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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暴雪

世代术士 大水淼 7590 2022-05-09 2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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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两点多,天空开始飘下雪花,伊娃子的父亲停了下脚看了看天,便命令我们加快步伐赶路了。

  方庸告诉我说,不出半个小时,大雪将至,我们得找个地方先避雪。不过一望无垠的雪地,到那去找个避雪的地方?

  伊娃子的父亲是个老经验,尽管如此要在平地上挖个洞刨个坑来避雪还是不可能的,暴雪一来又会伴随着狂风,在平地起这么做很快就会被雪填平了。

  因此他只是不断的往前走,希望在大雪来临之际赶到游牧民族的住址,我十分佩服他能在这种情况下辩识方向。

  三点左右刮起微风,我们走得更快了,在雪地上留下几道深深的脚印,脚印很快又被雪掩盖住,雪越下越大,雪原空无一人,大雪纷飞的呼呼声仿佛是从巨人的口中喷出的气息,撩得人心惊。

  我们在暴风雪中犹如在空中漂浮的叶子般,稍不留神就会被吹走,大家只能尽量压低身子,步履蹒跚的顶着暴风雪慢慢往前走,不一会儿整个人身上便堆满了落下的白雪。

  还不到五点,天空已完全暗了,灰蒙蒙的只能靠着前面模糊的身影辨别方向,若是这时候闭上眼睛,估计很快就会长眠在雪地上,而前面走路的人也无法顾及到你,大家都默不作声地往前走,好像一队在沙漠中行走的骆驼一样。

  我的两条腿都僵硬了,脸也被风吹得疼,双手藏在袖子放在口袋里,像一个挨冻的老人一样,努力的跟上他们。方庸走在我旁边,时不时的扭过头看我一眼,他也许是怕我倒地上了或被风吹走了。

  顶着暴风雪走了一个多小时,远远的就看到几点小亮光,在风雪中不断摇动,在定眼看去,亮点一直没有移动过,似乎定在那儿一样。

  随着逐渐靠近,亮点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最后变成一个个耸立在草原上的蒙古包。

  蒙古包中人影摇曳,载歌载舞,像在举行什么活动一样。我们随着伊娃子的父亲走了过去,他直接走到最大的一个蒙古包外站住,开始用手扫下肩膀帽子上的雪。

  我们也站在门口抖数身上的雪,雪越积越多了,我们来时的痕迹已被掩盖在雪里,天空之下黑漆漆的一片,给人以惊恐之感,仿佛随时随地要被天地吞噬般。

  没过一会,垂帐掀开了,一个蓄满一下巴胡子的中年大叔探出头来,看了看我们说:“我当是谁啊,这种鬼天气还在外面游逛,原来是你啊,快进来快进来,西丽,拓陀来了。”他又往里喊了一句,又扭过头来对伊娃子的父亲说,“这种天气你自己来就算了,还带着这么多人。”

  伊娃子的父亲名叫拓陀,这时对着跟自己抱怨的男人点头笑了笑,两人就一块走了进去,我们紧跟其后。

  账内特别温暖,刚从外面寒冷的空气中进来的我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这时一个年轻的女孩便走过来帮我脱掉外头湿答答的外衣,一边对我说:“冻坏了吧,快把衣服脱了。”

  “喝点奶就没事了。”中年男子说,他盘腿坐在火炉边,伸手从旁边拿出一个酒囊扔了过来。

  我一把将它拿住,拧开便闻到一阵浓郁的奶香,仰头喝了一大口,瞬间感到食道火辣辣的一片。

  “小娃子也是会喝的呢。”中年男人又说道。

  “卓阙。”拓陀叫了他一声,又对我说:“啊一,少喝点。”

  我脸一红,那名叫卓阙的男子却哈哈大笑。

  “把鞋也脱了。”那女孩走回来对我说,她一直周旋在我们几个人中。

  我把酒递给方庸,连忙蹲下来说:“我自己来,我自己来就行了。”但是湿重,靴子我脱了很久一直脱不下来,无奈之下只好麻烦那女孩帮我一把。

  蒙古包里设备简单却齐全,一个女人在炉边烙饼,她笑眯眯地盯着我们,年纪也不轻了,她对那女孩子说:“球球,把衣服拿到那边去。”

  “好咧。”球球开心地说。

  “你们几个快过来,饿了吧。”她向我们招手,让我们过去。

  “西丽,给我多加一块肉呗。”伊娃子自然地走了过去,在她身边坐下,帮忙递东西。

  这名叫西丽的应该就是这个蒙古包的女主人了,那叫球球的是她的女儿,看起来不过十六岁,伊娃子应该跟他们很熟,举手投足都非常自然,其乐融融的,比起在我家的拘束,她在这儿就像在自己家一样。

  我跟在方庸后面也走了过去,很快就从西丽手里接过一张裹着大块牛肉的大饼。我饿极了,从早上下车到现在一直在走路,肚子连一滴油水都没进过,拿过手就咬下一大口。

  虽然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但他们都笑了,弄得我莫名其妙。

  西丽对拓陀说:“拓陀,你看你把人家小娃子饿成什么样了,小娃子别着急,别咽着了,喝口茶。”

  我又从她手里拿过一碗茶,红着脸喝了一口,又埋头吃起来。

  “你们怎么这时候到这里来?”卓阙问。

  他显然不是问我,我就只管吃我的,一边竖起耳朵听他们说话。

  拓陀回答道:“到外头办点事情,谁能想到会遇到风雪呢。”

  “这可不好办,这场雪不知得下多久,路都掩盖住了,雪停了也没办法立刻送你们回去。”卓阙说。

  “大概什么时候能走呢?”拓陀问。

  “雪停了也要三天,天气好的话可以提前一天。”卓阙说,他停了一下,又说道:“正巧了,我本来也打算过几天去找你们的,最近这附近不太安全,你正好给看一下。”

  “不太安全?”

  “有几个人的羊被吃了。”他说。

  “被咬了吗?”拓陀问。“也许是狼。”

  “嗯。”卓阙脸色沉重,“我怕不是狼,是活死人。”

  “那得让大家小心点。”拓陀说,过了会他又问道:“刚才我看到有几个帐篷挺热闹的,是在举行什么庆典吗?”

  卓阙摇摇头,说:“还不是为这件事,他们是在想办法驱魔,其实是闹着玩的,大冬天的,热闹一番也好。”

  “要真是那东西,可别把它引来。”拓陀脸色阴沉,似乎已经确定了就是活死人了。

  我偷偷的问了方庸一句:“活死人是什么?”

  “就是僵尸。”方庸说。

  我点点头,又埋头大吃,西丽又给我烫了一张,包得满满的,吃得我特别开心。

  男人们不再说僵尸了,他们开始讨论牧羊和天气的问题了,这时女人们也开始活跃起来,各人说着各人的话,互不干涉又都竖着耳朵在听别人说什么。

  球球问我说:“你是城里人吗?”

  我正在吃东西,没办法回答,方庸就替我回答了,他调侃地说:“我们是一块的,你说呢。?”

  球球哼了一声,王昊接着调侃道:“球球真是越长越漂亮了,再过几年都可以嫁人了。”

  “瞎说什么呢!”球球瞪了他一眼。

  伊娃子趁机说:“球球别理他,他就是自己没人要才这样。”

  “说谁没人要!”王昊嚷道,他真有点恼了。

  “就是你!”球球指着他的鼻子说。“伊娃子都跟我说了,你没人要。”

  “你!”他气极了,没想到方庸把自己失恋的时候告诉了伊娃子,伊娃子又告诉球球,那还有人不知道的吗!他瞪着伊娃子,满脸怨气却说不出话来,低声的咒骂了两句,便低下头吃东西。

  结果两个女孩却肆无忌惮地笑起来,笑声从蒙古包里传出去,还真有过节的味道,只是王昊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用力咯咯吃东西的声音分外刺耳。

  我也低着头,脸红通通,王昊的事都传遍整个高原,那我的那事估计也没好到哪里去。我埋怨地瞪了方庸一眼,都怪他多嘴。

  他没看到我,他正压抑的胸膛不让笑声迸发出来,同时还得崩溃脸,免得让王昊看到火上浇油。

  吃过东西,我们又换了衣服,便分别到另外蒙古包中休息,我、伊娃子跟球球呆在一起,伊娃子睡中间,我在右边,球球在左边。

  帐外风雪交加,狂风怒号,黑夜里仿佛神明在发怒般,我们躲在温暖的被子里,感觉特别舒惬,我已经闭上眼,也闭上嘴了,伊娃子跟球球却还说个不停。

  伊娃子在跟球球说自己在南京的所见所闻,说那里的鬼有吓人,因为忌惮我的存在,她没有添油加醋,但也十分夸张,她说一睁开眼便看到鬼,我看是她人鬼不分。

  球球跟她说最近发生的事情,就在四天前,围栏里的羊少了一只,大家分头去找,很快就离驻扎地十米外找到了,找到羊的时候大家吓了一跳,因为羊身上没有任何撕咬过的痕迹,前几天天气不错,他们想就把死羊的肉割下来,冻起来以后可以吃,把羊毛剃光了后,才发现它身上有两个血窟窿。

  血窟窿使大家都心惊胆战,因为这两个血窟窿说明并不是狼咬的。这一带的人都知道,附近流传着一个传说,在夜黑风高的夜晚,死人要从墓里活过来,饥渴的活死人渴望人血,若是你在路上遇见,切勿害怕,屏住呼吸便可逃跑。

  然而实际上这并不是传说,也并不是屏住呼吸便能跑走的,多半遇上活死人的人,多半都回不来了。有许多人不相信这件事,然而在喜马拉雅山里却有一个古老的游牧民族,专门对付这种事情,若是发生这种事,只要在山脚的神庙里放上一个盅,写上发生的事情,地点,自然会有人帮忙解决。

  而那些人,即使伊娃子他们。

  “放心,我阿爸会处理的。”伊娃子信誓旦旦地说。

  “我很怕,伊娃子,好几头羊都死了。”球球说。

  “没事,有我阿爸在呢!”

  听到这里,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脑袋里一直重复着伊娃子的那句没事,有我阿爸在呢!就这样一直睡到半夜,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忽然间我就醒了。

  耳边听着伊娃子均匀的呼吸声,我的心脏却砰砰砰的跳个不停,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蒙古包外依旧刮着狂风,在风中似乎夹杂着其他的声音,可是风雪声太大,听得不太清楚。

  太安静了,这么久的经验告诉我,骤然间的安静绝对没有好事,肯定有什么问题,我悄悄的从地上爬起来,刚动一下,伊娃子就醒了。

  她半睡半醒间迷迷糊糊地问:“你要去哪?”

  “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想去哪。

  “你要去上厕所吗?”她又问道。她完全就是在睡梦中,眼睛都没有睁开。

  “不是,我就想出去走走。”我说,我不懂自己怎么忽然变成熟了。

  她一听我要出去走走,眼睛立马就瞪得比铜铃还大,随后又慢慢的眯上,说:“外面正刮大风呢,你去做什么?”

  “我听到声音了,出去看一下,你睡吧,我很快就回来了。”我说,顺便帮她把被子盖好。

  她却完全醒过来了,腾地一下坐了起来,幸好没有惊醒球球,“你听到声音了?”她才大声说出一个字,就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连忙压低声音。

  我点点头,说:“不知是不是我错觉,总觉得风雪中有人。”

  “会不会是我阿爸?”她说:“他们要捉活死人。”

  确实有可能是拓陀,但我心里却隐隐约约地感觉到,那不是拓陀,而且另外一种具有攻击力的东西。

  “我出去看一下。”我小声地说,从被子里轻手轻脚地爬出来。

  “等等,我也跟你一块去。”伊娃子着急的说。

  “我就是掀开帐篷看一眼,不出去,行了吧。”我回头小声说道,她都已经快要从被子里出来了,被我眼神吓了回去。

  我掀开一条小缝隙,冷风一下灌了进来,吹得我鼻子都是雪,真是有够冷的,这个时候,到底是什么东西还会在外面游荡呢。

  天地黑漆漆的,没有月光,自然也看不见大地,空中的雪飘得又多又急,远处似乎有人影走动的痕迹,是人还是鬼,又像是风雪中的幻影。

  这时一个声音传来吓了我一大跳,是拓陀的声音,他在巡夜,他问道:“怎么了?睡不着么?”

  黑暗里连声音从那个地方传来的都听不清,但我却认得他的声音,我说:“我感觉有东西,有点不放心。”

  “有东西?那里有东西,没什么东西,是你睡糊涂了。”他低声说:“回去睡觉吧,没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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