你来找我的时候,我本来还不信的,没想到你真的来了!你找我做什么?”
他们?她还跟谁联系吗?我心疑惑,表情却没有多大变化,我说:“我要带你去投胎!”
“投胎!哼。”她冷冷的哼哼一笑,有气无力的走了。
我立马跟了过去,对她说:“你跟我去投胎吧!”
“我为什么要跟你去投胎!”她突然发狂,猛地将我推了出去,瞬间又来到我身边,抓住我的脖子凑近我的脸叫道:“你让我去投胎,是想让自己活得心安理得吗!”
“是,是的。”我艰难地说。
她愣了下,把我甩在地上,刚才被她忽然袭击,打得我措手不及,我吐了两口血,又跟个没事人一样站了起来。
“你跟我去投胎吧。”我再次说道。
“我为什么要跟你一块去。”她又冷笑了下。
我往后退了一步,以防她再一次发疯,这里的阴气没有鬼域中的重,灵魂受损后恢复可没有那么快。
“等你喝了孟婆汤,你就什么也忘记了,投胎之后又是新的开始。”我说,我不想提方鹤,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能够不提起他。
“哼!”她只是冷冷一哼。
她跟我记忆的人相差太多了,那个活泼的小鬼现在变成一个深闺怨妇,她既不愿意对我袒露心声,也不愿意接受任何对她有益的建议。
这时候,我只能提两个人,我先说出一个比较保险的,我说:“你不想见小妖吗?”
“小妖?”闲闲眉头皱了下,血窟窿流得更欢了。“他也死了吗?”
听她说话的口吻,我知道她对小妖一点儿心思也没有,我又问道:“你的丈夫呢?我听说你结婚了。”
她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用无比厌恶的口吻讥笑道:“他的死活与我无关。”
说着,她又随心所欲的往前走,我紧紧的跟着她,突然,她向我投来一道阴冷的目光,那目光中夹着幸灾乐祸的眼神,她开心地说:“不对,你也死了,哈哈哈。”
“是啊,我也死了,死在你手中。”我说。
“哼。”她又冷哼了声。
“你跟二爷爷走得近吗?”我问。
她不理会我,我只好自言自语地说:“你们都喜欢哼哼呢,都不喜欢说话。”我厚着脸皮不停的跟她说话,自己都觉得羞愧。
我也不是个会说话的人,三两句下来,总是被她推开,然后我又热着脸屁颠屁颠的跟在人家后面,哀求她跟我去投胎,说实在的,我那时觉得自己下贱无比。
“你为什么非要我去投胎!”她被我惹得不耐烦,停下来看着我问。
“只有你投胎了我才能心安理得的活下去。”我说。
“你这个自私的人!”她冷笑道。
“你在这无非就是为了寻找方鹤!”我脱口而出地说,话刚落音,人就又飞了出去。
即使是鬼,也经不住一直摧残,我下定决心,下次她再对我动手,那我也跟她不客气。
“方鹤已经死了。”我走过去就说道。
她瞬间变脸,气鼓鼓地瞪着我,两只手攥得老紧,同是鬼,当我看到她阴森森的脸满是血液时反而觉得她很可怜。
“他连灵魂都不存在了。”我说:“他死的彻底,灰飞烟灭了。”
她一言不发,伸手就掐我,我快速的躲开了,反身踢了她一脚,又继续说:“你知道他做的那些勾当!就算他回到老家也只是死路一条!我不过是为了保命!是他自己要往枪口上撞的!”
我大叫大喊,把周围的鬼都吓跑了,她不顾一切的扑向我,把我扑在地上,猛地拍打我的头,扯我的头发,她像一条疯狗一样,我好不容易才止住她,把她按在地上。
我又继续说:“他现在就在金的肚子里,你要下去陪他我也没意见!随便你!”
她没有动,我慢慢的松开手,往后跳开,离她一丈远。
过了会,她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来,又继续有气无力的往前走。
我叹了口气,心想她应该平静了一些了,就继续追问道:“你到底愿不愿意跟我去投胎啊!”
她瞪了我一眼。
我默默的跟着她走了一段路,看她两眼无神的模样,我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过了很久,我问她道:“你杀我之前后悔过吗?”
“我到现在还恨不得把你大卸八块!”她咬牙切齿地说。然而,她说出这句话后却突然真诚地笑了。“我本来一直在诅咒你,我要诅咒你永生永世!但是我突然想起,你本来就已经受到诅咒了。”她无害地说。
她突然的态度转变让我无所适从,我呆呆的看着她,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还是恨你!是你该死了他。”她说,“我一直在想,你为什么要杀死他!鹤从来都不告诉我他在做什么,他只是说他跟武哥在一起,我只要知道他跟武哥在一起就知道他不是做坏事。”
听到武哥的名字,我的心又抽痛起来。我大口大口的喘了喘气。
她对我的痛苦很是享受,果真是非常的恨我,但她不在意我,我在她脸上看得出来,我在她心里无足轻重。
“鹤死了以后,武哥告诉我他是被你杀死的!”她冷笑了下,心怀鬼胎地眨了眨眼睛,说:“你可知是谁帮我计划这一切的?”
“谁?”我问。
“武哥。”她笑着说:“他一直用一张无害的脸来骗你,你肯定猜不到,他不停的迷惑你。”
我愣了下,感觉心更疼了,我咬了咬唇,不小心咬破了却不觉得疼。
“你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事吗?”我问。
“我本来不知道的。”她笑着说:“可最近武哥把我叫了上去,告诉我你会来找我,让我从你口里套出结晶的位置。”
她瞄了我一眼,惬意得不得了。而我却愤怒的握紧手。
“他怎么知道我要来这里?”我问,我吓了一跳,猛地往后退。
“他可是术士,地府有人。”闲闲笑眯眯地说。
崔珏!我在心里呐喊!他竟然是内奸!我感到一阵暴怒,突然,我又发现不对。闲闲的话不是这个意思,我快速的平静心志,切不可被愤怒冲昏了头,我冷静了下来。
仔细一想,我跟崔珏一起来阳间这件事应该不止他一个人知道,等他回去后,一定回去禀报秦广王。而闲闲的意思,那奸细应该是武哥的傀儡,秦广王跟崔珏两个人都不可能,他们是阴官,还没有术士能有这么大的能耐控制他们。
那就是他们身边的人,其中有一个是奸细,我想起曾经见过的鬼差,在兴安岭的时候,武哥就曾叫过鬼差来勾我的魂,他既然能叫得了鬼差,便能轻易的得知我去哪了。
我蒙头地想,并把这件事记住,必须把这件事告诉秦广王,幸好我没有跟任何一个人说过,我将结晶藏在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