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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情就算我给炑十墓说他也不理解,我试着向方庸求救,他也接受到我求救的信号了,便替我解围说:“召唤术是不可以多用的,用多了对身体不好。”
炑十墓怎么会听他的话,他低下头,说:“不想用就直说,也没人勉强你们。”
我听着很气愤,开口就呛道:“不想用又怎么着,关你什么事!”
方庸试图拉住我,不过慢了一步,随后他也释怀了,没准今晚是我们最后一夜,干嘛使自己憋屈呢,再加上他也不喜欢炑十墓,如果能看到我跟他吵架,他是最开心的。
炑十墓闭了嘴,仍然低着头,我看到他的腿在抖,却不是出于害怕,而是因为无聊。
阿鳞开口说:“我姐姐我自己会保护,不劳烦各位费心。”他故意说得很客套,让人很不舒服。
我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模样,看着秋沮丧的样子,我想自己是否做错了什么,也许从一开始就应该听阿鳞的话,把她赶走才对。
方庸说:“话不能这么说,单凭你一人也不定能带秋姐出去,到时我们大家多看着点就是。”
他看了王昊一眼,王昊立马笑嘻嘻地说:“就是,都是自己人,介意什么呢。我们来海南玩也受了秋姐不少照顾,以后再来还得麻烦你呢。”他嬉皮笑脸地看着秋。
“话说早了,能不能出去还不一定呢。”阿鳞说。
有人走上来跟我们说道,他们已经准备好了,差不多该出去了。我看到连丘已经从黑暗里走出来了,赵浩跟他咕哝了几声,又跑开了。
秋扯着我,对我说了许些抱歉的话,尤其是为阿鳞的言语道歉,这使我感到十分难为情。
阿鳞依旧当头走在最前面,紧接着是我们一群人,连丘以往是在最后,这时却跟在我们后面,看来他也是想着要第一个脱逃。
他曾经让陈凰跟着自己,陈凰本也可以跟着他的,但她似乎不打算和他一块,反而跟我们几个黏在一起了。
这是一条笔直的大路,两旁的建筑就像我们刚进来时一样,依旧森森地矗立着。走到路的尽头,是一个十字路口,往右拐,就到了城门口。
城门口的红绳已经到了快要崩断的时候了,门口的几个人紧张的拿着枪指着他们,地上满是弹壳,看来是开过枪的,僵尸簇拥着扑着绳子,身体与符咒接触的地方冒出火化来。
前扑后续的推挤着,一眼望去尽是死人,死人脸上带着怨气,由于推搡,许多人的皮肤都破了,原本他们就被海水泡得松松垮垮的,一搓就得去掉一层肉。
城门口的人看到我们,纷纷跑了过来,我把匕首拿起来,看着秋,她却没看我。
连丘把他的百鬼军团叫了上来,又让他的部下当替死鬼先挡在前面,我们于是狡猾地也跟他躲在后面。
先是幽魂,接着是连丘的部下,最后才是我们,我感觉安全更有保障了,陈凰是笨蛋,为什么不跟着连丘呢?他那么厉害,没准还真的能跟在他屁股后面出去。
阿鳞说:“只要我们跑到入后的启明珠处,就没事了。我知道一条捷径,从城池到那里只需要三个小时。”
他刚说完,就遭到我们所有人白眼,看来不仅是我们,就连连丘也被他耍得团团转了。怪不得他那么恨他。
方庸让我把自己的血抹在秋的脸上、手上跟肩膀胸前后背,说这样能增加一点煞气,虽然起不到保护作用,但应该会使僵尸有所畏惧。
我依他所言做了,在她身上拍了不少手印,做完也不愈合伤口了,让血把匕首浸湿,这次火更大了,耀眼的火光使得他们都不由得回头看我一下,透过火焰我看到赵浩惊讶的表情。
僵尸也停下来不在推搡,但一秒过后,他们叫嚣得更厉害了,我被赶到最后去,以免误伤。
看着匕首像火把一样燃烧着,我突然想到,要是我足够强大,没准还能把它变成一把火刀呢,那样就神了,像这样的僵尸我一刀一个,不,也许动一下就能煽倒一堆了。
我决定回去让老爸把刀送给我,这把刀我用了这么久了,感觉越来越得心印手了。我想只要我跟他撒撒娇,他应该会愿意给我的,再说就算是传家宝,传给下一代也是给我嘛,这么一想,我就更加胸有成竹了。
赵浩下指令让前排的人用枪把绳子打断,他们也这么做了,一时间,僵尸没了抵挡,就像被海水拍倒在海滩一样,猛地一排倒了下,这一排人还没站起来,后一排人已经踩着他们的尸体涌进来了。
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我们,行动也很快,连丘的鬼手拉手像篱笆一样从中间隔开一条路,我们乘机跑了出去。
尽管有它们的身体作墙壁,仍旧抵挡不住汹涌的尸体,他们拉长的手,通过幽灵的腋下胯下把人拖出去,一旦人拖到他们中间,只能听到一记痛苦的长叫,连人也看不见。
我一边拿刀挥舞着,火刀的好处就是一碰到一个人就连带着把对方烧起来,这人又会把他附近的僵尸也带着烧起来。
我一直留一个小眼看着秋,她跟在阿鳞身边,方庸前面,方庸也用他的匕首砍着僵尸,就像砍掉荆棘从里的乱枝一样。
僵尸永无止境的涌上来,连丘的鬼有限,很快我们的栅栏就被僵尸扯了下来,张弛着,拉扯着,原本他们应该奈何不了鬼才对,但却因为靠近城池,使他们产生了某种变化。
我们被尸潮冲散了,到处都是人的叫喊,你分不清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似乎四面八方都是。
我由于本来就跑在最后,此时更是被困在于僵尸之间,由着他们拉着我,我并不害怕,因为他们一碰到我就烧起来了,术士的血多于他们来说果然太刺激了,但我也有可能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我试图从他们中挣脱出来,但我挣脱不了,我感觉自己像一颗花生扔进一堆麻糊里,怎么搅拌都出不去。
我也尽量防卫,但几乎没法防卫,僵尸是不要命的,对我又咬又扯又挠的,我的脸火辣辣的,手也火辣辣的,身体几乎都疼得在烧,而他们明知碰我会死,还簇拥地挤上来。
我被推倒在地,只能举着匕首胡乱挥舞,砍断的手指不计其数,纷纷打在我脸上,嘴边眼睛糊得都是黑脏的血。
我想再这么下去踏都的给他们踏死了。这时眼角却瞄到一丝红色,接着在我面前爆炸了。
我趁机爬了起来,这时越来越多的血球聚集在我前面,沿着一条道路“噼啪嘭”的炸开了,虽然不懂连丘为何要救我,我还是按着他给我开辟的道路往前猛冲。
等我跑到半路,却看到自己人陷入了困境,方庸王昊跟秋在一块,秋被他们俩夹在中间,尽管如此,她的两臂也血肉模糊得不堪入目了。
王昊跟方庸两人如困斗之兽,挡得住两边却挡不住四面,他们离我只有七步之遥,可以说就在我隔壁。连丘的血球仍在前面帮我炸开道路,后路一下子就被僵尸堵上了,前面的路也即将被堵上。
我当时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直接当做没看到,要么就去救他们,无论怎么样都应该是第一条路比较适当才对。但在零点一秒的思考中,我做出了决定。
是连丘给了我启发,我知道人的血管就像水管一样,在一定程度的压力下,爆裂开来就会使水喷出去。
我用一秒的时间快准狠的把左手的血管切断,果然,血液像水龙头的水一样喷了出去,但也只持续了两秒,就变成慢慢流淌下来了。
喷出去的血一碰到黑暗就烧了起来,瞬间把两边的僵尸给隔开了,但效果不长,他们一旦出现个突破口就踏着火跑了过来。
我也头也不回的跑了,我想这两秒已经够他们从僵尸群里跑出来跟在我后头走了,他们要是没做到,我也无法再过去救他们了。
然而我没想到的是,从我手里流下的血液也在地上燃了起来,由此他们踩着我的血跑了上来,最后甚至跑得比我还快,我却因为失血过度渐渐力不从心,跑着跑着头晕目眩,满眼都是僵尸。
方庸,应该是方庸,除了他没人会怎么做。他跑上来的一瞬间顺手就把我抗了起来,同时还用手捏了我手臂伤口的上端,飞快地跑着。
我头朝下,看到的满是脏兮兮的脚,有大有小,有的只有十厘米,那应该是个小孩子,有的皮都褪掉了,赤裸着的,长得满满都是毛,分不清是人还是动物,有些人的大拇指特别突出,好像肿了一样,有的人的中指特别长,各种各样,唯独只有一样是相同的,那就是它们或多或少都有伤。
满眼的脚不断在我脑里浮沉,使我以后看到脚的时候尝尝会想起这件事来。
渐渐的人脚变少了,只有穿着球鞋的两条腿在我眼前晃啊晃,那双鞋子的白边已经染红了,随着脚不停的走动红色的液体一下冒出来,又瞬间吸收回去,下一子又冒了出来,就这样无休止地循环着。
我感觉自己应该睡过去一阵子,也许只有几分钟,等我头晕晕地再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由被人扛着变成背着了。
我费了好大劲才正来眼睛,却只看到一颗黑乎乎的头,黑黝黝的脖子,汗水血污把衣领弄得脏兮兮的。
我往他肩膀趴下去,倒不是我想这么做,而是我完全没力气,只能顺势而为,趴在他肩膀上。
我侧过脸,果然是方庸,他的眼睛死盯着前面,脸蹦的紧紧的,我本来想用手捏他一下,给他放松放松肌肉,却发现我的手动不了了。
这时我看到自己受伤的左手,有人非常潦草而且急促的帮我把伤口用力扎紧了,虽然还有血在慢慢的渗出,但基本上已经很少了。
我在他肩膀摩擦着脸,鼻子眼睛,像虫子一样动个不停,他忽然开口,带着急促的呼吸声,说:“醒了?”
“嗯。”我说,“我们在哪?”
“在逃命,很快就要出去了。”他说。
我听不出来他在骗我,前面似乎有光,我使劲的抬眸往前看,只见到几个身影快速地移动,这时我忽然想起晕倒前的处境,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背后沙沙嘈杂的声音持续不断,我扭过头,看到僵尸就在我们背后,离我们不到两米。我吓得尖叫,大喊:“小侄子,快跑,快跑!”
“你别乱动!”他吼道,同时脚步慢了下来。
因为我忽然的捣乱,使得僵尸离我们更近了。我吓得再也不敢动了,乖乖的趴在他的背上,连喘气都小心翼翼的,就怕给他加重力量。
这个地方是我们曾经呆过的石洞,我没想到自己才睡过那么一小会就到了这了,我很想问方庸我们跑了多久了,什么时候能摆脱僵尸,什么时候能回家,但所有的问题我通通都问不出口。
我还想到了秋跟王昊,他们也有顺利逃出来吗?尤其是秋,她是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
但我仍旧不敢打扰他。背后的僵尸多得如沙子一般,没想到仅仅只是一片海域,就夺去了这么多人的性命,大海无情,这句话说得真对。
我又在他背上晕乎乎的睡着了,我想我肯定流失了不少血,以至于我全身软绵绵的,连力气都没有。
我又想待会要怎么出去,就算我们逃得过僵尸,外面还有激流在等着我们呢。
但我想得不多,很快就进入梦境中了,做梦的时候自己好像在骑马,一上一下的震得我的胸口朝疼,而且这只马还跑得特别快,怎么也不停我的话,不管我怎么骂也不肯停下来。两岸还有加油的人,吵得我耳朵嗡嗡作响,耳鸣又传到脑子里,搞得我痛苦不堪,我甚至有些恨这匹马了。
我还在做着梦呢,有人轻轻拍着我的脸把我叫醒了,我睁开眼,只看到方庸的大脸,紧张地看着我,我发现自己被他放在墙边,背靠着墙,仿佛一袋沙发一样。
“僵尸呢?”我问。
“已经甩掉了。”他说。
这时我听到海水的声音,透过黑森森的空气,我仿佛看到海洋。
“我们是到沉船上了吗?”我又问了。
他点点头,在我身边坐在,我感觉他特别累,喘气喘得非常大声,他说:“是的。”
“对了,王昊跟秋呢?”
“别激动,他们在那边。”他碰了碰我的肩膀,指了指左边的一个方向。