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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憩过后,大家抖擞抖擞精神,顶着大太阳,勉强跟着阿洁走。
山里,越往深处走草越稀,树越杂,许多为了生存的树木交缠在一起,形成罕见的连理枝,有些地方我们只能踩着树根而过,有些甚至还得爬上树干,从这根树枝走到另一根树枝上。
阿洁对于路的认识已经超出我的想像,可以说她是纯天然的森林动物了。她能快速的辨别出方位,知道哪里可以走那里不可以,甚至她有时看一眼老树就知道这棵树牢不牢靠,能不能爬。
我对她对森林的熟悉本领佩服得五体投地,同时也觉得她是属于生活在大山里的人的。
到了下午三点多,我们在一条山脊的山脚下停下来休息,这是一座高大陡峭的山,云岭不缺乏这种山,抬头看不见顶,白云宛如一顶帽子一样扣在它头上。
山绿,绿的柔和,草多,斜斜地生长出来,又笔直的向上寻求太阳的光芒,树也多,树木歪歪的长着,使得整座山都是绿的,连一块裸露的土地也没有。
我们休息了一会,又吃了点东西,阿洁指着这座高山对我们说道:“瞧,这就是我们要走的路,”她又指着与它相连的另一座高山,道,“我们要从这座山走到那座山去。”
这两座同样陡峭的山,山脊相连着,一脉绿的相成,看着让人心惊胆战。阿洁说过我们要走的是栈道,可是我仔细的看了看,只看到高高的草树,却没有看到什么栈道。
正当我想开口问栈道在那的时候,炑十墓先于我开口问道:“这上面有路?”
“有一条栈道。”阿洁说,她指着山脊,可是我们什么也没看到。
炑十墓也没有,他又问道:“你确定有?”
“我当然确定了!”阿洁说:“这条路我走过很多次了,相信我。”
瞧她信誓旦旦的样子,我们也振奋了起来,大家吃过东西,又休息了一下,就随着她走。
直到在山脚徘徊了一会后,她才顺利的找到栈道所在的位置,阿洁站在山前,拨开一处密草丛生的壁面,在山体上,出现了一块镶嵌在地里的木头,木头已经被苔藓霸占了,看上去就像一根横着的绿棒钉在山上一样。
这样的木板有很多,从下到上整整齐齐的排列向上,形成一条向上的“楼梯”,只是木板不大,只有两尺宽,三尺长,又隐藏在草中极难发现。
况且它又因为长时间嵌在土里,身体几乎都被苔藓包围了,也许里面早就已经腐朽了,而这山又是如此之高,我们不禁都往后退了一步。
王昊指着栈道说:“你这那里叫栈道,你这分明就是天梯嘛!”
“天梯也是栈道的一种啊!”阿洁笑着说。“你们放心,这条路硬着呢,传闻这条天梯还是以前的人建的,我听村里好多老人说,这条路用一种非常硬的树的树干做成的,经历了上千年的风雨了,一直都屹立不倒,我们走上去绝对没问题的。”
尽管她这么说,还是没办法消除我们的顾虑,拜托这座山这么高,而摆在我们面前的却是一条狭隘的路,这条路甚至连扶手都没有,稍有不慎掉下去就死定了,往上走的路也只有沿途一些草可以抓,难得有一两棵树,要我们徒手爬上这么长的一段路,光想我就脚抖了。
不仅我害怕,就连身经百战的炑十墓也畏惧了,他一直蹙着眉头,好半响才开口问阿洁道:“除了这条路,还有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阿洁一听他打退堂鼓了,当场咂了一下嘴,蛮不开心地说:“有是有,不过要是走别的路,可是的耗上半个月的时间。”
“走这条路就不用吗?”王昊多嘴地说。
“这是条捷径,从这里到神树所在的范围内,只要一天的时间,快的话半天就能到了!”
“你让我想一想!”炑十墓摆摆手,往后退了几步,他又抬头看了看陡峭的山,又看着天梯,突然对我们说道:“我看我们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你该不会害怕了吧?”阿洁姿态高嗷的看着他,明明长得比他矮,下颚却抬得高高的,仿佛这样就高人一等一样。
炑十墓笑了,带着轻蔑地语气说:“我害怕?你不看看现在什么时候了?若现在爬这座山,爬到一半天都黑了,我看你对这条天梯的路径也不是多么熟,你就不怕呆会找不到踏板掉了下来?”
“你不怕,我就不怕!”她倔强地说。
我看他们俩又要吵嘴了,便拉着方庸往后走去,我心里还对王昊有少许气愤,便不打算理他,先把他晾一阵子,得让他明白,不要把失恋的情绪带到工作里来!
但我拉着方庸走了,他却屁颠屁颠地跟了过来,一边嘿嘿地笑得没良心,一手勾在方庸的肩膀上。毕竟我们还是个团体,我不想让他感觉被孤立了,于是就没阻止他。
太阳西斜了,我们没打算爬上树睡觉,阿洁却过来警告我们说:“这附近经常有蛇出没,最好还是上树。”没办法,又只好在树上呆了一夜。
半夜三更的时候开始下雨,蒙蒙细雨润无声,我们在熟睡中没有一丝感觉,待隔天天一亮,醒了过来才发现衣服裤子全都湿了。
雨如牛毛丝丝地下个不停,太阳没有升起来,山里的雾没有散去,聚集在一团像揭开的蒸笼一样,雾气腾腾往上身。
这种天气,非常不适合做爬天梯这种危险运动,但是我们时间不多了。从树上下来,草地两边都是雾和水,所幸我们的衣服鞋子都湿了,也不用再去顾虑什么。
只是一个晚上都在雨里度过,身体多少有点不适应,睡了一觉非但没有感觉轻松,反而觉得身体更加沉重了,手里又麻又冷,仿佛冻僵了一样。
看着高耸入云的山,再看着嵌在山上的路,真让人望而生畏。雨还下个不停,如刀片一样的木板变得更滑了。
这不是走楼梯,有个坡度可以弯曲向上,这是垂直的沿着山脊的天梯。木板有一尺半厚,我用手抓了一下,湿滑湿滑的,扒去它表面的青苔也许会更容易爬点。
我们不可能把整条天梯的苔藓都清除得一干二净,所以只能控制好自己,阿洁建议我们把鞋袜脱掉,赤脚比穿鞋更容易感受,心里才有个谱。
但我们穿的不是普通的运动鞋或者塑料鞋子,而是专门登山用的登山鞋,底面有抓力,可以增大摩擦,所以我们就没把鞋脱掉,但她自己却一溜烟的把鞋脱了,用鞋带把鞋子绑在背包两侧。
她是第一个爬上去的,炑十墓第二,我第三,接下来是王昊跟方庸。木板与木板的距离很近,大概每隔五十厘米就有一阶,若是倾斜一点,倒真有爬楼梯之感,但它非常的陡,我想当初修建这条路的人要么就是根本就不想这条路让人走,要么就是他脑子进水了。
爬起来倒不费力,但要保持平衡就非常困难,木板横隔着膝盖、腰、脖子,我只能用脚尖站着,两只手抓着上面的木板,爬起来像蜥蜴一样。
开始还好,人处位置不高,也没觉到什么阻力,只有下个不停的雨,把人的眼睫毛打湿,聚集多了,就变成水流下来,我没隔十分钟就得用手抹去脸上的水,否则就看不清前面的路了。
苔藓且不说,而那些长在两边的杂草更让人讨厌,它们无时不刻的侵犯你,时而用它们的叶尖戳你的脸和手,时而又用它们肥大的叶子带着水和泥贴着你,弄得你一身也是水和泥。
等爬到一定的高度了,我就不敢再往下往了,高处不胜寒,就怕低下头自己不留神就松了手摔了下去。
可到了一定的高度,气温下降了,我的手脚开始麻了,加上全身湿答答的,身体冻得跟冰一样,哪怕我们在做着高强度的运动,还是让人觉得非常冷。
山腰处就开始起风了,风有时还把天气的云压了下来,这时候最让人讨厌,因为视野完全模糊了,你只能摸索着往前,速度一下子就慢了很多,然而每当速度一慢下来,后面的王昊就不断的催促我。
一吹风就让人感觉冷,我们已经爬了两个小时了,我渴望能休息一下,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咬咬牙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上,要是我们速度快的话,这种折磨半天就能结束了。
天梯以笔直向上,当体力耗尽的时候,就只剩下精神在往上爬了,阿洁跟炑十墓速度很快,被他们踢下的水滴子哗啦哗啦的打在我的脸上,到了半山腰的时候,我已经不敢再放手了。
头发湿了,衣服鞋子都湿了,踩着绿苔的脚开始发抖,又没有人可以跟你说话,消遣,整个爬坡的过程是非常枯燥乏味的,不久后我的肚子也空空的,开始向我腹议了。
我用尽力气来保持平衡,加快速度已经不可能了,有时王昊的手会碰到我的脚,这是他的催促信号,刚开始的时候还能听到他的说话声,爬到一半的时候他连话也不说了。
大家都累得不愿意浪费一点时间,一点精力来说话,况且高而陡的山总让人心生畏惧,若是身上困着绳子,有一点安全措施还好,我们是什么也没有。
在半山腰,路开始变化了,从一开始倾斜着笔直的向上,变成了一节一节向右移的阶梯,手上的抓物没有了,只能抓着草,一边往右移,移了几十步后,路变成平行向右了。
阶梯的间接没有变,但现在我们得跨过一道道小小的木板沟了,这比向上爬更叫人恐惧,我总是一只手抓着草,用一只脚探着路,踩实了才敢把另一只脚收回去,没走一步就心惊胆战的,手也不敢放开。
现在我们正在过山,要从这座山跨到另一座山,以前修路的人简直就是神了,居然能在这种地方修建一条这样的路,实在让人不得不佩服。
走了好久,忽然在泉水边被人看的感觉又回来了,那种冰冷的目光,骤然降临在我身上,使得全身一僵,差点保持不了平衡。
我心里一边祈祷这座山早点过去,一边期望看我的,只是我的错觉而已,千万不要来只僵尸或者弄来一两只动物啊,在这条天梯上,我受不了这种折腾。
但在行走的过程中,一直被别人的视线干扰着,也不是一件乐事,尤其是在需要高度精神力集中的情况下,我不得不停下来。
我扭过头看着王昊,他也停了下来,气喘吁吁地看着我,他不断的用眼神示意我快点走,我摇摇头。
“你怎么了你?”他气急败坏地问。
我也累得不行,但实在没办法边走边聊,“你有没有感觉有人在看着你?”我喊道。
“没有!”他说,“赶紧走。”
我叹了口气,跟王昊没办法说那么多,但我得原谅他,要是方庸就不一样了,他肯定会听我说的。
可惜这条路太小,不然我就让他先过了。我继续往前走,越走越缺氧,雨还在下个不停,从早上的蒙蒙细雨一直下到现在,大地都是湿的,天灰蒙蒙的,甚至连时间都无法判断。
我想现在应该已经过了响午了,只是不知道还有多远的路程。往前走,只能往前走,我不再去想那束目光,因为想了也没有用,如果它现在突袭我们,我也只有栽下去的份。
幸好那道目光虽然一直跟着我,但却没有发动攻击,甚至连一个影子也没有看到,我以为会遇到在山间游荡的鬼,但是也没有。
好不容易我们安全抵达目的地,另一座山的山顶,炑十墓在最上面把我们搭把手一个个拉了上去。一解放坐在地面上,我们就摊坐着动弹不得了。
不仅我们如此,阿洁跟炑十墓也是累得不行,太阳西斜了,下雨天导致夜幕提早降临,我们还来不及看一眼四周,感受一览众山小的感觉,阿洁就让我们跟着她走。
阿洁率先打开手电筒,于是我们也跟着纷纷打开手电筒,我的因为送给了张山,所以只能跟方庸合用,我也没什么力气了,正好借着他的肩膀搭着。
她让我们跟着她走了一小段,又是穿草又是穿树的,周围还不少石头,我们耐着性子跟她走,其实大家心里一肚子苦水,只是累又缝下雨,都不想说话而已。
她带我们来到一堆乱石旁边,在乱石四周转了两圈后她惊喜地说:“找到了!”
我们赶过去一看,原来是个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