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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直到第二天早晨才回到熟悉的大楼前。
我们住的房子突兀的出现在一片榕林中间,并且带了一条白色的道路通向它,一般情况下,这儿没有人通过,连汽车也不经过它。
这块地是我爸买下的,建房的却是王叔,房产权写的却是我爸的名字,但实际上却是王叔的。
由于两家的关系很好,所以这栋楼房属于谁的都无所谓。目前只有我跟方庸还有王昊住在上面。
这是一栋八层楼,其中有七层是实心的,有时候我会觉得很浪费,在某些地方,房子供给少得令人难以相信,在这里,却又整整七层楼是浪费掉的。
从遥远的地方看这栋房子,就像绿洲里的白塔,只不过这四周老给人阴森森的感觉,这栋楼让人感觉也就不怎么舒服了。
保安厅里的大叔今天不在,我于是背着包,自己推开铁门走进去,大叔在的一般情况下,铁门是没有合上的,我也很难体会到大门有多重。
楼下是自动玻璃,老爸很喜欢国外的一些设施,我家的大门,本来也是打算用这种装备设施的,但后来老妈不同意,强行给拆了。
木甲跟金乙老老实实的站在两边,看到他们我很高兴,他们俩也是,我问他们门卫大叔去哪了?
木甲告诉我说,他回老家探亲了,最近两三天都不在。同时他还警告我半夜三更不要出去玩,就算出去玩也必须十点前回来,要不然他就让跟我玩的鬼吃不了兜着走。
我听了哈哈大笑,自从跟他们俩打熟了之后,他们就像我老爸老妈一样,话说回来,有一次我在外面喝多了,还是他把我背回来的。
我想幸好当时已经是深夜了,人们都在睡梦中,我们这地方也比较偏僻,要不然路上有个人看到我悬浮在半空中往前走,那还不得吓死,隔天就得上羊城晚报了。
看上去一板一眼的人,做事情也是一板一眼的。木甲说的肯定会做,金乙也会帮腔,我只好对他们点点头,保证不会太晚回来。
其实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波折,我也很累了,最近我也不想出门,而且天又开始下雨了,由于冷风跟暖风的对抗,我刚来到广州的时候就赶上了一场绵绵细雨。
于是我在路边的商店里买了一把红色的雨伞,撑着它一路走了回来。
那是一把大红色的雨伞,颜色像火一样鲜艳,除了伞骨是银白色的,其它地方都是红色的。我很喜欢这把伞,拿着它走在雨里会让我产生一种错觉,仿佛回到的近代时期……
电梯是在一楼,我很快就回到家,方庸跟王昊都去上学了,对于他们来讲,这学期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上大学,学校里才开始教一些“有用”的知识。
家里空荡荡的,我把背包随着丢在沙发上,直径走到阳台,看着朦胧的细雨下在绿色的叶顶,感觉一切都十分真实,我回家了。
饭桌上放着四个白面包,厨房里还有正在保温的热豆浆,面包旁有张纸条,上面写着:“记得吃完饭再睡觉。”
字是王昊的,但这一定是方庸让他写的,我笑了下,把纸条收起来,回房间里洗了个澡,吹干头发,过后把食物一扫而光,就去睡觉了。
下午三点多他们就回来了,那时候我睡得正香,不知是谁“砰”的一声推开门,吓得我一个激灵,从床上醒了过来。
接着就听到几个人的说话声,其中除了王昊跟方庸外还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但我想不起是谁了,另外还有一个不认识的。
他们在大厅里高谈阔论,声音大得像菜市场的大妈在跟卖菜的讨教还价,好像喉咙大价格就能便宜下来一样。
我睡不着,气得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有人推开门进我房间看了一眼,又退回去。我想是方庸,因为我听到他的声音说:“喂,你们几个小声点,有人在睡觉。”
“谁啊?”那个不认识的人问。
“阿一吗?”熟悉的声音说。
“她回来了?”王昊问。
“阿一是谁啊?”
“方庸他姐,也是很厉害的术士。”
那声音我绝对在哪里听过,但就是想不起来是谁的声音。
“很厉害的术士?今晚会跟我们去吗?”
“我警告你们,别去那些阴森恐怖的地方!”方庸说。
“我说,我们要是不去就不会来你们家了。”那陌生人说:“今晚是一定要去的。”
“我觉得你们应该听听阿庸他的话……”
“得了,你们自己冒险过现在就不让别人去吗?你们不觉得很自私吗!”
“人家那是为你们好。”王昊说。
有人打开冰箱,砰的一声关上。我从床上坐起来,憋着一肚子气,走到门口,靠着门槛看着他们。
除了方庸以外,来我们家的原来还有五个人,除了两个女的其他的都是男的,其中有两个人我认识,就是小黑哥跟楼婷,剩下的我都没见过,有个穿黑T恤的男人从冰箱里拿出好多瓶饮料走了过来。
方庸抬头看着他,厉声小声地说:“我不是说了有人在睡觉嘛!还能不能小声点!”
那人咧嘴一笑,说:“又没人帮我。”他把饮料分发给大伙。
他们围着茶几而坐,有两个懒散的把头放在沙发上,还有一个人把脚伸得直直的,楼婷用下巴抵着茶几,说:“反正我是不想去的。”
“没人让你去。”那个我刚才一直听到声音的人说。
我不由得打量起他,他穿着一件蓝白相间的条纹衬衫,又穿了一天花花绿绿的沙滩短裤,一双白色的袜子,盘腿而坐,表情严峻不满,长相平平,鼻子下面留着两抹淡淡的胡子。
我估计这就是他们的社团,我还以为方庸早就已经退出了,他也跟我说他早就退出了,方庸不会说谎,我想估计是小黑哥或者楼婷还没退出,他们又找上他了。
王昊因为有楼婷在一边,一直心不在焉的听着,偶尔弄弄头发,偶尔扯扯衣服,坐得很不自在。
“你的意思是我们不去也可以?”方庸半威胁半嘲笑地问。
“反正你们也不是我们社团的一员,去不去都无所谓。”
王昊嘴唇往右边一勾,小声说:“有本事出了事不要找我们呗。”
方庸背对着我,我看到他的肩膀抖了一下,似乎也听到了他的笑声。
“早知道找你们会这么麻烦,我们就不来了。”其中一个穿白色上衣的男人小声地说。
那穿黑衣的又开口了,他说:“你们真有本事么?”他转过脸对旁边一个女生说,“也许是吹出来的。”
那女孩子留着长头发,头发绑成两条麻花,她笑的时候会发出咯咯的声音,她说:“那可说不定,你想小颜跟航扬他们都死在那片恐怖森林里,就只有他们几个活着回来了,谁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当她提起那两个人的名字的时候,我明显的看到小黑哥抖了一下,楼婷脸色煞白,她猛的站起来,拍了一下桌子说:“总之,我不想跟你再玩下去了,我先申明,我早就想退出了,趁这个机会我也挑明了说了,我要退出。”
那穿黑衣服的男人也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他吼道:“这社团不是你想进就能进,想退就能退的……”
“你们能不能小声点。”方庸把头往旁边一撇,无奈地说。
楼婷抬头往我房间看,正好看到我,她脱口而出地叫道:“姐……你醒了。”
客厅里的人都安静下来,刷的一声转过头,方庸站起来,直勾勾地看着我,又看了看他的朋友,嘿嘿地笑了下。
这些人肯定在我不在的时候来过很多次,饮料拿的那么熟悉,说话说得那么大声,还真当这里是自己家啊!
我黑着脸,“嗯”了一声。我看着他们,就看他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小黑哥也站了起来,对我笑了笑说:“姐醒啦,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没事。”我说。
“我们几个来打扰了。”他羞涩地笑了,指啊指他的朋友,“都是同一个社团的,阿庸也是。”
“哦,是吗?”
“不是!”方庸立马否定道:“我早退出了。”
“我也是。”王昊跟着说,“不对,我从没加入过。”
“行吧,你们继续吧。”我摆摆手,皮笑肉不笑地说。原来一直要我早点回来,我一回来看来并不需要我那么早回来嘛,这小日子过得多舒服啊。
我说完我的话,就向我的阳台走去,可一踩出房门,脸就又一次沉了下来。奶奶的,这地板上全是沙子,我去睡觉的时候地板还干干净净的,这些沙子是谁带来的,可想而知了。
我指了指地板,瞪了方庸一眼,他赶紧双手合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走到阳台躺在我的摇椅上,听到里面有人问:“那是你姐?”
方庸回答道:“嗯。”
“你姐怎么跟老妈子一样,管你管得可真严。”
“你就羡慕吧你!”王昊说。
我醒了过后,他们说话的声音反而变得没那么放肆了,也许是怕被我听到,真是可笑,要是怕被我听见,一开始就不应该把我吵醒才对。
我也对他们这群小屁孩的谈论没什么兴趣,久违的舒适感又再一次降临在我身上,这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
我看着外面的毛毛细雨,从早上到现在一直没停过,也亏老天能有这么多水可以降,这点雨要是下在撒哈拉,估计在半空中就被蒸发了。
我在外面坐了一会,楼婷走了出来,她先是把脑袋在门口出探了探,看见我便做了个鬼脸,我就招手让她出来,她蹦地一下就跳了出来。
感觉她比一开始遇见的时候活泼多了,她在我旁边的地板上坐下,这让我感觉自己像上了年纪的老人,躺在摇椅里看着自己的孙女一样。
我问她说:“你们又要去哪?”
“你听见了?”她抬头看着我,黑色的眼睛有点混浊。
“嗯,”我把身体往上挪了挪,说:“你们刚进门的时候我就听到了。”我故意做了个手势,“砰”的一声震得我耳朵都疼。
她笑了笑,说:“大伟就是这样,做事没轻没重的。”
“大伟是哪位?”
“那个穿黑衣服的。”
我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又问道:“那女孩子叫什么?”
“圆圆。”她说。
“我看她挺方的。”
她猛地笑了,站起身来活动活动手脚,忽然看着我说:“我还没谢谢你呢。”
“谢我什么?”我眯起眼看她。
“谢你救了我呀。”她乐呵呵地说。
“这你得去谢王昊。”我坐起身,又说道:“我能救你一时可救不了你一世,你们要是这么着急赶着去见阎王的话我也没办法。”
“那是他们,我才不去呢。”她又蹲下身,用手指玩弄着另一只手的手指说。忽然她又想到什么,猛地抬起头来看着我说:“不是我让他们找阿庸的。”
她的意思是小黑哥让他们找的,我忍不住笑了,点点头,说:“嗯,我晓得了。”
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又说道:“我不想去,炫哥也不去,但是他不好意思让他们去送死,所以只好找上阿庸他们。”
原来是这样,我又问道:“你们要去哪?”
“去我们学校的一栋荒废的大楼里。”她抬起头看着我,说:“听说哪里曾经烧死过人,他们要去那里引魂。”
“引魂?”什么玩意。
“是的,引魂。”她说:“大伟不知道在那学到的知识,说是能把大楼里的鬼魂引出来,他们很好奇的想要去看。你说,鬼魂能引得出来吗?他们不是一开始就存在的吗?”
“有些在天地游荡的幽魂确实需要归引才能回故乡,不过他们也是一直都存在的。”我说,“但是你们那应该不叫引魂吧,你们应该叫惹鬼吧。”
她哈哈大笑,笑毕用手捏了捏脸颊说:“确实,当初我们什么也不懂,现在才明白你们当初的感受,就算是懂了也无法阻止头脑发热的人。”
她又站起身,在阳台上走来走去的,她看起来很轻松,就像我一样。我站起身,问她要不要吃冰淇淋,我记得冰箱里还有。
在她对我说要之后我就走到房间里去,他们还在激烈的讨论着,声音倒是压得很低,看到我进来,一下子就没了声音。
我走到冰箱旁,在里面找了找,并没有找到雪糕,但是上层却放了几个小蛋糕,方庸什么时候学会做蛋糕了,我想,就拿了一个尝了一口,感觉还不错,我又拿了一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