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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及疲劳驾驶使炑十墓开错了路,因此我们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到达目的地。在距离目的地三百米左右的一处树林里,我们把车子隐藏在其中,并盖上树枝,将它裹在里面。
按照图纸所示,这里就是结界所在地了,我们来到两座大山的中间交界地带,看上去并无任何异常,山上草木茂盛,生物繁荣,与自然联系紧密,看不出有任何断层。
站在山脚下的我们并不能发现结界,我走近大山,用手摸了摸山脚下的植物,那的确是活生生的植物,并不存在虚幻的事物。
炑十墓确信这两座大山的背后是另一个隐藏在结界里的世界,问题是我们该如何找到结界的入口。
我们在山脚下扎了营,几个人忙着寻找结界的入口,只有找到入口才能将结界打开,当我低头擦看地上有无奇怪事物时,忽然听见王昊大声叫道:“你们快过来!”
我们都跑了过去,他蹲下去拿起一个红色的南洋烟纸盒,举起来给我看,说:“你们看。”
炑十墓从他手里接过纸盒,纸盒揉成一团,像跟麻花一样。他把纸盒揉开后撕开,里面白色的纸还是新的。炑十墓于是说道:“他们已经进去了!入口就在这附近!大家赶紧找!”
我需要蚩古来帮忙,他作为鬼对四周的敏感及视觉跟我们是不一样的,要是他在的话,我们很快就能找到入口在那里了。
周洁爬上山,炑十墓跟王昊在发现烟纸盒的地方仔细搜索,我看到方庸在一处草丛里寻找东西,就走过去低下身帮忙找。
我一边寻找一边对他说:“小侄子,我很担心蚩古怎么办?”
方庸光顾着找东西,只是弱弱的应了我一声:“嗯。”
“按理说他应该得回来了的。”我说。
“嗯,也许他快回来了。”方庸漫不经心地说。
我看他的心思算在草地上了,腰儿低低的寻找着,脸都快贴到草丛中了,我就问道:“你在找什么?”
“多数远距离的结界都会有纸符,施术者会把法力注入纸符中,再将纸符设置在某个地方,只要找到那张符纸,我们就找到入口了。”方庸悠悠地说。
“那张纸长什么样的?”我问。
“我也不知道,也许跟四眼所用的符纸差不多,也许跟我们在海南的时候进入大船,在船外的符纸差不多,总之就是一张纸。”方庸立起身,伸了个懒腰,听得骨头咯咯的响。“你刚才跟我说什么?”他问。
“纸符应该不少才对。”我说。
“这么大的结界,当然不可能只用一张,只是到底是在那里,就难以找到了。”方庸说,他又问道:“你刚才说蚩古是吧?”
“嗯,对,没错,蚩古,我说我很担心他。”我说。
“那你把他召唤起来不久行了。”他说。
“我没办法到鬼域去。”我说。
“你强制性把他叫起来,又不需要你去鬼域。”他笑道,“我说了,他对你又不可违抗的命令。”
“我觉得蚩古应该比我们更容易找到结界所在地。”我说。
“结界就在你面前。”方庸指着两座大山说,“问题是怎么才能让它显现出来,如果你找不到入口,这里永远就只会是两座大山而已。”
他又弯下腰去寻找,过了会他站起来看着我说道:“也许你说的对,蚩古会比我们更快找到结界的,你把他叫起来吧。”
我点了点头,走离了他们,自己走到树林里的土地中间,抬头望去,就能看到他们几个忙碌的身影。我拿出匕首,点了一点手指,滴下一滴血,血液形成火圈,火焰腾腾而起,我在心中默念道:“蚩古蚩古,速来见我,蚩古蚩古,速来见我。”
忽然,火圈猛地高升,渐渐的,蚩古从圆圈中出现了,他凶悍无比,像是睡梦中被不经意吵醒的老虎一样。
火圈消失后,我看着他并打量着他,他身上完好无缺,一点伤痕都没有。“你好了?”我惊讶地问。
“嗯。”他说。
我突然感到一阵愤怒,生气地问道:“那为什么不上来!”
蚩古愣了愣,平缓地说:“我最近一直在想,我觉得自己有些越距了。”
“为什么?”我的愤怒一下子又变成了震惊,我可从来没有说过他,对于他的行为,我也没有反对过。
蚩古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黑色的眼睛深邃而邪人,那眼里,竟然还有一丝悲伤。
“发生什么事了?”我问。我忍不住靠近他,抓住他的手,他的手已经长出来了,并且跟以前一模一样,每一次看到我都觉得神奇,也许鬼不过就是一团气而已。
“我想太多了。”他犹豫了下,说。
我想问是不是有人跟他说了什么,但转念一想,能左右他的也只有我了,也许是我复杂的思绪传到他脑里去了,给了他困扰。我轻轻的捏着他的手,像捏着一团棉花一样,说:“也许是我的错,我一直以为你会自己回来的,我也喜欢你自己回来,总之,如果以前让你有什么困扰的话,我在这里解释一下,都是我的问,你只要跟以前一样就好了,我给你最大的权利跟自由。本来你不回来,我还打算到鬼域找你呢。”
蚩古微微一笑,笑容一闪而过,快得难以捕捉。“你能去到鬼域?”他说。
“不能。”我说:“所以我才需要你自己上来。”
“我会的。”他点点头。
“他们都很想念你。”我一边说一边拉着他走出树林,周洁在山上一眼就看到他,喜得她发出一声大叫。
他们都转过头来,方庸跑了过来,往他的胸膛揍上一拳,说:“挺结实的嘛!”
蚩古没说话,他又对他说:“蚩古,我们现在正需要你呢。”
“你们在做什么?”他问。
他对我们已经离开孙家村的事情既不好奇,也没有疑问,让我很欣慰,这样就不需要浪费时间跟他解释了。
“我们在找一个结界。”方庸说:“这里就是它的位置,但是我们不知道入口在那,你能找到吗?”
“我可以看得到,它就在眼前。”蚩古说,他两眼望着远方,眼里似乎真的看到了结界一样。
“中心在那里?”炑十墓走过来问。
蚩古伸手指向山脚,忽然就把手拉长了,他的手迅速的伸进草里,就见草堆中闪了两下,霎时间,一个蓝色的结界微光波动着出现在我们面前,他又把手缩了回来。
这面连天的结界看起来像横放的大海一样,周洁从山上跳下来,穿过结界走了过来,我们都神奇地望着她,仿佛她是美人鱼一样。
“你们干嘛这样看我?”她走了过来,不解地问。
于是我们笑了,让她更糊涂了,炑十墓拿起箭,我们跟着他一起走到结界面前,他激动得有些发抖,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对我们说:“这里面就是结晶所在的地方了,把枪带上,子弹检查好,我们的敌人没准就在后面举枪等着我们呢。”
听他的话,我们都把枪举了起来,准备好随时开枪,炑十墓用箭头轻易的划开结界,就像用锋利的刀割开猪肉一样,结界裂了一条大缝,他先走了进去,方庸跟在他后面,接着是周洁,我,王昊最后。
穿过结界就像穿过空气传送门一样,瞬间把我们送到另一个地方,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光秃秃的场景,黑色的沙土一望无际,像是不慎掉入黑色的沙漠一样,空气很潮湿,温度也很高,太阳在空中剧烈的往下照,沙面上寸土不生。
我们几个举着枪像傻子一样站着,连个鬼影都看不见。
“没有人。”蚩古冷飕飕地说。
“嗯。”炑十墓应了声,把枪收了起来背在背上。
我们也照做了,我是吃了一惊,还以为会来到一个依山伴水的地方,没想到却是一片沙漠。这里气温虽高,但却给人一种阴邪的感觉,难怪动植物都无法在这里生存。
我在这感受不到结晶的气息,就问他们说:“你们感到结晶的存在了吗?”
“没有。”方庸短促的回答,高温及潮湿使人呼吸困难,他又吸了一下鼻子,捏了捏鼻翼。
“蚩古也说没有人。”我说。
“结晶有可能被隐藏起来了,隐藏在结界了。”炑十墓为了稳定人心,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那人呢?”周洁问。
“这里有多大还不清楚,蚩古不可能都感应到的,对吧,蚩古。”他看着蚩古,眼神犀利充满威胁。
蚩古从来不吃这一套,他说:“附近没有人。”
“我们应该开车进来的。”炑十墓说,“徒步不知要走多久,这里就像沙漠一样。”
我对他直接忽略蚩古一点也不惊讶,不过我也认同他的说法,这里这么大,结晶如果真藏在结界了,无论是谁都很难找到。
“我要回去把车开进来。”炑十墓说。
我立刻对方庸使了个眼神,方庸便笑道:“我跟你一起去,还有我们在外面露营用的工具也要收起来,这里要是跟沙漠一样,晚上没有遮挡可是会把人冻死的。”
炑十墓并没有过多的考虑,就对他说:“那走吧。”
方庸临走前又嘱咐我们道:“你们几个可别乱跑,尤其是你,周洁!乖乖呆着等大家回来。”
周洁对他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炑十墓就说她说:“你给我好好待着!”
她便不满的应了声:“知道了。”
然而,她早就一腔热血想要去冒险了,虽然压制了一时的冲动,但是当他们离开后,她转身就准备离开。
王昊立马拉住她问:“你要去哪?你没听见他们说的吗?好好待着别添乱!”
“要你管!”周洁甩开他的手就走。
我虽然知道周洁现在离开她也能找到回来的路,但是毕竟这里是在结界里面,整个生态系统完全不一样,而且这里不仅有神雕,还有我们的敌人,没准还能遇到卢克。
我看了蚩古一眼,蚩古就走了过去,抓住周洁的胳膊把她硬生生的拉了回来,周洁大喊大叫,又踢又骂的憾不动他半分。
他把她往地上一扔,脖子忽然伸长猛地靠近她,恶狠狠地说:“你要是敢离开,我就吃了你!”
他拉长的头把我吓一跳,不过这种办法很好用,周洁不敢动了,呆呆地坐在地上,连站起来都不敢,蚩古就站在她旁边盯着她,两道阴森森的目光吓得她颤抖不已。
“蚩古不会真的吃了她吧。”王昊走过来问道。
“那可不一定。”我说。
“你可别让他动手啊。”他担忧地说,蚩古看起来像真的要吃了周洁一样。
“你要跟她结伴上黄泉路吗?”我问。
他瞪了我一眼,走到周洁旁边坐下,周洁转过身不理他,他就只好在一边无聊的玩着沙子。
在这种地方找一块小小的结晶,无异于大海里捞一根针,倒不如结晶被他们拿去了,我们去抢或者更快点。
卢克,我好久没看到他了,每次想起他我就感到头顶阵阵发疼,钱洪磊死后,灵魂被带到阴间,我本来想做点手脚的,可碍于一直没有时间,久而久之就忘了要报复他这件事了。
不过他所做的行为,是十殿阎王所反对的,他可是邪教里的人,我想他们不会让他有好日子过的,纵使给他投胎,也不会让他落在好人家里。人生就是这样,一旦犯错,别以为没人惩罚,逃得了这辈子,还有下辈子等着你呢。
我一点也不可怜他,他死有余辜,不知有多少人要因为他们的所作所为而失去生命,这种人不值得同情。
我忽然想起一件让人心情沉重的事情来,在山里还有许多人因为我的发狂而死的,很多人我都不认识,他们所做的事情也不值得我内疚,然而在死去的人里,还有一个是我从小认识的,这件事对我打击特别大。
所有人中我只记得方鹤,他被金吃了,虽然不是我亲手杀的,但是也是我发狂所导致的,所幸我现在无法回家,否则真不知该如何对父母说,又该如何对他父母说,两家人一定会吵起来的。
也许他身边的朋友也会恨我,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个发狂会吃人的变态,人们以后对我只会小心翼翼,再也恢复不了以前的样子了。
我越想越难受,越想越悲观,这时就算有好的想法,也会被脑海里的灰色空间收入,我叹了口气,走到王昊旁边坐下,又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