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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赵氏

世代术士 大水淼 8398 2022-05-09 2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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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不多?”不对吧,我记得我们才东迁几百年而已啊。

  “嗯。”她开心的点点头,说:“因为每次打战,人都会死光。”

  “死光?”

  “嗯。”她又点点头,凝视着我的目光变得迷离:“战争很残酷嘛,不过你不是也有遇见一两人以前的人吗?”

  “我?有吗?”

  “蚩古不就是了。”她嘟着嘴说。

  我感觉她在向我撒娇,便摇摇头,警告自己是错觉。“嗯,蚩古的确是。”

  “大祭司你也见过了吗?”

  “见过了。”

  “她漂亮吗?”

  “很美。”

  “是吗?”

  她似乎有点生气,口气里带着责问的语气,我感到奇怪,大祭司的确很美,作为女人的我依旧被她震撼过。

  因此我说:“真的,你见过她吗?”

  “嗯,以前在战场上看过她。”她略带伤心地说:“她的确很美,不过她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哦。”

  这点她不用说我也知道。

  “你……多大了?”我问。虽然她外表看起来似乎跟我一样大,说话的样子也像个小孩,不过她的见识让人禁不住怀疑起她的年龄。

  “我吗?”她看着我,笑得眯起眼,说:“一千两百岁。”

  果然,是只上了年纪的老狐狸呢。

  “你怎么一点也不惊讶?”

  “没什么好惊讶的。”我说。

  她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对我说:“我该走了。”

  “我也要去睡了。”

  她走了,往回走一路上一边跟来的鬼打招呼,很快便消失在路口,也许是因为我与她坐在一块,当她离开后,路过的鬼,也向我鞠躬问好。

  我赶紧回到帐篷里,王昊跟方庸已经下去睡觉了,这两个没良心的,蚩古坐在最里面,难得的走神。

  我便开口问他说:“蚩古,你在想什么?”

  他摇了下头,直勾勾的望着我,我又说道:“没什么就回去吧。”

  “嗯。”眨眼间他便消失了。

  我躺在方庸旁边,以为他应该没睡,没想到他真睡着了,他的心也真大,我叹了口气,往他怀里钻。

  春天的到来带来了更加寒冷的天气和阴冷的细雨,夜半时分,沙沙的蚕声将我从梦中惊醒,细听之下,才惊觉是下雨了。

  毫毛般的细雨飘落在树叶上,飘落在泥土上,飘落在帐篷外,温度笔直的往下降,冷气从帐篷口透了进来,我伸手将帐篷拉好,却发现外面一片黑暗,不知何时招人待客的旅店关门了,连灯都灭了。

  帐篷外又湿又冷,里头却温度无比,我感到有点奇怪,帐篷里好像多了什么东西,想了想才发现,我们现在盖了层被子。

  本来就在睡袋里睡着,现在睡袋外面还多了一层被子,怪不得感觉这么温暖呢。

  我摸了摸外层的被子,想着会是谁拿过来的,其实也不需要多想,百分之九十是宅子里的人,我猛地涌出一股感激。

  隔天方庸将折叠好的被子放在门口,又在被子上放了二十块钱,我们在站在屋檐下躲着微微细雨,六点五十八分的时候,司机开着他乌黑的小轿车出现在路上。

  篱页说会送我们到我们要去的地方,我很纳闷,她难道知道炑十墓的位置?司机保持着一贯的沉默,一贯的态度,一贯的姿势,照旧在荒凉的路上开着车。

  我也懒得跟他说话了,毕竟心里清楚,跟他说什么都没用。王昊憋了两天,今天终于憋不住了,坐上车便开始说个不停,方庸有时会应他一两句,这样就够了,足够他继续说下去。

  下午我睡着了,醒过来后太阳已经下山了,这是我在车上第一次睡得这么久,我猛的清醒过来,按照往常,这时候我们应该下车了才对,可今天却依旧在车上。

  车子离开了大路,开进一条泥泞小路,四周都是树,阴森森的千奇百怪,我揉了揉眼睛,问道:“这里是那?”

  司机破天荒的回答说:“兴安岭。”

  他开口比在我胸口碎大石还叫我感到震惊,好一会我才缓过神,问:“大兴安岭?我们在大兴安岭里面了?”

  “兴安岭。”他纠正道。

  “兴安岭?”

  他又不回答我了,我转过头,看着后面睡得跟猪一样的两人,还以为他们都醒了呢。

  我立马便觉得,这次睡着不寻常,否则我们不会睡得这么久。我转身推了推王昊的脚,他依旧睡着,这下更加重我心里的疑惑了。

  “我们睡多久了?”我问。

  他依旧不回答我,车灯照着前面的泥路,黄泥土湿嗒嗒的,雨却已经停了。我快速的掏出刀,指着他威胁着问:“我们睡了多久了?”

  他没理会我,看来一把匕首不足以恫吓他,我依旧拿刀指着他,食指却在刀锋划了下,让血滴子顺着刀锋往下流,我的匕首本来就带着吓死人的煞气,就算是在正常的世界里,也能发出淡蓝色的火。

  我很高兴看到司机动了下,说明我的威吓有了一点作用,我又再问了一遍:“我们睡多久了?”

  他极其不情愿的开口,声音平静的像死水般,他说:“一天一夜。”

  “为什么不放我们下车?”

  “上头指示。”

  “上头是谁?”

  他闭住嘴,依旧看着前面,认真地开车,如果我杀了他,就没人将我们送到目的地了,我又换了个问题,问:“他们怎么还在睡?”

  “术还没解开。”他说。

  “术?”什么时候下的,为什么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你是什么人?是狐狸还是鬼?”

  “我是赵家的鬼。”他说。

  “赵家的鬼。”我想起了篱页的话,赵家为狐仙工作,那么他也是在为狐仙工作了,哎呦,我根本不需要问他上头是谁,用脑袋一想都应该知道是那些狐狸!

  “怎么样才能叫醒他们?”

  “到地方他们自然会醒。”他终于侧过脸看了我一眼。

  我也看到了帽子下的一张俊朗的脸,看不出来,开车的司机竟然是如此年轻的帅哥,他的眼睛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秒,就转过头继续看路。

  我把匕首收起来,重新坐好,问:“你是不是打算把我们送到目的地之后让将我们扔下。”

  “我只负责送人。”他依旧用平静的声音说。

  我感到一阵惋惜,明明是这么俊俏的一个人,而且还如此年轻,就去世了。“什么时候能到地方?”我依旧严厉地问。

  “三个小时。”他说。

  我又看向窗外,又时也看着方庸他们俩,没想到自己竟然提前醒了过来,估计司机也没想到,路只有小轿车般大,只能容许小轿车开过,若是迎面走过来一个人,那他只能走到树里,等待车子开过去。

  应该这条路看起来不像是有人经过的路,就连动物也许都很少走这条路,路上只有车轮的痕迹,道路在山林中左右拐弯,有时甚至开进森林里,当他开进森林中时,我才惊觉森林中也有车轮开过的痕迹,甚至因为车子经常开这条路而导致野草全都压在泥土里。

  三个小时非常的漫长,我试着从副驾驶座到后座上,对他们俩又推又捏的,就是叫不醒他们,以前我曾发生过这种事呢,在海南的时候,我试图回想睡觉的时候做了些什么梦,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司机对我在车上蹿来蹿去一句话也没说,车子也开得又稳又快,一直没办法把他们叫醒,后来我只能坐在副驾驶,等待车子开到目的地。

  车子后来沿着一条河流往前开,我已不知道这儿属于哪里了,若是大兴安岭还好点,兴安岭可是无比巨大啊!

  兴安岭位于黑龙江两岸,是由大兴安岭、小兴安岭和外兴安岭组成。黑龙江南岸,嫩江以西称大兴安岭,嫩江以东称小兴安岭;黑龙江以北,可是位于俄罗斯境内,在中国称为外兴安岭,然而俄语中却是斯塔诺夫山脉。

  大、小兴安岭北为我国古老山地之一。古称“东金山”,又称“夏思阿林”、“金阿林”。“金阿林”为通古斯满语、锡伯语和蒙语,意为“白色的山”、“山岭”,是极冷的地方,后来才演变为兴安岭。

  我们竟然到这地方来了,我叹了口气。司机不告诉我准确的位置,同时在我们进入兴安岭时还特意让我们睡着了,看来是有意让我们找不到来时的路,也辨别不了所在的位置。

  怪不得人家说狐仙非常隐秘,的确如此啊。

  河流的上游,出现了点点星光,像是火把的光亮,很快几间零散分布的木屋出现在河边,车没有停下来,继续往前开。

  方庸跟王昊两人翻了个身,就听见王昊嘟哝的声音说:“哎,腰酸背痛的。”

  我赶紧转过身去,他俩个醒了,看来我们到达地方了。

  “怎么回事?我们睡多久了?”方庸也清醒了,扶着前座问。

  “你们睡一天了。”我说。

  “什么!”

  “没什么,别紧张,我们到地方了。”我安慰道。

  他用疑惑的眼睛看着我,好不容易压住满肚子的问题。

  “到地了。”我说。

  “这里是哪里?”他问。

  “兴安岭。”

  “兴安岭!”他吃了一惊。

  一边的王昊瞪了他一眼,说:“兴安岭就兴安岭,你别嚷那么大声,我脑壳疼,这该死的铁皮,什么时候才能离开它!”

  “说快到了,你就别抱怨了。”方庸不耐烦地说。

  车子开离河边,拐进一片稀疏的树林中,遥远的灯火透过树林闪闪发光,火光随着风的吹动而左右摇摆。

  车子开进一个大寨子,寨门上写着“赵家村”三个大字。车子一开进寨子便停下,司机依旧纹丝不动,却开口说:“到了。”

  我们沉默着下了车,地还是天然的泥地,村子没有通电,每家每户前挂着照亮的灯笼,寨子门前点着两堆火,火在火盆中噼里啪啦的烧着。

  门口没人看守,司机放我们下来后又开车离开,扔我们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由木栅栏围城的寨子,隐藏在森林之中,每家每户的门都紧紧的关闭着,道路四通八达,一眼望不到低,也数不清到底有多少民居。

  “没想到在这种地方还有人住。”方庸说。

  “确实,与世隔绝了呢。”我说,整个寨子看起来倒不荒凉,只是在现代的潮流中,还保持着以前的民风,让人觉得奇怪。

  在一些偏远的山区,很多都没有通电,电缆还没拉到那儿去,不过像他们这里,估计是故意的,不愿意与外界接触的村子也不是不存在的。

  王昊把东西扔在地上,松了松筋骨,问:“现在怎么办,该死的司机把我们扔在这里,要去敲门借宿吗?”

  本来应该是这样做的,但是半夜三更的,看守寨子的人又不在,我们这样相当于非法入侵了,没准还会被当做侵略者抓起来。听说有些寨子有自己的习俗跟忌讳,要是不小心侵犯了可能连命都没了。

  想到这里,我说:“依我看,我们还是先退出去,或者就在这里等得了,这个寨子既然是赵家的寨子,那就是有人住的。赵家多少跟我们有些渊源,只要我们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就不至于会被赶出去。”

  “我们在寨子里走走也不犯法吧。”王昊说。

  “犯法倒不会,就怕会中了他们的法术。”我说:“我们已经中过一次了,这次可得万分小心,再说到了人家的地盘,至少得先跟人打声招呼。”

  我指了指空空寨门口,对他说:“现在看守寨子的人不在,我们这样闯进来终究不是什么好主意。”

  “啊一说的对。”方庸说,“我看我们就在这里等吧。”

  “要是看守寨子的人一直不来呢?”王昊问。“该不会要我们等到天亮吧!”

  “怎么会不来呢,哈哈哈哈。”一个陌生的声音从寨子外传进来,伴随着爽朗的笑声,一个身材魁梧的人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件大毛衣,满衣看起来像是熊毛,把他整个人包裹在里面,看上去像头大熊一样。他右手拿着一把大刀,左手抓着两只野鸡,慢慢的走了过来。

  我们都被慑住了,这个像野人一样的人在向我们靠近,我有点害怕,便抓着方庸躲到他后面。

  “哈哈哈哈。”那人又哈哈大笑,笑声在树林中回荡。

  这时,距离我们最近的一家推开了柴门,冲着他大喊:“大壮!半夜三更的别在哈哈大笑了,吵死人了!”

  “哈哈哈哈,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那被唤为大壮的人笑哈哈的说。

  柴门碰的一声关上了,里头又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叫骂道:“你关门不会小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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